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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近代现代)——伯正

时间:2024-03-16 10:12:37  作者:伯正
  今晚在餐桌前听来的一番对话令倪雪心乱如麻,他也说不上来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感受。倪雪的手离开那道疤痕,又逐渐下移,摸了摸蒋冬河浓密又形状规整的长眉,这双眉毛加上蒋冬河的眼睛,是真正的剑眉星目。
  没有打腹稿,倪雪忽然毫无征兆地低声开口:“蒋冬河,从高一开始算,其实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但是最近半年才开始熟悉起来,现在一想还真是世事难料啊……高一刚分班,你的成绩就是班级第一,我记得我当时是第三,第二名是谁来着,忘了,反正也不重要,当时我心里挺不服气,心想不知道是从哪个野鸡初中里冒出来的人,以前从来没听过,还算有两把刷子。没过多久,你又被班主任任命当班长,天天在讲台跟前晃悠,想不注意到都难。你有没有听说过,很多人单方面认为你是明雅校草,我猜你肯定不知道。要是让现在的我评理,我认为这个评判标准非常客观。我呢,是个同性恋,本来就喜欢男生,男生里尤其喜欢长得好看的男生,但你别误会,我那个时候只想处处和你较劲,其他的没想过太多。也不对……可能我从高中就喜欢你了吧,只是我没发现,也不会承认。”
  手指慢慢地向下滑,摩挲过那人高挺的鼻梁,落至人中。
  一旦开了口,就容易刹不住。倪雪继续说:“你那会儿不是天天早晨站在校门口检查别人么,摊上这么苦的差事,我觉得你可真倒霉,你一倒霉,我就在心里偷着乐,很幼稚对不对?我一看你那张总是板着的脸,就总想惹你生气。农贸市场那次,真的很抱歉,之前还没有正式地说过对不起,今天向你补上。再后来,就是职高混混要堵你那一晚,具体的原因和经过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要说有什么遗憾的,就是你没有真的亲我。”
  “蒋冬河,我说了这么多话你都没有反应?你该不会是在装睡吧?”倪雪自顾自地问,“不管你怎么样,到了这一步都晚了。”
  手指再往下……就是嘴唇。
  既然蒋冬河还在沉睡,对他的言行举止没有作出任何回应,那么他再放肆一点,是不是也能够被容许?
  就让这一切——就让他说过的话、这一吻,都停留在今晚好了。
  最后,倪雪说:“蒋冬河,新年快乐。谢谢你带我回家。”
  倪雪遏制不住过速跳动的一颗心脏,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他俯身、低头,终于吻在了蒋冬河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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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论区里总是有预言家姐妹!不管怎么说,俩人终于亲上了,还是期待大家的评论噢=3=!
 
 
第41章 41 冬天的冬,河流的河
  只是嘴唇与嘴唇的简单触碰,四片唇瓣相贴,触感柔软。蒋冬河这张嘴平时刻薄又不饶人,总爱逗他惹他生气,原来亲吻起来是这样的感觉……倪雪到底心虚,既不敢再进一步,也不敢停留太久,片刻后就与蒋冬河分开。他在黑暗中观察蒋冬河的反应,依旧与蒋冬河刚躺下时并无二致。
  看来蒋冬河没有发现,蒋冬河什么都不知道……倪雪说不上来自己觉得庆幸还是失望。
  倪雪钻回被窝,方才那股紧张跟心跳过速的感觉仍未褪去,他仍然心绪难宁,躺在枕头上忍不住胡思乱想,一整晚都没睡着。
  同样彻夜未眠的,不止倪雪一人。
  倪雪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背对蒋冬河,在这个时候,蒋冬河悄悄地睁开了眼睛。
  装睡真的好累。蒋冬河想。
  他今天的确喝了不少酒,但只是啤酒,没什么度数,还远远不至于醉,他蒋冬河还没体会过喝醉是什么感觉。
  然而,在倪雪第一次喊他名字、问他有没有睡着的时候,蒋冬河原本想要开口应答,却不知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当然无法预料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只是在那一刻,他的沉默的确源于想要试探。
  没想到真相远远超出了蒋冬河的预料。
  蒋冬河活了十八年,见过大风大浪,处理过棘手的问题,搞定过难缠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当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雪吻上来的那一刻,蒋冬河的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很想出声,惊呼或者质问,再或者只是立即将倪雪推开,可是他在装睡,他不能动。
  在这种时候,没有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好在倪雪没什么接吻的经验,也没有将这一吻加深的打算,等二人双唇分开,蒋冬河才得以稍稍松了口气。
