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闹了,再闹就吃不上晚饭了。”他手速很快地把八爪鱼的腿绑在一起,正好套在太宰治头上,“总感觉我不去做饭的话,家里很快就要变成外卖的天下。”
太宰治挣扎了一下,最后问了个问题:
“月月。”他睁大眼睛,一副对这个问题非常看重的样子。
“什么?”
“你这种劝解,是单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其他人都有的呀……”
西宫月昳一巴掌把宰猫拍进了床铺里。
于是晚饭时分,首领宰被西宫月昳从书房里叫出来,看见太宰治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色令智昏,不愧是色令智昏。
怎么会有人被哄一下就要飘上天的。
他白天给这个太宰灌了那么多的东西,现在怕不是都倒进爱情海里去了。
首领宰坐在餐桌边感叹自己的同位体真的被养歪了,一边又在西宫月昳督促的目光下多吃了几口。
逐渐习惯一些被投喂的生活。
晚饭后,西宫月昳本来是想拉着首领宰出去逛街的,可惜他真的迎来了期末周,作业多得想要撞墙而亡,也不知道黑羽快斗和白马探究竟是怎么在这种时候出去折腾的。
他反正不行。
“还有一周,还有一周就结束了。”太宰治在他身边加油鼓劲,“区区数学,月月,你连我都能搞定,数学作业什么的完全不成问题。”
“不,太宰君,你再吵下去的话,我就要把你关到门外去了。”
西宫月昳耐着烦躁,柔声柔气地威胁。
太宰治果然安分了一点。
他只能坐在一边,看高二学生可怜兮兮地面对作业,不难,但足够烦人。鉴于西宫月昳对于扮演一个好学生异常执着,他也就没有劝他把作业撕了冲马桶。
而且,写作业的话,就可以避免月月带着首领宰出去逛街了……
“太宰君,你很有空吗?”他忽然听见西宫月昳说,
“嗯?”
“你凑过来一点。”
看着西宫月昳一副要低声说点秘密的样子,太宰治凑过去,很专注地期待他会说什么。他俩顿时离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西宫月昳的呼吸洒在耳边。
这个姿势,说不定又是想要劝他不要吵了……太宰治胡思乱想。
他收获了两大本作业。
“拜托了……”
堂堂Mafia干部,今日被高中作业缠身,动弹不得。
但是被人这样期待着,他也不好意思摆烂,认认真真地帮着糊弄了一会儿。太宰治其实没有正统学过,他的知识大部分来源于自学以及森鸥外的教导,加上亿点点实践。面对这种高中生特有的作业,一时间觉得陌生且棘手。
等到两个人被折磨到精疲力尽,西宫月昳主动提出抗议帮太宰按一下太阳穴。
技术也就凑合。
“月月……我明天就回横滨了。”太宰治闭眼躺在温柔乡里,很不情不愿地说,“作为干部,请五天假就被催,实在是太难了。”
“嗯。”
“你放假了,会来找我的,对吧。”
“当然。”
于是太宰治支棱起来,按着西宫月昳的肩膀。
“月月。”
他看着明显有些倦懒的少年,靠近过去贴了一下对方的侧脸,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分开。
非常认真地:“我要劝你少和别人贴贴。”
西宫月昳眨了下眼睛:“否则?”
“否则……”太宰治晃了晃他,“否则发生的事情就不能播啦!”
家人们,噩耗,噩耗,因为我养的仓鼠生了六只崽,所以我爸决定给我减少生活费……
所以这个月的指标是写满30w,养鼠鼠。
人不如鼠()
第51章
如果好感度系统可以查他自己的好感就好了,可惜系统不支持该功能,所以西宫月昳也没有办法得知自己对太宰治的好感有多少。
他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良心,感觉摸到了很多尖尖的刺与碎片。
他哪有花心,只是心裂开了很多份,还生出了很多尖尖,每一份每个尖尖上都住了不同的人,满满当当。
“并不是要限制你的交际圈,我没有想过控制你的生活。”太宰治忍不住,又狠狠地劝了一下,“但是,月月,你招惹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宰猫变成了醋溜宰猫。
往常都是他去哄一哄太宰治,没想到现在变成了太宰治跑来哄他。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他们依然睡在一起,太宰治就故意抱过来贴贴蹭蹭好一顿。他也不是什么圣人,经不住漂亮猫猫一顿喵呜攻击,很容易就心软下来“嗯嗯”地答应了太宰的要求。
他肯定不会主动找人去贴贴的……
应该,不会。
第二天一早,他继续自己的高中生活,只是特意穿了条领子高一点的衣服,又将校服往上扯了扯。
太宰治把他的领口扒了下去。
西宫月昳又提起来。
“太能闹了……”他小声抱怨了一下,不太愿意回想昨天晚上睡前在床上滚来滚去,“太宰君,你是狗吗?”
