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王,成为这泱泱大朝的主宰者。”
“眼见之处,手点之所,全都是殿下你的王土。二皇子和皇后其实并不难扳倒,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伍炙因跟他解说起来,他一脸信诚:
“殿下本该就是王。”
蒋小白猛然捂住他的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疯了?你以为这旁下就是无人了?”
“万一被有心人听去,这可是要受责罚的。”
“我不怕啊,殿下。”
伍炙因轻轻说出声,软热的唇瓣随着说话的力度擦痒般抵在蒋小白手心上。
“殿下若是愿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自己。”
蒋小白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意识到自己手还放在他嘴唇上,退后两步,心里极其慌乱道:
“我要这天下何用,我只想过上逍遥自在的小日子。”
“殿下,在有些事情上,你还是不能行使小性子的。”
“我会替你排兵布阵,你的所思所念都是我行动的准则,万不可推开。”
第二十五章 不是弯,因为本就不直
在其他事情上他都能依着蒋小白,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
天子的位置只有一个,也只会有一个,而太子的位置也只有一个,也只会是蒋小白。
他的表情很是慎重,甚至容不得一丝拒绝。
蒋小白呆楞了一会,从上面的台阶跳下来,然后色厉内茬的伸出一只手指头,朝着伍炙因的头上指去——
“殿下?”
伍炙因会错了意,以为刚才自己说话太急近了,于是乖乖低下头,准备揖礼辞歉。
“别动!”
蒋小白又忽然走过来,因为面前人个子比较高,只有低下头他才能碰到伍炙因的后脑勺。
他道:“这里飘下来一片落叶。”
伍炙因抬头,抬眸瞥见蒋小白正低头打量银杏树叶的眼神。
拥有深潭的清澈,还透着若有若无的孩童的散漫。
蒋小白又转过身,思过片刻夹在手指间渎玩:
“恩,我知道了。”
蒋小白抬头赏玩一树的枯银杏叶。
“殿下明白就好。”顿了顿,蒋小白又反问他:“你知道我明白什么了?”
伍炙因看着他的背影,道:“臣刚才所说……”
“不是不是。”
蒋小白突然又嘿嘿笑了两声,凑到他耳边,踮起脚,脑子比嘴快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
“殿下——!”
伍炙因瞬间耳根一片漫红,急忙敛起衣袖遮盖住这春色酡颜的模样,嘴里还是微微念着:
“殿下……”
蒋小白很坏,今日非要在他面前耍耍小性子,看看他是不是都依了自己。
“哥哥,你脸红什么呢?我说的此喜欢非彼喜欢,你难道不喜爱我?”
伍炙因清咳了两下嗓音,羞赧自己的贻误:“喜爱的。”
蒋小白咿呀咿的摇了摇头,拈起来一根手指点在他下巴上,再慢慢抬高:
“我也喜爱你。”
不知为什么,他第一次知道恶趣味的行径也可以这么上头。
四下无人,只有秋风。
“亲一个吧。”
话毕,蒋小白就又在他唇上快速的落下一吻。
“这个叫蜻蜓低飞。”
伍炙因体内血液乃至心脏都被他撩拨的热气喧天。
不假思索地,他大手扣住蒋小白的后脑勺,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拉。
修长洁白的手指柔软寸劲地的插进他的发丝之中,似必要在这涟漪荡漾的鱼池旁寻找到答案。
下一秒,舌尖就情迷的抵入蒋小白的唇齿。
片刻松开一眼距离,沉吟道:“殿下,那我这该叫什么?”
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十年前,如现在一般的寒秋,伍炙因亲眼看着皇后带人把蒋小白从伍府带走。
而第二天,他父亲的头颅就被悬挂在城墙之上。
天塌了地陷了,伍炙因从来未曾忘记。
而这一切明明就是——早有预谋。
蒋小白猛然脸颊爆红,嘴边留下晶莹剔透的涎水。
他心里方才还在谴责自己是不是太流氓了,次次亲次次不负责,活像个万花丛中过,片叶都沾身的渣男。
现在看来功力比于眼前这个人还是弱了些。
坏了,第一次心动的对象,居然是个男的。
第二十六章 UP!
