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下定情,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2015.10.12 阴
她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吗,我不喜欢,我很嫉妒。
我....我觉得自己好可怕,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
这次的梦里,何夕看清了日记本里的每一页,日记时间一直记录到今年两人相遇之前。
直到醒来,那日记本就像是长在了她脑子里似的,她能够清晰地回忆起里头记录的每一段话,里面最后一则日记跟她之前看到戴明月最近发的朋友圈几乎一样:
[镜子里出现了异象,我在里面看到了她。]
何夕不知道这个她是代指的谁,她现在看完这本笔记,有点怀疑戴明月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镜子里出现“她”,会不会是她精神分裂的象征。
早晨起床后,何夕检查了监控,里头仍是没有草鸮的影子,她将院子里的摄像头调整了位置,确保能够拍到屋后的树林。
为了搞清楚到底是不是跟草鸮有关,何夕先去镇上的林业站去问了工作人员,得知近期深山里确实存在草鸮,但并没有收到草鸮出现在村落的消息。
其实除了怀疑跟鸮有关,她也发现自己只要住在小田居,就会做对换视角的梦,离开小田居后她就没再做过梦,一直到跟戴明月同住,她才做回了正常视角的梦。
何夕查阅了资料,得知了一些关于鸮的传说跟文化象征。
总结下来,一共有以下几种:
1.作为器具纹样出现。史前时期的鸮形陶塑和玉饰,商代妇好墓大型青铜鸮尊。鸮尊的特点大致都是头颅浑圆,双目大而突起,炯炯有神,直立的躯干,整体形象英勇猛鸷,造型完美。鸮尊的双足趾爪雄健有力。
2.鸮亦作枭,诗经中曾记载:翩彼飞鸮,集于泮林。食我桑葚,怀我好音。认为枭鸣是战争胜利的象征,同样象征着军事。例如“枭骑 ”“枭将 ”“枭雄 ”等词汇,都并非贬义,而是勇猛善战的意思。
3.鸮类不仅是猛禽,还是猛禽中的夜禽。认为枭这种猛禽便是经常与黑夜、梦幻和死亡发生关系的鸟类,因而对它充满了敬畏的心理。诗经中层记载“狂”这种鸟,一处说“狂,茅鸱”,在古代鸱与鸮都指代猫头鹰;一处说“狂,梦鸟”。由此可推断出古人将猫头鹰看作梦鸟。
4.西周中期已把枭类看作一般鸟类,不再盲目崇拜。此后又将此视为不孝之鸟。史书记载“此鸟名鸮,昼不见泰山,夜能察秋毫,明于细而暗于大也。小时其母哺之,既长,乃啄食其母,此乃不孝之鸟,故捕而食之。”
经过一天的查阅古籍资料,何夕总算了解到在商朝时期,鸮文化最为鼎盛,她猜测或许跟商朝崇拜鸟图腾有关。
古人对黑夜与梦境都有较深的敬畏,而猫头鹰又是昼伏夜出的猛禽,在古人眼中,它是统领黑暗的神鸟。
何夕摸了摸她左胸,这个爪痕看上去青紫可怖,实际上并没多少疼痛,只在她梦醒时有沉痛之感。
就像是在她将醒之际,猫头鹰降落到她的肩头,用力抓出来似的。
心中疑虑稍减,何夕回了趟家,她将领证这事告知了家人。
郑女士以为女儿又在开玩笑,直到她看到何夕手机里的结婚证照片,她惊诧万分,直接一个电话将何晚喊了回来。
“你可真是妈妈的好女儿,领证结婚这种事都不告诉我是吧,你是怕我反对吗,想来个先斩后奏。”郑女士拿着平板开始搜索戴明月的相关资讯。
她看到近期绯闻,才明白女儿这段时间是去给人当助理去了,调侃道:“你翠姨估计得羡慕死我了,她最喜欢戴明月了,等她到时候知道你俩结婚,指不定还得哭一场呢。”
何夕见她接受得毫无障碍,心里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下。
郑女士回房间拿了个木盒,她递给何夕:“你们这么匆忙地结婚,搞得我有点猝不及防,好在之前早早把你们姐妹俩的嫁妆彩礼都准备好了,这份是你的。”
里头是一个房本跟一个绒面盒子,盒子里装的是块绿莹莹的翡翠手镯。
“你跟你姐都有一个镯子,是在当年怀你俩时,你爸爸专门去拍的,现在交给你自己处置,你戴也好明月戴也好,过段时间我再去买齐了送给你们当新婚礼物。”
何夕上前抱住母亲,轻轻地说着感谢。
郑女士拍拍她的背,一时间也有些哽咽:“等明月空下来了,你把她带回来,妈妈做顿好吃的招待她,我上次见这孩子都还是在你大一的时候,那时候你俩感情多好啊,也不知怎么后面就分手了,好在现在你俩都长大成熟了,以后相处你们要互相理解,彼此尊重,有什么矛盾要及时沟通,特别像明月这种工作,那些狗仔为了博眼球乱报道,一次两次没什么,但再坚固的感情也经不起试探,要两个人去维护经营的,你要学着多问多说,别像个闷葫芦似的。”
