汤朊送的柳絮和顾清缠手里的柳絮交缠,细小的绒毛被风的不知该向何处,但是碰到了顾清缠手里的柳絮后,两片柳絮迅速拥抱在了一起。
“何必等冬来呢,只要哥想,随时都可以是冬。”
看着抱在一起的柳絮,顾清缠不自觉的喃喃着,“冬?”这是汤朊送给他的冬。
……
回去时,顾清缠特意到了一家饰品店,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玻璃瓶,将那两片柳絮放在了里面。
顾清缠小心翼翼的,生怕那两片柳絮会被他弄坏一点。
他特意将那个玻璃瓶放在了卧室最显眼的地方。
每天只要一醒来,一抬眼,就会看见那两个拥抱在一起,难舍难分的柳絮。
“真好,要是冬天快一点来就好了。”顾清缠脑子里在幻想着冬天来临时的样子。
雪花将帝都沁染成了白色,外面的天寒风刺骨,屋内的壁炉烧的哔哩啪啦的响。
顾清缠躺在汤朊的怀里,看外面的雪花一点一点的落下,然后再慢慢消逝在空中,最后缓缓的说一句,
“清缠,高伯伯来了,你去见一见。”
“啊?”
幻想突然被打断,顾清缠的脸上此时还挂着红晕,顾清湫虽然这几天不在帝都。
但是顾清缠和顾河整出的动静,早就传到了她的口里,看着顾清缠当做宝贝一样的放在柜子里的东西,顾清湫不禁调侃道,“清缠长大了,连姐姐都防着了,不会是什么小玩意吧。”
“啊,怎么会是小玩意。”反应过来顾清湫指的是什么东西后,顾清缠又补了一嘴,“我不买那种东西,用不上,汤朊很会。”
顾清缠虽然长了一副正经人的模样,但是说起这种不正经的话来却脸不红心不跳的。
顾清湫没搭话,只是靠在门口,盯着顾清缠瞧。
顾清缠生的矜贵,长的也矜贵。
白皙的皮肤,唇不点朱红,漆黑的双眸如墨般点缀在那一张完美的脸上,只看了一眼便期望着再看第二眼,顾清湫忍不住打趣道,“我家清缠长的这么好看,怪不得汤家小疯子宁可死,也要跟你在一起。”
面对顾清湫的玩笑,顾清缠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点了点头,想起来今天早上和高祈颜的相亲,顾清缠反而扭头用余光扫了顾清湫一眼,“姐,我今天和祈颜姐两人相亲去了,她好像还没有对象。”
两个人从顾清缠的卧室里出来,并排走在了一起,空荡的走廊上,发出了两人整齐的脚步声。
顾清湫沉默了许久,等到要下楼,看见高记重时,顾清湫才严肃的开了口,“一会就要去见高叔叔了,高叔叔从小就喜欢你,一会见了,可别说我和他女儿高祈颜的事。”
顾清缠垂眸,看着身旁逐渐将脚步放缓的顾清湫,不禁陷入了沉思。
思考了一会,顾清缠停下了脚步,认真的询问身旁的顾清湫道,“姐,你喜欢祈颜姐吗?”
顾清湫无奈的笑笑,脸上不似平常那般潇洒,倒是有些身不由己的为难,“顾清缠,我是你姐,祈颜也是你姐。”
叹了口气,顾清湫的脸上又挂出了那种从容的笑,“我们都是女人……”
顾清缠明白,在顾清湫和高祈颜的爱情里,掺杂了太多的无奈,和不被认同的世俗。
他们以为只要这辈子不结婚就是对对方的忠诚,那他呢?他和汤朊呢,如果一辈子遭到顾河的反对,难道他们也要如此吗?
永远的逃避婚姻,又或者殉情,私奔。
顾清缠还没有想下去,就被高记重一声叫喊打断,“清缠,快到高伯伯这来。”
顾家和高架交好,顾河和高记重算是老相识了,当年顾家面临破产,是高记重出手,顾家才有了今天的这个地位。
顾清缠走了过去,到了高记重的身边后坐下。
高家在帝都越做越大,高记重也日渐衰老,明明比顾河还要年轻几岁,但是看起来,却能当顾河的爹了。
高记重从小就喜欢顾清缠,只要一见面就会拉着顾清缠的手聊上半天。
“清缠啊,高叔叔,好久没有没看见你了,你去哪里了,问你爸爸也不说,叔叔以为你不在了呢。”
在去离家去殡仪馆之前,高记重每个月都会来顾家一次的,这次差不多有五年多的时间没有见面,顾清缠居然会觉得高记重陌生,而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畏惧感。
以前的时候顾清缠只会觉得高记重亲切,而今天不知为何,看着高记重谄媚的笑容,顾清缠觉得恶心,甚至想吐。
“呕!”
