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准想走,再次被宁杭拦住。
“宁杭不是好人,他一声又一声的‘哥哥’叫着,都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讨你欢心,他就是个绿茶。”
“时准,你从小就聪明,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时准嗤笑一声。
这个笑容带着轻蔑,还有些其他东西,计鹤洋一时有些看不明白。
“你以为你看出来的东西,其他人就看不出来吗?”
计鹤洋突然卸了力气,他没想到时准是知道的。
是啊,宁杭的手段不算高明,时准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
时准道:“我乐意。”
那三年,他一直在遭受煎熬,计鹤洋却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黑暗寒冷的情况下,有人冲他伸出了一只温暖的手,有人愿意爱他,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
“哥哥!”
宁杭站在不远处,一手拿着鹅腿,一手抓着根系着氢气球的细绳。
“哥哥饿了吧,鹅腿很香,快尝尝。”
宁杭上前,挤开计鹤洋,将鹅腿送到时准面前。
时准接过后,宁杭又从口袋里拿了瓶水。
“哥哥再休息一会儿,计总这么有精神想找人说话,我也是。”
时准又坐回了长椅,手中的鹅腿不住的散发香味。
宁杭走到计鹤洋面前:“计总不是想聊天吗?我和你聊,走吧,别影响哥哥吃鹅腿,你在的话,哥哥会没食欲的。”
计鹤洋看向时准,却发现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一门心思都在鹅腿上。
呵。
在时准眼中,他竟然连只鹅腿都比不上。
跟着宁杭来到不远处,计鹤洋脸色阴沉,几乎能滴出墨来。
“真是厉害啊,竟然把时准的两个哥哥哄得接受你。”
宁杭一脸的无所谓,和计鹤洋的沉重不同,他语气轻快:“我真正的本事是让喜欢的人眼里心里只有我,容不下别人。”
他这么得意,计鹤洋自然是看不惯的。
“你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吧。”
宁杭坦诚的说:“对啊,早就等着了。”
“计鹤洋,其实如果靠我自己,很难走进时准的心里,真论起来,你才是功不可没。”
计鹤洋捏紧拳头,气愤得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要不是你做出那么多让时准难受的事,我又怎么那么容易乘虚而入,也是在你的对比下,我对时准的好才显得更加珍贵。”
宁杭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小红本,左手翻转,连同手上的戒指一起展示给计鹤洋看。
不论是戒指,还是结婚证,都刺痛了计鹤洋的眼睛。
宁杭眼神得意:“今天刚领的,还热乎着。”
计鹤洋对时准有愧,愿意在他面前软下态度,但宁杭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在他面前趾高气扬。
在情敌面前,他竭力维持着风度。
“有什么好显摆的,我又不是没和时准领过,曾经是我,现在是你,怎么知道味道不会有别人?”
宁杭笑着收好结婚证,转动着手上的戒指。
戒指是定制的,刻上了“SZ&NH”,和刻在内圈的不同,几个字母和图案是用花体刻在外面的。
为了美观,花体融入戒指外圈的图案,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我既然有本事让时准和我出现在同一个红本上,就有本事将他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就算有其他人又怎么样,我有的是能耐把他们赶走,计总不是体会过?”
“你!”
计鹤洋一把揪住宁杭的衣领。
宁杭笑着摇头。
“怎么经过这么久,你还没长记性啊,就你现在的名声,即使是我主动打了你,时准也会认为是你挑衅在先。”
计鹤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手上的力气却松了许多。
宁杭轻易扯开他的手。
计鹤洋咬着牙忍耐着。
“你真以为你能一直守着时准?等时准知道你的真面目,他绝不会留下你。”
“什么真面目?”
