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服务员飞速跑出去,顺带轻手轻脚关上房门。
但……刚才的事情当然不可能继续下去了。
房间里空气被明显地扰动了,向饵睁开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索吻……还是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索吻,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啊!
向饵赶紧把自己往后靠去,双手胡乱抓着桌子,试图站起来,却差点儿把桌上的餐具都打落在地。
还是在沈遇鹤的帮助下,她才站在地上,立刻又往旁边挪动了好几个座位。
这样,沈遇鹤、向饵和安岳就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向饵小心朝安岳看了一眼,生怕对方看到刚才自己的出格行为……应该是没看到吧?如果看到了……那能不能当做没看到啊?
安岳已经自己在夹菜吃了,对面前两人的亲昵举动视而不见,反而带着笑意问向饵:
“还不吃饭吗?”
向饵:
“哦哦……”
她瞥一眼手上那厚重的电子表,上面san值依旧稳定在90,绿色的字体看起来稳重靠谱,叫人安心。
她稍稍叹口气,脱下表盘,递给安岳:
“好了,谢谢你的表。”
安岳接过表,潇洒地一笑:
“没关系。”
向饵准备吃饭,却没有餐具,一转头,沈遇鹤坐在了她座位旁边,正在把已经烫好的餐具送到她面前,还顺带帮她夹菜。
向饵觉得自己脸颊烧红,几乎不敢看沈遇鹤,对方刚才看到自己那个样子,实在是……太让她难堪了……简直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塞进去……
“吃饭吧。”
沈遇鹤声音温和平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夹过来的菜全都是向饵喜欢吃的,还顺带帮向饵盛了一碗海鲜粥。
向饵难堪地移开视线,落在沈遇鹤夹菜的手上:
“你什么时候……筷子用得这么好了?”
沈遇鹤话音带笑:
“练习过了,不能每次都让你照顾我啊,我也要照顾好你才行。以后日子还长呢。”
这句话说出来,比热乎乎的海鲜粥还要暖,向饵心里温热甜蜜,连胃也来凑热闹,变得暖烘烘的,舒服熨贴。
她就知道……沈遇鹤在为她们的将来努力。
向饵开始吃饭。刚才的什么san值、什么晕倒,什么出乎预料的冲动索吻,全都被她抛在脑后。
不愿去思索复盘,更不愿用那些疑虑的种子,破坏现在和沈遇鹤一起吃饭的幸福时光。
她只想要和沈遇鹤在一起的平静美好时光,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什么san值,电子表,那都是和她无关的事情。
况且她的san值不是好好的停在90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
一顿饭很快结束,安岳站起身告辞。从向饵醒来到吃完饭,她都没再说什么奇怪的话,只是陪着聊了一些平常的事情,也不提什么工作上的事了。
她的手表,当然也没有再响过。向饵留意观察,发现她的san值稳定在80,是比较健康的浅绿色。
看起来……安岳之前san值不稳定可能有别的原因。
安岳身躯颀长,推门离开时长发在脑后被风吹得扬起,她莫名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和向饵对上的那一刻,向饵心中轻轻一跳。
她的眼神……总觉得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没有说出来的样子。
“你多吃点,你太瘦了。”
沈遇鹤又给她夹了菜到碗里,向饵注意力被吸引到菜上。
安岳关紧房门离开了,包厢里只留下沈遇鹤跟她。
向饵吃得挺饱了,拿纸巾擦嘴,盘算着要不要把剩下的菜打包带回家。
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微凉的细长手指圈住她手腕,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没有……没亲上,刚才。”
沈遇鹤不知何时已经凑近过来,像一只大狗在她头发上、耳朵上、脖颈上来回嗅闻,一只手按耐不住地拽住她衣服,将她往自己怀里拽过去。
“不……不要……饭店有监控的!”
向饵面红耳赤地挣脱她,站起身就要往房门口跑。
但这里椅子太多,空间又不大,她也才刚刚吃饱,正是最为慵懒的时候,走了两步反而踉跄一下,惊呼一声:
“啊!”
