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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刑侦队,全员沙雕/正在调查中(玄幻灵异)——顾兰亭

时间:2024-03-15 08:48:10  作者:顾兰亭
  两人就坐在林宣的病房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短短时间内,方明华这个大嘴巴几乎把他自己给卖了个干净。
  连自己家有几口人,老妈做的红烧肉超级棒……这些生活琐事都给抖搂了干净。
  这是个倾诉欲望很强烈的人,谢林如是想着。
  他安静地听,时不时应几句,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方明华感觉到身边人没搭理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噤了声,他叹了口气,有些同情谢林。
  到底是有多累,才会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希望案子能快一点破吧,方明华守在门口出了神。
  黎元到得挺快,看见谢林靠在门口的椅子上,闭着眼睡觉,那脸上没了刻意装出来的温柔,连线条都透着一股疏离和淡漠。
  他身上似乎天生带着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隔膜,黎元轻轻皱眉,这短短接触的时间里,他看不懂谢林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自己……明明谢林身上存疑的点那么多,可他就是潜意识地觉得谢林绝不是个坏人。
  黎元没去打扰,带着法医和陈意白推门进了林宣的病房,也就是是案发现场。
  雪白的床铺上溅上鲜红,女孩睁着眼睛斜斜靠在床架上,眉间的血洞昭示着女孩的死亡,她的眼角还有泪痕,瞳孔里似乎还存有未散释然和期盼。
  “你说,她是得偿所愿,还是被迫选择?”
  谢林靠在门框边,神色淡漠,瞳孔深处却还是藏着一抹难过,但只是晃了一下,很快就消散了,让人怀疑是幻觉。
  黎元侧了侧身子挡住谢林的视线,说:“你不是看不得这样的场面吗?怎么还进来了?”
  谢林浅淡地笑了一下:“没事的,只要我不仔细去看,就不会有事。”
  黎元偏头看向林宣,眸色深了深:“她死之前,你们都说了什么?”
  “聊案子,聊陆深,聊她自杀的原因。”谢林垂眸,“我总得找点事来做吧,不然就太被动了。”
  黎元:“可你依然处于被动,甚至救不了林宣。”
  谢林:“至少我竭尽全力地去救过,没什么好遗憾的。”
  “林宣说,只有我能救她,但我们都知道,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黎元没反驳 ,伸手拍了拍谢林的肩,指尖轻巧地划过他的衣领,谢林眸光闪了闪,有些惊讶。
  他知道,在之前吃早饭的时候,黎元就已经在自己身上放了窃听器,可如今,黎元就这么收了回去。
  看来是想听听,自己和林宣到底说了些什么。
  黎元转头吩咐:“低调点把尸体运回市局,陈意白去把监控拷回来,我先带谢林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只能等外勤那边的消息了。”
  “是!”几个人立马应声。
  黎元扭头就走,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林宣的病床前,那里有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个盛着清水的小花瓶,插着一支娇艳的红玫瑰。
  依旧是黎元开车,谢林坐在副驾驶,本来他下意识想去坐后座的,但黎元一副有话要问他的表情。又想起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老板和司机,而是嫌疑人和刑警,便就如了黎某人的意。
  逼仄的空间里,两个人各怀心事,一呼一吸间,思绪已是千回百转。
  黎元率先打破了沉默,问的却是:“吃饭了没?”
  谢林愣了愣,偏头瞧了眼黎元。
  好家伙,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儿掏出的一桶老坛酸菜牛肉面。
  有一瞬间,谢林的表情是凝固的,他说:“一只手开车是很危险的,还有,我不吃泡面。”
  黎元手一顿,若无其事地把泡面放回去,说:“娇气,难道你还想吃什么山珍海味不成?”
  谢林:“那倒不用,五星级餐厅就行。”
  黎元:“等会儿我叫人打包进市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不会突然低血糖晕在这吧?”
  谢林说:“刚刚在医院有输葡萄糖。”
  黎元点头:“那就好。”
  失踪,未满18岁的学生,碎尸,这起案子的性质十分恶劣,局里十分重视,部里还打电话问过,限时三天内破案。
  到现在为止,林宣这条路几乎走死,而陆深那边,七年没有踪迹的一个罪犯,实在是希望渺茫。
  但他必须找出一切的起因!
