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颉经历过两次手术,所以章医生也不建议他再逞强乱来。
“我倒有一个好主意!”远处的小赛听到他们的讨论飞过来,落在余颉肩头:“给沐沐做绝育不就好了吗?昨天我还在宠物广告上看到……”
“人又不是猫猫狗狗,”余颉哭笑不得:“况且……”
他非常了解改造手术,即使李缘沐曾经给他带来过痛苦与不堪,如今也早已慢慢放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不会忍心做出这样的决定。
“只要你还愿意让我在身边,”李缘沐用那双纯净清明的眼睛认真看着余颉:“我怎样都没关系。”
可即便如此,余颉还是放弃了手术的想法,照常工作与生活。
可就算他不说,日渐消瘦的身体与放松下来眉间的愁云,也还是让李缘沐揪心难受,只能暗自寻找能让对方开心的办法。
“我听他们说你几年都没休假了,最近公司一切稳定,也没什么大型活动,下个月想去散散心吗?”
李缘沐将手中的宣传折页放在余颉面前,发现对方的目光明显被印刷品中晶莹的大海所吸引。
“这艘邮轮很漂亮,我小时候还独自乘它参加过夏令营,据说今年是它最后一次出海,因为年限已到,返程后就要被回收拆解掉了……”李缘沐一边给他讲那艘老船的故事,一边偷偷观察着余颉的表情。
余颉以为他对这船很有感情,于是便点头回应道:“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去为它送别吧。”
两人在次月的月初登上了这艘名为“永恒梦乡号”的豪华邮轮,开启了为期半个月的海上之旅。
原本小赛还想一起,但预感到大概率会被成吨的狗粮淹没,最后还是以在公司主持大局为由,拒绝同行,还偷偷在两人的行李里塞了大量的套套和抑制剂。
可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天意巧合,这座海上城堡在返程时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海暴,在那个逆风恶浪的午夜时分,永远沉没在了印度洋无尽的深渊之中。
船体在乘客们还未安全撤离前就断成了两截,狂风暴雨中,协助大家逃生的余颉和李缘沐纷纷被甩进滔天的巨浪里,还好他们两人都会游泳,即使被卷入大海,也很快游到了彼此身边。
“把我放下!李缘沐!我的腿都抽筋了!”
“不放!”
“你疯了吗?!放下我你还能活!”
“要死一起死!”
两人相拥在冰冷的波涛里,世界只剩彼此的眼睛。
“求你了……别管我!”
“是我求你……”
如果这就是劫难的终点,如果真的要丧命于此,他们两人最后的愿望,都是对方可以活下来。
余颉的身体还是比较弱,加上刚才抽筋还呛了几口海水,很快便在李缘沐怀中失去了知觉。
此时,一艘救生艇不知从哪儿飘了过来,李缘沐先将昏迷的余颉推上去,随后也翻身上去紧紧抱住了他。
“余颉,你醒醒……别丢下我一个人……”
橙色的小艇载着两人于怒海中翻涌,一会儿攀上浪头,一会儿又滑入海沟,浮浮沉沉,像极了他们跌宕的人生。
风浪在半小时后平静了不少,可小小的救生艇又撞上了海底的暗礁,从船底开始漏气,没一会儿就瘪了一半。
李缘沐在迷茫的海雾之中隐约看到一座岛,他咬紧牙关,抱起昏迷的余颉再次跳进水里,用自己仅剩的力气,带着他奋力朝那座小岛游去……
余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他正睡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下,李缘沐在一旁紧紧依偎着他,左腿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并且浑身滚烫,似乎是发烧了。
“救命——!有人吗?救救我们!”
余颉勉强站起身,脑袋昏昏沉沉,他一瘸一拐地在附近找了一圈,发现大树的另一面居然有个祭坛,供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和一小坛干净的清水,他顾不了太多,端着那水就回到了李缘沐身边。
“李缘沐,醒醒!”
看着怀里陷入昏迷的男人,余颉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只知道对方如果持续高烧不退,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坛里的清水摸起来冰冰凉凉,余颉尝了一口,只觉得甘甜可口、沁人心脾,于是又含了些喂到李缘沐嘴里,谁知对方咽下几口后,不但慢慢恢复了意识,就连身上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余颉……”那双浅白的眼睛终于半睁开来,感觉到近在咫尺的恋人,竟然又要溢出眼泪。
“你别说话,”余颉用指尖帮他擦净嘴角多余的水,“这里应该不是无人岛,等你恢复些体力,我背你去找医生。”
“可是我突然……”
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李缘沐刚才还煞白的脸,忽然再次变得红润温热起来,他低声示意余颉再靠近些,却在对方低头的瞬间吻住了他的唇:
“好想要你……”
余颉的脸腾地红起来,随即感到身体内部也燃起一团火,此时又被李缘沐的湿吻诱惑,很快便忘记了身在何处,扑到他身上开始热烈地回应。
一切似乎只剩下延续生命的本能,余颉发觉后穴中又麻又痒,一只手探过去扩张,竟然感觉到内里一片湿滑柔软。
“李、李缘沐……嗯哼……”
粗壮的阴茎直捣穴心,即使两人已经很久没做,此时又在荒郊野外,但身体交合的瞬间,竟然像是自动找回了温存的秘诀。
余颉的鼻腔里充斥着对方浓郁又性感的潮湿气息,那潮热混合着周围清新自然的草木香气,带来一阵阵原始的渴求与欲望。
“我爱你……”
延续基因的本能发作,李缘沐在表白结束时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身体一股股地射出浓稠的精,灌满了余颉体内某个隐秘的、刚刚成熟的娇嫩器官中。
“快、标记我……”
感受到脖子上久违的啃噬,余颉终于落下热泪,他紧紧拥着怀里的男人,哭着求他不要离开,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还应该有幸福相伴直到白头的未来。
“啪嗒”
一朵火红的花从头顶几十米的茂密枝叶中落下,掉到余颉头上,又滚落到面对面的两人胸前。
后来他们听驻扎在岛上的自然学家凯尔大叔讲过,这花名叫“灵缘花”,每一千年开一次花,再一千年才结一次果,花心处有一个专门储存花汁的花囊,里面类似泉水的汁液是最强效的催情药,并且具有助孕安胎的功能。
“后来缘沐岛也被称作观音岛,很多情侣慕名来这儿祈福求子,据说被灵缘花砸中脑袋的话,一定会有好事发生!”凯尔大叔摸着胡子给他讲,听得余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两年后的某天,敬惜造字的会议室里特别热闹,大家将各种各样的物品摆在最长的会议桌上,期待着趴在桌子另一端的小宝宝,会抓取什么样的物品作为此生的志愿。
抓周是北方儿童周岁礼中的一项重要活动,起源于魏晋南北朝时期,其核心是对生命延续、顺利和兴旺的祝愿。孩子所抓的物品代表其今后适合的职业,包括但不限于:印章、剪刀、算盘、钱币、首饰、玩具……
“抓了吗?抓了吗?”
“咱们宝贝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啊……”
“抓了抓了!”
“抓到什么?”
“一支毛笔!”
END(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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