太宰治思索几秒,果断地:“……汪呜。”
“你别遮了,遮遮掩掩的更容易被人发现。”太宰治看着西宫月昳脖颈上的痕迹,非常满足自己昨晚上的恶行,“大大方方展示就好了。”
“然后向同学们解释说这是蚊子包?”他怒揉太宰治狗头,“坏死了。”
话虽如此,他也没有很在意太宰治的这种幼稚行为,随便遮了一下就上学去了。
同学会怎样思考,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下午回家时,太宰治果然已经离开了。
其实他也很适应这种忽然空荡下去的感觉,毕竟太宰治以往也就像这样,过来蹭个几天,然后打一声招呼就回去继续工作。
这种空荡荡的想法持续了几秒,停止在他看见厨房里的人。
“……太宰先生。”他小声道,“你没走呀?”
“嗯。”
首领宰总是有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感觉。比起活泼的太宰治,他更像一潭看不透的死水,充满危机,令人忌惮。西宫月昳已经很尽力忽略他的存在了,但现在家里只剩下他俩,只能面对。
他看了看自家厨房,犹豫要不要把首领宰拖出来。
太宰治这种生物进厨房,感觉会很噩梦。
但是首领宰的动作好像……还挺专业?
他探头看了几秒,发现整个厨房已然变成了化学实验室,各种古怪的东西,刀不再是刀,锅不再是锅,它们已经被宰科生物的奇妙领域感染,变成了实验道具。
“我在做硬豆腐。”也许是感受到西宫月昳一言难尽的目光,首领宰主动回答了,“是那种可以敲出叮当响的硬豆腐。”
好可怕。
“能、能吃吗……”
他怎么觉得首领宰的厨艺比之太宰治,已经得到了质的提升。若太宰治的厨艺是暗杀,那首领宰的厨艺就是明晃晃地杀人了。
“给我的下属试过了,能吃。”他端着一盘白色的东西出来了,“在牙齿健在的情况下。”
西宫月昳下意识舔了一下自己的臼齿。
噫,危险。
但是那盘豆腐看着真的很无害,白白净净的,就和商场里买的豆腐差不多,除了并不会晃。
他看着首领宰往上面倒了点酱油,小刀切了上去,就像在切一块还没有彻底凝固的水泥砖。他看见首领宰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两次,才把豆腐切到底,片出了第一块薄片。
闻起来倒是很浓郁的豆腐味,似乎,也许,可食用的样子。
西宫月昳罕见地有些犹豫了。
【月月,你不会是想要吃一口吧……】
“你要尝尝吗?”首领宰果然问了。
“……嗯。”
首领宰将切下来的第一块豆腐夹起来,沾了透明酱油,看着水淋淋的,放在居酒屋之类的地方说不定真的能卖出去。但西宫月昳往前凑的动作显得特别犹豫。
他第一次接受宰科生物的投喂来着。
‘系统,要是等会我不行了,你帮我叫一下救护车。’他视死如归地含住了那片豆腐,舌尖抵着尝了尝味道。
酱油味,透明酱油的味道没那么冲,但空口吃果然还是有点咸。紧接着席卷而来的就是过于浓郁的豆腐味,简直如同一斤的豆腐忽然在嘴里爆炸了。
“咳咳……”他闷咳了几声。
“怎么样?”【怎么样啊,月月,你还好吗?】
“还、还可以……”比预想之中的好很多,至少他抿了几秒,没有出现任何的不良反应,没有昏迷也没有突发癫狂,“是豆腐的味道。”
就是不太像豆腐的口感,可以当做没味道的硬糖吃。
首领宰的表情看不出满意与否,他又很用力地切了第二片,默默送进唇。
他和系统都听见了牙齿和豆腐碰撞出的可怕声音,令人牙疼。
‘统,我想我又找到了一个阻止太宰治当首领的理由。’西宫月昳看着和豆腐较劲的首领宰,痛心疾首,‘看啊,当首领的太宰治真的会觉醒奇怪的爱好,太可怕了,压力过大果然会变态。’
系统疯狂点头:【可怕可怕,月月,你别吃了,小心你们两个一起去洗胃。】
西宫月昳怜爱了。
“要不还是我来做晚饭吧。”他忍住去摸首领宰脑袋的欲望,含着豆腐硬块说,“您想吃什么?不如我们出去逛逛?”