  谢林望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街景,视线触及到缀在车后头的一辆银色SUV,眸光微沉,他食指轻扣车窗,说:“黎元,林宣和陆深,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选择之说……”
  他们都会死于所谓的审判。
  黎元说:“我知道,看来凶手挺嚣张,早一点晚一点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事。”
 
 
第10章 终于来了
  谢林说:“林宣在死前有跟我说过,他跟陆深是偶然碰见的,他们似乎在失踪当日就遇到了麻烦,但后来陆深死了,林宣回到市区又濒临崩溃。”×
  黎元猛地一踩刹车,表情有些严肃,说:“什么麻烦?他们又是怎么逃掉的?”
  谢林说:“有人从一开始,就想害陆深,但他发现,跑掉了,但后来陆深和林宣分开了,估计是在那个时候,对方决定先解决陆深。”
  黎元皱眉:“这些话,她明明可以直接跟警方说,又为什么一直瞒着,反而把你给牵扯进来这里?”
  到底为什么,林宣不肯相信警察,还费尽心思要害谢林逃不开警方的监视?
  林宣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她将谢林牵扯进来的行为,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报复?栽赃?难道是……“保护?”
  这个念头升起,黎元偏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一辆银灰色SUV拐进了巷子里。
  心想,原来这人不是跟踪自己,而是在跟他身边的谢林。
  谢林:“我猜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黎警官,有兴趣合作吗?”
  ……………………
  市局
  林母和陆祈终于到了,程韶立马安排人去做他们的笔录。
  “姓名”
  “付梨”
  “年龄”
  “42”
  “家庭成员”
  “我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一共四口人。”
  “你丈夫呢?”
  “死了”
  “怎么死的?”
  付梨绞着手指,很是紧张:“他……他在牢里自杀了。”
  按规章走完了解基本信息的流程后,叶泉开始询问与案件相关的问题。
  “十月十五日下午到第二天早上,你在哪里?”
  “我一直在厂里加班。”
  她们的厂子还挺远的,坐火车要十多个小时,平常不年不节的,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付梨低头盯着自己手上厚厚的茧子,说:“我们厂子是记件的,干得越多,工资就越多……”
  穷人就是这样,死死地盯着那点工资,为了多拿一点,拼了命地去压榨自己本就不多的精力。
  叶泉有些不忍:“你熬了一个大夜,就是为了多拿一点加班费吗。”
  付梨点头:“给了两百呢。”
  叶泉沉默了一瞬,就为了这两百块钱,这个母亲连自己女儿出事了都不知道。
  他说:“你知道我们这次叫你来是为什么吗?”
  付梨点头:“知道,通知我的警察说了跟我的女儿有关,她是个好孩子,我能知道她犯了什么错吗?”
  叶泉沉默,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程韶神色微沉,在外面拿起对讲机,指示道:“告诉她。”
  叶泉收到耳麦里传出的命令,毫不犹豫地执行:“她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付梨一开始是不信的,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抖着唇问:“是……自杀吗?”
  叶泉:“为什么觉得林宣是自杀?”
  付梨眼里蓄着泪,声音哽咽:“我替她打扫房间的时候,见过她的病例,我才知道她得了病,还偷偷去看过医生。”
  叶泉:“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付梨:“我没有办法,我要供三个孩子读书,而且医生会治好她的,我就是一个没读到书的土包子,我帮不了她。”
  付梨是个单亲妈妈,一个人扛起一个家本就艰难,她没有文化,小学都没有念完,又是孤儿,没有亲戚帮衬,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举步维艰。
  另一边,陆祈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面容冷峻,他有些不耐,反客为主地先问:“我弟弟回来了吗?”
  负责问话的警员瞄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回来了。”
  陆祈一愣,察觉到警员态度的不对劲,他们并没有让他去见陆深的意思。
  他眸色微沉,心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想问什么,却还是没问出口,只道:“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配合的。”
  接下来就是一长串的常规问答,期间陆祈没有任何不耐,问什么就答什么,情绪也很稳定。
  程韶在监控室里看着,说:“两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都十分完美,陆祈的行程十分透明,行为也没有任何异常,可以排除他了,不过这个付梨……她似乎很害怕?”