蒋小白迟钝的将双手举起来,按在他的胸腹,连连喘气:
“不行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其实,也不是四下无人,暗卫阿野一直在旁人没察觉到的地方默默替伍炙因还有太子殿下排除危险。
藏匿于角落处的人——哎。
伍炙因看着他小脸绯红的模样:“殿下何错之有?”
“是了,没错没错,本太子有什么错——!”
他这会心急,忙忙地搬出来自己的太子殿下身份。
“你下次,别这么无礼了!”
蒋小白又狼狈的转过身,身下某个部位又不可收拾的闹腾起来。他心想这袍子太厚,应是看不出来的。
就是这第一次撩人太逊,被人反撩了,腿软抖的不行。
“殿下,微臣可解你的所有事情。”
这话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啊。
忽然,蒋小白脚边弹出一颗小石子,把他还要说出来的申斥话语卡在喉中。
“主子,柳县令卷起幸乡县全部钱款潜逃了!”
蒋小白还没找到声音来自哪里,身边的伍炙因就眸子暗沉,低声冷笑:
“消息得来的倒是挺快,陈县令是个胆子小的人,想是被许帼二人拉着行事的。
看着许帼大权已落,倒是早早地为自己考虑好后路了。”
暗卫声音继续:“主子,我们如何?要不属下这就派人给他抓回来。”
“不用,我亲自去。”
“皇后不多问此事,想必也是知了许帼私自在搞些什么,他柳某能为皇后效力,何不能为我们所用?”
“主子的意思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我们今日不拦着他出京城,皇后应也会派人过去。”
“我们要做的就是让皇后自动让出两县的管理权,躬下身子双手把县印奉于我们手上。”
他吩咐道:“证据万不可丢。”
“是——!”
蒋小白从头到尾没有看到一个身影,伍炙因仿佛是在和空气对话。
这会,伍炙因却又哂笑起来:
“殿下,等我处理完那二人的事,再来宫中寻你。”
蒋小白凝望着他,剧烈的心跳频率慢下去几分,现在好像是要去履职的夫君在跟娇妻告别。
简直是个依依不舍。
“恩恩,知道了。”
蒋小白别扭的转过身,看向那粗壮的银杏树干——
这树,可真树啊!
脚步声踩碎干叶,他的手被伍炙因暖暖牵住擦挠几下。
不多言后,人便离去了。
蒋小白随意把树叶扒拉在怀中,然后又跨上台阶,半身探出去,将绣衣里的黄叶全部散落进去。
天光很亮,下面的红鲤鱼有些被惊到的乱游。
“鱼啊鱼,你听我说愿望真能实现不?”
蒋小白叹了一口气,心里还是暗暗叫喊道:我踏马真恋爱了啊。
正要转身离开此地的时候,眼前几个人竖立在刚才他站在的银杏叔下。
李令一直脚踩在围在树周围的花坛上,摇摇晃晃:“躲这来了?不是说身体不适回宫了吗。”
蒋小白懒懒回答:“现在好了,身子骨爽朗的紧。”
第二十七章 哥哥的聘礼!
李令自讨无趣,他只是出来解个小便,没想到撞见刚从杏园里离去的伍炙因,踏步而来,又瞧见了俯在护栏旁的蒋小白。
“你腰间的玉佩好是特别,我怎么不记得你还有这等好物?拿下来给我看看。”
李令的口气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蒋小白会反驳自己。
他可是以后要代替眼前这个成为新任太子的人。
美酒,美人,好东西通通都是他的。
“二弟从小锦衣玉食,什么珍奇异宝没见过?我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小玉块,没什么好稀奇的。”
“你给不给?”
蒋小白正色道:“不给。”
“好。”李令不允任何人违拗道,挑起眼皮朝身后的奴才道:“你去给我拿过来!”
蒋小白从席位上离开的时候,皇后给了他一个眼神:在外人面前须还注意些,莫要失了外人面前皇子的身份。
这下又被他这幅不愿意的表情气到,总之,不喜欢也要夺过来。
“二皇子……”身后的奴才有些犹豫,下人们还是有些许忌惮太子的这个身份。
“怎么?我意思说的不够明显?”
