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前面的几千年内,一只雄虫归属一只雌虫的制度被延续了下来。
但是这却让底层雌虫,尤其是底层的军雌这一庞大群体产生了不满。
这群军雌往往是在最为艰难的前线奋斗着,每天都为了那遥不可及的匹配雄君的可能而在异兽的污血里打滚。
可是国内能匹配到雄虫的雌虫几乎无一例外都是高层雌虫,底层的军雌几乎很难得到一位雄虫,更遑论是普通的雌虫了。
于是,当一只与军雌匹配的C级阁下被一位高层虫强行夺走的势力一经泄露。
军队就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他们凭借自己的军事素质,开展了大规模的暗杀,以及群众性的抗议。
国内几乎乱成一团,高层虫几乎在这场浩劫中被洗劫一空。
失控的局面迫使当时的皇帝通过了雌侍法案,改善了军雌难以匹配雄虫的现状,这才镇压了轰轰烈烈的暴动。
但虽然雌侍的出现导致现在的社会缓和了许多,但是正如这只负责虫所说,大多数雌虫依然匹配不到雄虫。
而梦中情君的出现,虽然不能真的有效缓解雌虫的精神暴动问题,但是无疑给雌虫提供了一个精神支柱,让不少好斗的雌虫安分了下来。
布鲁斯作为联盟军第一军的军长,同时也是游戏的忠实爱好者,十分清楚这款游戏的能量。
自梦中情君问世以来,他部队里的军雌暴力冲突少了不少,这让布鲁斯十分不解。
他是在询问了自己的参谋长,这才知道,这群小兔崽子们安定下来的原因,竟然只是因为弗伦斯阁下无意间说出的“最喜欢你温柔的样子”的一句话。
游戏角色的一句话让这群好斗的雌虫心甘情愿的套上了锁链,收回了他们的利齿。
不得不承认,这的确让军团内部和谐了不少。
如果梦中情君真的因此被下架了...
布鲁斯相信对方所说的那种情况并非没有可能出现,届时这场□□的范围将是难以想象的,那将是一场恐怖的灾难。
布鲁斯认真地打量着面前泰然自若的“雌”虫,这只叫“希尔·兰杰”的虫给了他太多的意外。
按照调查报告,他本以为希尔只是一个因关系户碾压而郁郁不得志的小虫物,
但今天对方不卑不亢的态度,以及某种程度上的咄咄逼人都让他刮目相看。
想到这,布鲁斯打断了一旁仍旧在喋喋不休的杰弗顿,爽朗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算了杰弗顿,我看也是你把问题想太严重了,我们军队的雌虫根本没有因此而荒废训练,相反那群家伙反而更用功了,我觉得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还是别拿老家伙的眼光来干涉他们年轻虫的事业了。”
被贸然打断的杰弗顿,面色扭曲地看着布鲁斯:
“你什么意思!这是我们两个虫要共同通过的决议!你凭什么忽略我的意见,你这是□□!绝对的□□!而且这个虫他根本毫无悔改之心!”
杰弗顿手指颤抖地指向了对面坐在那里正无聊地玩头发的宋楠竹,看到对方的动作,杰弗顿感觉自己的精神力要不受控了!
他现在就想要撕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布鲁斯听着杰弗顿的语气,眼神眯了眯,面色也冷了下来。
杰弗顿这个家伙在雄保会内的话语权如何他还是有数的,就他这个早已被福尔蒂特排挤到权利边缘的雌虫还敢在这和自己吆
五喝六的?
想罢,布鲁斯也不在乎对方的心情如何,近乎是命令式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放心,我会转达元帅,元帅会亲自和你们会长沟通这件事,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别的意见吗?”
杰弗顿的脸色涨红,你你你了半天,最终把凳子一摔,一怒之下直接退出了会议,仅留下布鲁斯和宋楠竹两虫面面相觑。
布鲁斯略带无奈地朝宋楠竹看了一眼,宋楠竹则是摊了摊手,调侃道:
“我理解的,这个年纪的雌虫多多少少都有点...更年期?”
听到他这句话,布鲁斯大笑出声。
他竭力止住了自己的笑意,朝宋楠竹挤了挤眼睛,表示了自己对对方观点的认可。
在离开之前,布鲁斯说道:
“希尔,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虫,我很期待你的游戏的进一步发展..”
