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面上不动声色,心底里却对这几人恨极了,那些人证物证,都是他们空口一言罢了,几句话就要把一个姑娘的清白毁了。
这时楚相如走到楚明仁面前,看着他脸上的淤青道:“一个女人真的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楚明仁往后退一步:“她这是拿茶杯打的。”
这时进来个小厮:“老夫人,外面有两个女子,说要见老夫人。”
张氏不悦地道:“什么阿猫阿狗也能进楚府?快打发走。”
小厮领命正要离开,立刻被白沫叫住:“慢着,她们来有什么事?”
小厮回道:“回少夫人,她们说她们以前是在楚家当差的丫鬟,今日过来是来向楚家和老夫人讨一个公道。”
白沫看向上座的楚老夫人,道:“既然是楚家出去的人,若是不好好安排,闹出什么流言蜚语怕是对楚家不利。”
楚老夫人看着他那双坚毅的眼神,想起不久前楚相如说过的话,她深思后道:“叫她们进来,楚福你跟着过去看看。”
楚福:“是。”
不久楚福便带着两个女人到了大堂,同时来的还有楚老爷。
楚福在查过人事本后,确定这二人确实在梨花院当过差。
楚老夫人问:“你们所来是为何事?我可不记得当初你们离开的时候,楚家还欠你们什么。”
两名女子一人叫青翠,一人叫海棠。
两人见到老夫人便直直跪下,“我们今日来见老夫人,就是希望老夫人能给个说法。”说着二人便哭了起来。
楚老夫人问:“所为何事?”
青翠道:“我原本是梨花院做洒扫的丫鬟,有一日大公子去了院子,让我给他端杯水,而后还非要留下我说话,入夜以后潜入我房间,强迫我做那种事……”
楚明仁愤怒而起:“一派胡言!我从未见过你,你怎么能污蔑我?”
青翠怨恨地眼神看着他道:“当日你找过我后,我便有了身孕,你强迫我喝下滑胎药,再三威胁我要是敢将这事说出去,就要让我的家人不得好死!”
楚明仁强撑精神跟老夫人道:“老夫人,你莫要听这贱人编排,我从来没见过她。”
“大公子没见过她,那可还记得我?”
第49章 替夫行道
眼前这个女人相貌楚明仁心感熟悉,却还是问:“你又是从哪来的?我怎么会见过你?”
这时白沫站在海棠身侧道:“楚明仁,海棠在你院子做了两年的丫鬟,你说没见过她,未免也太假??”
海棠……海棠……楚明仁的记忆如同泉涌,这个女人确实以前是她房里的丫鬟。她怎么……她怎么回来了?!!
白沫见他那副样子,应该是想起来了。
海棠道:“我在五年前来了楚家,不久后便去了梨花院,你已我值班为由头,哄骗我跟你同房,后来怀孕之后你便以失职罪将我逐出了楚家。”
海棠高举着自己那只伤痕累累的手:“这是我当时为了生下孩子,保持清醒时的证据,你要是不承认,那么就跟孩子来个滴血验亲!”
这桩桩件件无不揭露着楚明仁的恶行,可楚明仁还是一口咬定这些事都没做:“你们有什么证据?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有什么证据!”
柯英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头脑中已经快气疯了,可现在她跟楚明仁绑在一条船上,她不能让这些下贱的女人毁了她的一切:“我看你们才是有癔症吧?当年想攀附大公子未成,今日又要来倒打一耙?”
张氏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于是便向楚老夫人道:“老夫人,这些人肯定是为了讹我们楚家才来的,还是快报官把她们抓起来比较好。”
此时白沫也站出来了,这些人可不是随便来的,正是几天前他让元宝寻来的,他道:“张夫人恐慌,莫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张氏矢口否认:“你不要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沫轻哼一声:“这楚家上下都有那么一个内传:说梨花院的大少爷对院子里的人手段残忍,不论男女都会做出奸污之行,那些人在这之后都会被驱赶出楚家。”
他冷言冷语地问楚明仁:“你觉得这些事是不是很耳熟?”
