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mo25.0 @回忆专用小马甲 @小余爱吃鱼 @张张不上岸不改名 @桃枝气泡水(封心锁爱版):这搞笑帅哥我一夜要睡八次!”
沈无漾:……
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人民群众都看着呢!
他颇有一种一夜成名的不真实感,紧紧握着手中的镜子,在镜子中寻找到了一丝实感,他往萧淮房间望了一眼,看房间后毫无反应,就在这个空当里将镜子一翻,镜面微微翻向了外面。
这小区一梯一户,萧淮压根就没关门,直接敞口对着外面,镜子中微微一晃,真出现了一道毛绒绒的影子。
沈无漾原本也只是碰个运气,他想着这屋子里太不一般,毛毛一只小鬼狗肯定进不来,没准它就在外面等他了。
虽然看不太清,影影绰绰,但沈无漾心下已经足够激动了起来,他拎着镜子一路小跑到门口,顺手将门掩上,看着镜子里黄色的一小团,轻声叫:“毛毛?”
毛毛的身影依然看不真切,可能是它魂体不稳的缘故,也可能是离萧淮的那些宝贝太近了,但这已经足够让他激动了,他低下头,蹲到差不多和小黄团持平的位置,“毛毛,对不起。”
虚空中只有灯光利落打下,他的手穿过空气,镜子里的小黄团似乎往他掌心下蹭了蹭。
“我一定会救你的。”他的手在空气中揉了一揉,喉结滚动了下,语气轻快道:“毛毛,别怕,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这次,我再也不会错过你了。”
屋内传来萧淮清冷的声音:“沈无漾,你去哪了?”
沈无漾直起身,拿着镜子开门回屋,顺手拎了旁边的蛋糕,“走吧。”
萧淮嘴唇动了下,但没说什么,只将一把车钥匙扔给他,“你开。”
沈无漾投桃报李,一把接住钥匙的同时将蛋糕递给他,“你吃。”
萧淮看着手里装蛋糕的纸袋子,和帕加尼风神一样的芭比粉,里面蛋糕是紫的,上面有一层厚厚的芋泥爆珠,有个很小的星黛露坐在上面。
他扬起袋子,“你什么时候买的蛋糕?”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沈无漾在门口换上鞋,“正好了,路上你饿的话可以当个夜宵。”
见萧淮冷着脸又要说什么,他立刻又很诚恳地说:“让我猜猜,你不爱吃甜的对不对?没关系的宝贝,你先拿着,相信我,等到三更半夜你饥渴难耐的时候,你就会疯狂爱上这样你最开始不是很感兴趣的东西的。”
电梯在他们面前“叮”一声打开,萧淮看都没看他,快速走了进去,手在关的那个按键上停了下,最后还是没按下去,自己退到电梯最里面,抬眸看了沈无漾一眼。
沈无漾拎起蛋就笑嘻嘻走了进来。
千里救援队是公益救援队,不以此牟利,队员开的都是自己的车,陈实开着他的越野停在门口,刚要打电话让沈无漾上来,就见远处车灯大亮,一辆路虎揽胜极光直开过来,车窗摇下,从中探出一张精致好看的脸。
他朝副驾驶的王珍招了招手,“王姨,能不能上我们的车,和您聊两句待会儿救胜男姐的事情?”
王珍一上车,就见到了副驾驶的萧淮,目光在他打着石膏的手臂上定格了一瞬,“这位是?”
“车主。”沈无漾干脆利落道:“您别担心,他虽然受了伤,但他人很厉害的,绝不会给咱们拖后腿,他一听说这事就坚持要跟来,就想着能帮点忙。”
萧淮又看他一眼,没说话。
“如果您愿意的话。”车子在十字路口前跟着越野停下,沈无漾扭过头,将放在他和萧淮中间的那盒纸巾递给了后排的王珍,随后低声说:“我有个计划……”
春和镇离西城实在不算太远,仅仅四个多小时车程,他们就到了山脚下。
山风呼啸,远方的村庄透出一点暖黄的灯光来。陈实在镇子上遇见了熟人,有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激动地喊:“陈队长?”
陈实认出了他,是他当年来这里救过的人,男人的饭馆受到了灾难冲击,陈实冲进去把他和他的儿子一起救了出来。这确实是一场令人感动的重逢,男人硬拉着他们来到了自己重建的店里吃饭。
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大家体力实在不支了,考虑到待会儿进村还会有一场恶战,他们也就没客气。
男人要给他们做大餐,陈实拒绝了,只一人要了一碗面,笑着和他说:“好久没见了,坐下一起聊聊天吧。”
男人立刻吩咐老婆去做饭,然后他坐下来,搓着手问:“陈队长,您这回来是做什么的啊?”
“去洪家村,找个亲戚。”陈实轻描淡写道,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厨房一眼,便从兜里摸出包华子,递给男人一根,“能抽吗?”
