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愿说的话,那我们就换另一种方式吧。”
“很好奇你的朋友们知道这件事吗?”
然而祁渊并没有等闻淮回答这个问题就让人将闻淮带下去了。
然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闻淮慌乱不已,他不知道祁渊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决斗场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
也不知是不是祁渊跟属下说了什么,还是这些人本来就这样,闻淮总觉得这些人似乎格外小心翼翼,而他也被束缚得死死的,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头上还套了个麻布袋子。
没有机会溜走的闻淮只好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周围的环境,大约走了十多分钟,拖着他的人在停下了脚步,将他腿上和胸口处的解开后,猛地推了一下他,闻淮一个踉跄直接撞到了铁栏上,紧接着他就听到了关铁门的声音。
而这些人始终没把套在他头上的麻布袋子拿走,双手还被束缚在身后的他此时视野仍是一片漆黑,周围安静得没一个人存在。
可是周围浓郁得散不去的香味却告诉闻淮,这里有过不少丧尸,同时也有不少人。
这让他心里很是不安。
闻淮只能靠着身体浅薄的感知去感受周围的环境,他靠边行走着,来回了几次才确定自己似乎在一个镂空的铁牢里。
决斗场,是他想的那样吗?
无法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闻淮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没人能来救他,他得自救。
因为感知不到疼痛,,闻淮只好拼命用绳子接口和铁牢的杆子摩擦,试图摩擦松一点,这样他也好挣开,但不得不说祁渊这个绳子勒得可真紧。
然而没过一会儿,闻淮就听到了声音,他连忙停止了动作,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接着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还很嘈杂,似乎来了不少人,不知道祁渊究竟要干什么的闻淮不禁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直到头顶的麻袋被挑掉,闻淮才重见光明,强烈的光刺激着他的眼睛,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他抬起头,视线慢慢聚焦他这才看清楚,周围的高台上围了一圈人,这是个圆形的场地,而他在场地的正中间,在一个巨型鸟笼里。
闻淮倏地抬起眸子看向正对着他的高台上的主座上的人。
祁渊慵懒的坐着,一只手杵在主座的扶手上,轻轻搭着下颌,一双黑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同样死死盯着他的闻淮。
而这时一旁的少年也察觉到了祁渊的注意力一直在笼子里的“困兽”上,心里有些堵得慌,他靠近男人,见男人没说话索性坐在了男人的腿上,跃跃欲试地缩到男人怀里。
软着声音道:“祁爷,他真的能打过丧尸吗?您押了这么多赌注。”
听着怀里人发出的质疑,祁渊垂眸淡淡瞥了眼,手搭在了少年的腰上,低沉的嗓音懒懒道:“你今天话太多了。”
闻言,少年识趣的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窝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视线也转移到了场上,那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清秀男子身上。
闻淮皱眉看着高台上的祁渊,只见对方朝一旁招了招手,高台墙壁上的一扇小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头上戴着和闻淮同样麻布袋的人站在门边。
闻淮从对方的衣着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江南一!
而站在江南一背后的人根本不给江南一任何反应,直接将人推了下来,因为绳子的长度和墙面高度的差距,江南一被悬挂在了墙面上。
闻淮的心也跟着一下子悬在了半空中。
而显然江南一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突然脚底悬空,失重,让他受了不小惊吓,然而当他缓过神的时候才注意到正对面的一个巨型鸟笼里关着的闻淮,在看到对方身后缓缓开启的门时,江南一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与此同时困着闻淮鸟笼的门也被人操控着缓慢向上升起,闻淮察觉到江南一巨变的脸色后倏地回过头。
只见一个身高两米多,模样狰狞的丧尸被放了出来,丧尸每走一步地板仿佛都在颤动,闻淮漆黑的瞳孔微微紧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祁渊说的那句,你朋友知道吗?
而江南一就是被“请”过来观看的,或许江遇也在这片场地,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者。
第28章 绞杀
“祁爷这次是不是太过分了,居然让这个白斩鸡似的小子对战咱们捉来的尸块头?这能有什么看头,单方面看丧尸虐杀吃人吗,这人估计还不够尸块头塞牙缝。”
“啧,你傻啊你,咱们祁爷什么时候赌输过,前几日刚弄来的那些好物资,祁爷可都压在了这小子身上,反正我也跟着祁爷压了这小子,只希望这小子能有什么特殊之处。”
被骂傻的男人看了看赌桌上的物资,除去祁爷堆起来的那座小山,其余的寥寥无几,就几袋压缩饼干和几盒套子,他摇摇头道:“我看难啊,万一祁爷只是想拿出物资单方面犒劳大家,意思性让大家乐一乐呢,就你傻乎乎的跟上了。”
而身边的人听到同伴的这句话后嘴角刚扬起的笑容顿时凝固,仔细一想真的很有道理,他的视线再次落到笼子里的闻淮身上,怎么看光体型差就已经天差地别了,更何况闻淮的手还被束缚住,这简直就是给丧尸送饭后点心。
没准祁爷真是拿新弄来的物资让大家乐一乐,毕竟祁爷一向都很大方。
而这人一想到这种可能,心里顿时就不太舒服了。
“现在还没正式开始,能后悔吗?”
