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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岸2:招魂(古代架空)——ppjj13y

时间:2024-03-10 09:28:51  作者:ppjj13y

   《淮岸2:招魂》作者:ppjj13y

  感谢喜欢《淮岸》这篇文的小伙伴。
  答应的HE拖到十月最后一天,不好意思。
  故事从立冬开始,希望你们的冬天有点甜。
  我保证HE。嗯,会生子。
  这个故事还有一个美丽的英文版 Huai An 2: Summons for the Soul 非常感谢 Iactura的翻译!
 
 
第1章 将军冢
  Chapter Text
  歌复歌,曲复曲。澧水涨落三秋雨。
  魂一丝,魄一缕。几程归路几程语。
  一年待人归,北地生蒺藜,
  两年待人归,朔风八千里,
  三年待人归…….
  三年待人归,阿淮,我怕是等不起了。
  西澧皇宫,巫阳与桂宁远隔一案对坐。窗外是风雪交加的夜。才要立冬,这天气冷得竟像是腊月。
  “陛下今夜不问苍生?”
  “只问鬼神。一年唯此一次。”
  玄青色面罩遮蔽全脸,其上暗纹似幽冥河水湍急不息,又似凝云颓滞遮天蔽日,包裹着一双亦嗔亦笑镌刻的眸子,怒目圆瞪又珠泪两行,像是这世上最丑最怪,又最真最善。
  三年来不见巫阳面目,好像他的面目,本就是这纠缠的世间欲念。
  “今年一切如旧?”
  “一切如旧。” 桂宁远望向窗外。一切……都不如旧了。
  “明日誓师,朕后日挂帅出征,或许赶着冬至那日能回来,或许耽搁一两日,若赶不回来,先生主持便是,一切如旧。”
  从桂宁远的声音中很难听到什么情绪。登基时尚不满十八,如今五年过去了,一身年少时翻滚的血气都成了澧水冬月里三尺厚的冰面。
  “好,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巫阳起身,桂宁远递上烛笼。
  “雪夜映得路明,不必点灯。” 巫阳面对着窗外,迎风而立。“今年的雨雪真多啊。”
  桂宁远咬了咬牙,没有作声。
  “陛下,每年都说一遍的话,今年还得再说一遍。“ 巫阳转身对着桂宁远。脸上那玄青色的水波凝滞又沉重,仿佛只有巫阳说话时,才能让那压抑的面罩有一丝丝的生气。
  “先生请讲。” 即使巫阳要说的每一字他都知道,桂宁远却还是勉强笑了笑,点了头。
  “没有尸首,只有故人衣物,招魂很难成功。若亡人真的沉尸澧水,怕是早已经由水路归冥,此为水解之仪,或为山鬼,或升而为神,都非在下招魂之术所能及。” 前年、去年说过的话,巫阳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不改。
  头一年说完,桂宁远点了点头,第二年说完,桂宁远点了点头。都是缄口不语。
  而今年,今年的雨雪真多啊。
  “朕早年间征战南北,不信天不由命,总觉得万事皆在人为。可如今,黄泉碧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招魂无果引魄乏术,朕只想问问,他在哪里,却为何如此无力。”
  冥冥九泉室,慢慢长夜台。阿淮,不知道你在哪,我连死都不敢死。
  “只想问问,他在哪里。“ 巫阳笑。”放手吧陛下。“
  “放狗屁。”
  巫阳还是笑,摇了摇头。“每年挨回骂,都是一样儿的词儿。得了,那就听陛下的,先告退了。”
  “雪地虽亮,架不住天冷路滑,先生还是拿上照个明吧。“ 刚放下的烛笼桂宁远又递上。
  本来已经转身离去的巫阳停了停,回过了头。
  半瞬的安静,巫阳伸手解下了面部的遮蔽。
  这是桂宁远三年来第一次见到巫阳除去面具。竟是一双浊目,混混沌沌,没有黑白之分。这招魂术师,竟是个瞎子。三年来半点没有察觉,举手投足皆与常人无异。
  “先生……” 桂宁远语塞。
  “哪盏灯有我的眼明?这样才能看清这浊世不是吗?”
  话音未落,巫阳已大笑着走进了风雪中。
  桂宁远久久立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天空坠落的每一片雪花。阿淮,亡灵无数,哪个才是你?
  定昏已至,西澧皇宫宫门大敞。四海之内,这是唯一一个夜间宫门不下钥的皇都。那人走了三年,西澧宫门大敞了三年。
  雪花被横七竖八的风卷着,从宫外飘进,打着旋儿仓皇地摇摇欲坠,又被一阵狂风吹散在四面八方。
  三年待人归,血染旧甲衣。
  “陛下进去吧,这里风太大。”
  桂宁远被这一声忽然的响动惊醒了。他叹了口气,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走神儿,好像脑仁儿被冻僵了似的,什么也想不起来。这几年真是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了。
  “好。等刘太医来了,你就直接让他进来。“ 桂宁远吩咐门口的侍卫。
  转身之际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过头。“小田。“
  刚才的侍卫忙行礼应承。
  桂宁远抬手免了礼。“明日你歇一天,回家去看看吧,这一走又得一个多月,你也很长时间没有回去过了。家里不是还有个七旬的奶奶吗,明日立冬,回家吃顿饺子,把过冬的柴禾都替家中备上吧。“
  这一走,又不知道回来时是不是个喘气儿的活人了。
  侍卫小田还没来得及跪谢,门外就已经通传刘太医到了。桂宁远挥了挥手让小田退下了。
  远远望着桂宁远转身回到书房的背影,小田揉了揉眼睛。那一头白发被风卷起,像是带一抹飘雪进了屋。
  出征前诊脉都是惯例,刘太医与桂宁远隔案而坐。