男人先是惊讶于他在那都有亲戚,又赶紧说能,陪着笑接了过来,陈实便凑近他问:“老卢啊,儿子今年多大了?”
“上高中了,高二,正是要钱的时候呢。”被叫做老卢的男人说。
“这么大了?”陈实很惊讶道:“哟,学习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老卢一拍桌子,“小崽子一点他妈不知道学习,就知道天天打游戏,打他那个破游戏,隔三岔五得揍一回,还跟你搁那摆脸哪!”
“那可得要抓紧,努努力。”陈实哈哈大笑,“上次来我就记得,你们这块女孩不多啊,要是年龄大了,抢不过别人,别再打光棍了。”
“那倒不至于,就是又得花一笔钱……”老卢启开旁边一瓶啤酒,挨个给座上的人满了,“算了算了,不说这事,说了就来气,来,陈队长,我敬您!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突然凭空出现另一只酒杯和他干在一起,杯中啤酒白沫晃了一晃,老卢一抬头,只见旁边一直戴着口罩低头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口罩,忽然抬起了眼。
那双眸子光彩潋滟,面部线条流畅得像专门雕琢过,简直跟他在网上看到的明星一样。
但少年却半点都没明星架子,而是略带狡黠地朝他笑了一笑,“大哥,他们不懂我懂,我家那边也这样,媳妇啊,没有就得花钱从外面买。”
沈无漾将手机放在腿上,摄像头在桌布下无声地亮了一下。
第16章 父亲的本能
老卢看了他两眼,忽然笑起来,“小兄弟别逗了,你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孩子,咋可能和我们山里人干一路事?”
“山里人怎么了?我上头四个姐,我什么活都不用干,上学就是玩,她们挣钱养我。”沈无漾眸子一斜,“陈队长,您可跟我三姐熟,您说是不是?”
陈实在他脑袋上糊了一巴掌,“你三姐让我带你出来,可不是让你跟人吹牛的。”
沈无漾抓住机会就继续在火上浇了一泼油,“卢哥,您不信我还不信陈队长吗?那陈队长可真要伤心了。”
老卢立刻说:“怎么会呢?”
“这儿又没有条子,都是自己人嘛。”沈无漾就坐在他另一侧,闷了口酒,吊儿郎当看着他,“卢哥,你们这边买一个多少钱?我表哥家那就是买的,五千一口价,少一分都不给,那卖人的是真黑。”
老卢确实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也可能是他对陈实太过信任,还真跟沈无漾交谈了起来,“我儿子还没到那岁数,不过我听着柱子家说,他儿子那个才四千。”
“嗨呀!”沈无漾捶胸顿足,“以后我要是没女人,也来你们这儿买,我买个好价钱,省点是点嘛。”
“小兄弟,我看你长这样,根本用不着买,女人都能排着队送上门的!”老卢又给他倒了杯酒,笑道:“能娶还是别买,我跟你说,买可不省心,一不留神她们就得跑,幸亏有乡里乡亲帮忙盯着,还能给送回家去。”
沈无漾放在桌下的手越掐越紧,但他依然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可不是嘛,我们隔壁村就跑过一个,叫我二叔日行一善抓了给送回去了,人家可感谢了。”
“说起来啊小兄弟,我之前也日行一善过。”老卢一看陈实啤酒喝光了,连忙给他又满了一杯,“就你们要去的那个洪家村,前几年跑出来过一个小姑娘,到我这店里来,还让我帮她报警呐,得亏我认识她是有德家的媳妇,赶紧给有德打电话让他把人接回去了。”
老卢叹息一声,道:“女人哪,嫁人了就该老实点,对自己只有好处,那小姑娘一路跑得连鞋都没了,我就说她可真傻,要是好好在有德家里待着,咋可能让她连鞋都没得穿?”
几碗牛肉面在这时候上来,陈实、沈无漾、萧淮和旁边一位救援队员每人一碗,沈无漾拿起筷子低头吃面,陈实问:“那小姑娘叫什么?多大了?”
“十来岁吧。”老卢想了想,“不算大,有德年纪也小,才二十多,他算好的了,像他们村那有贵,都快四十了才买着个老婆,过几年赔钱媳妇生不了,还得再买一个。”
沈无漾终于在这里听到了洪有贵的名字。
“但有贵也是个聪明人,赔钱媳妇又叫他拿来挣钱了,你们要是愿意,去了也可以看看,肯定比不上城里的鸡,但……”
但话题没能继续下去,因为饭馆楼上传来了砸机器的声音,接着就是个男孩公鸭般的咆哮,嘴里不断冒着“傻逼连个塔都守不住”一类话,老卢跟他们连道了几声歉,直接上了楼。
楼上的辱骂变成了“知不知道今天来了贵客”“丢死老子的人”“不如死在泥石流里”。
沈无漾忙扭头去看陈实的脸色。
但陈实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低头吃面,那面汤中渐渐出现了一圈涟漪,似是有水珠掉了进去。
老卢的老婆正在不远处擦着桌子,她神色木然,不论是对于楼上的打骂,还是他们桌上的喧嚷,她都无动于衷,宛如一尊会动的石像。
沈无漾本来挺饿的,但他也没什么胃口了,虽然他家牛肉面做的还挺好吃的,为了待会儿的持久战,他才勉强吃了些面条垫肚子,老卢给他们放的是加量的牛肉,他都吃了,心里又热又凉。
直到他发现萧淮没怎么动筷子,才想起来人家手断了,心里愧疚丛生,立刻挑起来一卷,放到勺里吹了吹,“来来来,别客气。”
萧淮好像在思索事情,见他动作下意识手护在胸前,“你干什么?”
