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杭声音欣喜:“哥哥记得我喜欢清蒸鲈鱼。”
时准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了,不过是记得他喜欢吃的菜而已,怎么能高兴成这样。
“我们连证都领了,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记得这些不是应该的么,你记得我的,我也记得你的,这些是夫妻间该有的相处。”
宁杭把时准放在心尖上,时准也会用同等的爱对他。
宁杭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哥哥,你不知道,我看着你一点点把我放进心里,看着你一天比一天在意我,心里有多高兴,就算现在死了都愿意了。”
时准脸色一变,伸手在他脸上拧了一下。
“瞎说什么呢,你要是不在了,我就去找个更年轻的小男生,带着他天天在你坟头蹦迪,看你的棺材板压不压得住。”
宁杭抓着时准的手在嘴边咬了一口,语气染上了些狠厉:“我能被气活过来。”
时准一手捏着宁杭的脸,让他张口,另一只手夹了块鱼肉送进宁杭嘴里。
“宁杭,你要保证,你得走在我后头。”
看着心爱的人离开,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时准没有那么坚强。
妈妈去世后,爸爸整个人都消沉下去。
时准看着父亲的生机一日日消散,看着他每日在痛苦里挣扎,那样的痛苦,时准承受不住。
宁杭嚼着鲜嫩的鱼肉,心中一沉,随后轻松的笑道:“哥哥发话了,我肯定保证。”
即使时准不说,宁杭也想过他们的未来。
虽然有些不吉利,但这些事终归是要遇到的。
他也希望时准走在他前面,等他把时准伺候走了,他也就能跟着去了。
如果宁杭先走了,时准就要别人照顾,不论这个别人是谁,他都不放心。
宁杭本想借机在时准脸上亲一下,却见时准的目光跟着玻璃墙外的东西在走。
“好大的娃娃。”时准感叹。
宁杭看去,两个成年男子靠在一起,其中一个抱着个巨大的白熊玩偶。
那么大的玩偶,几乎把两个成年男人的身形都盖住,这两人看着也是一米八以上的。
时准觉得这两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其中一个转过脸,正好对上时准的视线。
“章殊然!”
时准立即冲出去。
一阵风刮过,宁杭转过头来,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宁杭将嘴里的鱼肉咽下。
时准还担心他会不老实,不老实的到底是谁啊。
不一会儿,时准带着章殊然和林医生一起回来。
巨大的玩偶放在凳子上,占了大半的位置,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坐在餐桌边,时准的视线在面前两人的身上来回打转。
章殊然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像乖巧,像是个腼腆的小学生。
平时进退有度的林医生也红着耳尖,不敢和时准对视。
时准半眯着眼,说:“早就看出你们暗渡陈仓了,今天又被我撞见,老实交代,什么时候的事。”
宁杭夹了块肉递到时准嘴边,时准张口吃下,顺带着将手边的雪梨汁送到宁杭手边。
“你这几天辣吃得多,有些上火,喝点雪梨汁。”
章殊然刚松口气,时准的目光又投了过来。
“老实交代,别想逃。”
林医生吞了吞口水,说:“我给你治疗的时候,和小然接触了一段时间,觉得他人很好,乐乐也很可爱。”
说完,林医生低下头去,泛红的耳尖极有存在感。
时准啧啧两声,刚想打趣,却见身边人的筷子伸到辣子鸡的盘子里。
时准一把按住宁杭的手:“不许吃辣,嘴里溃疡还没好呢,别到了晚上又对我哭疼。”
“哥哥,我想吃的。”
宁杭咬着下唇,做足了可怜的样子。
时准趴在他的肩头,压低声音说:“老公,晚上奖励你。”
啪的一声,手中的筷子掉在桌子上。
宁杭愣住,睁大了眼睛,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然后,他害羞的捂住脸。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小鸟依人的靠着时准。
一句老公。
宁杭高兴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哄好宁杭,时准再次“审问”起章殊然和林医生。
“小然?林医生叫得这么亲密啊。”
章殊然偷看林医生一眼,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到一起,皆是一愣,然后同时侧过身去。
这副害羞又欲盖弥彰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章殊然,你呢?怎么喜欢上林医生的?”