  一个简简单单的脉象,搭了一炷香。
  “刘太医不必字斟句酌了,想来情况是不好,你就照实说吧。” 桂宁远撤回了手。
  刘太医一时有些尴尬,进退两难。唯唯诺诺却还是不得不据实相告。
  “陛下平日里用药太狠,这是竭泽而渔,并非长久之计。”
  桂宁远只是点了点头,却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刘太医试探着继续讲:
  “恕卑职多嘴了。陛下正当年,慢慢调理总能恢复,用这样的猛药,即使勉强为之,也难有子嗣。”
  桂宁远笑的总像是叹息。
  “刘太医,你跟着我十余载了,从我还是个不受人待见的皇子时就尽心尽力,当上太子后,若不是你衣食起居都仔细检查,我早就被人毒死害死了。小时候私下里我总是叫你刘伯伯。如今我还当你是我的伯伯,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大婚三年中宫无所出,对西澧、沂东都没法交代,没了这药,我是半分起不来。可为西澧开枝散叶,与沂东维持姻亲,不就是皇帝的政务吗?白天在朝堂理事,晚上在后宫理事,黑夜白天也没个区别,就这一条命,交出去了就算完了。“
  “陛下的身子是可以调好的,现下中宫无所出不会一直无所出,陛下是有过子嗣的,只要耐心调理是没有问题……” 话没说完刘太医忽然就咽下了后半句,一瞬间脸色煞白一丁点儿血色都看不到,吓得连跪都跪不住了。
  “卑职老糊涂了,卑职失言了……”
  桂宁远没有说话,只是扶着椅子缓慢地站了起来。刘太医不敢抬头看桂宁远的表情,只能见到他蹒跚了几步,一头栽倒在了椅子后面。刘太医赶忙上前去搀扶。
  “有人叩门,不要关门,别关门……“ 桂宁远的声音贴着地面,轻得被灰尘都压住了,半点儿听不到。
  门外依旧是夜风卷着雪花。从无处来,向无处去。
  今年西澧的天象怪异,才立冬的时节就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硬把这原本不冷不热四季分明的地界儿给下成了个塞外风光。
  立冬之日,桂宁远亲率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冬于城郊。还,乃赏死事,恤孤寡。
  皇城外有一座将军冢。小小的土堆上码着各种各样的石头,垒成了个石砌坟冢的模样,此刻这纷纷攘攘的石头又被大雪覆盖,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山包静静躺在雪里。
  “娘,这是谁的坟啊?为什么没有墓碑,为什么摆着这么多吃的啊?“ 一个穿着绿袄的小童拽着母亲的衣襟问。
  “这是咱们的恩人,是西澧的大将军。“ 母亲重新在坟头压了块石头,仔仔细细摆好了祭品,恭恭敬敬磕了头。
  很简单的几样祭品,都是自家收的粮食或瓜果。绕着这坟冢摆满的,也不过都是这些寻常人家的寻常吃食。来过一人祭拜,就摆上一块石头,以此表示后人犹念,哀思不绝。
  “为什么是咱们的恩人呢?“ 小童眨巴着眼睛望着母亲。今天的母亲很漂亮。
  种田人家的农妇很少讲究,今天却也穿了得体整洁的衣衫。
  “那年你才三岁,西澧大旱,地里拧不出来一滴水,庄稼颗粒无收,北边南边都有敌人盯着,等着打赢了咱们好占咱们的地,抢咱们的家,就是这位大将军,打退了南边儿北边儿的敌人,保护了咱们西澧,自己却累死在回城的路上。咱们西澧的百姓全都感激他,今天立冬,是祭祖扫墓的日子,娘也带你来看看咱们的恩人。”
  庄稼户的女人也没读过什么书,说出来的絮絮叨叨也很难讲清楚西澧史册上那浓墨重彩的一年。可最精巧的记载恰恰就在最平实之人心中,笔写不下书录不进的人心。
  “那这位大将军就埋在这里吗?” 小童好奇地探着脑袋往那白白的小山丘上望。“先生说开国以来的大将军都在皇城的陵寝中埋着,他怎么会在这里?”
  母亲有些慌张地捂住了小童的嘴。
  “你可千万不要在外面乱讲。他不睡在这里,这里只是他的衣冠冢。听说他回城那日,马车翻倒在了澧水中,皇上围着澧水守了三天三夜,捞上来的也只有被血染过的战袍。咱们皇上一直都不相信将军故去了,封了将军府必须保持他走时的样子不变,也不许请他的牌位入陵寝,只说是有一日他一定能回来住。”
  见孩子乖巧地眨着眼睛,女人松了手,拍了拍孩子的脑壳。“耐不住百姓追思情切,皇上赏了衣上一角与百姓以作祭拜之用。”
  “先生讲过!先生说那几日沿着澧水站满了百姓,大家哭出的眼泪都湿透了干裂的土地,将军的英魂感动了上天,当天夜里就下了一场滂沱大雨,澧水翻腾不息,那年冬天又下了好大的雪,瑞雪兆丰年,西澧从此风调雨顺!”
  女人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手指点了点小童的脑袋。“你们先生讲的还多!”
  “那可不嘛!“小童骄傲地仰着脑袋。”娘,先生还讲过,这叫,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是每个西澧子民都应该学习的榜样!我将来也要像大将军一样,挽弓射箭,保护你们!“
  女人眼睛里一下子湿得厉害,拽着袖子匆忙抹了一把,只剩下两湾浓浓的慈爱。“你个女孩子家家的,认识几个字就够了,还什么射箭的什么弓的。“
  “不对!先生说了!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不分男女,男女之见都是愚不可及!“
  “鱼什么鸡什么?哪有什么鱼啊鸡啊给你吃!一天到晚嘴馋!“
  母女俩嬉笑的声音沿着乡间蜿蜒的小路消失在了远方,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寂静。又是一场丰年大雪啊!
  小田望着这沃野千里,驻马远眺了许久。打马而去时,雪花已经盖住了来时的足迹。
 
