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能咱们七老八十的,就算想亲热也力不从心了,更得抓紧。”
“你想想,现在不多珍惜美好的时光,以后想要都没那个精力了。”
“哥哥,你别听外面那些人乱说,我天天锻炼,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荷尔蒙,年纪又轻,身体又壮,是你喜欢的,怎么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强迫自己禁欲呢......”
宁杭的嘴叭叭个不停,时准听着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
等他们老了,亲情会比爱情更多,对着白发苍苍、鹤发鸡皮的样子,应该也生不出其他心思。
虽然听着有些薄情,但也是事实。
时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宁杭的话洗脑。
“可你刚刚还流了鼻血。”
宁杭察觉到时准的转变,高兴地摆手,随意的扯着借口:“这证明我年轻气盛、身体健壮啊。”
“是吗?我怎么没听二哥说起过。”
时准半信半疑。
宁杭不想和他在这方面上浪费时间,伸手去扯时准的衣服。
“哥哥,你还是先把这件衣服换上,有什么话咱们待会儿再说。”
时准半推半就的从了他,可在宁杭把外袍给他套上的时候,宁杭又一次流鼻血了,不等时准阻拦他,他自己就跑去洗手间清理了。
时准不由得给自家二哥发去消息,问他鼻血流多了会不会致命,结果得到了个问号。
为了防止真出什么事,时准又把自己亲手布置的房间收拾好,换回了还热乎的睡衣。
宁杭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恹恹的,额前的碎发也打湿了。
刚刚说了那么多话,好不容易让时准心软,可这又流了鼻血,算是前功尽弃。
躺在床上,宁杭抱住时准,再次为自己辩解。
“哥哥,我就是这段时间上火。”
时准轻笑着:“我知道的,白天吃饭的时候不是才说过,你还非要吃辣的。”
“我错了。”
宁杭趴在时准肩头,声音闷闷的。
时准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认错、撒娇,简直和小孩子没差别。
“嗯,睡觉吧。”
宁杭挪动着身子,将时准抱得更紧。
今天晚上和以往的感觉都不同,他们领证了,身边的人是他名正言顺的伴侣,国家资料专栏上法定的配偶。
时准从头泛起从未有过的甜蜜,这个人是他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宁杭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半梦半醒中,时准起来上厕所,他睡得太迷糊了,没注意到身边少了个人。
从洗手间出来后,意识清醒了许多,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糊味儿。
时准一激灵,想到网上那些惨烈的火灾,赶紧顺着糊味儿冲进厨房,却发现宁杭蹲在灶台旁,手中拿着还在烧的半截小红本。
台上放着个白色浅口盘子,里面堆着些黑灰,露出小红本的残角。
时准愣住,宁杭也愣住了。
喵——
一声猫叫唤回两人神志。
宁杭被火烧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残余的小红本掉到盘子里。
时准赶紧上前查看,立即抓着宁杭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降温。
宁杭心虚的不敢说话,本想着半夜偷偷起来烧结婚证的,没想到被人抓了个正着。
他咳嗽两声:“怎么这时候起来了?”
时准:“上厕所。”
时准的声音太淡了,听不出到底什么意思,宁杭心中有些焦急。
“哥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目光落到旁边趴着舔爪子的无毛猫,宁杭立即说:“都是光光的错,是它想烧我们的结婚证,我只是在阻止它!”
光光:“???!!!”
时准好笑的问:“你的意思是,火是只猫点的,结婚证也是它放到火上的?”
宁杭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找借口就找借口吧,怎么挑个这么离谱的,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点头承认。
光光瞪大了眼睛,眼神疑惑,似乎在说怎么这么大口锅落到它身上了,它只是半夜听到厨房有动静,想让主人给自己开个小灶开个猫罐头而已。
第一百一十二章 没有安全感
关上水龙头,时准无奈的拉着宁杭回到房间,用碘伏给宁杭烧伤的地方涂了几遍后,又贴上了创可贴。
宁杭依旧嘴硬:“真的是光光的错,哥哥,你可不能不信我。”
时准上扬着眉毛,语气平静:“你觉得这种话谁会信?”
宁杭的头垂了下去。
“为什么要烧结婚证?”
