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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名片的位置走时，季淮之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似乎笃定他一定会去一般，和他微笑着点头离开。
这个男人已经在这片酒吧附近，寻找目标好几年了，他不会错的，从季淮之进酒吧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今天晚上这个男人他逃不了了。
……
目的地很偏僻，是季淮之少有听说的地方。
是一栋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楼，门口戒备森严，季淮之报了两遍自己的电话，和打电话的位置，才放他进去。
房间的隔音好像不太好，男男女女欢愉的声音时不时的会传入季淮之的耳中。
有的还有尖叫的声音。
根据季淮之的需求，服务员将他带到了顶楼的位置，没有电梯，季淮之走的楼梯。
在楼梯上，季淮之竟然还发现了两对在zuo。
到了自己的房间，季淮之便关上了门。
当房间里面的装潢和外面不太一样。
里面很奢华，而且东西应有尽有，各种小玩具也配套的提供。
季淮之往里面走了走，发现了坐在床上的男人，他身上仅仅披了一层薄薄的床单，模样可怜，像是刚刚被人欺负过一样。
见有人前来，床上的男人，慢悠悠的走到了季淮之的脚边，然后蹲下，声音带着抽泣，“你回来了。”
季淮之睁大了双眼，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在沸腾着。
“可以开始了吗……”男人抬起头，双方的眼眸注视上时，显然惹得两个人同时一怔。
季淮之狠狠捏住了男人的下巴，舌头抵住了腮帮子，说话的声音难免带着愤怒，“小泥，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医院里面吗？怎么在这里等我。”
“教……教授……”
不等小泥解释，季淮之直接把人扔到了毯子上。
没有一丝丝的怜悯。
小泥痛苦的声音连连。
“教授，别……”
他忽然，想起来了今天白天温辞跟他说的那句话，“季淮之如果你和小泥上床的话，会想起来我吗？”
会……
而且十分的会。
“别哭！我不喜欢。温辞他起码不会哭，他会咬着牙，忍着！小泥……”
小泥不悦，“怎么突然提他？”
“因为，你想跟他一样和我一起错下去。”
“教授，我……”小泥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过很显然，季淮之不想听，太多的解释，里面都会掺杂着真真假假，和一些不为人知叫人心疼的原因，可是那又如何。
错误已经犯了下去，不可能是一言两语就可以解释的清了，他已经不想在听谎言了。
“受着就行了，其他的，我不想知道。小泥……”
……
凌晨，季淮之就匆匆的离开了。
他要去赴约，赴温辞的约。
酒已经醒了大半，人却开始犯迷糊。
他到了很远的地方，给温辞买了两个包子。
明明哪里的包子都一样，可温辞偏偏喜欢吃离他家最远的包子。
每次都要折腾他一些时间。
他说，看他为他为难的样子，才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他。
这么多年，说起来没有一丝感情，那是假的。
可是那些可怜到被风一吹就会散的爱，早就随意时间的推移，不知道被吹到了哪里，又被遗落到了哪个无人记起的角落。
他买了两个，这次他没有给温辞带去，而是全部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包子全部吃完，嘴角也被粘上了油渍，季淮之还是没有想通，“到底哪里好吃了，非得买这家的包子。”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不用猜测，肯定是温辞。
“季淮之，你来了没有。”
“没有。”
“我想吃包子，以前的那家。”
“……”
挂断了电话，季淮之又返了回去，给季淮之买了包子。
买了包子，回到了医院时，一进屋季淮之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
因为温辞正坐在窗户上，穿着婚纱，询问门口的季淮之，“淮之，我美吗，你要娶我吗。”
“温辞，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想让你一辈子记得我。如果这个时候我死了，是不是你会一辈子记得我。”
季淮之着急，他承认不想让温辞死，“你快下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咱们好好说。”