章殊然长得好,性格也好,还有才华,让人喜欢很正常。
但章殊然能接受林医生,时准还是有些好奇的。
他清楚章殊然的过去,知道能让章殊然动心,林医生一定有过人之处。
第一百零八章 玩乐
章殊然脸色爆红,眼神到处乱瞟,却怎么都没和林医生对上视线。
时准看出了他的不好意思。
他和章殊然认识时间不短了,知道这个人生性腼腆,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
宁杭挺直腰背,清了清嗓子,说:“哥哥也算是你们的红娘,怎么着也得说给我们听听吧。”
接着,宁杭起身给林医生和章殊然倒水。
他压低了声音,“说说吧,瞎编的都行,不然时准能光想你们两个的事一夜不睡。”
“我们今天刚领证,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就可怜可怜我吧。”
宁杭实在无法想象,他热切的缠着时准时,时准一个劲儿的问章殊然和林医生的事。
毕竟时准可是有前科的,简直是万千八卦的承载体。
章殊然看向时准,犹犹豫豫的,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时准整理后,发现很简单。
就是一个受过伤害的人,遇到了另一个温柔克制的人,长时间相处,在一点一滴的接触中动了心。
他们两个年纪不小了,一个三十好几,一个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这时候在一起,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知道事情的始末,时准心里的堵塞顿时通了。
看着时准的表情,宁杭就知道这件事可以过去了,立马开始赶人。
“既然知道了,那你们继续去玩吧,我还要和哥哥继续吃饭,走吧走吧。”
林医生和章殊然刚站起身,那只巨大的熊玩偶被塞了过来。
宁杭笑着催促他们:“带着东西一起走吧。”
笑话。
这可是他和时准领证后的第一餐,是他们甜甜蜜蜜的好时光,怎么能让别人插一脚。
别说是好朋友了,就算是亲爸亲妈也不能来打扰这种时光。
时准冲着他们挥手,送他们离开。
林医生和章殊然慢慢好的来,又迷迷糊糊的离开,反应过来后才发现,他们这一趟就是交代在一起的事。
回头看向餐厅,时准和宁杭正靠在一起说话。
不愧是刚领证的,浓情蜜意的让空气都散发着爱情的酸臭味。
宁杭的殷勤的给时准夹菜:“哥哥,尝尝这个竹笋,虽然味道没有我做的好,但还是不错的。”
时准接着桌子的遮掩,用脚蹭了蹭宁杭的小腿。
“高兴吗?”
宁杭扬了扬眉:“当然高兴,证有了,人也有了。”
时准冲他眨了眨一边的眼睛。
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在宁杭看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时准嘴角上扬,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润,看他的时候眉眼带笑,带着情谊,里面似乎有钩子,睫毛一眨一眨的,挠得他心肝都在痒。
“我在家里给你准备了惊喜。”
时准抬了下下巴,宁杭看着面前的菜品,再好再香都味同嚼蜡。
没吃几口,宁杭放下筷子,目光灼灼的盯着时准。
时准被他盯得难受,这样的目光不是没见过,尤其是在床上,简直是要把他吃了。
时准忽然后悔这么早就把有惊喜的事告诉他了。
“哥哥。”
宁杭的声音很怪,听起来带着点迫不及待,还有点软糯,和网上的奶狗音很像。
换做以前,时准肯定要高兴的应下,但他现在不想。
“哥哥。”
时准故意冷下声音:“吃饭就吃饭,不许叫我。”
“哥哥——”
宁杭又叫了一声,故意拖长尾音,还伸手在时准的掌心挠了挠。
时准触电般的缩回手,别过脸去,一味的吃着面前的菜。
宁杭又凑了过来:“哥哥不想吗?”
“......”
