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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兄长他是弟控(玄幻灵异)——梧桐山月

时间:2024-03-13 08:37:07  作者:梧桐山月
  姜明晏颔首:“没错。”
  他教道:“岁岁,你方才可以直接用神识查探,用神识查探会更清晰些。”
  岁岁按兄长所言试了试,发现确实是这样,小脑袋点点:“哥哥,我明白了,下次会注意的。”
  姜明晏赞许地摸摸岁岁细软的黑发,又问道:“岁岁还有其他发现吗?”
  “还有其他的吗?”小家伙困惑:“他们是被冥诡兽杀害的,身上的痕迹也都是冥诡兽留下的……还有吗?”
  “不,应该还有一头妖兽。”姜明晏领着岁岁走到一具尸体旁,眸色渐深:“岁岁你看他身上的爪痕。”
  岁岁低头去瞧。
  尸体从胸到腹被撕开了一道裂痕,其中的脏器都已经消失,旁边残留着几道深深的爪痕。
  岁岁没瞧出什么异样,问兄长:“这不是冥诡兽留下的吗?”
  “江平阁的修者一直没找到冥诡兽的藏身之处。阁主推测这只冥诡兽是四品妖兽,有金丹修为。”唐九插话道:“阁主虽然身上有伤,却也是金丹修为。他守了好几夜,看到的一直是百姓被控制着自相残杀。除了几个百姓身上有爪痕,大多数百姓身上的伤痕都是在搏斗中被亲人、恋人留下的。”
  唐九:“百姓死亡时,脏器都还在,但一转眼功夫,脏器就消失了。”
  “所以这爪痕是另一只妖兽的?”岁岁惊讶:“是它把死亡百姓的脏器取走,带给冥诡兽吃。”
  “江平阁一直没发现冥诡兽藏在哪里……”岁岁回忆灰衣小童向他们讲述冥诡兽时的神态动作:“许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还有另一只妖兽,只以为是冥诡兽作乱……那只妖兽的移动速度应该很快吧?没有人看到它,也追不上它。”
  “没错。”唐九点头,望着尸体上的爪痕,沉下脸:“是风骨狼。”
  岁岁怔住:“风骨狼?”
  小家伙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兄长,黑眼睛湿漉漉的,像在暴风雪中迷失方向的小猫。
  姜明晏抱起岁岁,抚着小家伙的脊背,清冽嗓音沉静而笃定:“岁岁不要怕,有哥哥在。”
  “你是因为风骨狼才留在望归镇的。”这虽是个问句,姜明晏却是以陈述的语气讲出。
  姜明晏没有看向唐九,但唐九知道,他这是在和自己说话。
  “不全是。”唐九坦然道:“我从天谕门回到芜洲看望家人,偶然经过望归镇,注意到镇中过于严密的守卫,有些好奇,便走了进来。”
  “我如今是金丹修为,阁主将他怀疑镇中不止有一只冥诡兽作乱的事情告诉了我,并且希望我能留下来助他们一臂之力。”
  “毕竟关乎整个镇子百姓的安危,我同意了。”
  “我和阁主设局,引出了风骨狼和冥诡兽,也是这时我才知道这其中竟然还有风骨狼的事。这两只妖兽实力强悍,望归镇只有我和阁主能阻拦它们,可我们两个一个身上有伤,一个不擅长战斗,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带着轻伤离开。”
  “曲源庄因风骨狼而遭祸,但当初那只风骨狼已经伏诛,我不至于见一只风骨狼就恨一只风骨狼。”
  “可我确实也因为这一点而对望归镇的事情更加上心了。也因此,我发现了阁主的不对劲。”
  “他似乎对风骨狼袭击望归镇毫不意外,我还听到过他和他身边那个青年发生争吵,阁主说自己应该一人离开,他不能在害了曲源庄之后再牵连满镇百姓——他们很警觉,我只听到这一句,但已经足够了。”唐九冷冷道:“也许叫曲源庄的地方很多,但和风骨狼扯在一起……哪有那么多巧合?”
  岁岁听着唐九的讲述,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虽然已经过去了许久,但岁岁仍然记得陈伯爽朗的笑声和温厚的手掌——很温暖,像阳光一样。
  “你打算怎么做?”姜明晏问。
  “我之所以能听到他们的争吵,是因为我那时恰好要给阁主送我卜算的结果。我知道会有转机出现,所以我本来打算等望归镇的事情解决了再去询问阁主。但我没想到转机会是你们……”唐九耸了耸肩:“而且你们的修为也比我想象中的要高。想来今晚便能将冥诡兽和风骨狼处理了。”
  唐九轻笑:“那明晏道君还有岁岁小修者,想来你们是不介意现在就去问个清楚的吧?”