“买定离手!”
“可是你看,场上的笼子门还没全部升起来。”
两人一同朝场地中间的鸟笼看去,笼子的门上升的速度缓慢,大块头丧尸则从对面朝这边走来,虽然看起来笨拙了些,可是行走速度还是比铁门上升的速度快了不少。
闻淮双眼紧紧盯着魁梧的巨型丧尸,对方满身的横肉,上面的脉络已经呈乌青色,随身上下都可见干涸的血迹。
闻淮知道此时的大块头只是看到他了,下意识是会来攻击他,可当对方真正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肯定能感知到他的气息,就会知道他们是同类,而不再攻击他。
这就是祁渊想看到的结果。
不过他现在敢肯定的是,祁渊并不知道他是丧尸,倘若知道他是丧尸的话刚刚就不会离他这么近了。
所以他现在不暴露身份的方法只有一个。
斩杀了一个恶心的大块头。
闻淮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控制丧尸,毕竟这些人都在看着他,他现在控制丧尸的技能算不上稳定,丧尸容易做出一些不太正常的行为,那这会更加深祁渊的猜疑。
毕竟祁渊目前知道的只是丧尸不攻击他,而不是他可以控制丧尸。
闻淮觉得自己没有哪一刻脑子有现在这般清明,他刚才太过慌乱,下意识想了太多,而当务之急他需要做的也只有一件事。
此时鸟笼的门还没彻底升上去,闻淮已经等不及了,毕竟大块头离他原来越近。
闻淮微微弯腰从半敞着的门下溜了出来,他朝另一方跑去连忙和丧尸拉开了距离,只要让丧尸感知不到他的气息,对方就会依靠听觉和视觉以他为目标。
闻淮边跑边打量着四周,他现在手里没有武器,想斩杀这个大块头还是太难了。
而场上似乎没什么可用的东西,这个祁渊真的是太狠了。
闻淮在心里吐槽着,突然间看到了场地的角落边插着一根钢筋,或许他能用上。
闻淮看准了他和丧尸的距离,开始遛丧尸,好在大块头因为体型的缘故,行动比一般丧尸都要慢了不少。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纳闷地看着场下。
不明白这人围着场地跑是几个意思,想耗死场上的大块头?
可是对方是丧尸诶,根本没有体力限制,会被耗死的也只会是那个人,真的是愚蠢,光看到这儿,众人都忍不住嘲讽地摇摇头,仿佛看到了结局。
而在高台的一个角落里,有个人也在默默注视这决斗场里的情况,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眼看丧尸就要追上闻淮,江知野握着弓弩的手微微一顿,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晦明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兴味,他看到闻淮身后明显松动的绳子了。
或许他能看看闻淮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而真正的实力究竟是什么样的。
场上的闻淮在感受到绳子松了之后,稍稍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开始了,他回头望了眼紧追在他身后的大块头,拼命加快了速度,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将手里的绳子一端拴在了他早就看好的那根钢筋上。
闻淮在做这一连串的动作时,眼神沉静,动作干净利落。
还好祁渊捆他的这截绳子足够长,足够他用来对抗这个没有头脑却四肢发达的大块头。
眼见大块头朝这边奔来,闻淮迅速将绳子拉直。
在对方靠近后他赶紧将绳子贴在了大块头脚踝上,趁机围着大块头绕了几圈,让绳子缠牢牢地缠在大块头的脚踝处。
闻淮的掌心死死缠着绳子的另一端,使劲儿挽绕着绳子,手上的青筋肉眼可见的隆起,闻淮第一次感受到了有些吃力,不过面对这两三百斤的大块头,他的力气完全够用。
闻淮用力绞着绳子,他一边观察着大块头,一边去看绳子另一端的钢筋,他得趁着大块头反应过来他们是同类的时候彻底绞杀对方。
闻淮的余光瞥见那边的钢筋因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量,已经隐隐有了松动的痕迹,地面周围的土也出现了裂痕,只要他再加把劲儿,绊倒大块头的同时那根钢筋应该也能被拔起。
闻淮咬紧后槽牙,手上的力量膨涌,青筋蔓延,嘭地一声大块头狠狠向前栽去,周围的地颤了又颤,尘土四起,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闻淮松了手里的绳子赶紧趁机去拔那根已经弯曲了的钢筋,这回轻而易举地就将钢筋拔了出来。
闻淮走到丧尸面前,双手握住钢筋,在对上那双眼珠泛白的眸子时,他知道对方已经认出他是同类了,也不会再对他发起任何攻击。
周围的沙尘散去,闻淮一脚踩在丧尸宽厚的肩膀上,毫不犹豫地将手里握紧的钢筋朝大块头的大脑狠狠插下去。
“噗——”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糊了闻淮一脸。
