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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多想，我的第一选择原本不是你！谁让你突然走了狗屎运，蹭到了姚哥的热度。”
不知道为什么，苏蔚然突然觉得“姚哥”这个发音有点耳熟，“你该不会是——”
“看来你还没有忘记啊，我就是最初帮你联系上姚哥的人。”乔望舒笑了笑，他和苏蔚然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嘞个去，原来真的是你呀！
不仅掏光了他和张光红的所有积蓄，还让他一回来就不得不面对姚宴琛的罪魁祸首！
苏蔚然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桌上的酒杯碰撒。
乔望舒却将这理解成了对经济公司和自己身份的畏惧，然后给了苏蔚然一个类似剧本的东西，“识相的话，你就按照这上面做吧。”
苏蔚然翻了一下剧本，里面写着的都是他该如何在炒CP的这个过程中配合对方，在无尽的狗血和老套的桥段中烘托对方的痴情人设。
这离谱的有点过了吧……
但是同时苏蔚然也知道，这是一些营销号喜欢的桥段，这种离奇且带着破碎感的故事最适合用来堆热度，这几乎是双赢的事。
乔望舒看着沉思中的苏蔚然，觉得鱼终究还是上钩了。这个剧本并不是他们和苏蔚然公司所商量的全部。
炒CP采用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方式，风险很大，而且还需要他去迁就粉丝数低的苏蔚然。
所以他们计划的是在综艺开始后利用媒体将苏蔚然塑造成背叛他的渣男角色，这样他就能顺顺利利的和对方解绑，顺便再立立苦情但是坚强的人设，踩着苏蔚然这个垫脚石继续往上。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综艺中脱颖而出，站在他一直想的那个人的身边。
“可是我不想炒这个cp。”
苏蔚然最初想的确实是随便演点东西，只要热度到位，工资足够就好。
反正他也不希望能够在这个行业得到多好的成就，只想选个合适的途径将退休工资分给张光红。
但是现在他却不这样想了。
他之前只想着红，将演艺事业看得太过冰冷、利益关系分明，却没注意到很多向他传递善意的人。
不管是导演，副导演，男主演，甚至是没跟他说过几句话的武术指导，他们都默默关注着他，相信着他。还有那些在微博底下为他的新剧摇旗呐喊的新晋粉丝们……
他不想辜负他们的期待。
“为什么？”这是乔望舒从未想到过的答案。
苏蔚然觉得这种事情没有和乔望舒分享的必要，分享出来可能还会引发进一步的追问，所以他搪塞道，“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不远处的谢恩成终于不再掩饰看向那边的目光。
早在刚才苏蔚然频频看他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现在对方又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让他想到了这段日子公司中一些零零碎碎的传言，那些人都说——
苏蔚然对他情根深种，那天比赛场上的表白也无比动人。
第十八章
“但是合同上都写得清楚明白。”乔望舒从自己的包中抽出了几张合同复印件。
“我的公司跟你的公司所签的合同可是白纸黑字，你跟你公司所签的合同也是如此。如果违约，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苏蔚然与这个经纪公司签约的时候刚满十六岁，满脑子想着怎么在舞台上发光发热，他的公司又是个大公司，就没有在意合同的事情。
后来他才发现这个合同有着巨大漏洞，完全是将没接触社会的青年人当傀儡使唤。
如果不按照公司的来，雪藏都算是好的，更多的是把人彻底搞臭，踩到泥地里这辈子无法翻身。这样一来，解约似乎就成了唯一的途径。
但是解约这条路本身就是合同的另一个漏洞。因为它需要付巨额的违约金！
知道合约有问题后，很多和苏蔚然同一期的新人都想走，但是看到违约金之后只能颤颤巍巍地缩回脚步。
这种公司就是吃定他们这些不火也没什么钱的小明星了！
要是以前的苏蔚然还真就没什么办法，但是现在他不差钱啊！钞能力往上砸就是了！不就是违约金吗？成倍的他都付得起！
比起回来后接二连三砸下的难搞事情，这几乎算得上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不要紧！”遇到件好摆平的事，苏蔚然难得底气足足的。
姚宴琛，谢恩成那些个大佬他搞不定，难道还搞不定你吗？！不是什么人都能爬到炮灰头上来的！
他拍了一下桌面，又斜了乔望舒几眼，霸总之气十足，“我会尽快跟经纪公司解约的。”
然后他同样霸气的拿出手机，做出了个大佬打款的标准姿势。
虽然他知道大佬是不需要特定的姿势的，因为付款这种事情他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他第一次这样做，还是要有仪式感的！
