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回来了。”
放下餐盒,时准将床摇了起来,方便宁杭更好的用餐。
“哥哥,其实我没事的,不用住院。”
时准拿着筷子,对着热气吹了两口送到宁杭嘴边。
“不行,就算真的没事也要在医院待一天,不然我不放心。”
宁杭:“都听哥哥的。”
享受着时准的投喂,宁杭幸福极了。
他受伤的是头不是手,时准却喂他吃面,宁杭觉得这次受伤真是值了。
时准的动作不快不慢,宁杭吃的动作却有些急切。
他想着,自己吃得快一些,早点把面吃掉,时准也能早点吃饭。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宁杭又喝了几口汤:“我吃饱了,哥哥,你也快吃吧,面都要坨了。”
一碗面下肚,时准也吃饱了,将饭盒收拾好后扔进垃圾桶,摇下床让宁杭休息。
宁杭握着时准,缝针的时候,他看到了时准痛苦的表情。
感同身受四个字很少能实现,但他刚刚在时准身上看到了。
“哥哥,你知道我被绑架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吗?”
时准:“什么?”
宁杭轻松道:“想的是还好被绑的不是你,要是你受伤了,我只会比现在更疼。”
时准憋了许久的眼泪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视线一片模糊。
一颗名为爱的石子被投入心中,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宁杭的声音继续在耳畔响起:“哥哥,我想说的是,我爱你,爱到可以把命给你,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父母,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第一百一十八章 凉薄
时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宁杭,我也爱你,或许我对你的爱没有你对我那么深,但我保证,会每天都多爱你一点点,直到非你不可。”
宁杭握着时准的手,他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时准愿意每天都多爱他一点,甚至做好了非他不可的准备。
都已经非他不可了,任由其他人再怎么作妖都没办法拆散他们。
时准身边的人,只会有他一个。
时准:“宁杭,我很需要你的爱,如果没有这份爱,或许我不会撑到现在。”
宁杭亲了下时准的手背,动作带着无限的爱意。
“哥哥,我有很多爱,都给你,也只给你。”
宁杭睡着了,时准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印象中,似乎都是宁杭这么看着他,他很少这样观察宁杭。
宁杭的五官是出众的,不然他也不会一眼就对这个人生出好感。
性格还这么温柔,在他承受着内心的煎熬时,是宁杭陪着他,照顾他。
那个时候,时准无法面对大哥二哥,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只有宁杭一个。
宁杭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也见过他最光彩的样子。
时准抬起手落在宁杭的眉心。
他最喜欢宁杭的这双眼睛了,亮亮的,里面只有他,让他感觉像是被爱包围。
“宁杭,我爱你。”
时准低下头,在宁杭的眉眼处落下一吻。
“我绝不会再让别人有机会伤害我爱的人,那样的事有一次就够了。”
宁杭在医院里住了一天就跟着时准离开了。
时准每天都在厨房学做饭,宁杭本想自己来,却被时准按着坐在旁边指点。
辛苦努力再加上名师指导,时准手艺进步不少,起码已经不是曾经的炼丹术了,做出来的饭也可以下咽。
宁杭吃着白粥,就着两盘小菜,尝到了生活中的恬淡。
时准看着宁杭吃得正欢,说道:“宁杭,我有事要离开几天,你在家里陪光光和球球。”
宁杭动作一顿:“不能带着我吗?”
时准摇头:“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继续在家里养伤,之前的保姆阿姨会送饭过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宁杭知道不管怎么样,时准都不会带着他了。
“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一个星期后,时准出现在K国街头。
今夜没有星星,黑漆漆一片。
时德昌穿得严严实实的回到家里,一开灯,却发现房间里站了一群人。
刚想转头离开,却被人抓着胳膊扔在地上。
时德昌想跑,却被人踩在背上。
时准拿着高尔夫球杆一步步靠近时德昌。
“这根球杆熟悉吗?”