闻淮眨了眨眼,血雾模糊了视线,黏糊糊的血浆黏在皮肤上,令他几欲作呕,闻淮握紧钢筋的手再次发力,头骨撕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钢筋直接将丧尸的脑袋捅了个对穿,另一端死死扎在地里。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后,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震惊地看着场地中央的青年,宛若从血泊中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这个瘦弱的青年竟然把比大自己四五倍的巨型丧尸杀了。
很快高台上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决斗场一直是他们末世生活中的一点娱乐,但往日更多的是人类被丧尸虐杀,而尸块头往往就是虐杀人类的丧尸,至今没人战胜过,没想到今日居然见证了如此精彩的场面。
化解了危机的闻淮仰着头环视着在看这场虐杀游戏的人们,一张张欢喜的面容让他心里发寒,他只觉得这些人都是疯子,骨子里带着最原始的恶意。
最后他将视线停留在了始作俑者的身上。
这里的领头人——祁渊。
祁渊同样注视着场下宛若洗了个血澡的闻淮,腥红的一片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十分澈亮,对于闻淮的反杀,似乎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那么这人的实力能有多强呢?
祁渊眸子里的兴味越发浓烈,他推开了窝在怀里的少年,朝高台凭栏处走去,众人立马给他让出了道。
祁渊双手闲散地搭在栏杆上,如同黑洞的眸子带着笑意凝视着闻淮,开口懒懒道:“继续放。”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愣了一会儿,很快又高声欢呼了起来。
在场下的闻淮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周围的人又亢奋了起来,不过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果然,很快闻淮就听到了铁门启动的声音,他朝声源处看去,只见左侧边的铁门开始缓慢上升,他开始闻到丧尸的气味了,数量还不少。
只见七八只丧尸被关在和他之前差不多的铁笼里,这几只丧尸虽然没大块头这么吓人,可是数量多,而且速度肯定也会比大块头快不少。
祁渊真的狠,不给他一点活路。
闻淮防备的看着铁笼那边,趁着铁笼的铁门还没打开,他赶紧拔出了插在地里的钢筋,现在能杀一个是一个,他只能随机应变。
随着铁笼的门越升越高,空气中的气氛逐渐焦灼了起来,然而就在人们神经紧绷的时刻,高台的某处不知什么东西突然从十多米的高墙跌落在地,啪的一声鲜血如同玫瑰一般瞬间绽放。
笼子里的丧尸顿时躁动了起来。
只见血泊中趴着一个人,此时已经彻底没了声息。
而脑袋正中间插着一只短箭。
场上响起一片哗然,大家不约而同地朝男人掉落的位置看去,根本没人。
站在祁渊身旁的黑衣人赶紧上前覆在祁渊耳边不知低语了什么,见祁渊微微点头后,便离开了。
“继续。”
在祁渊简单两个字的安抚下大家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毕竟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正在大家准备继续看好戏的时候,接二连三的人从高台跌落在地后直接变成了肉泥,这些人来自不同方位,唯一相同的是,头部正中间插了一只短箭。
在场的人开始恐慌了起来,毕竟这事是谁做的,他们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与此同时关着丧尸的铁笼大门已经升起了三分之二的位置,其中有四五只饥渴难耐的丧尸硬生生挤了出来,直接扑向离他们最近的尸体开始疯狂进食。
但很快哐当一声,鸟笼的铁门掉了回去,剩下的三只丧尸被困在了铁笼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短暂的噗嗤声,只见一个人从高台掉落,胸膛直接插进了鸟笼顶部的尖端上,鲜血顺着身体,顺着铁栏滴落在鸟笼里,笼子的丧尸贪婪的看着头顶传来香味的地方,开始不断地去撕扯顶部的尸体。
而在场的人都认出了插在笼子上的那个人,也是他们这儿控制铁笼门的人。
本令人兴奋的决斗场面突然变得诡异又骇人。
祁渊一双沉沉的眸子望向那些被丧尸撕扯得不成样的尸体,事情似乎渐渐朝着他意料之外发展,他漆黑且凌冽的目光幽幽扫过全场,最后倏地停留在了一个幽暗的角落,那边的光忽明忽暗,只见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儿,手里拿着弓弩,整张脸都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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