“我可是等不及看哥哥给我准备的惊喜了。”
时准语气坚定:“吃完饭再回去。”
现在可是大中午的,可宁杭可不分什么时候。
要真这时候回去了,这一个下午再加上晚上,他能一直折腾。
就像之前,已经闹了一晚上了,早上起来虽然会有正常反应,但宁杭能接着这个理由一直折腾他。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休息好了继续折腾他,他上厕所都是由宁杭抱着的。
深刻吸取过教训,时准已经不会再轻易被他诱惑了。
一抬眼,撞入宁杭深沉的目光中。
时准移开视线,继续吃饭。
宁杭叹了口气,只好由他去了。
吃过饭,宁杭眼巴巴等着和时准回去,却被时准带去了游乐园。
“宁杭,陪我去玩过山车。”
宁杭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算了,反正黑夜总会来的。
系好安全带,车子慢慢启动,接着速度加快,“咻”的一下飞了出去。
尖叫声此起彼伏。
时准和宁杭举着手,肆意的大叫着。
很多人喜欢玩过山车并不只是因为刺激,还有在玩的时候可以大声尖叫。
这个尖叫不是个人故意的,而是顺势发出来的。
每次坐完过山车,时准都要喊出来,结束后,身心舒畅。
“啊——”
两只手碰到一起,时准握住了宁杭的手。
宁杭也全身心的投入,陪着时准一起把游乐园玩了个遍。
玩累了,时准坐在长椅上休息,手里拿着根烤肠。
宁杭听说这里有卖鹅腿的,味道很好,在网上也挺火,就去买了,还没回来。
衣服穿得多,加上玩得太厉害,时准有些出汗。
一张湿纸巾被递到面前。
时准接过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转过头,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计鹤洋消沉不少,精神也不如以前好。
看到他,时准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
计鹤洋也注意到了,他在时准身边坐下,尽力扯出一抹笑容。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来这个游乐园玩。”
时准沉默着。
他不是圣人,从前的事还历历在目,即使他走出来了,也不代表曾经的伤害不存在。
计鹤洋妈妈做的事,时准永远不会忘记,更不会忘记计鹤洋埋藏过往,将错都推在他身上。
计鹤洋垂下眼帘,颓唐的神色让他整个人都暗淡了。
“邱炳前几天回到国外了,你们关系那么好,他肯定告诉你了。”
“他劝我跟你道歉,毕竟我确实有错。”
“......”
时准吃着烤肠,心里想着宁杭怎么还不回来。
第一百零九章 正攻的气场
计鹤洋:“时准,对不起,当年的事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时准吃完烤肠,将竹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宁杭还没回来,时准起身要去找他。
刚走一步,计鹤洋拉住时准的胳膊。
“时准,我跟你道歉了,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原谅你是吧?”
时准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不知道计鹤洋是怎么有脸请求原谅的。
“计鹤洋,我妈死在你妈策划的车祸里,我爸也郁郁而终,算起来两条人命,虽然你不是罪魁祸首,但你事后包庇,更是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计鹤洋,你是帮凶。”
时准眼神阴沉,看计鹤洋的目光冷得像是冰块,光是对视,就让计鹤洋浑身发冷,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
“时准,别这样跟我说话,求你了。”
计鹤洋低着头,神情被垂着的头发遮掩,语气卑微,带着难掩的哀求。
他向来眼高于顶,习惯了用强势掩盖一切,什么时候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人。
时准甩开他的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计鹤洋大步拦在时准面前。
“时准,事情都过去了,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
“不,我不会。”
时准说得笃定。
他紧紧盯着计鹤洋:“当初我觉得我有罪,所以我和你结婚,将计家救了回来,我承担了原本不属于我的罪责,你呢?”
计鹤洋眼神躲闪,分明是在心虚。
“计鹤洋,其实你根本不知道错,不过是走投无路想让我心软,再救你一次。”
真正知错的人,怎么会说得出“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这种话。
时准自问之前的做法和计鹤洋可不一样。
计鹤洋脸上褪去血色,嘴唇蠕动两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时准叹了口气。
“可惜啊,我不是普度众生的佛祖,你曾经也说过,我这个人心眼小,还睚眦必报,又怎么会原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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