时准有些拿不准,他见过最夸张的是有人把结婚证供起来的,就是他爸。
喜欢上他妈的时候用尽手段追人,领证了还给两张结婚证供了起来,被爷爷奶奶骂过之后,才又找了个橱柜放着,还专门上了锁。
宁杭声音弱弱的:“没了结婚证就不能离婚了。”
时准动作一顿,愣了一会儿后,说:“可以补办的。”
宁杭急的想说些什么,却强忍着没发出声音。
时准一张口,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见两滴泪落到宁杭手背上。
“怎么了?”
时准急切起来。
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宁杭掉眼泪。
之前撒娇的时候装哭过,却从没真的掉过金豆豆,时准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同时,他又有些乖自己,为什么不等宁杭把结婚证烧完了再出去上厕所,而且只是烧个结婚证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
宁杭喜欢,让他烧又怎么了。
宁杭边哭边说:“哥哥,我就是害怕,我没安全感。”
“哥哥这么好,那么多人喜欢,计鹤洋现在也知道哥哥的好了,都是男人,那些人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就是想想要挖我墙角。”
时准心疼的抱着宁杭的脸,用指腹抹去他的眼泪。
“哥哥不喜欢他们,只喜欢你,不管他们想什么,我只爱你一个。”
宁杭抽噎两下,眼泪继续哗哗的流着。
“我虽然是宁家二少爷,但不如大哥有名,也没怎么露过面,就会点厨艺,其他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我实在害怕,万一有更年轻、更优秀的人出现,哥哥会不会就喜欢上别人了,到时候看我一眼都觉得烦。”
时准哎呦一声,抱着宁杭安慰。
“更年轻更优秀的人自然有更好的人去配,我只要你一个人,别哭了,哭得我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宁杭止住眼泪,吸了吸鼻子:“那哥哥还生气吗?”
时准摇头:“没生气,不哭了,好好一个大男人,没说两句就掉眼泪,像话么。”
宁杭固执又嘴硬:“就哭就哭,谁让我有人疼有人爱呢。”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球球爬进了房间,正抱着颗浆果吃得欢快。
光光紧随其后,也不怕球球身上的刺,抬着爪子将球球弄成一团,推着出了房间,临走时,还看了宁杭一眼,发出一声轻嗤。
时准反应过来,宁杭这是被光光嫌弃了。
忍着笑意又哄了宁杭一会儿,将脑子里记得的那点海誓山盟永不变心的话说了个遍,这才哄着宁杭睡着。
以前时准觉得宁杭把他当孩子养,现在隐隐有种反过来的感觉。
晚上闹了一通,时准又是日上三竿才醒。
下午心血来潮,一头扎进了画室。
从过去的阴影走出来后,时准重新拿起画笔,他喜欢画美丽的风景,还有美丽的人。
宁杭进入画室,一眼看到了画纸上的大海。
蔚蓝的大海,金黄的沙滩,两边还有几棵椰子树,两个男人的背影正对着他们。
虽然只是背影,却能让人一眼看出这两人是谁。
“哥哥很喜欢绚烂的色彩,亮眼的同时看着干净又舒服。”
时准看了他一眼,注意力又放回画上。
“人生就这么短,我想活得漂亮,绚烂多姿最好,但又想让自己舒心。”
作品最能反映创作者的内心,时准也不例外。
将完成的画作放好,时准退后几步欣赏起来,越看越觉得满意。
宁杭:“大哥知道你又开始画画很高兴,想要给你办个画展。”
时准在绘画上有很高的天赋,真正的年少成名,即使沉寂四年,依然有很多人敬佩他的天赋和能力,等着哪一天能再次看到他的作品。
时准揉了揉酸痛的肩:“办画展也不错,也好告诉他们,曾经最有天赋的匿名画家又回来了。”
时准每完成一幅作品都是匿名送出,再加上时家的势力,别人用尽手段都查不到他是谁,更让别人觉得这位匿名画家神秘。
宁杭说道:“还好那些人不知道哥哥就是这位匿名画家,不然跟我抢哥哥的人会更多。”
其实,最先提出匿名的人是时准的妈妈。
她说,要想画出真正的好作品,是要有些神秘感和距离感的,这样才能保证初心,不会被外面的世界污染,但也不能离得太远,不然会脱离实际,成为空中楼阁。
妈妈说的每句话,时准都记得。
宁杭搂着时准离开画室:“去洗洗,到晒太阳吃水果的时间了。”
往阳台的吊椅上一躺,光光蹭了过来。
