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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断袖，我喜欢哥哥。”
“满意了不？”
叶柔喜脸上着实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嘁，没什么大不了的。”
蒋小白：“你不介怀？”
她道：“这跟我有关系吗。”
蒋小白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没有。”
“我知道是谁，你那个哥哥，兴许就是伍炙因吧？我小时候应该见过你，那时是父亲带我第一次进宫参加先皇的葬礼。我贪玩，不知道扭到了哪里去，后来父亲把我找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误打误撞进了太子宫，里面那个小小的少年是太子。”
叶柔喜回忆起来，脸上还沾上了喜色，眨眼看着蒋小白：“这么说，我们曾经还有过一面之缘。”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猜到伍炙因的，不过叶柔喜这么一提，蒋小白想到父王下葬时，自己被皇后关在宫里的经历。
他们说：“太子患有顽疾，需要修养。”“太子殿下命格不好。”“太子殿下的生母毕竟只是个婢女……”“太子殿下……”
算了太累。蒋小白心里想。
手里已经把刚才品尝过的小杯转在桌面上假玩，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目前时喝了些桃花酒的缘故，现在头晕乎乎的，叶柔喜在他对面又说了些什么，自己一个字都没听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比起头痛，他的腰更痛，谁真的能在板凳上睡了一夜啊。
而叶柔喜舒服的大仰躺在床榻上，一点也不顾蒋小白死活。
双双起了身后，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什么猫腻，蒋小白装的挺好的，脸上还特地借了些叶柔喜的面粉，涂抹是如面若桃花，醉人三分。
回去后，他问：“要出宫吗？”
叶柔喜道：“要。”
“那就听我指挥。”
晨时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得知蒙族使者会来拜扣的消息，那时候皇后定要派人去迎接。
蒋小白已经有了打算，反正他现在已经“成亲”，不在皇后眼里，就算是在众大臣眼中，也属于一位能抗事的主了。
“太子，你想去接应蒙族使者？”
“是，母后，我既已成家室，也要适当的挑起些前朝的事来，更何况二弟现在尚未恢复完全，我这个长兄兼太子，当然是要多帮助母后疏庾解难。”
“太子，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你虽然是太子，不过是前朝的……也别怪母后说话难听，我对你们二人，都是绝对的偏爱。”
蒋小白笑了一下，“我当然理解母后的意思。我不会跟二弟抢任何风头，您放心。”
第九十章 出宫
叶柔喜见他回来，心中也焦急万分，“怎么样，她同意了吗。”
只要皇后松口，她叶柔喜当然也可以跟着蒋小白一起出宫了，新太子妃总共也是黏着太子一起出去的。
蒋小白口渴万分，抓起壶往自己嘴里倒水：“她当然同意了，就算是她不允准，也要卖你爹爹个面子，不能是真的嫁给一个废物吧，皇后要是制衡我表现的过于明显，其他人早该看出来了。”
他转念一想，其实那些臣子看不看得出来好像也没什区别。
不过这几日里，总算是有件好事儿了。
他蒋小白终于也可以上朝了，并且右手边的位置，除去中间的走道，就站着伍炙因。
和他共同穿着朝服的感觉很不错，心底由然而生出一种真正的，两人并肩而行的暖流。
蒙族人七日后会进入到大京城以外的地方，因此，蒋小白他们还要在宫里继续等待着。
下了朝后，伍炙因已经在阶梯外等待着他了。
蒋小白一跑一跳过去，见到他就丝毫不顾自己这几天苦心经营起来“靠谱”形象在别人眼里又坍塌下去一些。
“殿下，你跑的太快，官帽都歪了。”
蒋小白一脸享受着，任凭对面人替他整理衣襟、官帽。
“这么一看，殿下好像真的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蒋小白这几日确实挺开心，但不是因为宫里多了位叶柔喜，反正他俩平常也就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跟夫妻这两个字一点也搭不上边。
