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嘿嘿一笑,走到宋掌柜身边给他捏肩倒水,“这不是还有宋叔你在吗?”
宋掌柜好笑的摇了摇头,抬眼看向京辞的时候脸上的笑已经收了起来。
“你是叫京辞吧!请坐。”
宋掌柜和朱雀短短的几句对话,却不知道让京辞的内心翻起了多少滔天巨浪。
不说其他,这个宋掌柜何时到他身后的,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更可怕的是如果对方有一点杀意,此刻他怕是已经死了。
直到此刻,京辞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弱,方才他就察觉到这个叫朱雀的女子虽然招式凌厉,却并没有下死手,否则他怕是在对方手中连三招都坚持不下来。
京辞坐下,目露警惕的看着宋掌柜的朱雀。
宋掌柜失笑,抬手倒了杯茶推到京辞面前,“京辞公子不用这么警惕,我们是小公子手下的人。”
“小少爷?”京辞惊诧的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他们府中的小少爷不是柔弱不能自理,动不动就哭的小哭包坤泽吗?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他怀疑这些人是在骗他,可他没有证据。
宋掌柜轻笑一声,“呵呵,我们确实是小公子手下的人,大少爷也知道。”
“所以……”京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宋掌柜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出了之前那个店小二交给他的令牌。
京辞看着这块令牌,想到少爷离开前说的话,让他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想,只需要将他的话带给宋掌柜即可,宋掌柜会知道怎么做。
想到这里,京辞立刻收起了脸上的表情,神色凝重道:“少爷让我拿着它来找宋掌柜,让我告诉宋掌柜,老夫人在相国寺已被四皇子的人控制,小少爷在景王府怕是会有危险。”
他的话音刚落,宋掌柜的脸色就变了,转头立刻对朱雀道:“朱雀,你立刻调集我们的全部人马,去相国寺营救老夫人。”
“是。”朱雀立刻抱拳。
“多谢。”京辞说完,便不再耽误时间,转身出了凤来客,去追自家的主子。
京辞离开后,朱雀皱眉看着宋掌柜道:“宋叔,主子那里……”
她话还没说完,宋掌柜就抬手制止了她,转头面色凝重道:“主子既然把这块令牌交给大少爷,怕自己猜到了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
“主子那里,现在倒是不用担心,我担心的是大少爷那里……”说着,宋掌柜的眼皮就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他总觉得相国寺会发生不得了的大事。
听他这么说,朱雀提着的心才放下,立刻便去调集他们能用的人手。
景王府。
苏淮揉着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谢君则,片刻后,他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
谢君则嘴角一抽,满头的黑线,立刻朝着外面伺候的小太监招了招手,“去,让厨房准备一些膳食送过来。”
“是。”
立刻,苏淮就笑的牙不见眼,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王爷,王爷你果然最好了。”
斜睨了他一眼,谢君则不咸不淡的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在骂本王是个大混蛋,心狠手辣的变态。”
最后两个被他咬的极重。
不过,心中却不由得好笑,这小子看起来像是怕他怕的要死,实际上却一点都不怕他。
“嘿嘿。”苏淮露齿一笑。
谢君则唇角下意识勾了勾,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那双眸子太过清澈,还是他此刻的笑容太过耀眼,竟让他产生了一种永远留住这份纯粹的冲动。x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神来,将头偏向一边,“别笑了,脸脏的要死,笑起来简直丑死了。”
苏淮脸上的笑容一僵,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心里狠狠地咒骂。
这人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相处了这么久,他就没见过他嘴里说出一句好话来。
不是吓唬他,就是嫌弃他,气死他了。
不管他心里怎么暴跳如雷,面上的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就是了。
良久,谢君则回过头看到他还站在这里,皱眉不解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把脸洗干净。”х
苏淮磨牙,面上却笑眯眯的道:“是,我这就去洗。”
出了书房,苏淮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一把丢下旁边的花朵,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仿佛那是谢君则,这才压下心底的怒火。
书房内,谢君则将苏淮的动作收入眼底,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低声道:“没想到不止是个小哭包,还是一只有脾气的小花猫。”
还好苏淮不在这里,不然他估计会被气死。
等苏淮走远后,谢君则脸上的表情立刻便消失了,走到一旁的一幅画旁边,在画上摸索了一会儿,在某个地方一按,只听咔嚓一声,他面前的那面墙上缓缓打开了一道门。
“天璇。”
“属下在。”立刻天璇就出现在了书房内。
“你守好书房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天枢你跟我下去。”
天枢和天璇异口同声:“是。”
皇宫,御书房。
永康帝看着案上放的那些弹劾景王谢君则的折子,眼底的寒光闪了闪,他的那弟弟是个什么性子他能不清楚。
就算是他把这屁股底下的位置让给他坐,他都不会坐,又怎么可能会谋逆。
“陛下,景王殿下不顾陛下赐婚,强抢丞相府二公子入府,这是完全没把陛下放在眼里啊,陛下。”
“陛下,您是不知道外面的传言有多难听,景王殿下这是在败坏皇家的名声啊!什么小叔子抢侄子的媳妇儿,叔侄争一坤泽的话比比皆是。”
永康帝抬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他们说的那个人不是他的亲弟弟一样。
“那两位大人,你们觉得朕应该怎么做才好?”