看清楚球杆,时德昌瞳孔猛缩。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根球杆,他的腿就是被时廷议用这根球杆打断的。
时准晃了晃手中的球杆:“十年前,我爸能打断你的腿,让你灰溜溜的逃到这里,十年后的今天,我就能打断你的另一条腿,让你再没有本事翻出花样。”
冰冷的球杆贴在时德昌的脸上,时德昌瑟瑟发抖起来。
“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我原本也是时家高高在上的少爷,却被你爸打断腿赶出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把所有钱都拿去请雇佣兵,可时间有限,期限一到,他们就走了,我的两个孩子也被他们的母亲带走,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都是因为你们,我才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为什么还要逼我?”
球杆挥下,时德昌吐出的鲜血盖住了他的半张脸。
“你还好意思问什么,你原本只是管家的儿子,管家夫妇离世后,爷爷奶奶觉得你可怜才收养你让你姓时,我们才叫你一句二叔,可你贪心不足。
为了谋夺公司,竟然也爷爷奶奶下药,想让他们把手里的股份转给你,时德昌,你能享受荣华富贵已经是幸运了,还想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
即使是鲜血也遮不住时德昌脸上的狰狞。
“那又怎么样,他们都让我姓时了为什么不能把公司给我?说什么把我当亲儿子看待,那凭什么把公司交给时廷议不给我?
一个个假惺惺的,如果他们把公司给我,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下场!”
时准手中的球杆再一次打在时德昌脸上。
“能对自己的养父母下死手,你这种人凭什么什么都有啊。
我爸念着以前的感情留了你一条命,本来想着你要是老实的待在国外,还能好好过日子,可你竟然想着对我们兄弟三个出手。
失败也就罢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了宁杭。”
时准再次扬起球杆,大力的落下,一下接着一下,尽数落在时德昌完好的腿上。
“啊——”
一声声惨叫响起。
但在K国这个动乱的地方,没人会在乎这种惨叫是谁发出的。
“疼吧,宁杭头上缝了三针,当时我心里比你这还疼。”
时准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下,地上的时德昌疼得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
时准累得坐在破旧的沙发上,费力的喘着气。
一下飞机就来这里了,时差都没倒,时准一时头晕。
时德昌伸出手,想要抓住时准的裤脚,却怎么都够不到。
“时准,我是你二叔啊,你小的时候我经常抱着你玩的,你放过我这次,我保证绝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们。”
他的声音很弱,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时准冷笑几声。
“你十年前就对我爸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结果呢?时德昌,我可不敢再信你的话了,不论是我们三兄弟还是我们的伴侣,我都不会再冒这个险。”
时德昌已经精疲力尽,只剩求生的本能让他强打着精神。
“时准,你是时家最善良最正义的人,别这么对我,求你了。”
时准忽然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听着有些渗人。
“爷爷还在的时候说过,我们三兄弟里我最像爸爸,重感情的同时又格外凉薄。”
曾经,时准只认可“重感情”这句,后来却发现“凉薄”也是真的。
就比如在得知车祸真相前,他付出最大的代价偿还计鹤洋,这是因为感情。
得知真相后,时准只觉得计鹤洋的妈妈活该死在那场车祸里,害人终害己,即使对方看着他长大,对他很好。这就是凉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斩草除根
时准看时德昌的视线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这个人啊,对爱我的人能够付出一切,对陌生的可怜人也会出手相助,但对伤害我伤害我在意的人,绝不会心慈手软。”
“当初我爸把你赶出国的时候,我还想着,怎么能放过你呢,斩草总得除根啊。”
休息了一会儿,时准再次站起身,重新拿起了高尔夫球杆。
“我爸没做到的事,就由我来完成吧。”
哀嚎声再次响起。
半个小时候后,时准带着雇佣兵走在街道上。
即使是凌晨三点,K国的街头也有很多人藏在暗处,等着某位落单的倒霉蛋。
他们选中了看着就富贵的时准,却被他身边围着的雇佣兵打断想法,光是听着刚才的惨叫,他们就能知道这位小少爷也是个狠辣的角色。
时准办完事再次坐上飞机。
先前十几个小时的行程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又处理了时德昌的事,再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时准实在吃不消,昏昏沉沉的在飞机上睡了过去。
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时准身旁,将一块毛毯盖在时准身上。
时准睡得不安稳,男人坐下后,轻手轻脚的将时准放到自己腿上,让他能够睡得舒服些。
时准是被空姐叫醒的,还有半个小时飞机就要降落。
揉了揉太阳穴,时准看向旁边的座位。
座位空无一人,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时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下了飞机,时准故意放缓脚步,心里算着时间,等其他人差不多都出去后,他才不紧不慢的从过道中走出。
一眼,人群里的现眼包出进入视线。
宁杭手里举着块牌子,上面写着“欢迎我的宝贝老婆回家”,还有一支玫瑰花被他放在胸前的口袋里。
刚和时准对上视线,宁杭高声道:“老婆,我在这里,快来!”