“不是……这……”
几个人抓耳挠腮,一边不想得罪脾气大的二爷儿,一边也不想得罪这会儿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太子爷。
毕竟,太子这名头再怎么滴也是先皇给封的。
“一群废物,本皇子亲自上!”
李令撸了撸袖口,阔步踮到蒋小白面前,瞄准他腰间:
“拿来吧你!”
蒋小白哪能站在原地任凭他猪蹄子粑上来,欠身一扭,让他扑了个空。
这么你追我赶,远处让人看去倒像是二人在打闹。
蒋小白死死守住玉佩,烦的不行,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多事。
结果,就是那么故意立定了两秒,李令就看准时机要扑过来。
可他又不是傻逼,轻盈一躲,李令就扑了空。恰好,李令就跌进矮竹子遮住的圆池子里,面向地上,摔了个狠狠的狗吃屎。
一群奴才们大惊失色,疾忙去拽李令的衣服:
“二皇子,二皇子,您没事吧!”
“滚开!我的脸,我的帅脸!”
蒋小白定睛一看,笑的肚子痛。
一张肉脸上满是青苔水渍,极为滑稽。
他吐吐舌头,顶出泥沙:“笑什么笑啊!去给本皇子回去备上热水!这一身的水腥味,我真是要吐了!”
“是是是。”
然后又睁不开眼睛地胡乱朝着一个方向喊:“我跟你没完!”
蒋小白拳抱胸口无辜道:“我也没料到你还会突然扑上来啊。”
“哼!”
李令屁股左一踮,右一踮的离开,嘴里还在臭骂那些奴才:
“简直笨死了!”
蒋小白笑的心情都豁然开朗许多,又朝着那池中的鲤鱼撒欢:
“猎豹啊,千万别想去占狮子的便宜!”
他蒋小白现在要带着不靠谱的系统,美味的郎夫一统天下!
不能在哪里都要被欺负,要这江山他总觉得自己也管不过来。现在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不如就将这天下易个主,送给哥哥当聘礼吧!
第二十八章 老虎不发威——
京城距幸乡县也就一日半路程,他已得知柳为出了京城,随即就抄了个小路去堵他。
马蹄声跃下,柳为的轿辇赫然在原地顿住。
“怎么不走了?!”
驭架的马夫神色古怪:“县人,前面来了位……”
他实在想不到形容词,面前这位爷,已经下了马背,单手拽着马绳朝他们这边看来了。
纵是远远地瞧不真切,他也感到汗毛直立。
“呵!给足了你银两!是想找死是不是!”
柳为撇开竹帘子,一抬头便看到伍炙因面带微笑的朝自己这边看!
“给我接着驾过去!”
柳为现在颇有亡命之徒感觉,自从得知许帼头身分家的死法后,他每一日都担惊受怕的,生怕伍炙因把自己偷干的这些鼠事掀出来。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赶紧保住小命要紧。
那马夫汗流浃背,跑啊——跑!
“驾!”
难道三匹马真的敌不过一匹马?他柳为心里存了个底,实在不行就跳窗逃走。
不过,这担忧倒还成真了。
这三匹家马自然是不敌伍炙因那红鬃骏马的,仰天长趔几声,马夫连连求饶:
“大人,我就靠这几匹马养家糊口了!您千万手下留情啊!你是不是要找柳县令,他就在里面!”
柳为心思一横,顿感不妙的从飘窗跳出去,没成想脑袋上似是撞上了什么长条状东西,给他重重的又抵了回来。
砸的他肋骨生疼!
阴冷讥挑的嗓音从他头顶响起:“柳为,你这是往哪里飞?怕不是嗨粉吸多了,这脑子也糊涂了?”
他把脚解踩在被击的头昏脑涨的柳为肩膀上,似笑非笑:“你可知罪?”
“我哪错了?”柳为淬了一口。
“我上任不到一年,幸乡县就从饥寒交迫的小县逐渐扩大到开展与周围临县你来我往的贸易大城!伍炙办,你这是要我认什么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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