何夕在一旁悉心受教。
“这处宅子是十年前买的了,是比较古韵的四合院,里头的装修布置可能不符合你们的审美,你们自己看了再重新归置过,还有,你到时候去明月家中记得提前问问她妈妈喜欢什么,你得准备着。等你俩互相见过家人后,再让我跟她家人那边见面,咱们一块吃个饭,再商量下结婚事宜。看吧,就说你们这些小孩不靠谱,现在这样匆匆忙忙的像个什么样。”说完她拍了拍何夕的背,以表责怪。
何夕哪里敢吱声,垂着头认真记着。
她叮嘱完何夕后,又打听起戴明月的喜好,好为今后上门做客做准备。
何晚回来听到这消息没多吃惊,倒是跟她一起回来的林雾惊得下巴快掉下来。
林雾的变化很大,从最直观的肤色就能看出,她才来时皮肤泛黄,身材干瘦,如今皮肤白皙了不少,肤质也符合了她这个年龄该有的莹润光泽,不过她变化最多的应属性格。
以前她都是拘谨地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边人,顾及每个人的情绪,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甚至十分自卑,如今她会看着人扬起自信的笑,眼里全是自信的光芒,连脊背都挺直了些。
何夕感到很欣慰,她当初想要资助林雾,就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戴明月。
她在一座倾倒的大厦中拾取了一颗珍珠,在破败的荷塘里移植了一株白荷,白荷不是为别人而活,只需要舒展地自我绽放。
何夕回到小田居,洗澡前看着左胸前的那个痕迹,那种被人窥探的异样感又袭来。
想到那本日记,她此刻很想跟戴明月视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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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坦白
新月似一把银镰刀,从墨色的山峰中露出宛若玉盘的脸,倾泄出清水一般的辉光。
何夕站在院子中,望着不远处黑漆漆的荷塘陷入沉思。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猛地震动起来,伴随着铃声。
是戴明月打来的,何夕此前给她发过信息,让她拍完戏看到信息后回复自己。
这会儿十一点过,戴明月还戴着妆发,正坐在化妆镜前卸妆。
她看了眼何夕,她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半隐半现。
“大晚上的你在院子站着干什么?”戴明月只需看一眼就知道她在哪里,她对这院子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何夕关了院子的灯,走到屋内,打开灯才说:“这么聪明啊,一眼就看出我在院子里了。”
戴明月擦拭脸颊的手顿了顿,她掩下内心慌乱,解释道:“那不然这么晚了你还能在哪儿?真当我傻呢。”
何夕不与她多争辩,她想到日记本里最后一则日记,问:“我见你之前的那条朋友圈提到镜子,你是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吗?”
戴明月不明白她怎么忽然想起这事,她看了眼一旁正帮她卸发饰的小刘,说:“我也有事找你,等会回酒店了再说吧。”
半个小时以后,两人再次通话。
戴明月刚吹完头发,正坐在镜子前打理,她见何夕穿着质地柔顺的棉质T恤,目光落在她的左肩,问:“我看你脸色不好,你回去干农活,没受伤吧?”
何夕:“没受伤,只是昨晚没怎么睡好,看上去脸色不好。”
戴明月看到她床头的木框,道:“你把结婚证这样摆着,会不会有点夸张了呀。”
她虽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脸上的笑意藏不住。
木框上已经盖上透明玻璃,另外一边还空着。
何夕心里惦记着其他的事,直接问:“你刚刚说有事要找我,是什么事?”
戴明月看她略显疲惫的脸又犹豫了,她在纠结现在要不要跟她坦白,毕竟镜子异象这事目前看来跟何夕也关联密切。
“你不是也有事要找我,你先说吧。”
何夕把沈女士给她的东西一一给戴明月过目,她想到梦中的一切,又看了眼时间。
“今天有点晚了,你明天还有戏吧,小刘给你按摩上药了没?”