  岁岁忙不迭点头,又眼巴巴瞅着兄长,乌溜溜大眼睛中满是迫切。
  姜明晏摸了摸岁岁嘟起来的脸蛋,轻轻颔首:“自然不介意。”
  他们走出这间冰冷的屋子。
  岁岁看着唐九动作利索地合拢铁门,小嘴抿了下,在唐九转身看过来时小声道:“岁岁一直知道唐九是好人。”
  “哥哥和岁岁,都是这么认为的。”
  唐九一怔,眼中映出红袍雪肤的小团子认真而真诚的神色,视线往上移,少年剑修平静点头。
  “我知道。”也许过了许久,也许只是几息,唐九勾起唇,轻声道。
  回去时,姜明晏抱着岁岁走在前方,唐九跟在他们后面。
  他看着岁岁的小红袍与少年剑修如雪的白袍在走动间交织纠缠,恍若烈焰与薄雪碰撞,绮丽明灿且异彩纷呈,还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亲密融洽。
  于是,唐九唇边笑意不由得更深。
  他想,岁岁毋庸置疑是只好崽,至于姜明晏嘛,勉勉强强也能算是个好人。
  所以,哪怕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在人潮汹涌的街道上见可爱起意,捏着一块猫爪糕就去诱|惑人家的小胖崽。
 
 
第89章 
  兄长的胸膛还带着些少年人的单薄, 但对于岁岁来说,这个浸着冰雪微凉气息的怀抱一直都是他最稳固、最可靠、最坚不可摧的港湾。
  小家伙跟一只软乎乎的小猫咪似的,乖乖巧巧地窝在兄长怀中。细白的小手指头揪着兄长胸前的衣服, 顶着两个圆润包子头的小脑袋还时不时蹭蹭兄长脸颊。
  姜明晏感受着脸上毛绒绒的触感, 心尖软软。
  他一边想着岁岁的包子头肯定会被蹭得毛蓬起来, 等这小家伙发现,准会不高兴地嘟起小脸蛋, 一边又有些好奇, 想知道岁岁的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都忘记保护他金贵的头毛毛了。
  岁岁确实是在沉思。
  而且是在想些令人心情降至谷底的事。
  岁岁其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回忆那段在曲源庄度过的日子了。
  一是因为那时的岁岁还太过年幼, 二则是因为与曲源庄有关的大部分记忆, 都与陈伯有关。
  陈伯已经去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和阿爹阿娘相见去了。
  小家伙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曾对着漫天星辰虔诚许愿, 希望他们在那里诸事顺遂,万事胜意。
  可是, 岁岁终究还是一个小孩子, 一个在兄长庇护下烂漫成长的小孩子。
  与曲源庄相关的、无论多么灿烂明艳的回忆,最终都会尽数归于那满目的废墟。
  所以,岁岁不喜欢, 不高兴。
  所以, 岁岁会不自觉地阻止自己去回想关于曲源庄的一切。
  但这样是不对的, 小家伙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认真地想,岁岁不去想陈伯, 可是陈伯一定会想岁岁呀。而且, 兄长早就教过岁岁,一味地躲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好在呀, 岁岁和兄长马上就要把曲源庄之祸背后的隐情弄明白啦!
  岁岁不会再躲避了。等将望归镇的事情解决后,岁岁要和兄长一起去看看陈伯。
  小家伙下定决心,终于不再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兄长脸颊了。
  “哥哥,等望归镇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去看看陈伯好不好呀?”岁岁抬起小手搂住兄长脖子稚声询问。
  姜明晏微怔,然后轻轻笑起来,清俊的眉眼柔和:“好。”
  他们被玄光兽传送到中洲,后来又被困在了灵海底……零零碎碎,已经近六年不曾去看望陈伯了。
  兄长想到的,岁岁自然也想到了。
  但是作为一只被爱意围绕的崽,小家伙一点也不慌,毛脑袋骄傲昂起,奶声奶气得意道:“陈伯最疼岁岁啦!陈伯不会怪岁岁的,但是哥哥可要好好给陈伯解释哦~”
  姜明晏失笑:“小机灵鬼。”
  恃宠而骄的小坏蛋。
  “嘿嘿嘿……”
  恰好,姜明晏踏上最后一阶台阶。前方,就是他们先前走下去的楼层。
  姜明晏在楼梯口站定,身后唐九几步跨过楼梯,利索地走过去。
  唐九这人虽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其实他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他没有提岁岁和姜明晏先前的对话,只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自然道:“前面就是我领路了。我在江平阁这么多日子,可是把江平阁里里外外都摸了个遍。”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岁岁小声吐槽:“唐九,你像个不怀好意的坏蛋。”
  “嗯?”唐九挑眉,边领着姜明晏和岁岁往里走去边好笑道:“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干,稍有些敏感的地方我都不会去的,岁岁可不能冤枉我。”
  “自相矛盾。”小家伙哼哼:“你一会儿说有些地方不会去,一会儿又说把江平阁里里外外都摸了个遍。”
  “你不会在骗我们吧?”岁岁小眼神怀疑。
  “这你就不懂了吧?”唐九“唰”地打开玉扇摇了摇,洋洋得意地笑起来:“我可是天谕门的亲传弟子,哪怕不亲自去走一圈,摸清一个江平阁的布局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笑得有点恐怖。”岁岁瞄了眼走在兄长身侧的唐九,把目光移开,耿直道:“怪吓人的。”
  “好你个小坏蛋。”唐九合起玉扇,隔空点了点岁岁的脑门:“我好心告诉你我的独家秘诀,你还嫌弃我。”
  岁岁调皮地一吐舌头,圆脸蛋呼噜呼噜就埋进了兄长颈侧。
  嘿嘿,溜了溜了。
  唐九简直被这顽皮的小家伙弄得哭笑不得,看向姜明晏:“你不管管你弟弟?”