  沈乔安接话:“她们这种人,只安稳过自己的日子,一辈子进警局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害怕才是人之常情吧。”
  程韶笑了笑:“别人害怕是正常,可她害怕就是反常了。付梨可是能一个人把三个孩子抚养大的女强人,这样的人见过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会害怕一个警察局?”
  沈乔安刚想说话,陈意白冲了进来:“程副,林宣根本不是付梨的亲生女儿,她跟林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程韶惊讶:“你是说,林宣是被领养的?”
  陈意白摇头:“没有领养证,上户口的时候她是直接作为付梨的小女儿登记的。”
  “林宣几岁上的户口?”
  “五岁”
  “那个时候,付梨的丈夫还在吗?”х
  “就在那年,林永因盗窃罪入狱,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然而两年前,也就是十年期限将至的时候,林永在狱中自杀身亡了。”
  程韶眯了眯眼:“这些怎么现在才查到?”
  陈意白:“林宣五岁之前的事情被人抹去了,我能找到还是因为之前有一个案子,一个乞丐强奸案。林宣被刑事摄像拍下来了,那时的林宣还是个流浪儿,住在天桥底,穿着破烂,没人在意,没人关心。”
  程韶敲了一下耳麦 :“叶泉出来吧,我亲自审。”
  叶泉愣了愣,听从命令不再问询,起身开门往外走去,付梨急急喊了一声:“小同志,我可以见见我女儿吗?”
  叶泉脚步顿了顿,程韶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替他回答:“现在还不行。”
  付梨面带失望,欲言又止,叶泉让开路出了门。
  程韶坐在付梨对面,没有立马开口,而是先沉默着互相打量。
  付梨是一个标准的底层打工人的形象,全身上下的衣物价值加起来超不过两百,脸上皱纹的痕迹刻得很深,双手交叠置于双膝,整个人都紧张不安。
  程韶却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第11章 互相对峙
  自信又骄傲的青年虽未着警服,却天生透着一股正气凛然,但他的面容却是柔和的,是那种很容易赢得好感的长相,给人一种亲近感和安全感。
  两个姿态完全不同的人相对而坐,气氛却很平和,底层打工人付梨并没有被程韶的气势碾压,这不仅仅是程韶本人的收敛,还有付梨本身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沉淀出来的镇定。
  程韶笑了笑:“一件事情,它只要发生过,就一定有迹可循,极力地隐瞒,其实是另一种方式的揭秘。”
  付梨抬头看向程韶,目光沉沉:“所以,你们是觉得我犯罪了?我的女儿,她不是自杀,是吗……”
  程韶似笑非笑:“您确定林宣是你的女儿吗?”明明端得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背后发寒,付梨眼皮猛地一跳,面色惊惧交加。
  她猛地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个晚上,雨下得很大,屋外是一片电闪雷鸣,屋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桌子倒在地上,晚餐带着碗筷碎了一地,林永倒在碎瓷片上,身下是洇红一片。
  付梨跪坐在地上,身前站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男人。
  男人笑着抬手,冰冷的枪管抵着付梨的额头,他说:“我们做个交易吧。”
  付梨的身子不住地发着抖,她说:“我答应你,要什么都给你,求求你……”
  “嘘”
  男人收起枪,眼底笑意不减,道:“你记住,我们是交易。”
  说着,男人踢了一脚林永,“我帮你让他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你帮我养大这个孩子,从今天开始,她叫林宣,就是你的小女儿了。”
  “付梨?”
  她猛地回神,记忆里一片狼藉的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前单调的审讯室,以及面前一身正气的青年。
  付梨有些恍惚,低声呢喃了一句:“阿宣小时候说,长大以后要当警察的……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再也没谈及过梦想和未来的?”
  程韶皱眉:“付女士,您还好吗?”
  付梨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她说:“阿宣确实不是我亲生的,她是我捡来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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