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食盒放到桌子上,今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重重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累死我了,这东西也太重了吧!”
苏淮从桌上拿了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推到今夕面前,“喝吧。”
“嘿嘿,谢谢少爷。”今夕端起茶水一饮而尽,笑的一脸开心。
苏淮勾唇摇了摇头,抬手打开了食盒,只见那食盒内竟全部是一些书籍,并不是什么食物。
将里面的书全部拿出来,苏淮便一本本翻看了起来。
见苏淮面色凝重的查看这些书,今夕也拿起一本帮你翻看了起来。
不过,今夕是个活泼的性子,平时话又多,根本不可能安静的下来。
三人刚翻看了一会儿了,今夕就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睡着了,手中书也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清脆的声响将迷迷糊糊的今夕惊醒了过来,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一脸疑惑的问:“怎么了?”
苏淮将手中的书翻页,视线一目十行的扫过,语气淡淡道:“什么事也没有,只是你差点睡着了儿而已。”
今夕:“…………”
今夕面色涨红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傻笑了几声。
“少爷,你这几天一直让奴才去凤来客拿记录着星辰阁历史的书籍做什么?而且还让奴才瞒着宋掌柜。”
苏淮翻看书籍的手一顿,面色不变的继续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多做事,少说话,若是觉得翻这些书无聊,那你就去帮你家少爷我看着外面的那些暗卫。”
今夕顿时面色一喜,他最讨厌的就是看书了,只要一看书他就脑袋疼,特别想睡觉。
“好嘞,奴才这就去。”说完,今夕就仿佛脚底抹油的溜走了。
不多一会儿,院外就传来了今夕和开阳他们几个喝酒的声音。
开阳见今夕一脸颓丧难过,手中还提着好几大坛子酒,招呼他们出来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苏淮心情不好,想要借酒消愁。
自从苏淮回了王府后,谢君则几乎每日都会过来,也只有这个时候,苏淮的情绪才会肉眼可见的好一些。
“今夕,你怎么拿了这么多酒?”
“哎,少爷心情不好,看的我心里也不舒服,可我脑子笨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少爷,便去买了一些酒,想着让少爷喝点酒将那些事情都忘了便好了,没想到少爷不喝,说什么只会愁上加愁,让我拿出来给你们几个喝。”
天玑也从暗处跳出来,“我们的职业是保护小公子,这个时候喝酒不太好,我们便不喝了。”
“别啊!”今夕面色一垮,“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你们就陪我喝几杯吧!我们只喝一点儿,王爷那里不会发现的,而且这可是我家少爷给你们送的。”
今夕这话一出,四人对视一眼立刻不出声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最后,四人还是在今夕的三寸不烂之舌的攻击下,同意了少喝一点儿。
屋内,苏淮只是好笑的摇了摇头,便没有在理会他们。
这几日,自从他表现出情绪不好,不愿意见人后,谢君则便特意让天玑他们几人只守在听雨轩附近,不让他们靠近他休息的屋子,这倒是方便了他做一些事情。
一直到中午,苏淮从一堆书籍中什么东西也没找出来,却看的自己眼睛一阵阵的发痛。
苏淮揉了揉发酸的双目,语气略带失望的问:“如何?可有找到有关十六年的事?”
今朝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最后一本书,“没有,这些书中完全没有记载关于星辰阁十六年前的那件事情。”
苏淮睁开眼睛,神情有些烦躁,“这次拿来的书中也没有吗?”