“那些被赶出楚家的人,到底是不是因为楚相如,想必楚明仁你心里清楚。”
楚相如坚定的说道:“我从来没做过任何苟且之事,我从前有过几次撞见表哥和院子里的人行事,但他后来都威胁我,让我闭嘴。那时我怯弱不敢言语,院子里又都是他的人,一个不顺意便让我没有好日子过,也不曾想那样的事被安插在我身上。”
他站在楚明仁面前,比他高出些许的身高,加上现在的气势,让楚明仁对楚相如感到压迫感,楚相如一字一句道:“楚家对你不薄,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
他将楚明仁说得哑口无言,不知是因为楚相如的气势,还是那些做过的事。
而在一旁听着的楚老夫人和老爷现在也愤愤不平,楚老爷问:“这些都是真的吗?明仁?”
老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对你太失望了。”
楚明仁此时已经气得头脑发昏,他没想到这些事有一天居然被发现了,他以为这些事都做得很完美。
“白沫,你以为随便找两个人来就想治我的罪……”
“当然不止她们,那些因为你被赶出楚家的人,你想见到多少我都能给你找来 ,还有海棠姑娘那已经三岁的孩子,我也能带来跟你滴血认亲!”
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如雷贯耳。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在楚家叱咤风云的楚大公子,竟然背地里是这样一副样子,更没想到这位少夫人的手段竟然如此铁血雷霆。
此时元宝和应采走了进来,应采头上绑着绷带,楚明仁在袭击她们的时候她被打晕了过去,现在才醒。
她见到趴在地上的元云,连忙上去帮她披上一件衣服,而后对着老老夫人哭诉:“老夫人,元云她什么都没做,是大公子,是大公子先动的手!大公子脸上的伤也不是我们弄的,还请老夫人开明!”
此时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地,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两个女人动的手。
楚老夫人冷声问:“你脸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
原来是他打晕应采后怕事情暴露,急忙逃回了自己院子,却与柯英状个正着,脸上的伤便是柯英知道事情后用茶杯砸伤的。
柯英也是后悔万分,没想到自己的眼光竟然如此之差,选中了这样一位登徒子。
这件事便就这样盖棺定论了,楚明仁因为私人作风和嫁祸楚相如这两件事,剥夺了他在商会和楚家的行事权利。
回到梨花院,刘言和徐有才已经在等着了。
他们也听说了大堂的事,心中很是愤愤不平,徐有才:“没想到他竟然是那种人,咱们少爷真是受委屈了。”
刘言也道:“以前我与他虽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但为人作风还是看得出来轻浮不实,以往他来铺子,我都是尽量挑一些他看得惯的给他看,果然这人还是犯下如此多的罪行。”
白沫这会累得很,精神和身体都很疲惫所以说起话来的时候也懒懒的:“都是自己造下的因果,跟旁人无关。”
徐有才也赞同,他又想起白沫叫他们来的原因便问:“少夫人叫我二人来是不是就为了这件事?”
白沫点点头:“我本来想要是青翠和海棠搞不定,就直接先将铺子上发现的那些捅出来,总之先把这件事往后压一压,还好那两位姑娘说的话凿凿可据,现在已经没事了。”
白沫把玩着身上的禁步,神情不多却能看得出很得意:“楚明仁这次想借着元云的事继续搞我,但没想到反噬到了自己身上,也是罪有应得。”
徐有才觉得这位少夫人眼界和手段都是极其高明的,而且目的十分明确,在这楚府中属实委屈了他的才华。
“少夫人这次只是略施小计,便让楚明仁载了跟头,在下佩服。”
“少拍马屁。”
楚相如也道:“阿沫是很厉害。”
白沫抬起头正巧和他对上眼神,昨晚的事还在他心头没有散去,这会精神十分涣散,这一眼竟然让白沫感觉到不好意思。
好在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咳,先不说这个,你们之前查楚明仁庄子上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刘言道:“已经有眉目了,我觉得这件事光楚家还不够。”
第50章 别人又欺负你怎么办
有财院里柯英对着楚明仁勃然大怒:“我原以为你只是犯这一次错,没想到你竟然还做过如此多腌臜不堪的事!”
楚明仁不耐烦道:“腌臜?我作为一个男人天天在这楚家院子里,跟修佛一样,私下跟几个女人上床又怎么样?难不成这也有错?”
“那你还搞出来一个孩子!”
“我怎么知道她那个孩子没死!”楚明仁愤怒而起,他抓住柯英恶狠狠地道:“你作为一个女人竟然敢嫌弃我?别忘了你现在也不是完璧之身,你要是敢悔婚,你看谁敢要你!!”