“好好说不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从前了。淮之，我总是感觉进不去你的心里。你不爱我，一开始你就不爱我。
就算我最喜欢你的时候，你也不爱我，我告诉你我喜欢汤朊的时候，你也不爱我。
淮之，如果我死了，你会爱我吗？”
季淮之不明白温辞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些，“季淮之！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错的啊，我们彼此不爱彼此啊。”
“你错了，我爱你的啊，只是你不爱我，所以觉得我也不爱你！”
“怎……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呢，那也只是曾经了，我也爱你也是过去式了，现在我只爱钱，所以我会喜欢汤朊。喜欢得不到的人。
我死了，网暴会转移吧，转移到顾清缠的身上，真好啊，季淮之，这样我死了，他也死了，心跟着死了。哈哈哈，真好啊。”
季淮之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温辞在说什么，他说他爱自己，但是那是曾经，他喜欢汤朊，只是因为钱，怎么可能呢，他从小就喜欢缠着汤朊。
张开了手臂向后仰去，温辞笑的很从容，他是第一次如此的清澈，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笑的美好，“再见了……季淮之……”
再见了，季淮之。
这也是他开口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分别时，温辞主动跑了过去，跟当时沉闷的自己，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眼角的泪，不自觉的滚落，季淮之总觉得哪里疼，又说不上来。
“啊啊啊，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快来人啊！”
身边的呼喊声越来越大，可是季淮之听不进去一句，他只是嘴角蠕动着，“再见了……温辞……”
——
脑子里总是浮现着幼时，那个天真的温辞，他笑着，圆圆的脸蛋，可爱极了，
“哥哥，我叫温辞，你呢。”
“我是季淮之。”
如果一切都像一开始认识的一般美好，那么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了。
——
故事快要结尾了，这几天主要更新副cp了，如果有不喜欢看副cp的就先跳过这段哈。
第99章 清湫，我回来了
“扑通”一声巨响，温辞从医院三楼坠落。
温辞跳楼时，医院楼底下的小卖铺刚刚开业，一家人还都沉浸在喜悦当中，鞭炮声震耳欲聋，还有吹气的大型玩偶。
温辞刚好落在了那个玩偶上。
“啊！！！跳楼了，有人自杀了。”
“有人跳楼了，快叫救护车！啊，这就是医院？！”
“……”
听到医院声响的顾清缠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顺着尖叫的声音顾清缠走到了窗口，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温辞。
想起过去他做的那些种种，顾清缠合上了双眼，他并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场景太过骇人而闭上的双眼。
而是因为心里的害怕。
温辞的死，并不会让他害怕，会给他带来愧疚，或者午夜的难眠。
他害怕的点是在于，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一丁点的怜惜都没有。
温辞走到今天这步，是他咎由自取。
一切都是他选好的路，他又有什么好替他难过的呢。
发现身旁的顾清缠不见，汤朊拿了外套过来寻他，走过来时，天还没有完全亮。
点点的光晕，打在顾清缠的身上，像极了婚纱，汤朊突然生了一个念想，如果哥穿婚纱的话，一定很好看吧，他把外套披在了顾清缠的身上，“怎么了，哥，怎么突然醒了。”
汤朊从身后圈住了他的还将手搭在了他的肚子上，顾清缠覆上了汤朊的手，回头看了他一眼，说的很是平静，“有人跳楼了。”
“跳楼有什么好看。”
“是温辞，你要去送他最后一程吗，或者，看他最后一眼？”
“没什么好看的，哥，时间还早，我们回去继续睡觉吧。”
顾清缠笑了笑，回答的很温柔，“好，那就抱着你再睡一会，你可不许贪睡。”
“谁说的，一般都是哥比我贪睡好吗。”
“还不是你折腾的晚？”
“可是哥是被我折腾的，怎么我比哥就起的早呢。”
见汤朊一副认真的模样，顾清缠彻底败下阵来，这小子，总是在这种事情上面一本正经，而且还认真的要命。
两个人又回去睡了一会回笼觉。
大概睡了又两个多小时，护士来给顾清缠扎针的时候，汤朊才醒了过来。