今朝不解的问:“少爷这么想知道十六年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宋掌柜呢?宋掌柜对这些事情应该最清楚才是。”
苏淮有些无奈,“我又何尝没有问过宋叔,每次我在宋叔面前提起这件事,他总是避而不谈。”
这下,今朝也惊了,同时也察觉到了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罢了。”苏淮放下手,“明日让今夕再拿一部分过来,我还就不信了。”
…………
玉清苑。
谢君则睁开眼睛,眼前原本一片漆黑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一丝亮光,刺的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立刻便察觉到这时他的视觉要恢复了,现在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凝气十层,随着他修为的提升,神魂会逐渐被修复,而他的五感也会慢慢的恢复。
重新慢慢睁开眼睛,虽然能看到光,但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东西,只能模糊的察觉到现在是白天。
“天枢。”
天枢立刻推门进来,“王爷。”
谢君则从床上站起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天枢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回道:“王爷,现在已经是未时三刻了。”
“未时三刻。”谢君则皱眉,这个时候棠棠应该已经起了,厨房那边应该已经将膳食送过去了,也不知道今日棠棠他吃了没有。
“去听雨轩。”
天枢:“是。”x
这几日,苏淮因为谢玄澈的事情伤心难过的不行,一直都是睡到午时才会醒来,他每次去不是不是对方没有醒来,就是不愿意见他。
今日也不知道那小家伙的心情好些了没有,他可是天天让厨房那边换着花样做他喜欢的甜食,就希望他能多吃一点。
到了听雨轩,一踏进院子天枢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儿,眉头下意识就皱了起来。
当他看到醉倒在院子里的五人时,脸色立刻便黑了下来。
“喝,继续喝。”
这时,今夕咂吧了下嘴,随便从桌上拿起一个酒坛子就举了起来,语无伦次道。
谢君则脚步一顿,面色很不好看,“他们喝酒了?”
天枢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是,天玑几个全都喝醉了,还有小公子身边的今夕。”
“将他们叫醒,去刑堂领罚。”谢君则面无表情。
“是。”天枢面色微微一松,还好只是去刑堂领罚,天枢在心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不过这几个家伙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在白天喝的酩酊大醉,还好这是在王府,若是在外面他们这样,小公子出了事,看王爷不宰了他们。
谢君则吩咐完,便直接进了苏淮的卧房,刚进去就迎面扔来一颗瓜子砸在了谢君则的胸前。
苏淮瞪了他一眼,红着一双眼睛,将头转到一边,哼了一声,“坏人,我不要理你。”
谢君则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掉到地上的瓜子,走到苏淮身边坐下,双手捧过他的脸颊,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苏淮也没躲,就静静的让他亲,等他亲完,这才又生气的哼了一声。
谢君则有些无奈,明显能感觉到苏淮并不是真正的对他生气,而只是在跟他自己生闷气。
“别气了,乖。”
他这一句温柔的话,却让苏淮瞬间眼眶又红了,吸了吸鼻子,泪汪汪呀的问他。
“谢君则,我是不是特别笨啊?”
谢君则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语气是说不出的温柔,“为什么这么问?”
“安哥哥一直骗我,他根本就不喜欢我,而我却一直都不知道,还一直想嫁给他,有什么好东西都送给他,虽然我有好多事情最后都搞砸了。”苏淮吸鼻子吸的越狠了,眼泪珠子更是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第69章 玉衡的手段
谢君则将自己的额头抵在苏淮的额头上,鼻尖碰着鼻尖,双手捧着他的脸颊。
“没有,在我心里棠棠是最聪明的,一点都不笨,还很可爱。”
苏淮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真的吗?”
勾唇,谢君则吻掉他眼角的泪水,从他的额头一路吻到鼻梁,鼻尖,最后是唇瓣,他没有回苏淮的这个问题。
而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对他的喜欢和爱,同时也是让苏淮明白,在他心里,不论他是聪明还是笨,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是苏淮,这样就够了。
苏淮感受着唇上充满爱怜又温柔的动作,眼中闪过甜蜜,抬起手环住了谢君则的脖子,闭上了双眼,将自己完全的交给了对方掌控。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苏淮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谢君则终于放开了他。
一开始,谢君则确是很克制很温柔,带着安抚性,然而慢慢的他的动作便越来越热烈,仿佛恨不得将苏淮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去。
苏淮趴在谢君则的怀里,唇瓣红肿,眼尾泛红,眼神迷离,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谢君则搂着人,轻笑一声,声音沙哑,“这便是我的答案,棠棠会相信谢玄澈,只是因为我的棠棠太善良了,但那不是你的错,而是因为谢玄澈太坏。”
苏淮窝在他的怀里,浑身发软,听到他的话,只觉得脸颊更红了,同时也有些心虚。
善良?