  “你说得那些大多数天谕门弟子都能做到。”姜明晏淡淡道:“你夸大事实,还想让我教训岁岁?”
  “好呀,坏蛋唐九!”岁岁像只长耳朵的蓬松胖兔子,“嗖”地竖起那双无形的毛绒耳朵,小脸蛋也不埋了,凶巴巴地看向唐九:“你忽悠岁岁!”
  “咳。”唐九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看到不远处右侧紧闭的屋门时,眼前一亮:“我们到了,阁主平日里就在这里歇息。”
  说着,他几步上前,敲响了屋门。
  岁岁气哼哼,小声嘟囔几句,才安静下去。
  这时,他感觉视野骤低,忍不住疑惑地看向兄长。
  姜明晏将岁岁放下,看着他站稳后才轻声解释道:“被旁人看到岁岁被哥哥抱着,岁岁会不好意思的。”
  是哦,岁岁恍然。
  都怪唐九,害得岁岁光顾着生气去了,都忘了这一茬啦!
  不过兄长这么一说,岁岁心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既感动又不好意思。
  “哥哥最好了。”小家伙“叭”亲了兄长脸颊一口,然后在屋门打开那一瞬噔噔噔跑了过去,留下姜明晏慢慢直起身,唇边带笑。
  “唐公子?”蒋溪源看到唐九时微愣:“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唐九笑着侧了侧身,让蒋溪源看到他身后的岁岁和姜明晏:“我们是有其他事情想要询问阁主。”
  蒋溪源看到岁岁和姜明晏时神色更缓和了些,但他犹豫一下,还是低声道:“阁主已经歇下了……”
  “溪源,让唐公子他们进来吧。”阁主从内室走出,沉声吩咐道。
  蒋溪源便依言让开。
  阁主在椅子上坐下,目光先是在唐九身上停顿须臾,然后看向岁岁和姜明晏:“两位曾在薄暮山脉救过蒋溪源他们一命,先前未曾道谢,实在失礼。日后两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们开口,我们愿尽绵薄之力。”
  站在阁主身后的蒋溪源上前道谢。
  姜明晏收下蒋溪源的谢意,然后低声道:“我们今日前来确有一事想要询问阁主。”
  阁主眸色微动:“道君请说。”
  “不知阁主可知道曲源庄?”姜明晏道。
  岁岁看到蒋溪源面色骤变,阁主没有他反应那么大,却也同样神色有异。
  岁岁忍不住抿了抿唇,心脏砰砰直跳,乌润眼眸越发明亮。
  “阁主。”唐九出声:“那日我来将卜算结果告知时,听到了你和蒋溪源的争吵。虽只是模糊的几句话,却也让我心中有了些猜测。”
  “阁主可能不知道,我虽不是曲源庄人氏,却也曾在曲源庄住了数年。风骨狼闯入曲源庄时,我回家探亲,侥幸逃过一劫。”
  “明晏道君和岁岁同我一样,在曲源庄住了许久,只是那日恰好不在庄里,才留得性命。”唐九苦笑。
  “阁主,请您将曲源庄之祸的背后原因告诉我们。”岁岁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中央,向阁主深深一揖,诚挚道:“我和哥哥的亲人葬身在风骨狼口中。亲人已逝,可是恩怨未消。我们想知道,风骨狼为何袭击庄子。”
  蒋溪源在阁主身后羞愧地垂下脑袋。同时,阁主躲开岁岁的礼,灵力轻柔地扶起神色肃穆的小孩子。
  他忍不住咳嗽几声后,轻叹:“小公子请坐。这一礼,我受之有愧。”
  他陷入回忆:“既然诸位都是芜洲人氏,想来应该都听说过望归镇向来以团结出名。”
  在阁主开口时,岁岁心中突然安定下来。
  小家伙没有坐回椅子,而是走到兄长身旁,牵住了兄长的手,闻言点点脑袋:“望归镇的人在外腕间都会系上一块玄色布条,用来庇护自己。看到玄色布条,只要不是深仇大恨,敌人害怕被望归镇记恨,一般来说是不会下死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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