说到这,他顿了顿,委婉地说道:
“就是有一个小建议,埃尔丁阁下的鞋能不能换一下,我看着那么可爱的阁下穿着一双..嗯..品味独特的鞋还是有些出戏。”
埃尔丁的鞋,是宋楠竹无奈之下答应伦德朗的唯一一件设计。
宋楠竹想到这,噗嗤的笑出了声,他看着面前一脸难为情的雌虫,点了点头。
第50章
会议结束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场会持续了许久,但最终却是以杰弗顿的狼狈退会而草草收场。
但无论怎么说,有了联盟军的支持,雄保会在短时间内应该也拿游戏没有办法。
从这个角度来看,联盟军的介入未尝不是一种因祸得福。
想到这,宋楠竹摘下了虚拟头盔。
由于佩戴时间过久,头盔在他脖颈处勒出了圈红印,肩膀处也有些酸胀。
他活动了一下肩颈,刚准备将今天的会议结果告诉镜子。
却没料到,手指在刚碰上光脑屏幕的瞬间,一个视频申请便弹了出来。
宋楠竹还没来得及反应,顺手就误触了接通键...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了的熟悉面孔,那么金发几乎是在画面中出现的一瞬间,就迅速挂断了视频。
宋楠竹:...
温迪斯这只虫又在搞什么,为什么打完视频之后又秒挂?
他看着聊天框上的那个默认头像,又对了一下名字,确实是温迪斯无疑。
于是,宋楠竹便在两虫之间的聊天框了缓缓打了一句话。
另一边的温迪斯手指颤抖地挂掉了电话,靠在浴室的墙上,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今天的温迪斯在宋楠竹走后便回了寝室,没搭理欲言又止的帕克,回房后就直接躺到了床上。
他思考了一天,究竟什么时候去喊宋楠竹陪自己去换药比较合适。
起初,温迪斯是并不打算今天去的。
毕竟,宋楠竹刚刚醒过来,他希望能让他多一点休息的时间,最好能躺在床上乖乖睡觉。
但没想到的是,温迪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能力。
自从宋楠竹走后,他待过的每一个地方几乎都成了困住温迪斯的温迪斯的甜蜜枷锁。
他躺过的床,他进过的浴室,他盖过的被褥...
温迪斯总能在宋楠竹身上闻到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他很难用一种现实存在的事物去形容那股特殊的气味。
它很淡很淡,但是温迪斯却觉得这股清淡的味道时时刻刻都在冲击自己的感官,尤其是当那种味道和自己沐浴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时候…
这近乎给了温迪斯一种错觉,好似他和宋楠竹便如同这两股交织缠绕的气味一样紧紧拥在一起。
这种想法一出现就给了温迪斯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好像他真正的拥有了宋楠竹。
拥有了宋楠竹的每寸肌肤与骨骼,拥有了宋楠竹的每次呼吸与微笑。
那种令虫难以摆脱的臆想让温迪斯的心跳的很快,甚至直接导致了他的部分肢体虫化。
身体里的每一组基因好像都在叫嚣着: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温迪斯就像是一个虫生第一次品到蜜汁的幼崽,这种滋味一经尝试便让他沉醉其间。
温迪斯知道,自己应该摆脱这种完全失去理智的状态,这从来不是温迪斯·蒙戈尔应该有的样子。
或许他应该去训练室,将痛感阈值直接调高的300%,用疼痛强制让自己燥热的灵魂恢复正常。
但是,温迪斯此时并不像这么做。
或许是被雄虫的味道蛊惑了吧,或许是见到宋楠竹的第一眼开始,温迪斯就已经在这个名为“宋楠竹”的美梦中弥足深陷。
这是他虫生第一次完全放任自己,温迪斯觉得自己就像个无耻又贪婪的小偷,霸道地将宋楠竹的每一气息都紧紧揽在怀里。
他带着一种近乎放弃的态度将自己蜷缩在床的一角,抱着宋楠竹躺过的枕头,沉沉地睡了一下午。
在宋楠竹味道围绕下的温迪斯,做了一场令他不愿走出的美梦。
醒来后,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温迪斯睁着那双兽化的湖蓝色眸子呆呆地盯着那扇门,那是宋楠竹最后离开的地方。
外面已是天色将晚,温迪斯没有打开自己的那盏小夜灯。
一双蓝色的兽眸在黑暗中微微发光,良久之后,房间内传来一声布料碎裂的声音...
由于温迪斯将枕头抱的太紧,他小臂旁出现的刃翅已经将那雪白的枕套花了一个大口子。
枕头像是一个被麦芒戳破的气球,轻柔的羽毛从枕芯里簌簌掉落了出来,落在了温迪斯的脸上。
他迟钝地将羽毛凑到了自己的鼻腔处,像小动物一般轻轻嗅了嗅,在捕捉到那抹熟悉的味道之后。
温迪斯满意地笑了笑,接着,他颤抖着手,将那片羽毛径直塞入了口中,尖锐的犬牙就像是在品尝什么至高无上的佳肴般,在羽毛的表面缓缓摩擦着。
羽毛轻柔的触感配合着那股好闻的味道,几乎是一瞬间点燃了温迪斯的所有理智。
他想,如果他今天不能再次看到宋楠竹,他可能会死...
