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向景南的否认就哑了声。
俞星洲:你不愿意我就换人。
向景南(不敢说话)
第38章 有喜欢的人
一辆车趁着夜色进入华苑大门。
车停,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下车后绕到副驾,再看时怀中多了个人,两相对比,怀中的人就显得小巧得多。
两人正是向景南和俞星洲。
俞星洲现在喝得烂醉,下颌上还留着向景南失控时留下的印子。他使了力气,俞星洲皮肤又白嫩,这印子估计至少两天才能消,回老宅必然要面对向晚的质问,向景南只能给向晚发了消息,让人不要担心,把人带回华苑。
多年对俞星洲无底线让步的结果就是,俞星洲永远可以对向景南加倍讨要。躲着俞星洲,最后还是自己巴巴地凑到人面前,亲自把人抱回家。
真是祖宗,向景南想。
人像是没骨头一般软在怀里,意识不清醒却还是在向景南靠近的时候伸手抓住向景南的一片衣物,紧紧握在手里。
原本俞星洲买醉的行为,他应该以长辈的名义好好教训一顿,让俞星洲吃吃苦头,再向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就算有保镖在身边,但是酒吧这样鱼龙混杂的环境,谁能保证一点意外都不会出呢?
可向景南又自觉自己没这个资格,俞星洲买醉的原因不难猜,他就是元凶之一。下颌嫣红的印子也在向景南心里狠狠抓了一把,莫名的心虚让他再也不能用长辈的名义占据上风。
而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虽然勉力支撑,但已经落入下风,落败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一颗种子终究是种了下去。
回了家,向景南把醉鬼放到床上,盖上被子,不敢再多看一眼,逃去了厨房。
时间太晚了,让阿姨起床帮忙熬汤实在是不太礼貌。于是向总就只得自己去厨房煮醒酒汤。
同理可得,让阿姨现在起床照顾人也是不人道的,于是这个任务只有向景南能够胜任了。
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不知道经历了何种翻滚,紧紧裹着人。俞星洲觉得不舒服,挣扎半天却被缠得更紧,眉头紧蹙,外力的挤压加剧了胃里的翻涌。
酒劲上头,越调整越是乱七八糟。
衬衫移位,扣到最上面的扣子卡住喉咙,牛仔裤也让人难受。总之他现在哪哪都不舒服。
幸亏并没有难受很久,向景南很快把人先从被子里面解救出来,俞星洲像是知道来人是谁,任由动作。
没了被子的束缚,俞星洲紧皱的眉稍稍平缓。但远远不够,喝醉的难受让他不愿意再多承受任何没必要的可避免的束缚。闭着眼睛摸索着想要解开自己的领口的纽扣。
这扣子哪是他一醉鬼可以轻易解开的,滑溜的扣子总是一不注意就从俞星洲手里溜走,好几次就在成功的边缘,又固执地没被解开。
为数不多的耐心被消耗的一干二净,而身边可以帮他的人又无动于衷,就看他的笑话。
俞星洲生气了,费力睁开眼晕乎乎地看着站在床边的人,也不说话,并不开口求助。他放弃了解开扣子的想法,而是用力地想要拽开扣子。
但或许吃亏总是相互,这衬衫质量实在不错,扣子牢牢地缝合其上,俞星洲用力也没拽开,或许这也和他今天喝了太多酒有关,力气在酒精的迷惑下流失,以至于一颗小小的扣子就为难住了他。
领子用力地在俞星洲白皙的脖颈上摩擦,难受的还是自己。
向景南叹了口气,握住了俞星洲还在拽纽扣的手。
“我给你解。”
俞星洲现在一点来自向景南的好意都不想接受,挣扎着想要躲开,虽然完全没用。
向景南轻易就制住了人,带着不悦:“别闹。”轻而易举地在俞星洲的干扰下解开了俞星洲的扣子。
俞星洲不服气叭叭:“你自己看我笑话还凶我。”
扣子解开,束缚的感觉减弱大半。
向景南无言,说什么,说他确实存了点这个心思。总是吃瘪的向总也难得幼稚地等小孩主动向他求助。
俞星洲垂下眼帘,哼哼:“我不舒服向景南。”
真求助了向景南又觉得自己干嘛非要和俞星洲挣个高低,没意思。
“先喝点醒酒汤,我煮的没陈姨的味道好,将就将就。”
放在一旁的醒酒汤端过来。
俞星洲接过来喝了,毕竟不喝难受的是自己,而且向景南的劳动成果不应该被浪费。
温热下肚,胃得到安抚。
“我要洗澡。”俞星洲提要求,喝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又受不了一身酒气的自己。
“不行。”
这个要求被向景南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俞星洲现在这样状态他根本不敢让人自己去浴室洗澡,怕一分钟没在眼皮底下就摔出问题。
向景南:“我给你拿的衣服呢?”