宁杭反问。
想起时准的回答,计鹤洋噎住。
可他就是看不惯宁杭在他面前这么得意,还是因为和时准一起得意,明明时准之前是他的老婆。
宁杭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
“计鹤洋,有些戏,一个人是唱不了的,要有人配合才行,就像你当初明知道养的情人故意挑衅为难时准,还一心向着他们责怪时准。”
第一百一十章 没出息的流鼻血
计鹤洋是后悔的,他知道错了,他想弥补。
“宁杭,人不会一直得意的,虽然时准现在还在生我的气,但我们十几年的情分,我爸妈之前对时准也很好,他们只是走错了路,等时准不生气了,我们还会回到从前。”
宁杭围着计鹤洋转了一圈,故作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觉得借着情分,时准会原谅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时准每次想到这些情分,只会对你们更加怨恨。”
他曾经听过一句话,亲近的人不仅仅是支持者,有时候,更是最大的加害者。
外人对自己捅十刀造成的伤害,不如亲近的人捅一刀来得厉害。
宁杭抬手整理着衣领。
“衣服都被你弄皱了,这可是时准给我买的,不对。”
宁杭抬眼,目光中挑衅的意味极为明显。
“我所有的衣服都是时准买的,他说我这样穿很好看,让他怎么都看不够。”
一阵风吹过。
即使阳光明媚,可风中还带着料峭,从衣领袖口钻进去,冻得人瑟瑟发抖。
宁杭经过计鹤洋身边时,留下一句话。
“你不会是想让计家东山再起才来接近时准的吧。”
宁杭有这个想法,其他人自然也有。
不管计鹤洋是真后悔还是假认错,这种怀疑人人都会有。
计鹤洋站在原地,单薄的身体几乎要被风刮走,向身后看去,宁杭正给时准擦嘴。
曾经是他和别人你侬我侬,时准在一边看着,现在,轮到他孤身一人了。
时准抬着头,手里还拿着签子,鹅腿的肉被吃得差不多了,还剩下小部分连在骨头上。
宁杭宠溺的看着他,拿着纸巾将时准嘴角沾着的油腻子擦去。
“好吃吗?”
时准不住的称赞着:“好吃,怪不得在网上火呢,但还是能吃出些腥味,不过瑕不掩瑜。”
不远处闪过一个人影,时准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死死盯着那里,几人携手走过,只不过遮挡了几秒钟的时间,那个人影就淹没在了人群中。
“怎么了?”
时准在人群中寻找着,却一无所获。
宁杭有些担忧:“怎么了?”
时准摇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时准的兴致不高,还抽空给两个哥哥发去了消息。
靠在沙发上,时准将床底放着的高尔夫球杆拿着手里看了许久。
宁杭身子一歪,枕在时准腿上。
“之前虞兴凡来找我们,你从床底下拿出这根球杆可是吓了我一跳。”
“当时我就想着,不会那天我惹着你,你一气之下用球杆把我的球打出个坑来。”
时准被逗的露出笑容。
“这根球杆是我爸的,后来到了我手里,我一直守着,曾经,我爸用他打断了我二叔的腿。”
宁杭在球杆上摸了两下,和正常的高尔夫球杆差不多。
“那我以后可要警醒着,绝不惹你生气。”
时准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宁杭,最近你要小心点,今天我在游乐场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宁杭搂着时准的脖子,让他低头,趁机在时准的唇上啄了两下。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我整天和哥哥在一起,他们找不到机会的。”
时准摸了摸宁杭的脸,目光重新落在球杆上。
杆身干干净净的,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底部沾着小块的污渍。
“宁杭,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和你看到的这个样子有很大差别,你会害怕吗?”
时准依旧笑着,但笑容中带着几分冷冽。
宁杭的手覆在时准的手背上。
“哥哥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话音刚落,宁杭想起一件大事。
从时准腿上爬起来,两条腿屈着,跪坐在沙发上,像只讨赏的大狗狗。
“哥哥,你说过在家里给我准备惊喜的,惊喜呢?”
时准眨眨眼睛,下一秒移开目光,眼底藏着几分慌乱。
宁杭两手抓住时准的肩头:“哥哥,你不会忘了吧?”