  大脑过了死机的阶段,才逐渐缓慢恢复运转,原本觉得蹊跷的事情也在此刻有了答案。原来倪雪去gay吧是因为倪雪真的喜欢同性,原来倪雪在日常生活中做出的那些暧昧举动是因为喜欢他。
  可蒋冬河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相处了这么久,蒋冬河也算是熟知倪雪的脾性,他知道倪雪黏人、爱撒娇,并且很依赖他,无论生活中发生什么事,他都是倪雪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平心而论,蒋冬河并不抗拒这种被人完全信任着的感觉,也觉得这种被人依赖着的感觉不赖。在蒋冬河眼中,倪雪很多时候都像是一只小动物,看人时的眼睛总是亮亮的,那头浅色小卷毛的手感也很舒服,尽管倪雪又懒散又娇气,但是却很听话,跟他说什么,他都会乖乖记在心里。
  但是蒋冬河心里清楚,哪怕他会因为倪雪说去澳洲时感到不舍,他对倪雪的这种情感,与倪雪口中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蒋冬河心里直犯愁。倪雪在除夕夜给他送上好大一份惊喜,还用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就说明倪雪的心里也没底,无法把这件事放在二人都清醒的时候透露,那么他也只好继续装作不知情。至于两人的关系……这令蒋冬河更加头疼,他可以确信自己是百分之百的直男,无法承担倪雪的这份喜欢,有些事情没办法强求。如果两人继续维持着之前的关系,等到倪雪发现对蒋冬河的喜欢不过是吊桥效应带来的一场幻觉,生活回归正轨,那就再好不过。
  要说蒋冬河跟倪雪同居了这么久,如果没从倪雪那儿学来点什么东西,那不可能——令人困扰的事情以后再说,他们现在在晏城,在他的家里,还要面对接下来的几天,把眼下的生活经营好最重要。
  由于两人各怀心事,都没睡好,直到天色亮起才渐渐睡着,几个小时过后,他们被蒋母的敲门声唤醒。
  隔着一层门板,蒋母的声音传来:“怎么还没睡醒?出来吃饺子啦!”
  蒋冬河先起床,换好了衣服,然后才叫倪雪:“倪雪,起来了。”
  “嗯……”倪雪咕哝一声,半梦半醒,过了一会儿才从床上直起身子。等到倪雪也换完衣服,意识才逐渐回笼,他一点一点想起了昨晚发生过的一切。先是蒋冬河喝醉,然后他在人睡着后说了一大堆肉麻的话,倪雪现在基本上想不起来他都说过什么,也不好意思仔细回想,只记得在最后他吻了蒋冬河。
  想到这里,倪雪又转头看了蒋冬河一眼,发现那人脸上的镇定神色一如往常,像是不知道前一晚的事情。倪雪放心下来。
  在蒋冬河他们家,逢年过节不走亲戚,这点倒是和倪雪一家相同。因此在吃完饺子之后,蒋母问蒋冬河:“你们两个今天有什么安排?”
  “出去转转吧,总在屋里呆着也怪闷的,”蒋冬河想了想,询问倪雪的意见,“要不然我带你去我老家那个村子看看,那里可以放鞭炮,你过年的时候应该还没放过炮吧?”
  倪雪没有意见,点了点头:“可以啊。”
  村里的气温比晏城市区更低,倪雪穿上羽绒服后,蒋冬河看了他一眼:“把帽子和围巾也戴上。”
  倪雪疑惑:“那你怎么没戴?”
  蒋冬河:“我又不怕冷。”
  倪雪又回到蒋冬河的卧室,从自己的行李箱中取出毛线帽和围巾,都是干净的米白色,跟他身上穿的这件羽绒服颜色一样。蒋冬河监督着倪雪穿戴整齐,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毛绒绒暖乎乎,像一颗行走的糯米糍,只有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露在外面。
  蒋冬河与倪雪对视片刻,忽然笑了一声。
  “笑什么?”倪雪问。
  “你这么穿还挺可爱的。”蒋冬河说。
  说完,蒋冬河自己先意识到了这话好像不太合适,放在以前,他只会觉得这是一句正常的夸赞,可是一旦经历了昨晚的一切,他不确定这话在倪雪听来又会有怎样的含义。
  蒋冬河又一次在心里叹了口气。二人明面上依旧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可是他们都心知肚明,还是有什么东西彻底改变了。
  晏城与下面的村子之间没有通铁路,出行只能坐大巴车,蒋冬河带着倪雪去了晏城汽车站,买了两张车票。一小时十五分钟的车程,倪雪一路上很乖,大概是单方面戳破了那层玻璃纸的缘故,他没有像从京市回晏城那样靠在蒋冬河的肩膀上。
  大巴车晃晃悠悠地在村口停下,倪雪和蒋冬河下了车。蒋冬河说:“我小学就是在这儿上的,毕业之后才跟着爸妈去了晏城。”
  倪雪第一次下乡,好奇地四处看了看,“我听说过这个地方。”
  “嗯,最近两年好像有不少人来这旅游。”
  村子里的积雪没人打扫,比晏城市区更厚,入目所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呼出的气体冷却凝结成小水滴,看着像一团白雾。倪雪穿着雪地靴,在积雪上来来回回地踩,留下一串脚印。
  蒋冬河又笑他:“你怎么跟没见过雪的南方人似的。”
  “哪有……”
  他们还记得,京市去年冬天在凌晨一点下了初雪,结果有不少人当即套上羽绒服冲出宿舍玩雪,第二天学生们下楼的时候看见宿舍区已经堆满了雪人。他们没住学校,是从朋友圈看来的盛况,当时倪雪还问蒋冬河:“至于吗?”