“这……”
内阁学士张铮和御史刘知存对视一眼,立刻跪下道:“还请陛下严惩景王殿下。”
永康帝脸上的笑容不变,却没有理会他们二人,而是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苏文渊,“苏爱卿,你可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苏文渊面前始终没什么表情,听到永康帝的声音这才恭敬道:“陛下,臣确实是为了那个孽子而来,还请陛下做主让老臣带那孽子回府。”
“哦!你的意思是苏二公子不愿意回府,所以你才求到朕这里来了。”永康帝笑意吟吟的看着苏文渊。
苏文渊抿了抿唇,面色有一瞬间的古怪,片刻后才开口道:“不是。”
永康帝仿佛是对这件事有了兴趣一般,立刻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苏文渊咬了咬牙,黑着脸道:“是景王殿下不愿意放人,老臣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求到陛下这里,还请陛下做主下一道圣旨让老臣将那孽子带回去。”
说完,苏文渊便跪了下来。
旁边内阁学士和御史大夫却在苏文渊话音落下的瞬间,脸色瞬间就变了,他这么和四殿下说的不一样,不应该是让陛下下旨搜查景王府吗?
现在怎么成了将苏淮带走?
不由得,刘知存和张铮额头上多了一层冷汗。
第21章 你虐待我
清晰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密道中显得格外清晰,天枢举着火把跟在谢君则身后,眼底闪过疑惑。
王爷的书房内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密道,他们的人竟然都没有发现,今日若不是王爷突然打开了密道,他们还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若是有贼人在密道内加害王爷,他们怕是难辞其咎。
这个密道不长,很快就到了最里面的密室,当看到密室内只放着一个衣架,衣架上却搭着一件龙袍的时候,天枢的双眼蓦然睁大,满眼的不可置信。
“王,王爷,这…………”
天枢咽了咽口水,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要知道外面四皇子的人一直想要进府搜查,到现在还僵持着,这东西若是被他们搜出来,可是谋逆的大罪啊!
谢君则勾唇轻笑一声,只是这一声中却透着无尽的冷意。
手指触摸上那明黄色的龙袍,谢君则眼底满是嫌弃,也就这些凡人才会在意一个帝王之位。
猛的将龙袍从衣架上扯下来,双手用力一扯只听呲啦一声,龙袍就被他撕成了两半,将已经废了得龙袍扔给天枢。
“处理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到现在天枢还都没有回过神来,傻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龙袍。
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天枢出声,谢君则看过去,目光有些不悦的道:“天枢。”
天枢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跪下道:“是,属下这就处理。”
说完,直接拿起龙袍放到火把上点燃,很快密室内就弥漫出一股丝绸烧焦的味道,以及淡淡的烟雾。
等看着那东西化成了灰烬,天枢用内力一掌将那灰烬打散,让人看不出丝毫痕迹。
谢君则的眸子在黑暗中闪过一道寒光,看了一眼密道拐角处的阴影,淡声道:“出去吧!”
