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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镜中看到前任日常生活后(GL百合)——银粟山

时间:2024-03-13 08:11:59  作者:银粟山
  饭后,梁韵思进屋做作业,周琴拉着戴明月下楼散步。
  周琴摆起了家常,说哪家亲戚的孩子结婚,又说哪家太太为求子拜遍了各地的送子观音庙,最后话题终于落到戴明月身上。
  “明月,你有心仪的对象吗?”周琴顿了顿,小心看了眼女儿,“我一个朋友的女儿也跟你一样,要不你俩加个联系方式,合适的话再见见面?”
  戴明月嘴唇动了动,抬眼看向不远处路口边的凸面镜,她走过去,抬眼便看到何夕。
  看样子是在家庭聚会,一大桌人欢快进食,她脸上端着适当的笑容,背挺得笔直,运筷夹菜都带着优雅,时而扬着唇角回身旁人的话,时而夹菜放进旁边的碗里,眼里又露出宠溺的笑。
  这镜子的视角也给得很巧,戴明月恰好看不见何夕身旁是何人,惹得她胡乱猜测。
  周琴见女儿跑到凸面镜来仰头看着,还以为她是不耐烦自己唠叨,便在一旁不出声,暗自观察着女儿的神色。
  刚开始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怎么看着看着就有些气恼,帽檐下的眼睛瞪得溜圆,还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冷哼。
  周琴愈发觉得女儿是在气她这个母亲了,她也知道现在年轻人不爱被催婚,所以她也只是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哪知道女儿反应这么大。
  “明月,是妈想岔了,你现在事业正值上升期,还年轻,多拼拼没错,至于谈恋爱,咱们看缘分就行,不急。”
  戴明月将目光移到母亲脸上,看到她搓着手有些小心翼翼的神情,不免有些愧疚,收拾好心情道:“妈,我马上要进组,估计这次要拍半年左右,谈恋爱这些等我闲下来再看吧。”
  周琴心疼女儿工作繁忙,将她搂过来捏了捏手:“好好,你进组要照顾好自己,要是想吃妈的饭菜了记得给我说,到时候送到你们剧组去。”
  戴明月笑着说好。
  她忽然想到什么,立马问到:“妈,你之前说哪里的寺庙最灵来着?”
  周琴想了下,答:“咱们市里的就是华清寺香火最鼎盛,另外有个缙云观也挺出名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戴明月找了个借口搪塞:“进组前拜拜菩萨嘛,求个顺利平安。”
  ——
  何夕周日便回到农场,当晚她又做起了梦。
  沉重的雷声在城市上空滚动着,巨大的白光撕裂了黑暗,狂风肆虐,密集的雨点落下来。
  雨水溅到屋子,窗帘被风吹得乱飞,我连忙起身将落在窗外半截的帘子捞进来,关掉窗户。
  雷雨声被隔绝在窗外,不知楼下哪户人家的门被风吹得框框作响,扰得人心神不宁。
  我坐在桌前翻开书本,上面赫然写着“戴明月”三个字。
  我再次成为了戴明月。
  翻开练习册,我拿起笔刚准备解题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配合着雷声,我的手跟着抖了抖。
  不知怎地,一股寒意与骨子里的惧怕袭上心头。
  门外的周姨如同惊弓之鸟,她连忙跑到门口看了我一眼,压低声线道:“你在里面把门反锁,不要出声不要开门!”
  我张了张嘴,“妈”这个字还没喊出口门就被关上。
  房门被关上,我像是彻底与这个世界隔绝。
  天地间的雷雨与我无关,客厅的混乱与我无关。
  我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敲门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剧烈,伴随着男人的喊叫跟踢门声。
  周琴惨白着脸,将门开了个缝。
  男人一把抓住门,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满脸通红,两颊肥肉抖了抖,打了个酒嗝出来,眯眼看着周琴,怒道:“敲了半天不应,在做什么?给老子把门开开!”