  蒋冬河说:“我也不懂。”
  蒋冬河带着倪雪沿街慢慢走,终于看见一个卖烟花爆竹的摊子,蒋冬河走过去,不同的种类都买了一点。晏城已经明令禁止燃放烟花,但村里不管这些,逢年过节噼里啪啦的一片声响,蒋冬河原本不爱凑这种热闹,但这回想着带倪雪这种城里小孩见见世面,就多买了一些放着玩儿。
  两人来到一片宽阔的空地,蒋冬河拆开鞭炮的包装,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损坏状况,“这个应该不需要我教你吧,我们没有香条,拿打火机或者火柴点着就行。你注意安全。”
  倪雪以前没放过炮,但他作为一个有手有脚的成年男性,再怎么说也拥有基本的动手能力,他划了一根火柴,凑近引火线,点燃后再迅速地跑开。鞭炮炸开,一瞬间发出巨大的声响,尽管倪雪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没忍住抓住了蒋冬河的胳膊。
  一旦掌握了诀窍,就变得容易很多,两人大概用了半小时,把蒋冬河买的烟花爆竹全部放完,来回跑动之间竟然热出了一身汗。倪雪将围巾松了松,“还挺好玩的,也很解压。”
  “毕竟今天是大年初一,”蒋冬河说,“多少增添一点过年的气氛。”
  倪雪又问:“一会儿我们做什么?”
  “随便转转吧,”蒋冬河看了看附近的环境,“这儿离我以前的家和小学还挺近。”
  村里每家每户的房子差不多,独栋的平房,或者是二层小楼,他们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看见一座学校。这就是这个村子里唯一一所小学,占地面积不大,只有一栋楼,从南走到北三分钟,学校在前几年修葺过,但也只是多了个像样一点的正门,没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两人绕着学校外墙走了一圈儿,蒋冬河说:“我爸妈原本也没想过让我去晏城上中学,是我的班主任跟他们说的,我爸妈也不太懂,但他们觉得听老师的话总没错,我们一家就去了晏城。”
  倪雪:“那你上了哪个初中?”
  “十七中,”蒋冬河答,“因为最好进,别的我去不了。”
  倪雪一时哑然。十七中是晏城最混乱的一所初中,一进去基本就跟学习这件事无缘,里面的学生简直无法无天,犯过的事层出不穷,老师根本管不住。
  “那你后来考到明雅……”倪雪说,“确实很厉害。”
  蒋冬河笑了笑,没说话。
  小学后面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条小河,如今已经结了冰。蒋冬河在河边站定,忽然问倪雪:“昨天写对联的时候,你应该看见卧室里的收养证了吧?”
  “嗯,”倪雪立刻补充,“我不是故意的!”
  蒋冬河:“本来也没想瞒着你,如果真的不想让你知道,就不会让你去书桌那边了。”
  昨天倪雪心里已经冒出过无数猜测,憋在心里无法问出口,见蒋冬河像是要与他解释,倪雪索性直接问:“所以是怎么回事?”
  “我确实不是我爸妈亲生的,”蒋冬河说,“准确来讲,我是他们捡来的孩子。就在这条河边。”
  十多年前的年初,也是这样一个天寒地冻的冬天,蒋父蒋母在河边发现了一个弃婴。婴儿被裹在一条有点破旧的棉被里,全身被冻得发紫,哆哆嗦嗦地打摆子,如果再晚看见一点,这孩子肯定要被活活冻死。
  眼前好歹是一条人命,蒋父蒋母都是心软的人,便将婴儿抱回了自己家。后来的一段时间,蒋父蒋母想找到婴儿的亲生父母,然而遗弃婴儿的人显然是打定了主意,除了那条破旧棉被,什么也没留下,至于这孩子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蒋父蒋母遍寻无果,又是打心眼里可怜这个弃婴,当时两人结婚没多久,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于是两人做了个决定,要收养这个婴儿,就去办了一系列手续。等蒋冬河长大后,蒋父蒋母也没瞒着他,如实告知他的身世。蒋冬河听完,没什么情绪波动,说:“你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倪雪静静地听完,视线落在结冰的河面上,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所以你的名字……”
  “我爸妈给起的,他俩没什么文化,我的名字就是字面意思。”蒋冬河说。
  冬天的冬,河流的河。
  因为是在冬天的河边被捡到的,所以就叫蒋冬河。
  倪雪想,或许遗弃蒋冬河的人有自己的苦衷,如果那人得知蒋冬河无论是外表还是头脑都比常人优异,会不会感到后悔,但无论那人怎么想,都已经不配拥有蒋冬河这个儿子。这么一看,无论是蒋冬河还是蒋父蒋母都很幸运,蒋父蒋母给了蒋冬河一个家,而蒋冬河也足够让他们引以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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