“是。”
只一眼,便让苏淮遍体生寒,心跳擂鼓,转身迅速离开了密道。
他本去洗漱,可谁知道来了书房,却只看到谢君则身边的暗卫和侍卫守在书房门口,还不让他进去。
本来他也不是非要进去,毕竟他身边可是还跟着两个暗卫,而且武功都不弱,只是他不经意间往门缝里一瞥,却发现书房内一个人也没有,瞬间便想到书房内怕是有密室。
想到在丞相府时,那个暗卫突然给谢君则说了些什么,谢君则的脸色突然就变了,还立刻就带着自己回了王府。
几乎是刹那间,他就猜到怕是王府内出了叛徒,被人动了手脚,而这足以让谢君则万劫不复。
立刻他就对那里面的东西有了兴趣,于是他故意装作肚子不舒服的样子,去了茅房,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两个暗卫,躲开天璇进了书房。
果然让他看到了那密道,只是他想过四皇子会栽赃,却没想到会直接弄一件龙袍到谢君则书房内的密室内。
看到的时候,他也震惊了一下,这谢玄澈还真是心狠手辣,一个对他几乎可以说是没多大威胁的皇叔,他竟然也不放过。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他不过是微不可察的冷笑了一声,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谢君则竟然瞬间看了过来,这人的耳力未免太敏锐了吧!
苏淮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快速离开书房,回到之前他蹲坑的茅房。
隐藏在暗处的开阳和摇光同时皱眉,这苏小公子都进去快半个时辰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两人立刻对视一眼,摇光抿唇道:“要不,我们下去看看?”
开阳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再等等,要是再过一炷香的时间,要是还不出来,我们就去看看。”
“好。”
苏小公子毕竟是王爷带回来的,而且还是个坤泽,外面都在传王爷是看上苏小公子了,若是真的,那可就是将来的王妃。
要是苏小公子没有出事,他们这样直接闯进去,王爷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苏淮嫌弃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瞬间被一股臭味熏的差点晕过去,立刻嫌弃的从茅房里走了出去。
月见就在外面守着,见他出来脸上的表情才松了下来。
“小公子。”
苏淮点了点头,嫌弃的皱着小眉头,鼓着腮帮子哭丧着脸道:“月见姐姐,我要洗澡,我身上都臭了。”
月见被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逗笑了,捂着嘴轻笑道:“好,小公子跟奴婢来。”
“嗯嗯嗯。”苏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到了浴池旁,月见将下人准备好的衣服放到一旁的凳子上,洗澡用的一应全部准备好,这才让所有下人都下去。
“小公子,干净的衣服都放在这儿,奴婢就先出去了。”
“嗯嗯,谢谢月见姐姐,姐姐以后要多笑一笑,多好看啊!”
苏淮歪着脑袋,笑的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月见被他说的微微一愣,随即勾了勾唇,轻笑道:“奴婢知道了。”
说完不再久留退了出去。
等人全部离开,苏淮再三确认附近没有人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将自己沉到了水底。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父亲和大哥他们怎么样了,还有母亲,可千万别因为他跟父亲闹脾气啊!
苏淮心底叹了口气,他对谢玄澈也算是了解,以那人的心机和手段,即使外面都在传父亲不喜他这个儿子,他为了以防万一,也会亲自去见一趟父亲,用一些手段逼迫父亲放弃他这个这个庶子。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能想到用来威胁父亲的怕是就只有相国寺的祖母了。
现在只希望他的猜测都是错误了,那块令牌大哥并没有动用。
从密室里出来后,谢君则立刻叫来了天璇,“方才可有什么人来过书房?”
天璇皱眉,心里闪过疑惑,“不曾有人来。”
想了想天璇还是把之前苏淮来过的事情告诉了谢君则。
“在半个时辰前,苏小公子曾来过,见属下说王爷您有事要忙,便又离开了。”
“苏淮!”
谢君则皱眉,他敢肯定方才那一瞬间他确实听到了细微的空气流动的声音,像是一声微弱的几乎捕捉不到的轻笑声。
苏淮有那个本事吗?
罢了,或许真的是他听错了。
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谢君则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天枢和天璇对视一眼,迅速消失在了书房。
半晌后,谢君则起身将书房恢复原来的模样,出了书房。
这是一个鸽子咕咕的叫着停在了书房外面的梨花树上,一双黑豆眼睛盯着树下的谢君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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