“这么晚了,她酒店不在这边,我让她先回去了,哦对了。”戴明月忽然想到个事儿,“这边的戏份要完了,下个地方要到云苍山山上的那片竹林取景,之前我忘了跟你说。”
那片竹林占地六十平方公里,从空中看上去如同碧涛万顷,确实是较佳的拍摄地点。
何夕沉思了下,决定今天暂且把梦境一事先放着,等两人见面了再好好谈。
戴明月在镜子里看到何夕左肩的伤,一片青紫,跟她吊威亚差不多,至于怪像一事,她决定等何夕养好伤,两人面对面聊最好。
于是两人像是约定似的不再提起要找对方的事,各怀心事地道了晚安。
三天后,何夕在机场接到戴明月。
何夕拧开瓶盖,递了瓶水给她,问:“等会儿回哪儿?”
戴明月小口喝着,想了下:“去小田居怎么样?”
她有点好奇何夕日常起居的地方,尽管在镜子里见过那么多次。
何夕打着转盘,状似无意道:“你怎么知道那叫小田居。”
她飞快看了戴明月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发现你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情。”
戴明月仔细想了下,何夕确实从没在自己面前说过农场上的那个房子叫小田居。
眼看着自己说漏嘴的越来越多,她也索性不准备瞒了。
“我那晚要跟你说的事就跟这些有关,包括我当初为什么在没有联系你的情况下就知道你在那个酒店,我也知道你在江边认识的安蕊,还去缙云观里求了姻缘......”
何夕打断她:“等等,我什么时候去道观求姻缘了?”
“没有吗?你还求了签,把签语放在钱包里,道士怎么给你解的签?”戴明月看到她在农场里拿出签语看了半天,后来放到了钱包里头。
何夕看了眼后视镜,说:“我包在后面,你把钱包拿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
她将车暂时停在路边。
戴明月松开安全带,探过身子将包拿了过来,轻车熟路地找到钱包,一打开就看到里头粉色的纸签。
她扬着眉将它抽了出来,颇有些自豪:“我说的没错吧,你还想狡辩呢。”
何夕发动车子,老神在在道:“你看看这签语写的什么。”
戴明月不仅看,还念了出来:“第八签,甲辛,上上。年来耕稼苦无收,今岁田畴定有秋;况遇太平无事日,士农工贾百无忧。”
见她还念出来,何夕被她逗乐了,有些无奈地说:“你就没觉得这签语挺熟悉的么?”
戴明月又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熟悉,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瞪着她嗔道:“这不是我的签吗,怎么在你这儿?”
何夕憋笑:“你那天摸手机掉了,本来想还给你,哪知你走那么快。”
戴明月后面找过签纸,结果怎么都没找到,就以为自己弄丢了,没成想还在何夕那儿。
“我看你根本没想还我吧,要是想还,后面我们每次见面你都没提过,你就是想私藏。”
何夕问出心中疑惑:“你怎么想着去求姻缘,那道长怎么给你解的签?”
戴明月看着云苍山上笼罩着淡金色光辉的道观,微笑道:“道长说这是天作之合,永结同心的上上签。他说以前的不顺遂,现在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要好好把握,就会有美好的未来。”
何夕沉默了下,说:“所以你后来主动来酒店找我,也是听了道长的话。”
戴明月不同意她这个说法:“事在人为,这些所谓的签语也不过是一种心理暗示,我当初主动出击可不仅仅是因为听从了道长的话,那我要是对你没感情,又怎么可能暗示得动呢。”
何夕解释道:“我没有否认你的主观能动性,只是觉得有些事,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算应了道长说的天作之合。”
两人没在农场逗留,直接去了小田居。
戴明月在院子里转了圈,又直奔洗手间,她检查了下镜子,确认是普通的玻璃。
何夕以为她要洗澡,站在门外问:“里面左边那张粉色的帕子是新的,那块浅绿色的香皂也是才打开的,沐浴露洗发液护发素都在台子上,浴缸是干净的,台子上也有精油,盒子里有浴盐球。你没拿换洗衣服,要不我帮你拿过来?”
戴明月应了声:“你拿行李箱里头那条睡裙吧,谢谢。”
何夕打开行李箱找了下,找到一个袋子,里头装的就是一条丝质的藕粉色吊带裙,还有同色的内裤,看上去顺滑光泽,应该是专门把贴身衣物单独放在了袋子里。她拿起袋子,敲门递了进去。
戴明月接过来一看就有些纳闷,这袋子她压根没见过呀。
再看里头的裙子,她总算想起来了。
昨晚收拾行李时,沈青岚跑到她房间,当时她去了趟厕所,回来就看到她一脸暧昧的笑,搞得戴明月一头雾水。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这裙子短到大腿根,大半个胸都露在外头,若隐若现的,这谁看了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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