许多人的视线都被这个现眼包吸引,有人笑着调侃他们的感情好。
时准又羞又臊,往日被记者围着拍都没这个反应,怎么一对着宁杭,脸上就止不住的发热。
时准快步走出,宁杭将胸前的玫瑰花送到时准面前。
“老婆,我对你的思念都在这朵玫瑰花里了,家里的汤还在保温呢。”
时准接过花后拉着宁杭往外走:“回家喝汤,我快饿死了。”
一打开门,猫和刺猬都在门口等着。
挨个抱过亲过后,时准才洗手坐到饭桌旁。
宁杭:“哥哥,秦老师打电话过来说国外有个富商想让你画幅风景画,有稻田、风车的那种,其他没什么条件,让你自由发挥。”
时准叹了口气,神情疲惫:“过两天吧,吃完饭我需要充足的睡眠,飞机上睡得我腰酸背痛,还做梦被人占便宜了。”
宁杭:“......占便宜?”
时准点点头,满眼无辜:“是啊,梦到有个人摸我的脸,亲我的嘴,还捏我的腰。”
宁杭尴尬的移开目光,默默的给时准盛汤。
直到时准放下筷子,宁杭才发出声音:“你都知道了。”
时准在他脸上揉了两下,过瘾了才放开。
“你了解我,我自然也了解你。”
时准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手不只会拿画笔的。”
宁杭揉了揉脸,语气舒缓:“我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越是被重视,会的东西就越多,画笔是因为喜欢,其他东西则是因为必要。”
他们可以不会画画,不会做饭,但不能不会自保的手段和应该有的能力。
如果只是贪图享受,每天混吃等死,无疑是被家族流放。
宁杭换了个话题:“哥哥,我爸妈问我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他们好安排。”
说着,时准竟然在眼前人的脸上看到了娇羞的神情。
不过,时准也有这方面的想法。
“现在就开始准备吧,宁杭,我也想早点和你举办婚礼。”
宁杭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
“真的?!那我现在就给爸妈打电话,还要跟大哥二哥说,他们平时那么忙,让他们早点安排,把时间腾出来。”
时准擦过嘴后起身去卧室休息,进入房间前嘱咐道:“对了,婚礼不要再像求婚的时候出岔子了,我可不想的结婚隔天就出现在媒体的新闻上,还配上什么公安局的字眼。”
“哥哥放心,我知道了。”
宁杭兴冲冲的拿着手机去一一通知。
“爸妈,我要和时准结婚了,你们有什么好的婚庆公司推荐推荐......”
五个小时后,时准睡得饱饱的从床上起来,光光和球球都在床边。
“你们怎么在这里?”
光光喵了一声,冲着门龇牙,接着趴在地上用爪子按住耳朵。
球球则是将自己缩成一团,从这边滚到那边,又滚回来。
时准觉得两个小家伙有点奇怪。
推开门,隐隐听到宁杭的声音。
找了一圈,发现宁杭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小赵啊,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结婚了,你可得来啊。时准对我可好了,除了我,根本不看别的男人一眼,虽然那些人都比不过我,但这也是他对我的真心......”
时准简直没耳朵听他说的话,通知就通知呗,怎么还秀上恩爱了。
如果他是小赵,已经有揍宁杭一顿的冲动。
难怪光光和球球躲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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