冲着时准软着嗓子叫了两声后,又对着宁杭甩甩尾巴,抬着下巴绕过他,蹲在时准腿边。
宁杭弹了下光光的眉心:“这家伙还生我气呢。”
光光高傲的小模样和生气时的时准像极了,宁杭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
“这个家里,我的地位是最低的了。”
时准笑着两手捧着宁杭的脸,接着大力的揉起来,将宁杭的脸揉得不成样子。
“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有这句话,宁杭觉得死都值了。
太长时间没有画画,一拿起笔,时准就觉得灵感无限。
再加上已经决定办画展,时准每天都要在画室里待上十几个小时,懒觉不睡了,每天晒太阳的时间也没了。
时准一投入,眼里就只有画,要不是宁杭顿顿把饭送到画室,时准能一整天不吃东西。
宁杭既心疼又高兴。
心疼时准这么废寝忘食的,但又高兴时准重新拿起了喜欢的画笔,做着真正喜欢的事。
爱一个人,是希望看到他在喜欢的领域闪闪发光的。
最后一幅,时准画的是两只手,小拇指勾在一起,无名指上戴着一样的戒指。
这是时准最喜欢的一幅,也是他准备送给宁杭的礼物。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给你安全感
画展办得如火如荼,时准忙得每天脚不沾地,还好有家里人帮忙,又有宁杭照顾他,不然时准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时准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宁杭了。
同时,心中的一个想法也越来越明晰。
画展邀请了许多圈内人士,还有上流社会的一些人。
周围的墙上挂着时准的一幅又一幅作品,那些人站在画前发表着看法,同时谈论这位匿名画家到底是谁。
有个元老级别的人指出,这些画的风格和某些线条和画家Y很像,同时和叶瑾故去的时夫人的作品很像。
画展正式开始前,所有人被请到大厅,毕竟画展的主人是要露面的。
这是时准做出的决定。
站在台上,时恒身为主办方向所有人介绍着这次画展,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开始进入正题。
“各位应该也听到风声了,圈子里最为神秘的画家,也是这次画展所有作品的创作者即将露面,让我们有请这位画师。”
时准在众人的掌声中走上台,拿起了麦克风。
“大家好,我是时准,也是这次展出所有作品的创作者。”
台下的人面露疑惑,他们从没想到时家最游手好闲的小少爷竟然是圈内最神秘的年轻画家。
元老级别的老人笑道:“时小子,你从小就跟你妈学着画画,风格和你妈妈也有些像,你父母在天上看着一定高兴。”
时准微微低头,恭敬的说:“我从四岁学画,秦老师教了我很多,我能有今天,还要感谢秦老师的精心教导。”
秦老师满意的点头,算是接受了时准的感谢。
秦老师可是元老、泰斗级别的人物,他都这么说了,就是认可了时准的身份。
众人纷纷夸赞起时准年少有为。
时准不在意他们说什么想什么,视线落在人群后方的那人身上。
往下面看了一眼,两个人搬了幅用红布盖着的画上来。
时准介绍着:“这幅画是我最满意的,也是接下来我想说的。”
揭开红布,戴着戒指的两只手露了出来。
画上的两只手线条流畅,细腻到皮肤的纹理都画了出来。
时准将自己的手举起来展示给台下的人看。
“各位应该也猜到了,上面的手一只是我的,一只是我爱人的。”
宁杭站在台下,右手盖在左手上,掌心下的那枚戒指似乎在发烫。
时准的声音继续响起。
“过去四年的时间里,我遇到了很多事,我的两位哥哥一直在我身后,同时,我也遇到了一个很爱我的人。”
“他叫宁杭,是个很好的人,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时准说不紧张是假的,脸上也有些发热,不自觉间将麦克风握得更紧。
秦老师摸着胡子,即使上了年纪,眼睛依旧清明。
“时小子,你是好事将近了吧。”
时准点点头:“很抱歉在这里说这些和画展无关的画,但对我们这个搞艺术的人来说,灵感缪斯是最重要的东西。”
“宁杭就是我的缪斯,更是我的爱人,我们已经领证了,在此,我向所有人介绍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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