身体反应在作祟,顾清缠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等他走回房间的厕所,便将下午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是因为今天在酒吧喝的酒吗?
他怎么可能会觉得高叔叔恶心呢。
从小到大,高叔叔对他最好了。
……
晚上的时候,顾清缠做了一个梦。
梦里看不见人,只能听见声音。
是一个男人摸了他的头。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顾清缠。”
“清缠?真是一个好名字,能不能告诉叔叔,你几岁了啊?”
“清缠十岁了。”
男人靠近,梦里的脸却还是模糊的,“真听话,愿不愿意和叔叔玩一个游戏啊。”
“什么游戏,叔叔。”
“胜利者的游戏。”
“胜利者,的游戏?”年幼的顾清缠跟着学道,“这是什么意思啊,叔叔。”
“被爱才会有恃无恐,谁拥有的爱人多,谁就会是胜利者,才会有免被淘汰的权利!”
“那么输掉游戏的人呢?”
“那就去死吧,都去死吧。”梦里那个男人的脸渐渐变得狰狞,并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慢慢吞噬掉了小时候的顾清缠。
顾清缠被吓到惊醒,他猛的坐了起来,张着大口喘息着,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知道那个游戏,难道他才是游戏的发起人吗?”
那个害了他一生的游戏发起人,让他一辈子都不得不陷入愧疚中生活的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第26章 这是奖励你的
夜色还未褪去,顾清缠便匆忙给宋泊简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遍还没有人听,无奈顾清缠只能又打了一遍,再打一遍还是没有人听。
顾清缠只好给他发了条微信。
微信的内容的很简单。
顾清缠:宋泊简,我又梦到那个人了,你在哪?还在物色游戏对象吗?
宋泊简依旧没有回复。
这不像宋泊简的风格,宋泊简这个人一向行事谨慎,手机几乎都是贴身戴在身上的,每次回复也很及时。
顾清缠等了一会,等到快两点时,宋泊简依旧没有回复,顾清缠觉得眼皮犯沉,就合上了双眼。
等到顾清缠刚好闭眼时,宋泊简的消息发来。
宋泊简:你那边怎么样,汤朊上勾了吗?
此时的宋泊简正在酒吧里面喝酒。
这阵子律师事务所突然多了许多的案子,加上汤朊知道他和顾清缠大学室友的关系,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找他的茬,他已经很久没有心思去物色新的男人了。
“被爱才有恃无恐。真是荒谬!”
他和顾清缠一样,也是那个游戏的参与者,不过他和顾清缠不同,他记得他是如何参加这个游戏的。
他被人催眠了,准确的来说,是上大学时,去一家心理治疗所去缓解压力时,被人催眠了。
那是潜意识里面的催眠,被催眠的人会认为没有爱的人就该死,如果超过一个月没有人说爱你的话,那么……
你的情绪会崩溃,会逐渐变得暴躁,会想要自残,甚至产生自杀的心理。
这是发起者,对参与游戏的人建设的一种心理建设。
当他没有完成游戏,那你的心理防线就会被一点一点的瓦解,直至死亡。
酒吧的人形形色色大多是为了欲望而来,宋泊简喜欢这里,因为每次他来这里,都会收获一堆轻浮的爱意。
不一会,一位穿着暴露的女人就走到了宋泊简的跟前,想邀请宋泊简喝一杯酒,但是却被宋泊简拒绝了。
没用的,曾经他也试过,但是最后才发现,只有男人和男人的爱,才会获得那个游戏的免死金牌。
宋泊简等了一会,见顾清缠没有回复他,想着能不能不要脸的求顾清缠说一句,“我爱你”时,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位长相可人的男人。
宋泊简今天喝的有点多,酒吧的灯光又忽明忽暗的,他看不太清楚人,只能分得清对方是个男人。
他踉跄的朝着那个走去,想要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时,却先一步撞进了那个男人的怀里。
男人皱着眉想要把宋泊简扔出去,还没有动手,就被宋泊简堵住了唇,“叫我名字。”
季忱溪看了一眼宋泊简后回答,“宋泊简。”
“说爱我。”
“爱你。”
“连在一起。”
男人懵住,只能下意识的照做,“宋泊简,爱你。”
“嗯,真乖。”宋泊简捏了捏季忱溪的屁股,“奖励你一个我怎么样?”