柯英粗喘着气,这一件事以前她从没后悔,但在昨晚之后她开始怀疑自己,现在听到楚明仁说出这样的话,她真的恨不得一棒打死当初的自己,现在她脸上流的泪都是当时脑子里进的水。
尽管楚明仁现在怒气填胸,但现在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翻盘的唯一筹码,而且他不光要把自己失去的夺回来,他还要将楚相如和白沫这两个狗崽子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楚明仁轻轻搂住柯英道:“我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错的都是楚相如和白沫,我们要想办法让那两个人早日从楚家滚出去,最好能让他们去地下做一对亡命鸳鸯。”
柯英咬了咬唇,闭上眼点头,眼泪从眼角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溅起水花。
临近新年,白沫想着便带楚相如去外面走走。
自从那天晚上后,白沫有意无意的就观察起了楚相如。他比以前乖巧更多了,而且更听他的话,就是感觉不怎么爱笑,也不怎么喜欢出去玩,成天就待在屋子里,这一点莫名让白沫有些愧疚。
虽然他不承认楚相如对他会有那种感情,但毕竟楚相如说不定只是现在没想通,只要想通了便好了。
所以今日特意带他出来玩,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大御的灯会小年会有一个,新年后从大年三十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五都有灯会,白沫从前从没去过什么灯会,虽然他的世界里有汉服展和汉服活动,但那些东西商业性质太强,跟大御比起来太没什么人情味。
白沫下车后便开始感叹:“好热闹,感觉平常这里都没那么热闹。”
元宝道:“这条街是京城最宽敞的街道,以往灯会都是在这举行,现在还没到时辰,等晚上这更漂亮。”
白沫颔首对楚相如道:“你以前是不是也没来过?”
楚相如摇摇头:“以往奶奶为了我的安全,很少让我出门这种日子更是。”
白沫泯然一笑:“那你今天就跟着我,吃什么玩什么尽管开口。”
“嗯,谢谢阿沫。”
他们在街道上穿梭,两人对这些东西都感到稀奇,一路走一路逛。
“哎?白公子?楚公子?”
白沫一看,是梅喜和她弟弟。
“梅姑娘,好巧,带弟弟逛灯会啊。”
梅喜一笑:“是啊,好几年没带弟弟出来了,梅才,见过两位哥哥。”
梅才看上去八九岁,正是聪明可人的年纪:“两位哥哥好。”
“你好你好。”白沫十分大方的给包了个红包,等到了过年他就要在家里躺尸不愿出门了,红包先给也无所谓。
楚相如问:“梅姑娘这是准备去哪?”
白沫很震惊,他什么时候还会关心别人的事了?
梅喜道:“我们正打算去百善堂给阿才抓药。”
百善堂?白沫道:“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白沫最近就一直在给楚相如找大夫,可大多数大夫在看过后,都觉得这已经是治不好了。左右都是是找大夫,就去让那位胡大夫看看也无妨。
药房中一股刺鼻的中药味,白沫找到那位胡大夫,说明了楚相如的情况,胡大夫看了看,而后道:“白公子和楚公子可否随我去后面,我好仔细再看看。”
白沫拍了拍楚相如的肩膀:“走吧,我陪你。”
后院里有个小房子,两人跟胡大夫进了房间,里面摆放了不少医书,这时从书架后走出来一个少年郎,少年郎面色不太好,嘴唇也是微微泛白,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身体不适。
胡大夫介绍道:“这是我亲戚家的孩子,名叫付之光。”
白沫突然想起来:“哦,梅才的病就是你看好的吧!”
付之光面色淡然:“小生只是做了个行医之人该做的。”
小孩看上去年纪不大,还挺谦虚。
胡大夫和付之光两人问了楚相如很多事情,有些楚相如回答的很流畅,有些就不太行了。白沫知道现代社会有那种治疗智力障碍的药,就是不知道古代会不会有。
不知过去多久,两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写写画画。
胡大夫对他们道:“楚公子这病老朽可以试试。”
白沫眼中精光一闪:“当真?”
付之光:“叔父说的可以试试就是可以试试,但不一定真的可行,白公子的期望值还是不要太高。”
话音刚落,胡大夫拉了他一下咳笑一声:“老朽先给楚公子开几服药,待年后再来看看。”
白沫倒是没多失望,毕竟之前的大夫连试试都不愿意。
“好。”
“阿沫,”楚相如愁眉苦脸地諵諷看向他:“我要吃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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