汤朊被护士惊醒的时候，顾清缠还没有醒，他窝在汤朊的怀里，蜷缩成了一团，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了一片阴影，额头还紧紧贴着汤朊的胸膛。
汤朊示意护士不要叫醒顾清缠，护士照做，蹑手蹑脚的给顾清缠的手扎针。
或许是感觉到了疼意，迷迷糊糊中，顾清缠微微张开了红润的唇瓣，小声呢喃了一句，“痛……”
“扎针了哥，一会就不疼了。”
病房又恢复了安静，滴滴答答，钟表转动的声音，也能听的清楚。
顾清缠喜欢睡懒觉，汤朊怕他睡的太久，所以选了一个轻缓的音乐，放在房间里面听。
房间里，汤朊抱着顾清缠，唇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额头，或许是因为太过舒适，汤朊的眼皮也跟着轻轻合了上去。
门外本来想敲门的顾清湫看到这一幕后，已经快要碰到门框的手倏地又收了回去，两个人的景象太过安逸，她不舍得进去相框中去，打破这个舒服的景。
医院，她来的太多了，这七个月，她一直跟着高祈颜待在这个病房里。
这七个月，她金色的大波浪，变成了半黑半金色的直发，从前十厘米的高跟鞋也换成了运动鞋。
她也想过，是放弃高祈颜，还是放弃从前那个光彩照人的自己。
答案显而易见。
是自己。
她的脑中总是会无数次的浮现出高祈颜的面庞，她在冲她招手，冲她笑，跟她说，清湫，我回来了。
“祈颜……”她好像真的看见祈颜了，她在和她笑，说她回来晚了。
眼角的泪划过，冰凉的触感无情的刺痛了顾清湫的心，让她回到了现实，高祈颜被任九意带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医院走廊的尽头，一名身穿病服的女子，虚弱的拄着拐杖，她走的很慢，有时候三步一个踉跄，磕磕绊绊。
刺眼的阳光慢慢褪去，女人的那一张脸慢慢浮现，她扔掉了手中的拐棍，冲顾清湫张开了臂膀，对她大声喊道，
“顾清湫！我回来了！”
第100章 你恨他吗
睁大了双眼，顾清湫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她的眼中下起了雾，现在正氤氲着。
“祈颜！！！”拼了命的奔跑，顾清湫只为了能快一点拥入高祈颜的怀抱。
久别重逢恰如久旱逢甘霖，这份渴望被抑制的太久，顾清湫已经无法表达这份喜悦了。
顾清湫期待这一刻，期待了太久，久到她已经习惯了痛苦，“祈颜，你怎么才舍得回来，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
“哭什么，清湫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出现在你面前了吗？”
“你怎么回来的？”
突然提到这个问题，高祈颜沉默了一会，很快她表情凝重的说了出来，“是任九意。她可能精神出现问题了，所以提前把我放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叫我照顾好她的父亲，她因为常年和顾行陆学习催眠，自身意志力变得虚弱，最后给顾清缠做完那场催眠之后，她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顾清湫将高祈颜拽到了一旁，她知道这个话题有些沉重，需要背着病房里的人说，“清缠和汤朊知道吗？”
“清缠应该不知道，但是汤朊，他在之前找过任九意一次，不知道他和任九意说了什么，任九意很快便放了我。”
顾清湫叹了口气，“回来了就好，祈颜，以后一定不要离开我了。”
“嗯，顾清湫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呢。”
顾清湫带着高祈颜回家洗了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才来了医院和顾清缠见面。
两个人来医院的时候，汤朊正亲手喂顾清缠吃午饭。
顾清湫想着等汤朊喂顾清缠吃完她们两个在进去，没曾想顾清缠吃完了，又换顾清缠喂汤朊吃。
实在在门口看不下去了，顾清湫推门而入，进去的时候还不忘吐槽一句，“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吃饭还得人喂。”
“姐？祈颜姐？”看见高祈颜的时候，顾清缠明显一愣吃惊的成分大于惊喜的成分，“祈颜姐，你……”
高祈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点点头和汤朊表示了谢意，“谢谢你。”
汤朊坐在顾清缠的身旁，很直白的说道，“还是谢谢清缠吧，如果不是清缠开口，我是肯定不会管这个闲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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