季忱溪吃惊,还有这好事,他就是出来喝个酒,然后莫名其妙的把汤朊给喝丢了,怎么还……“什么?”
不过也好,丢了一个,又来一个正好互补嘛。
见季忱溪犹豫,宋泊简趴在季忱溪的怀里,继续引诱道,“记住刚刚的话了吗。一会接着说给我听,我喜欢听……”
第27章 快了
第二天一早,宋泊简和季忱溪两人才在酒店结束了战斗。
季忱溪对宋泊简的印象不深,只知道他是帮汤朊打官司的律师,两人在汤家见过几次面。
每次见面时,宋泊简就会露出那礼貌而又疏离的笑。
季忱溪是影帝,是无论到哪里都会引得男女一阵尖叫的存在,季忱溪哪里吃的了宋泊简这份冷漠。
他故意找机会在汤家为难了他几次,宋泊简知道他的心思,也倒没有怨言,每次都是笑着任由季忱溪捉弄。
看着身旁躺着的宋泊简,季忱溪把身子靠了过去,想着从前在他那吃的亏,季忱溪故作冷漠道,“都是成年人了,以后再见面就当做不认识。”
说罢,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VIP卡扔到了宋泊简的腹肌上,“这是给你昨天晚上的辛苦费。”
对于季忱溪的态度,宋泊简并没有太在意,反而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就像季忱溪说的那样,下次见面就当做不认识的好。
季忱溪的那张卡宋泊简并没有收下,反而是被他又扔了回去,“你留着补补身子吧。”
看着宋泊简扔过来的卡,季忱溪暗自猜测道,还挺会疼人,知道心疼我的身体。
宋泊简才不关心季忱溪的身体,他现在关心的是顾清缠的那条短信,他说他梦到那个人了,那个游戏的发起者。
他们几个参与游戏的人,都是因为当初去了那家心理诊疗室,而被做了莫名其妙的实验。
等到宋泊简发现自己被潜意识催眠时,那家这诊疗室的人全部都不翼而飞,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在了帝都。
目前看来,顾清缠是第一个心理实验的对象,那为什么会是他呢?
两个人之间一定会有什么关系,看来要想找到那个人,还得从顾清缠的身上找线索才行。
看了眼手机屏幕,昨天晚上发的那条消息,目前还没有得到回复,宋泊简又发了一条过去。
宋泊简:[看见我消息了吗?昨天我又去找目标了,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咱们周六再见一面吧]
宋泊简的微信聊天界面的壁纸,是一个青涩而又稚嫩的男孩,孩子差不多只有十岁左右,圆圆的杏眼,在对着宋泊简的笑。
这个笑容太治愈了,以至于,宋泊简每次看见时,心情都会变得大好。
而男孩,也永远留在了这个最快乐的时候。
“泊秒,快了,哥哥会为你报仇的。”
……
宋泊简的那条消息又发到了顾清缠的手机里,而顾清缠将两条消息都读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顾清缠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看不见脸的男人在牵他的手。求他不要离开。
那个梦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男人的声音现在还回荡在顾清缠的耳旁,仿佛是个魔咒般,消散不去。
“顾清缠,顾清缠,求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如果你不爱我的话,我真的会毁了你的。”
他的脑海中一直在不停的搜索着,到底是谁呢?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大概是想的太过入迷,以至于高记重走到了顾清缠的身边,顾清缠都未发觉到他的存在。
高记重今天穿了黑色的唐装,脚上优质的皮鞋,踩到地板上发出了悦耳的声响。
高记重似乎很注重今天的行程,往常木质拐杖,也被他换成了纯金做的。
这根拐杖顾清缠至今才一共见过见过两次,一次是高记重的父亲死亡时,在高记重的葬礼上,另外一次,就是在他毕业典礼上,高记重穿着隆重的庆贺他成为了一名律师。
高记重就站在门边,一副痴迷的模样眯上了双眼,等到两人视线交错时,高记重才换了一副表情,“想什么呢清缠,这么入迷。”
发觉高记重在门口站了很久,顾清缠有些难为情,“刚刚在想事情,太集中了,所以没注意到高叔叔的存在,对不起,高叔叔。”
高记重靠近,坐到了顾清缠的旁边,他伸手想要摸顾清缠的头,却被顾清缠利落的躲开了,高记重眸中突然闪现了一抹戾气,“你这孩子和叔叔还见外呢,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是啊,我今天来就是想着商议你和祈颜的婚事的,等你们两个都差不多了,就把婚事定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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