或许,他应该和他发消息说自己要去换药了...
但是那恼虫的强大自愈能力让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算是今天去了,他在接下来还能再用这个借口见到宋楠竹吗?
那只虫就是个狡猾又善于躲避的骗子,他总是用自己的那张笑脸勾得温迪斯找不到北,然后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温迪斯推远。
温迪斯会因为对方的逃避而感到挫败与委屈,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享受着宋楠竹因为自己而产生的情感波动,即使是困扰的情绪。
这很卑劣,不是吗。
想到这,温迪斯将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似乎是为了惩罚自己这种无耻的念头。
不可以,他不想给宋楠竹装傻的机会。
他也不想等着宋楠竹下次再找什么借口将自己推远,他要彻彻底底的夺走那只雄虫的目光。
他要他爱他,他要他轻柔地抚摸自己的头,而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只是游戏里的那只蠢猫。
他要咬上他的唇,那只虫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或许以雄虫的性格,只会在闷哼一声之后,满脸无奈的看着他,任他所为...
温迪斯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的过分,就像是一只潜伏在森林里的野兽,在月光下时刻准备着下一次的狩猎。
这些念头的出现就像是一阵风,轻轻吹散了近几月来一直漂浮在温迪斯心中的阴霾。
温迪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如此清醒,如此愉悦。
这种快乐远远盖过了他10岁那年亲手刺穿了一只A级异兽的肚子的瞬间,他相信,他与宋楠竹的相遇是纳维尔神赐给他的礼物。
他要成为这份礼物身侧的恶犬,咬断每一个觊觎他的虫的咽喉。
温迪斯的呼吸逐渐加重,在同一时间,他的手慢慢伸向了自己腰侧那道近乎已经痊愈的伤口...
接着,他便用指甲轻轻的挑开了那原本长好的伤口,随意的动作就像他划的并不是自己的肉一般。
在感受到腹部传来的痛感之后,温迪斯这才满意的收回了手。
这番动作都是在浴室完成的,他不想让有宋楠竹气味的床沾上自己的血。
如果那么做了,那股味道便会消失,这是温迪斯并不想要的结果。
在血液渐渐渗透衣服的瞬间,温迪斯这才漫不经心地叼起衣服,顺手拿过身边的毛巾不在意地擦了擦。
待看到伤口血流的差不多了,这才拿过了光脑,准备发消息。
但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抑或是腹部有伤的原因,温迪斯的手指有些颤抖,在打字的时候一个不注意,点到了一侧的视频键。
温迪斯的瞳孔倏然一缩,心也漏跳了一拍。
就在他准备取消视频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接通了。
那张熟悉的脸一晃而过,便被温迪斯匆忙地挂断了。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因为他的眼睛还没有恢复正常,他并不想让宋楠竹看到自己此刻这失态的样子。
同时,消息的接收声在寂静的浴室中响起,那是宋楠竹的消息。
468:【?】
468:【为什么挂断了?你是要去换药了吗?】
温迪斯看着这条信息,焦虑地咬了咬自己的指甲。
这是宋楠竹主动提出来要陪他去换药,他本来应该高兴。
但是此刻,他又开始担心宋楠竹的身体,虽然今早走的时候,对方看起来气色不错。
不过,昨晚的那场意外,对方真的不用好好休息吗?
为什么会秒接自己的视频,他正在用光脑吗?
温迪斯想了想,还是斟酌着回复了宋楠竹。
或许自己亲眼去看看会比较保险,这才是最为稳妥的做法,这只雄虫总是不怎么珍爱自己那副病怏怏的身体。
默认用户:【嗯,我去接你】
468:【不用,你直接去医务室就好,受着伤就别乱跑了,我现在就过去】
看到宋楠竹发来的消息,温迪斯抿了抿嘴,心下有些郁闷,但还是憋屈地发了一个“哦”字。
随即他就从浴室的地上站了起来,披上外套就要开门往外走。
一出门,温迪斯不出所料地在客厅遇上了今天郁闷了一天的帕克。
温迪斯瞄了一眼这个暗自神伤的帕克,没解释什么,打开门就要走。
但就在他前脚迈出的第一刻,帕克那哭丧的声音还是从后面传了过来:
“那个..温迪斯啊,我对你谈恋爱没什么意见,但是..就是...那个..咱们还是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雌虫不是吗?”
想到这,帕克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最终还是破罐破摔地说道:
“你今天可别再把阁下骗回来了!!!你这样让我的良心真的很难做啊!!!”
天知道,今天的一幕给帕克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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