他刚才离开前给俞星洲拿了睡衣放在床上,不可以放他自己洗澡换身舒服一点的衣服还行。
俞星洲哼:“不知道。”
哼得黏黏糊糊的,像是羽毛轻轻滑过。向景南不得不承认,上一次俞星洲给够他暗示以后,俞星洲好像在他眼中迅速长大,有一种以前从未看到的诱惑。
一个念头滑过,好像......真的长大了?
俞星洲不知道向景南脑子里的弯弯绕绕,他怎么会把自己裹起来?因为他刚才想要换身衣服,不知怎的就被裹住了,至于要换的衣服不知道被裹去哪个角落了。
床角咖色被子下露出一块黑色,向景南把俞星洲消失的睡衣捞出来,“换个衣服,洗澡不行。”
俞星洲拒绝:“臭。”
向景南:“你还知道自己臭啊,下次还敢吗?”
“向景南你过来。”俞星洲半眯着眼笑意盈盈地看向向景南,眼前有些模糊,他有点看不清向景南的脸,也不太能明确他们之间的距离。
心脏在这一汪春水中漏跳一拍,好似被蛊惑一般靠近俞星洲。
啾——
一个吻落在向景南的嘴角。
这就是俞星洲的回答,亲完退开一点点的距离,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向景南的下颚和喉结,带来一阵酥麻。俞星洲仰头看着向景南,明晃晃地告诉向景南,他敢,胆子大的不行。
其实俞星洲不太满意,因为他最初瞄准的是向景南的唇,只是向景南在他面前变得重影,所以失误落在了嘴角,不过这也没关系。
这个吻慢吞吞的,向景南完全能够躲开,但是他没有,任由这一个吻落下,甚至只是亲嘴角时心里生出一丝遗憾。
酒精让俞星洲失去力气没办法撑住自己,他伸出手勾住向景南的脖子,但手也没办法借力勾住自己,身体就顺着要往下倒。下一秒就被人接住。
向景南想说什么,只是还没开口就被俞星洲打断。
“向景南,我要洗澡。”
“不行。”
话题又回到最初,刚刚的那一个吻被忽略,仿佛不值一提。而向景南的心因为这个吻全然乱了节奏。
一股难言的气闷充斥着胸腔,向景南现在不想和这个醉鬼再多说,给出最后通牒:“俞星洲,换衣服然后睡觉,我们明天你清醒了再谈。”
聪明的人总会在试探到底线以后退回安全区域,显然俞星洲足够聪明,他也足够了解向景南,不再进行任何的讨价还价,不要求一定要洗澡。
混乱的一夜过去。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改变了又好像没有改变。向景南想和俞星洲谈一谈,被俞星洲毫不犹豫地拒绝。
在华苑住了两天,印子消失后还不等向景南说,俞星洲就自己回了老宅,还完全没和人说。
于是回到家发现找不到人的向景南又开车回了老宅。
才进门就听到了向女士的笑声,注重礼仪姿态的向女士这个年纪已经很少有这样笑出声的时候了,就算是向景南也不免生出些许的好奇。
玻璃花瓶中错落有致的波斯菊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深红浅红纯白和红白相间,不同颜色混搭,绿叶打底,自然的生机散发而来。
暑假已经过了一个半月,离开学也没差几天了。
俞星洲养的波斯菊迎来了第一次花期,花朵并没有很大,但是很漂亮。
很明显,俞星洲种出来的第一批花送给了向晚向女士。饶是送的对象是向女士,自己早就知道这花是种给他妈的,现在真看到了,向景南却还是有些酸,但这酸没人搭理。
两人相处的越发亲近,和亲生的也没差,高傲的向女士在俞星洲这和蔼的不行。
至于向景南,向晚的亲生儿子,曾经被俞星洲告白的对象,现在没人理他。
工作又找上门,向总只得先去处理工作。
向晚越看这花越欣喜,有一种长久的期待被满足的快乐,让她止不住得乐。她把这归咎于林淮去世后又有人再一次给她种花,这一次她的花都会好好收藏起来。
俞星洲看着向晚,终于还是送了出去。
“向姨,以后我还会给你种更多的花,都送给你。”
向晚轻哼:“我可是当真了。”
话是这样说,小孩以后有自己的事要做,孩子有这个心就够了。
俞星洲听出了向晚的言外之意,但是这话他也不只是随便说说,只是种些花就能让向姨高兴,这很值得。
“你和向景南还别扭呢?”向晚摆弄着花问。
“嗯。”俞星洲也不藏着,还有些得意:“不过我占上风。”
向晚被俞星洲的话逗笑,倒是真的相信这话。
“刚才景南可是看了好几眼这花,他嫉妒呢,不送些给他?”到底是自己儿子,向晚还是了解的。
俞星洲无动于衷:“这批花全都是向姨你的,不给他。”
以后再种的话,如果向景南不惹他生气的话,再送给他。
向晚听到这话眼底笑意更甚,被偏爱总是让人愉悦,更何况还是俞星洲,虽然没有做成他的干妈,但是向晚心里已经把俞星洲当做自己儿子。
关心问:“我们小星这么好看又这么会说话,有没有喜欢的人?”