随后,她便跌落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沈遇鹤用一只手将她紧紧揽着,另一只手无力垂下,却恰好将她圈住,在这封闭的包厢之内,她被完全抵在圆桌之前和椅子之间,完全动弹不得。
向饵还没搞清楚状况,忽然尴尬难堪地感觉到……沈遇鹤的手放到了她屁股位置,将她从大腿后方轻轻一抬,她便坐在了圆桌边上。
这样一来,向饵坐着,要朝下看,才能看到在她双腿中间站直身体的沈遇鹤。
而沈遇鹤细长的手臂轻轻揽上她的后腰,欺身上前,黑眸里一点明亮光芒像火一样燃烧,带着甜腻的香气将她完全锁住。
向饵几乎要屏住呼吸了,她伸手,只能推到沈遇鹤毛茸茸的脑袋,手指之间缠绕上好几缕乌黑的长发,她越想放开越缠绕上来……丝丝缕缕纠缠不清,将她的手指和手掌根部全部缠绕……
有一瞬间,向饵看着这些理不清的发丝,想起了小眼球的细长触手。她随即甩甩脑袋,将这联想迅速甩出去,专注于面前的状况。
“你别在这里做这些啊……会被监控拍到的……人家会嘲笑我们的!”
向饵说得都有点急了,可她的声音也甜软发黏,根本没法严肃起来,心底里更是有一团火焰在烧灼着她,让她又有点儿失去理智。
不过……不行……她还没有,还没有真正的……确认彼此的心意……
向饵的手掌热腾腾地压在沈遇鹤面颊上,那一朵鲜艳血红的山茶花被她自己给挤掉了下去,山茶花的花瓣扯下去好几片,落在沈遇鹤头发上,也顺势落在向饵的胸前。
而沈遇鹤并不在意任何,她从头到脖颈到肩膀,一直在开发向饵的身体,嗅闻、亲吻、碰触……她像是饿坏了的人享受美食,毫无章法可言……
长发掩映之间,她精细的玉色肌肤泛起闪光的微红,美得像红宝石般夺目耀眼。
一片花瓣掉落,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从鼻息之中沉重地发出一声呼气,长发扫过,她忽然间低头。
向饵身体猛地一颤。
沈遇鹤的头完全埋进了她胸前!
这个疯子!她在干什么!
向饵今天穿的是一件衬衫,衬衫领口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纽扣欲盖弥彰地要掉不掉,里头露出的……是……啊!
“你……你起来啊!”
向饵手都完全软了,还得压着声音。陌生的环境,完全封闭、但是又时刻会有人进来的包厢,将这场景的刺激性提到了最高,她简直要承受不住!
她胡乱地伸出手去,扫过桌上一大片杯盘碗碟,稀里哗啦的很多碗碟掉在地上,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滚动声响。
而向饵狠命扬起脖颈,眼神水光淋漓,看着天花板,身体一连串地乱抖乱蹬……
这个时候,包厢之外居然传来脚步声!
向饵咬紧牙齿,把自己的声音使劲压在喉咙口,不敢发出一点儿来。
可是这个时候,沈遇鹤坏心眼地抬起头来。
那张绝美的面容迅速贴近向饵的脸,近到无法更近,红宝石一样好看的红晕绽放在她肌肤表面,而那双黑眸熠熠生辉,盯着向饵的眼睛……
她就这样停顿了一会儿,甜腻至极的香味铺天盖地蔓延,她嘴唇鲜红得像在滴血。
沈遇鹤盯着向饵看,像在看稀世的珍宝。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向饵紧张至极。
沈遇鹤却忽然间凑到向饵的右耳边上,无比沙哑的嗓音直入耳蜗,像坚冰又像火焰,叫人发疯。
她说:
“我想要你。”
第67章 继续
我想要你。
回荡在耳边的这四个字, 让向饵所有动作都完全停滞,世界随着温热的呼吸在耳边缠绵不休,她的每一个细胞都燃烧着警报。
她的身体痛苦地回应了,可耻地回应了。
她脖颈高高扬起, 条件反射一般抓住沈遇鹤的头发, 看着对方垂下头去, 开始解开她的牛仔裤拉链……
她完全溃不成军。
泪水咸涩地落入嘴唇之间, 她抓住沈遇鹤冰凉湿润的头发盖在自己眼睛上面, 那些沾染上她眼泪的长发温柔覆盖着她的脸颊,能够把所有一切外界因素尽数淹没熄灭……