  说罢,他就一把将门掀开走进屋内,周琴连忙又将门关上。
  我听着男人的声音身体不自觉地发抖,外头传来争吵声,过了会儿便听见一个脚步在我的房门前停住,随之而来的是门把手被猛烈地拧动。
  我往后退了两步,背脊贴着墙,惊恐错愕地看着门把手,只觉得它在下一瞬间就要被拧断,外头的人就会破门而入。
  “明月,躲在里面做什么,给老子出来!”外头传来男人有些口齿不清的声音。
  我心里虽然害怕,但眼神确是冷然的,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门把手。
  男人见门锁打不开,又气急败坏地踢了门两脚,我看到门框四周的墙灰簌簌往下落。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总算安静下来。
  暴风雨也停了,没了楼下框框作响的关门声,也没了滚滚雷声,四周又安静得可怕。
  我开了锁,悄声打开门缝,男人已经离去,周姨坐在地上捂着头。
  “妈,他又打你了。”
  我听着属于戴明月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没有情感起伏,是陈述事实的语气。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操控不了这具身体,只是在她的身体里与她共通情感。
  周琴的额头正流着汩汩鲜血,我看到那个伤口时,浑身发冷,仿佛身体的血液全都倒流,我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怒,熟门熟路地从柜子中找出碘伏跟纱布,小心翼翼地帮母亲清理伤口。
  见女儿默不作声,周琴反倒安慰她:“没事,看着骇人,实际上就是个小口子,没两天就好了。”
  我垂下眸子,看着硬币大小的伤口,那股冲动与愤怒又涌上心头。
  伤口清理完毕,我收拾好东西后又扶起母亲进了卧室。
  暴雨并没有持续多久,夏夜的潮湿闷热又席卷而来,我开了空调,拿了条薄被搭在母亲身上。
  我状似无意问道:“他刚离开?”
  周琴吃了消炎药有些困,她抬手看了眼手表,点头:“离开有五分钟了,他不会再来了,你别怕。”
  我没再问,嘱咐她尽快休息,拉上门后,我扫了眼杂乱的客厅,看着地板上的血迹,脖颈上的经络陡然立了起来,鼻孔阖动,胸脯剧烈起伏着,心中的狠意彻底横冲直撞至全身。
  我握紧拳头,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脑子一热便冲出家门。
  五分钟,男人喝了酒走不远。
  从这条巷子出去要走十来分钟,我悄声出了门,一路狂奔至楼下,在底楼看到角落的板砖,毫不犹豫地捡了起来。
  巷子里只有惨淡老旧的路灯照耀着,老树层层叠叠的枝叶遮挡住光芒,坑洼中积存着雨水,倒映着白光。
  我一路踩着水洼狂奔,有的石板一踩便溅起污水,飞溅到我的裙角,耳旁呼啸的风像是曾经熟悉的嘶吼喊叫声,不断嘲弄着不断叫嚣着。
  临近路口时,我听到“砰”的一声。
  一辆超速轿车将一个男人撞飞了出去,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男人飞出去的瞬间似乎在我眼里放慢,痛苦狰狞的表情,袒露在外的横肉,胡乱挥舞的四肢。
  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准确来说,是戴明月的生父。
  一滩血迹从他的后脑勺晕开,身体抽搐了一会儿就停歇。
  场面逐渐混乱,有人惊呼他死了,有人感叹生命流逝,有人痛骂超速司机。
  手上的板砖滑落到地上,我在巷子口伫立了一会儿便反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踩进一个水洼中,溅起的污水落在小腿肚上,我感受到腿肚的抽筋发软,支撑不住顺着墙壁蹲了下来。
  我努力感受着来自这具身体的情绪——
  满脑子的愤怒与冲动在看到车祸后就像烧红的铁落入水中,发出滋的一声,迅速降了温。
  水变成了刺眼的血红,那滩血泊在脑海里不断滋长,一瞬间就遮蔽了双眼,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血红。
  血红色令人心跳与呼吸频率加快,血水最后以决堤之势涌来,我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剧烈喘息着。
  闷热潮湿的风吹来,叶子上的雨水落下来,洒了我一脸,我胡乱地擦了擦,泪水却源源不断从眼眶中留下。
  在这样一个潮湿闷热的夏夜里,寂静无人的小巷中,不知过了多久,有道清越温润的声音响起——
  “妹妹,你还好吗?”
  那道声音从脑袋上方传来,我迟缓地抬起头,对上一双温柔关切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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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荷
  伴随着苍凉悠长的鸟叫声,何夕醒了过来。
  准时的六点钟,天空还是淡青色,微风吹得竹林沙沙作响,四周只有轻微的虫鸣鸟叫。
  又做梦了,她在梦中能够清晰认识到自己存在于戴明月的身体中,没法操控身体,只有独立意识,能够感知到戴明月本身的情绪。
  她就像个寄居戴明月躯壳下的灵魂,窥探着戴明月曾经发生的一切。
  经过前两次的梦境,何夕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以戴明月为视角的梦在现实中全都发生过。昨晚那个梦的最后,就是两人的初次相遇,初遇的场景何夕记得很清楚。
  那是在高一的暑假,她原本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回家,经过一处花坛时,看到一位老婆婆坐在地上呜咽哭泣。
  何夕上前询问后才得知,老婆婆因摔倒扭伤了脚,子女又在外地,这里是小道鲜少有人路过,眼看着天黑了,急得哭了起来。
  何夕把她扶起来打车送到医院,处理好伤口后又送她回家,刚一进屋外头的狂风暴雨就席卷而来,老婆婆邀请她留下来等雨过。
  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大约半小时后雨就渐停了。
  这里是一片老居民区,楼梯间的声控灯昏暗无比,她在三楼的台阶上看到楼梯转角处一闪而过的白色裙角,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何夕因为对周边环境不熟悉,走得也慢些。
  暴雨过后,昏暗的街巷里到处是掉落的树叶跟积水,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松动的地砖,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白色身影靠在墙上。
  何夕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个场景。
  乌云蔽月,在一片残败破旧中,粗粝的墙面靠着一位身穿白裙的女孩,她像一支亭亭直立的白荷,纤细的小腿踩在水洼中,裙摆沾染上污点,看上去摇摇欲坠格外脆弱,周遭铺天盖地的黑仿佛要将她吞噬掉。
  惨白的路灯将她的侧脸勾勒得格外清晰,挺翘的鼻,下巴弧线优美,是个漂亮的姑娘。
  一阵风吹过后,女孩腿一软便坐在了青石板上,她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白荷倾倒,变成一粒被污垢半掩的珍珠,在黑暗中只发出微弱的莹润光泽。
  何夕不再顾及脚下溅起的污水,她加快脚步走向女孩。
  她害怕自己的突然出现吓坏她,所以尽量放低声线,轻柔地开口:“妹妹,你还好吗?”