宁杭分明在笑,一双眼睛弯弯的,故意笑得眯成缝,时准从这两条缝里看出了危险。
他有种预感,要是今天不把惊喜拿出来,宁杭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时准摸了摸鼻子:“我现在就去拿,一个小时后,你到房间里来。”
宁杭笑着应下,乖巧的看着时准握着球杆飘去卧室。
时准将球杆放好,打开衣柜,将最下面的纸箱子拖出来。
年一过完,度假村里的众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这个箱子是宁夫人让人送过来的。
说是可以在相濡以沫的婚姻生活里,添些刺激。
即使知道箱子里放着什么,时准打开后,还是不禁脸红心跳。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也不知道是谁说老一辈的人固执封建,他们这些新生代行事开放。
要是真那么固执封建,整个国家怎么可能在十年间人口从几亿变成十几亿。
时准拿出箱子里放在最上面的画册,翻开后,全是些劲爆的图画。
将画册放到床头柜上,时准开始用箱子里的其他东西布置房间。
一个小时后。
宁杭站在门口,揣着激动的心,颤抖着手敲响了房门。
“哥哥,一个小时到了,我要进来了。”
门根本没锁,敲的过程中就打开了。
房间的地上铺着玫瑰花瓣,床上还用玫瑰花铺成爱心的形状。
彩灯带挂在墙上,还有的摆在桌子上、地上,昏暗的灯光更添了暧昧的气息。
时准从暗处走出来,身上穿着件宽大的黑色蕾丝外袍。
宁杭不住的吞着口水:“哥哥,你这是......”
时准红着脸打开外袍,接着又迅速合上。
宁杭整个人愣住,不敢相信刚刚看到的场景。
时准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哥哥......”
宁杭刚想说些什么,一股热流顺着鼻子流下。
时准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他,这人竟然流鼻血了!
赶紧拿着纸巾上前给宁杭擦拭,两手一抬,外袍分开,里面的春光再次露了出来。
宁杭的鼻血更加汹涌,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却还不忘抓着时准的胳膊揩油。
“哥哥,别管这个,咱们继续。”
他胡闹,时准怎么会陪着他胡闹,抬手将他的爪子打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烧结婚证
宁杭坐在床上,时准已经穿上了睡衣,正拿湿纸巾给他擦脸上的鼻血。
“哥哥——”
刚抬手,手背上又被打了一下。
时准声音比之前多了些严肃:“老实点。”
宁杭一腔委屈没出发,只能憋在心里。
期待了一天的惊喜就这么落空了,他除了怪自己没出息还能怎么办。
又不是第一次,之前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时准全身上下也被他摸了个遍,怎么还能到流鼻血的地步。
看着随意扔在床上的蕾丝外袍,宁杭泄气似的闭上眼睛。
好好的晚上,全没了。
时准看着他略显绝望的神情,心中发笑,手中沾着的湿纸巾被扔进了垃圾桶。
“鼻血止住了。”
坐到旁边,时准翘着二郎腿,胳膊环在一起,目光狎昵。
“宁杭,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你流鼻血。”
宁杭睁开眼睛,抓着蕾丝外袍放在腿上。
“哥哥,能不能......”
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不言而喻。
“不能!”
仅仅两个字,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把宁杭心里泛滥的火焰扑灭。
更让他崩溃的话还在下面。
“咱们还年轻,确实不能像之前那样不加节制,以后要限制每周次数,一周两次,高兴的话最多三次,不能再多了,要是累的话,可以多休息休息。”
“哥哥!”
宁杭大喊着,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
“我才二十几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你又天天在我面前晃着,正常的都会有反应,怎么能限制次数呢。”
时准微微皱眉,思考着宁杭的话,想着时不时太苛刻了。
目光触及宁杭指缝的血迹,这点念头又飞走了。
“我这是为我们两个的将来考虑,你还年轻,做多了这种事伤身体,年纪大了会吃到苦头的。”
“不行!绝对不行!”
宁杭坚决决绝,换做其他事,他都能够答应时准,但这件事事关他的幸福生活,绝对不能退让。
宁杭难得和时准理论起来。
“哥哥,人生就几十年,幸运的能活个一百来岁,其中最美好的时光就是我们现在的年纪,处处被约束着,不就浪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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