才说完,他就想起太宰治临走前交代的不要和别人贴贴。
和首领宰出门吃饭……应该不算贴贴吧?
首领宰摇头:“我不想……”
他收获了一份强烈的不赞同目光。
“那我们今晚就吃螃蟹吧。”西宫月昳对投喂的执念很强大,他完全拒绝宰科生物不吃饭。
首领宰看着他忙里忙外,嘴里仍旧在慢悠悠地磨那块豆腐,脸颊如仓鼠一样鼓起来一块,忽然觉得有些好玩。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懒懒地坐在餐桌上,正对着厨房,可以看见西宫月昳正穿着围裙,把他使用过的东西洗干净。
“什么?”
“我也是太宰治。”
“噢。”西宫月昳觉得自己已经把硬豆腐块磨掉了三分之一,成功就在眼前,他想了想,“世界上有很多难以解释的事,就如我有个同学会魔法。两个太宰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
“我从未来而来。”
“是呀,太宰先生比太宰君成熟好多,长高了那么多。”西宫月昳单手拿着筷子正在打鸡蛋,他举起手比划了一下,筷子末端粘连的金黄蛋液就拉出细丝沾到碗沿,弄得他手忙脚乱,“有时候我也想知道自己未来还会不会长高。”
谈起未来,人总是会想问一些更关键的问题,连太宰治也如此。
“你就只想知道身高吗?”
“身高对我来说可重要了。”西宫月昳抿抿唇,“两年前,我才只有一米五多一点,上课都得坐在第一排。太宰先生你肯定没被人嘲笑过小矮子。”
首领宰心想自己日常嘲笑别人是小矮子。
“他思考去当首领,是我提出的。”
“嗯。”在首领宰面前,西宫月昳并没有表现自己的不满,而是很淡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其实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只是我有私心,不想太宰君太累。”
“那你呢?”首领宰下意识前倾身体,摆出思考的姿势,“我看过书房的电脑,上面的使用痕迹并没有清除干净。他知道你在背地里沾手了那么多的事情吗?”
西宫月昳想了想:“不知道。也许知道。我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
正值夕阳西下,窗外的光变成了灿金色,透过窗户照进厨房,落在西宫月昳浅色的发丝上,也落在他的侧脸上,给他镀了一层暖融融的滤镜。煎鸡蛋的烟雾袅袅,柔和了轮廓,他捏着筷子翻动锅边的鸡蛋,领口下的一截白皙脖颈上,有几点可疑的绯色,存在感极强。
实在是无法把这样的人和乐于操控一切的小坏蛋联系起来。
首领宰心想太宰治被迷惑不无道理。
“我并没有掩藏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西宫月昳认真回答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太宰君想不想发现是他的事,我哪里敢骗一个Mafia的干部。”
首领宰望向他的视线太过直接,西宫月昳被盯得发毛,他把厚蛋烧切好,放在一边,又开始弄别的东西。
把螃蟹处理了,他很疑惑地补充了一句:“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个好人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总觉得他很好欺负。
西宫月昳一回头,看见首领宰在笑。
这个人很少笑,大部分时候都沉着脸色,一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模样。现在撑在餐桌上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忽然就有了几分属于太宰治的轻佻——就是那种宰科生物恶作剧的前兆。
西宫月昳不太理解为什么首领宰忽然笑成这样,总不会是他切螃蟹切得太生疏了吧。
首领宰没头没尾地说:“爱情真是令人盲目。”
他会看错是因为他和西宫月昳不是很熟悉,才相处了几天,但太宰治会看错就……
一周后,解决了期末考试的西宫月昳如释重负,几乎是瞬间就把烦人的高中学业丢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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