谢君则竟然用这个词来形容他,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会不会觉得自己心狠手辣,欺骗了他,从此对自己恨之入骨。
苏淮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选择了避开,因为他并不想再对谢君则说假话了。
一个谎言就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去圆,他不想到最后他和谢君则之间,全部的感情是用谎言和欺骗堆砌起来的。
这时,苏淮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抗议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
苏淮面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他怀中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的雪松香,声音软乎乎道:“肚子饿了。”
谢君则没有开口说话,沉着一张脸面色非常难看,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轻轻的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
“你今天果然又没有好好吃东西对吗?”
苏淮瞬间便愣住了,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一张笑脸都涨的通红,“你,你竟然打我屁股。”
瞬间,苏淮便捂着自己的屁股从他腿上跳了下去,一脸控诉的盯着他。
谢君则脸上的表情没变,依旧黑着脸,“你忘记我昨天和你是怎么说的了?”
苏淮歪头皱眉,他还真不记得昨天谢君则跟他说了什么?
这几日,他每天都忙着查十六年前星辰阁发生的事,哪里有时间去记这些。
谢君则等了半天,也不见苏淮说话,便知道他定然是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立刻就有些生气。
“昨日,我来时便说,心情不好也要按时吃饭,否则便会惩罚,你这是一点也没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啊!”
看到谢君则黑的如同锅底的脸色,苏淮也想起来了,昨日他是说过这句话。
“我,我不是因为安……四皇子的事心情不好,吃不下吗?”苏淮撇着嘴,磨磨蹭蹭的走到谢君则身前,乖乖的坐到对方腿上。
见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他又道:“我错了,我以后会乖乖吃饭的,我保证。”
谢君则虽然脸色很臭,双手却搂着怀里的人,防止他掉下去。
“天枢。”
站在门外的天枢立刻推门走了进来,“王爷。”
“让厨房重新做一份好消化的菜肴送过来。”
“是。”天枢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看都没有看两人一眼。
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啊!方才在门外他可是将里面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多看一眼,他怕王爷直接刀了他。
吃完东西,谢君则便带着苏淮去了玉京城外的庄子上散心。
然而, 他们刚离开景王府,之前被谢君则派去和玉衡一起去审问那个黑衣人的秦桢,被人抬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桢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下一片黑青,一脸的生无可恋。
只要一想到在地牢中,玉衡为了逼问那个黑衣人幕后主使,所有残忍的手段几乎全部都使用了一遍。
一开始还好,都是比较温和的,然而那个黑衣人却是一个硬骨头,死活不愿意松口,而且一有机会就寻死。
玉衡还没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又怎么可能会让他轻易的去死。
直接给黑衣人下了好几倍的软筋散,让他除了能说话,动一下手指都难,更不要说是寻死或者咬舌自尽了。
“他不开口,现在怎么办?”
玉衡目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嫌弃,“我劝秦太医最好还是离开,接下来我怕你承受不住。”
“不行,这可是你主子让我和你一起审问这个犯人的,我不能离开。”
开什么玩笑,他人还没追到呢,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机会,他怎么能放弃。
见他如此,玉衡只是嗤笑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秦桢。
然而,玉衡的那一声,不知道为何秦桢突然浑身一凉,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只见玉衡吩咐手下的人准备了一口大锅,直接在地牢里烧起了水。
秦桢围在玉衡身边,跟块牛皮糖一样,“玉衡,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在地牢里做饭吗?”
看了一眼地牢到处都是血迹,以及那难闻的味道,他皱眉道:“这里做的东西怎么可能吃的下去,你这不是白忙活吗?要不我们还是去外面做吧!”
“外面空气清新,别看我是个太医,我会做的菜可不少,你想要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秦桢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玉衡身边叽叽喳喳,那一张嘴就没有停下过一刻。
玉衡被他吵得有些烦了,手中的刀狠狠插在了放刑具的桌子上,目光冰冷如刀的扫向秦桢。
秦桢瞬间便闭上了嘴巴,呲着一口大白牙对玉衡笑的献媚。
“我不说,你忙,你忙。”
玉衡收回目光,浑身的气息愈发冰冷了,不再理会秦桢,直接上手将那黑衣人身上的骨头一块一块全部敲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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