“我这几日上朝，感觉学得了很多东西，怪不得之前皇后不愿意让我听取前朝公务，就是怕我太过聪慧，实力碾压了李令。”
面前人噗嗤一笑，“二皇子这几日来，想必也是恢复好了。”
“大差不差，差不多吧。”蒋小白完全不想提起他，左右看了两眼，那些上了年纪的大臣，应该都是以为两人这么热络，是因为小时候太子在伍府住过，所以投来的眼神中，不少都带着些类似长辈的宽厚与友爱。
“我跟你说，皇后已经答应我让我出京城去迎接蒙族使者了，这样我就又可以出去找你。”
伍炙因这几日上朝，都没听皇后跟其他人提起。
他以为这件事情，皇后还在择选最佳人选，没想到居然定在了蒋小白身上。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蒋小白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伍炙因回过神：“没有。”
“蒙族这次来进贡，是基于每年都会来一次经常的习俗，致力于突显他们的归顺之心。”
蒋小白：“这我知道，所以我也想好了要和他们打好关系。毕竟蒙族在很久之前拥有的军事兵卒可是差点儿把这江山移名换主了。”
伍炙因赶忙捂住他的嘴巴：“殿下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蒙族虽是游离于皇城外管辖地的大族，但在很久之前蒙族首领就对后世子孙下了血誓，绝不会进犯大京城。”
“我知道嘛，只是忍不住想和你说说，你放心，别人那里我一个字都不会泄露的。”
伍炙因泄了一口气，又问道：“殿下对于新婚之喜感觉如何。”
蒋小白想了想，他和叶柔喜每天都各忙各的，到了晚上，先在下人面前假意睡一个卧室，可是屋里，明明是蒋小白打地铺。
这连着几日，他睡得腰都不疼，因为习惯了。
话到嘴边，他本来想说：你说的真不错，我觉得她跟阿木阿野应该也很处的来。
然而转念到了嘴边说的却是：“挺好的，我这还是第一次娶亲呢。”
面前人顺着他想得到的回应方向笑了一下，“那改天我也去宫中拜见一下太子妃，太子都叫我一声哥哥，那我便没脸没皮的先称她为‘弟媳’了。”
“喔…！你还真敢说啊。”蒋小白面上表情凶狠狠的。
“殿下恕罪。”
七日很快过去，蒋小白带着叶柔喜出宫，其实提前了一天，叶柔喜跟皇后娘娘打了个照面，话里话外都是太子还没有拜见过她的父母，怎么样也要孝敬孝敬他们。
蒋小白当然知道她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上次伍炙因就已经告知陆伊叶柔喜回来了，两人这一出宫，指不定又要互诉衷肠到什么时候。
在国公府里，蒋小白就看出叶柔喜已经待不下去了。
匆忙去到外面，陆伊和伍炙因居然已经是在等着了，他站在旁边，叶柔喜猛然扑向伍炙因身边的人，丝毫把周围其他人都当做空气一般。
“陆伊，我们多久没有见过面了？”
“……八百六十七天，又零六个时辰。”
蒋小白走下来，揽过伍炙因的半边肩膀，“我们回伍府吧，给两人一点谈情说爱的机会。”
身边人没说话笑了笑。
这次回来，蒋小白明显感觉到春敏儿和阿野之间的气场不太对，不是针锋相对，更不是短兵相接。
而是一种，他有点儿掺摸不透的感觉。
伍炙因调出他脸上的疑云，“你进宫的这段时间，他们二人之间已经互生了情愫。”
“……什么？”蒋小白觉得自己听错了。
虽然他以前也经常开阿野和春敏儿的玩笑，不过倒是真没有想过二人会真的在一起，春敏儿可记仇了，一逮着阿野说个什么不是，就拼命挖苦讥讽，虽然对于阿野来说这些都是不痛不痒的。
蒋小白：“可她不是很喜欢你吗？若是在成为‘伍夫人’的期间，又与阿野关系不清不白，那我也很是担心啊。”
“没关系，我其实早已和她说清楚了。”
“我虽然对男女情爱这种事情上知之甚少，但也能察觉到人之间不同的变化，若是再这么欺瞒下去，我倒是真的也看不起自己了。”
蒋小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里嘀咕：“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我看人的眼光这么毒辣，根本没有乱点鸳鸯。”
伍炙因：“春敏儿伤心过后，也就心里自然的开朗起来，她钟情于我，可能只是由于相貌。而阿野不同，两人平时吵吵闹闹的，才是情感上的真正契合。”
第九十一章 相见
男女间的情爱之事就是如此巧妙，只能料定开头，却料不到结尾。