俞星洲有点害羞,声音都降低了,诚实回答:“有。”
“不过他不喜欢我。”
向景南下楼时正好听到这话。
肥来了,更新更新~
第39章 契约者
往下走的脚步停滞,向景南垂下眼帘,将情绪藏住。
向晚皱眉,直言:“一定是那个人没眼光。”居然还有人不喜欢俞小星?他家小孩可没有倒贴的说法,“换一个喜欢你的人喜欢。”
向景南听到这话心一跳,而俞星洲却偷笑,他也算是向姨教出来的,果然有点像呢。
“我再试试,如果他一直不喜欢我那我就听向姨的话换一个喜欢我的。”这是赌气的说法,除了向景南,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向晚点头,虽然还有些不满,但是小孩的想法还是要尊重的。心里活泛起来,她先前为了向景南的相亲可认识不少好姑娘,牵个线还不简单嘛。
一丝隐藏的痛意冒出头,现在的关系是他用逼迫的手段强行得到的,还要强迫多久呢?向景南不喜欢他,他这些手段下作得自己都不想回想。
因为向景南的宠爱,所以有恃无恐地拿自己做威胁。这样不对。
一时的冲动过后,理智回归的俞星洲后悔了,他害怕自己的行为伤害了向景南,所以面对向景南时他总是逃避回答,想让酒醉那天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
他会用正确的方式追向景南,至于结果,俞星洲不想多想。
角落的向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暑假眨眼就结束,又是开学季,今年俞星洲大三了,学的是自己喜欢的历史,做的是自己感兴趣的项目。
周一到周五,俞星洲和向景南就住在华苑,周末就回到老宅。向晚平时就忙自己的事,周末会抽出时间回家休息,一点工作都没有。
大三以后俞星洲的课少了不少,多出的时间他全用在追向景南上了,两人之间退回了安全线内,再没有任何亲吻这样的举动。说是追,但是俞星洲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算是追人。
因为他的情况和一般的情侣又不太一样,除了不亲亲抱抱,他和向景南的相处已经足够亲密了。
他们住在一起,互道晚安,一起吃饭,偶尔会给彼此做饭,一起看书,一起看电影,空闲的时间里几乎充满对方的身影。
如果俞星洲下午没课,他会去接向景南下班,而向景南下班早的时候,也会去学校接俞星洲。
所以俞星洲时常陷入找不到方向的迷茫,他该怎么样才能追到向景南呢?
他找不到人答疑解惑,尝试问过身边谈恋爱的同学,他们都说这样还没在一起对方一定是个骗感情的人渣,让俞星洲离这种人远一点。
后来俞星洲就放弃了,毕竟别人的想法不能够代表向景南的想法,而他只要向景南是怎么想的。
这样相处的时间越久,俞星洲越是心慌,因为向景南不会喜欢他的念头不停壮大,已经到了没办法忽略的地步。
这让俞星洲时常恍惚,思绪陷入向景南不会喜欢他的恐慌之中。忘记了自己还在浇花,手机械动作,还是向景南握住俞星洲的手,停止了浇水的举动。
“这水都要溢出盆了。”
俞星洲回过神,侧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向景南,只能看到他的脖子和下颚,看不清表情。他有时候觉得向景南是喜欢他的,就算是和过去的一样的举动,他还是感到了细微的差距。可下一秒,他又觉得那是自己的幻觉。
转头,看着已经溢出的水,有点失落。他突然觉得浇死就算了,这是他种的白玫瑰,想要送给向景南的。
可能他真的没办法做好吧,向景南也不需要。
径直放开手,水壶被向景南接手。俞星洲看也不看地转身离开,去了书房,徒留向景南一个人。
想问最近他为什么总是思绪恍惚的问题也没问出口。
把多余的水排出,这盆玫瑰已经长了花苞,淹死了俞星洲应该会不高兴的。再给剩下的花草仔细浇水,向景南照顾的很认真,好像全部心思都在这些花草上。
莫名的冷战好像开始了,或者说是俞星洲对向景南单方面的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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