然后，他翻出了地表最强法务部的退休人员的联系方式，异常淡定地用他蹩脚的英语发出了一句——
【您好，请问还接私人官司吗？】
把钱白白砸给经纪公司那是土鳖行为！聪明人还是要选择更加实惠的打官司啊！赢了还能再让经纪公司赔点呢！
这样的气势让乔望舒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死死的盯着苏蔚然的脸，却没看到对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
他不明白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明明一个月前还跪在地下乞求一个面见姚宴琛的机会，现在却像是一个生来就身处上位的人！
乔望舒自己就是演员，他知道这种轻轻松松花钱的模样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但是他还是警告苏蔚然，“你可要想清楚了，就算解约成功，这种强行解约的事情也会烙印在你的履历里。其他经济公司愿不愿意接收你还是个问题——”
乔望舒的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因为他注意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谢恩成站在苏蔚然的身后盯着他。
男人站在那里很久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为他驻足，想要上前攀谈。但是这人和数据打交道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周身笼罩着一种冷凝的气场，让这些人不敢贸然打扰。
然后，乔望舒看着谢恩成上前了一步，彻底与苏蔚然肩并着肩。
这一刻，乔望舒觉得自己明白了很多。他是说苏蔚然怎么突然有余钱去付违约金，原来是傍上了谢恩成！
然后，他又想到了苏蔚然拒绝与姚宴琛见面的事情——
“你居然因为谢恩成拒绝了姚哥！”
乔望舒整张脸都气的通红。
正在艰难用英语与未来律师沟通的苏蔚然听到这句话诧异地抬起了头。怎么突然又扯到了谢恩成？
然后，他注意到了立在身侧的男人。
哦，谢恩成终于被乔望舒吸引过来了吗？！那他们是不是马上就要一起走了？然后他就会迎来解放的好时光！
苏蔚然悄悄瞄了谢恩成一眼，又赶紧将头转回来。
不行，他不能打扰他们，这是乔望舒与谢恩成交流的好机会啊！
惯常捕捉数据细小变化的谢恩成理所当然捕捉到了苏蔚然的微表情。
苏蔚然难道真的喜欢他？喜欢到放弃与姚宴琛接触。
谢恩成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乔望舒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点。
这是他一个小小的演员得罪不起的人。如果他能惹怒了这位，别说是经纪人了，就连经纪公司都会当场放弃他。
他必须得撤退了！
乔望舒低下头不敢去看谢恩成的眼睛，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上的合同复印件收好。
他收的实在是太匆忙，锋利的纸张边缘在他的手背上划开了一道血口，但乔望舒没时间去管。只是在临走前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苏蔚然补了一句——
“你应该很喜欢演戏吧？那就再考虑一下，别到时候落得个没工作的下场！”
“你可以来我们的竞赛小组上班。”
苏蔚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句话是谢恩成对自己说的。
不过这种句子怎么可能从谢恩成的嘴里冒出来？！
看到苏蔚然惊讶的深情，谢恩成咳嗽了一声，将目光移向别处，“陆组长跟我推荐了你。”
远在千里之外的陆组长突然打了个喷嚏，奇怪地拿纸巾擦了擦鼻子，“是谁在借我的名义乱说话？”
“原来是这样。”苏蔚然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微笑，“请替我谢谢他！不过很可惜，我更喜欢演戏。”
更喜欢演戏吗？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然以苏蔚然骄傲的性格也不会跑到娱乐圈伏低做小。
“我说的话不会收回。”谢恩成将奖杯递到苏蔚然面前，“这是你应得的。”
奖杯一出，苏蔚然的注意力全部移到那边去了。
他喜滋滋地摸了摸奖杯金灿灿的杯壁，这可是他完成任务归来后获得的第一个奖杯，非常具有纪念意义。
看着苏蔚然的笑容，谢恩成紧紧绷着的嘴角上扬了一些。这是苏蔚然第一次向他露出不含讥讽感的笑容，但是——
很可爱。
看着他俩的互动，严导有些惊讶，“这个苏蔚然还认识谢总？”