蒋小白他们今夜只能在伍府待上一晚，蒙族的部队大约会在第二日正午时分左右到达，叶柔喜其实早已经去了粮栗县，现在月上梢头，估计正在跟陆伊聊的热火朝天。
“有些睡不着。”蒋小白蛮横抱住身边人的腰，有些坏的拿食指掐了掐。
“肚子真硬。”
伍炙因常年都有习武的习惯，所以小腹上连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蒋小白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行，就是这躺下去的时候感觉肋骨有点明显。
“殿下这次又消瘦了不少。”伍炙因在他耳边喃喃。
“明日我陪你出京城，蒙族的人我以前与他们的首领见过面，说起来，我还救过他一次。”
蒋小白百无聊赖的把胳膊伸起来，两个手腕相碰着在空中转花圈，颇有要听故事的兴致：“说说。”
“当年我刚满十七，皇后就派我上了沙场，那时流寇经常扰疆扰民，蒙族为了彰显归顺之心，特派出三万精兵相助。刀剑无眼，那时的蒙族首领大儿查沙里德只比我大了一岁，但也是第一次上战场。”
“有人看准时机朝他背后放了一箭，我当时替他挡了一下，自那以后，他便说要把我当一辈子的兄弟。”
“时过境迁，这么多年。想必他这次也会代表蒙族过来。我也正好许久没和他见过面了。”
蒋小白侧了一下身子，把食指扣在他的唇边，慢慢挠：“这么好的啊，那你的肩膀现在有无碍？”
伍炙因：“早已经好了。”
“噢~~”
夜色凉薄，蒋小白听着他说了不少小时候的事情，其中不乏有很多是在沙场上度过的时日，那个查沙里德还没有娶妻，伍炙因估摸着，皇后这次可能也要在他身边安插一个人过去。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蒋小白忍不住又吐槽一句，他实在顶不住眼皮上的千斤重，好像只是闭了下眼就天亮了。
伍炙因早已穿戴整齐完毕，他们二人驱马出城的时候，没想到蒙族部队居然比想象中来的要快。
“伍兄！好久不见了！怎么样，感觉你整个人又挺拔了不少！”
说话的人是查沙里德，同是青年人之姿，许是久在草原上驻扎的原因，蒋小白往后看去，这里的人皮肤都稍为深厚些，不同于他们的一点每个人都是浓眉大眼的。
看上去确实很有“异域风情”。
伍炙因不由分说的跟对面的人来了个肩碰肩，脸贴脸。
这是他们蒙族人的见面习俗，用来表达真诚的热爱。
查沙里德好像刚注意到蒋小白，“这位是……”
“太子殿下。”
蒋小白自觉上前一步，向他伸出一只胳膊，没想到面前人直接给他捞了过去，行了一记贴肩贴脸礼。
这么一通下来，就算刚见面气氛也热络的不行。
伍炙因：“时辰还早，明日再出发去皇宫也绰绰有余，先去伍府待一会。”
查沙里德是个豪爽的性子，大手一挥，带着后面的人往前赶。
蒋小白有些插不上他们的话题，那些关于军事啊，作战，还有他们二人并肩作战时候吃草咽土的经历，让蒋小白光是听着就热血沸腾。
他心里生出一种渴望，要是自己也能和伍炙因并肩作战，血洒沙场过一次该有多好。
忘命的交情总归是该更不一样的。
“喝醉了？”
查沙里德笑完过后看了蒋小白一眼，“太子殿下酒量不太行。”
伍炙因把蒋小白面前的酒杯推到一边，“他不甚饮酒，我先把他送回。”
蒋小白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他的头好重，明明自己都没有喝几杯，这酒里是不是掺了东西？
伍炙因听见他的嘟囔，把它放在床榻上后，替他宽解去衣物。
“若是有东西，我早就尝出来了，殿下不用担心。”
蒋小白呵呵道，“那就好那就好。”
伍炙因要出去的时候，蒋小白又伸出一只手拉住他的外衣一角：“你有没有发觉？”
“发觉什么？”
蒋小白神秘莫测的，悄悄“嘘”了一声，“我感觉查沙里德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对。”
“…先别笑！”蒋小白觉得自己的脸无比炽热，“我说真的，这是独属于我的直觉，非常准！”
伍炙因重新退了回去，坐在他旁边，一根手指轻缠住他的发丝，“你说哪里不对劲？”
蒋小白闷声想了半天，又组织不好语言：“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张飞看关羽的那种眼神。”
“你说，是不是因为你曾经救过他的命，他就看上你了啊。”
“殿下，没有的事，你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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