 
第二章 不死魂
  歌复歌,曲复曲。澧水涨落三秋雨。
  魂一丝,魄一缕。几程归路几程语。
  一年待人归,北地生蒺藜,
  两年待人归,朔风八千里,
  三年待人归……
  三年待人归,南北亡魂哭狼藉。
  小路背离着皇城越走越远,走完了一条冰封的小溪,又钻进了一片白茫茫的山林。小田深吸了一口林间的风,这山,这树,这雪,像极了四年前的某一处的某个深夜。
  一路策马又跑了一个多时辰,小路越来越窄,隐没在了一片荒野,像是一片无人在意的贫瘠山地。小田把马拴在树上,拨开光秃秃的枯枝藤蔓又步行许久,来到了一小片开阔地。
  一小圈竹篱围起一小座茅屋。风雪中很不起眼,似乎一阵风过迷了眼睛,揉一揉的功夫稍稍扭个脸儿这小屋就要被风雪覆盖了。
  院子空空荡荡,没什么东西,墙角堆着些农具,两口老旧的水缸。偶尔听见鸡鸭几声叫,却也见不到影子,想是天气寒冷,都缩回窝里去了吧。
  小田跨进院子,看了一眼房上还没散尽的炊烟,没有进屋,拿了墙角的筐子镰刀又要离开。
  身后有人拉开了屋门,那人动作很轻,却依然没能避免晃晃悠悠的柴门发出残破的挣扎声。
  小田回头。被风卷着的雪花枯枝倏地顺着房门灌了进去,整个屋子都在风中晃了晃,唯有门口的人屹立不动。
  瘦弱与佝偻拼凑出他的形态,苍白与蜡黄大抵就是他的颜色,一身茶褐色粗布,并没有什么冬衣御寒。
  就是这么个人,病了几辈子似的,脚下却像是生了根,魂魄像是长进了骨子里,黑发飘散时就带来了北地万里长云。
  小田在这一刻忽然明白,有些人死了也不会倒下。
  那人笑了笑,疲惫却安详。小田就是这时一下子回过了神儿,手忙脚乱地喊了声,淮将军。
  那人不语不动。
  小田怔了怔,摸着后脑勺憨憨地跟着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改了称呼,淮大哥。
  淮岸从门口走了出来,完全走进了风里。
  小田本来想说一声外面冷,可站在风雪之中的淮岸好像就是那凛冽寒气的源头,是雪山上最高的一抹白色。
  “离过年还早,小田兄弟今天怎么得空过来了?“ 淮岸边问边伸手去拿小田手上的农具。”这些我都可以自己来,你放下吧。“
  小田的手攥在上面坚持了短暂的时间,最终还是安静地松开了。
  他当淮岸是将军,淮岸的话都会服从。
  淮岸就手把农具放在地上,有些迟缓地扶着腰站直。他话不多,也没再说,就这么沉默地站着。
  “明日陛下御驾亲征,属下也一并跟着去,今日立冬,上午祭祀礼下午誓师礼,陛下赏了属下一日的假。“ 小田说话的时候总是垂首而立,和曾经在军中对旧日的那个淮将军说话时一样,依旧规规矩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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