“他代表谢总的公司参加了新能源竞赛，还带着整个队伍获得了第一名！”周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苏蔚然和谢恩成之间的关系告诉对方。
像严导这样的大导演都很有个性，虽然偶尔也会接受投资方塞人，但终归还是不怎么看重这个。
比起后台，他们更看重艺人本身的能力与自己即将要拍的东西是否适配，然后再搞个小测试。
“有点意思。”严导若有所思，“我之前跟谢总打过几次交道，经常被他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这个苏蔚然好像适应良好。”
“哈哈哈，”周导抹了下鼻子，笑得开怀，“我看中的人自然是不会差的！”
——————
碰了一鼻子灰的乔望舒远离了人声鼎沸的宴会现场，靠在酒店停车场旁的柱子上跟自己的经纪人打电话。
看着接通的号码，他张了张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陈哥，我……”
陈姓经纪人却没有丝毫跟他客套的意思，一针见血，“公司让给你办的事情跟苏蔚然交代好了吗？”
“还没，我……”乔望舒支支吾吾，既没了跟苏蔚然说话时的狠气，也没了和姚艳琛说话时的甜腻娇媚。
“这点事你都办不好吗？公司花大价钱帮你立人设，帮你宣传，给你买粉，现在轮到你帮公司做事，就这不行那不行？！”
“我刚刚跟苏蔚然说了，但……”
“别给我找借口！你还想不想参加综艺了？为了增加你上这个综艺的可能性，我可是跟公司打了包票的，今年你必须为公司赚到两个亿！”
“要是无法让苏蔚然妥协，你今晚就别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办成了，我就什么时候让司机去接你！”
乔望舒恨恨地攥紧拳头，他会沦落到这步都是苏蔚然的错！
他由停车场转到了酒店正门，看着每一个离场的人。
副导演走，男主演走了，严导走了，周导走了，就连谢恩成也走了。
看到谢恩成离开，乔望舒松了口气。苏蔚然的靠山已经离开了，他也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更有信心。
他不能在这里就被打败，他要去参加综艺，他要去见……姚宴琛！
他和姚宴琛是在拍戏时认识的，当时只远远看了对方一眼，他就被对方的笑容吸引了。从那之后，他至始至终都追随着那个笑容，那几乎是他在演艺圈呆下去的永恒动力！
在得知姚宴琛要参加严导的综艺后，他发了疯的向经纪人递交申请，恳请公司帮他争取，甚至不惜签下保证赚两个亿的合同！
大概又过了五、六分钟，乔望舒终于看到苏蔚然从酒店大厅走了出来。
他小幅度地招了招手，示意周围的六名男子跟上。
这是乔望舒刚刚在周围找的混混，这种底层人很好利用也很好打发，当他提出每个人给一千块作为报酬后，这些人就乖乖听他吩咐了。
他们在苏蔚然抵达车站前将人拦住，一点点往旁边的小巷子逼。
现在已经快到深夜十二点了，就算是有人注意到这一幕，也不敢上前阻拦。这几个混混人高马大的，手上还拿着铁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第十九章
“喂喂，不至于吧？有话好好说啊！”苏蔚然拉开与几人的距离。
他尝试着反抗，但是那几个小混混个个都比他高两到三个头。最高的那个一看就是个好斗的，额头上还包着纱布，猩红的血从纱布中透出来，格外瘆人。
苏蔚然不由得握紧了手机，手机还停留在他和律师的聊天界面上，就是不知道对方帮他打官司的时候能不能再算上这次被揍……
那些混混手上拿着铁棍看起来真的打人贼疼！
还真是不甘心啊，没想到回来后没被大佬教训上，反倒先被小混混揍了！
乔望舒看情况差不多了，一步一步来到苏蔚然面前，艳丽至极的面容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竟显出了几分阴森。
他再一次抽出之前的合同复印件，“和我炒CP这件事，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他其实也不想跟苏蔚然炒CP，那样他就脏了，就不能站在姚宴琛身边了！那人就像是太阳一样明亮，而他就像是缩在泥土中的影子！
但是姚宴琛那么温柔，一定会重新接纳他的吧？只要他能顺顺利利地参加综艺，一切就美满了！
这么想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顺手从一个小混混手里将铁棍抢了过来，高高举起，一副随时都可能敲下来的模样，“所以，你的决定是？”
就在这时，一辆停在路边的车突然亮起了车灯，不仅照亮了车头库里南的车标，还照亮了乔望舒的脸。
亮光乍现，乔望舒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但还是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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