  女孩怔愣了下,好半晌才抬起脸看她。
  素白的脸上带着怔惘惊慌,秀眉微拧,眸光点点,眼睫悬泪,何夕想,她从来没遇见过这样漂亮又浑身充满悲伤寂寥的姑娘。
  她是凄美易碎的,白皙的脖颈因仰头衬得更加纤长瘦弱,几根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何夕见她不说话,蹲下身,从包里拿出餐巾纸递给她,轻声问:“妹妹,你还好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戴明月的眼瞳从她的脸缓慢移到她的手上,那张纸巾叠得整齐,一尘不染,她只迟钝地道了谢,却没任何动作。
  何夕见她仍是没动作,抿唇说了声“冒犯”,便抬手将她脸上的泪水跟雨珠擦去,又见她细长的小腿上也沾上泥泞,默不作声擦净。
  不知怎地,戴明月竟痴痴地坐在原地任由她擦拭,她看着她低敛下的利落眉眼,落在肌肤上轻柔的动作,难以想象这是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善意,也难以想象自己就这么接受了陌生人的触碰。
  “地上有水,要不我扶你起来吧?”何夕像对待易碎品似的扶上她的胳膊,如她预料般瘦弱。
  戴明月总算回过神,胳膊下的软肉被触碰,她有些敏感地抬了抬手,何夕自然发现她的不适,就收回手站在一旁,观察她身体有没有受伤。
  “谢谢你......”戴明月停顿了下,再次看了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何夕一眼,确认称呼,“姐姐。”
  何夕确认她身体没外伤,保险起见还是问:“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需要去医院吗?”
  戴明月摇头,解释说自己只是腿软没站稳。
  何夕点头:“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戴明月默了下,低声道:“就在前面不远,不用麻烦了。”
  或许觉得自己拒绝得太过干脆,又直视着何夕,郑重地说:“谢谢你,姐姐。”
  何夕目送她走入黑暗中,脑海中闪过刚刚在楼梯间见到的一抹白,猜测这姑娘与老婆婆住同一栋楼。
  床头柜上的闹钟再次响了起来,十分钟已经过去。
  何夕关掉闹钟,利落地从床上起来,她又恢复往常生活。
  到农场巡视完后,便跟同事对接了工作,还有十天不到就是端午节,农场与村委会合作,联合村中竹编、刺绣、陶艺等手艺人,举办一场农耕文化节。节上有美食、手作、农场体验、民艺市集等活动。
  一直到九点,何夕到镇子上接了前来谈资助事宜的律师。
  三人驱车前往云苍山。
  ——
  一大早,戴明月跟着妹妹一起起床,早餐同样很家常,周琴从昨天就开始准备了。
  眼看着临近端午,但戴明月那几天铁定是在剧组,好在这段时间各大超市早早开始售卖粽叶,周琴早在女儿打电话说要回家时就开始准备,她包了几个口味的粽子。
  “一共有五种口味,每种口味有两个,有咸蛋黄猪肉的、蜜枣红豆的、八宝的,还有我最新学的水晶粽,里头包的是榴莲,另一个是紫薯芋泥,咱们来开盲盒。”
  周琴端着一屉笼的各式各样的粽子从厨房里出来,脸上满是笑意。
  她又转头从厨房里端出洗好的时令水果。
  “到吃桑葚的季节啦,这个有乌发明目、美容养颜的功效,咱们多吃些。”
  戴明月觉得母亲这几年活得越来越开心,生活顺心与否从一个人的身体状态就能看出,母亲现在注重外在形象,脸色红润,眼神有光,与十来年前的她简直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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