沈无漾手指抵在唇上,眼神示意他看陈实的方向。
“你不方便,我喂你吃。”沈无漾压着声音诚恳道:“没关系的,我不饿,你不用跟我客气,多吃点才有力气走路嘛。”
萧淮似是想说什么,又看着闷头吃面的陈实,眼睛不再看沈无漾,嘴倒是张开了。
“这就对了。”沈无漾将一口面喂进去,又夹起来一块牛肉,小声说:“来,啊——”
屋内气氛寂静得诡异,沈无漾就默不作声地给萧淮喂完了半碗面,他眼看着萧淮被烫得脸都发红,内心十分奇怪,他觉得自己吃着也没那么烫,于是在盛下一口的时候特意吹了又吹,确定它应该不算太烫了,才又喂了过去。
他眼看着萧淮的脸更红了,像冰皮月饼露出了里面的红豆沙馅,搞得他嘴欠的瘾又犯起来,很想逗两句乐,但他深知这绝不是一个值得逗乐的时候,索性不去看萧淮的脸,好让自己闭嘴专心喂面。
俩人保持这个诡异的姿势吃了差不多五分钟,萧淮就说:“我吃饱了。”
他一眼都不再多看沈无漾,拿起前面的纸抹了两把嘴,仿佛遭到了天大的玷污,泄愤似的把纸往垃圾桶里一掷,看得沈无漾更想笑了。
又过了五分钟陈实才站起来,他的声音哑了,仿佛一顿饭的功夫他就从一个壮年人变成了一个老头,连腰都佝偻着,好像单是从座位上起来这件事就耗费了他大部分的力气,让人忍不住怀疑他能不能再走下去。
一行人出门上车,陈实没有和老卢告别,他只和老卢的老婆告了别,他老婆依旧木然如初,只点了点头,“陈队长路上小心。”
于是沈无漾又带着萧淮钻回了他们的车里。
吃完饭他又有了力气,就从后座拎起蛋糕袋子,他现在完全把萧淮当成了小孩,而且还是个家里管的严从而没什么朋友的可怜孩子,这很是激起了他的一些同情心,于是他特意把里面的蛋糕拿了出来,还把叉子也打开,贴心地替他摆在台上。
“我先开车,你想吃就吃,需要的话我待会儿过去了再喂你。”
这回萧淮终于冷着脸说:“不用。”
沈无漾浑不在意一踩油门:“出发!”
洪家村的人睡得很早,凌晨两点,村路上空无一人。
救援队员王元智就是上次抗灾中被派来洪家村协助的队员,他和陈实一起摸进了村子,时间有点太久,他已经记不太清这个地方了,他只记得这里很穷,穷得村民们眼里都带着麻木,这里受灾不严重,他安抚了一下群众,很快就走了。
从村口到洪有贵家,沈无漾根据陈胜男的描述绘制出了一个大概路线。
陈胜男怀孕的期间,曾经无数次走到村口看着远方,又在村民们的视线中摸着肚子走了回来,她对这条路无比稔熟,和她家的门牌号一样,到死都印在她心里。
沈无漾把这条路画成了图,陈实和王元智很顺利地摸到了洪有贵家门口,他家门口有两袋化肥,上面写了“尿素”俩字,借着月光,陈实迅速确定了这里。
他们这个村子都穷得要命,院子也没锁,陈实轻轻松松跨了进去,猪圈就盖在他们家旁边,三头肥猪在里面互相蹭着身体,恶心的气味冲天而出。
陈实的心揪了起来,他已经看见了里面隐约有道人影,他屏住呼吸,打开了一点手电,映照出了里面的场景。
一个女人缩在稻草边,她蓬头垢面,整张脸都被稻草盖住,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在她脚下是一把锃亮的宝剑,剑柄是塑料做的,一看就是小孩的玩具,剑身却隐隐映着银光,亮得折射出里面的人影来。剑刃像是被什么人打磨过,刀锋利刃不似玩具,银光里滚了一圈鲜血,凝结成了厚厚一层。
陈实的呼吸都快要忘了,他几乎是飞奔上前,肥猪在前面哼哼唧唧,他连滚带爬地打开猪圈门钻进去,将女人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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