身子一凉,门户大开, 向饵忽然颤抖,紧紧一把拽住沈遇鹤的头发。她知道自己疯了, 果然是疯了才会这样, 允许对方在餐厅的包厢内,在监控底下对着自己这样予取予求……甚至潮水般的享受其中, 她连自己拽都拽不出来。
她是疯了,她被这一切冲晕了头脑, 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真正的自己……
粗重的呼吸声交缠融合, 她分不清那是谁的, 是她的还是她的, 她什么都分不清……她手上拽着那些头发, 像拽着飞奔的马匹的缰绳,可是这匹马自顾自飞奔, 她根本控制不住……
然而就在沈遇鹤的手指即将冲破束缚,进入禁区之时, 向饵还是挣扎着、抬起手按住她的手臂,轻声说出一句:
“不。”
沈遇鹤粗重的喘息声传来,夹杂着一些轻微的呢喃,像星星点点的花瓣撒在岩浆之上:
“为什么……我想要……”
向饵双手抱住沈遇鹤的手臂,几乎是哀求地:
“不,不要……”
她不要……这是她的第一次,她连初吻不够正式都难以忍受,何况是这件事……
她很低很低地说:
“请你尊重我。”
沈遇鹤呼吸依旧粗重。
那道脚步声转向其他方向,渐行渐远。
向饵胸口沉重地起伏着,双手抱着对方那只手臂,抬眼哀伤又倔强地看她。
那双棕黑色眼睛里,是沈遇鹤见惯了的神态,脆弱无助,祈求信赖,像是抓住洪灾里的唯一一根浮木,恳求这根浮木能够……带她回家。
这就是向饵,是她的灵魂,是独属于她那种矛盾复杂,又脆弱又韧劲的灵魂。
终于,沈遇鹤的呼吸微微平复了一些,她往后退了一步。
那只手也不再作乱,抽了出来。
向饵几乎是生理性地发出一声呜咽,声调甜美到几乎让沈遇鹤立刻失控。
向饵立刻低下头开始收拾自己,她艰难地爬下桌子,没有接受沈遇鹤的搀扶,自己背过身去整理。
她没有看见。
在她身后被莫名欲望裹挟的沈遇鹤,身后骤然爆发出浓黑的雾气,地面上黑色河流蜿蜒而过,整个半边世界都被彻底染成漆黑,餐厅所有家具晃动起来,杯盘碗碟在桌上哐啷作响,终究全部摔落在地!
而沈遇鹤站在黑屋中央,她的身体后方闪现出巨大的、粗壮雄厚的触手虚影,那触手晃动着、起伏着,蓄势待发,能把整个餐厅在一念之间摧毁干净。
但当然……向饵收拾好自己,在心里深呼吸许久,转过身来时。
这些场景都完全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站在向饵面前的,依旧是沈遇鹤。
向饵几乎不敢看沈遇鹤,她脸上红晕高挂,完全退不下去,头发蓬乱,衬衫纽扣掉了两颗无法扣上,衣服满是褶皱,裤子上还沾染着……许多她不愿意去细想的东西。
她环顾四周,发现桌上所有杯盘碗碟全都掉在地毯上,整个房间一片狼藉,地毯乱七八糟,椅子也摔倒在地,玻璃杯满地乱滚。
她简直震惊了。
“刚才……我们……那么激烈吗?”
向饵无意识问出这句话,问完,她脸简直要红得碎掉了。
沈遇鹤轻声回答:
“是啊。”
她拽住自己扯坏了纽扣的衬衫衣领,埋头跑到门边,抓过门后挂着的外套给自己穿上,往外跑去。
她现在才是真的要疯了!一想到服务员进来会看到什么,更有甚者,监控记录前的保安看到了什么,她是真的会疯掉!
这辈子再也不会来这个餐厅了,啊啊啊啊!
向饵一路冲出包厢,冲出大门,沿着寒冬深入骨髓的冰冷空气往前狂奔好几百米,才终于从跑步变成了走路。
她胸腔起伏,喘气时像拉风箱一样撕扯着喉咙和胸口,实在难受,她忍不住停下来抚摸胸前。
然后一只手伸过来,伸进她敞开的衣领之内。
一瞬间向饵紧张得浑身冷汗,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这是谁的手了,悄悄地放松了一些,但还是扭转过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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