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莎布尼古拉斯的那些触手却依旧跃跃欲试，并没有停止对青年的挑逗。
因为它们没有任何危害，戚逐芳便没有选择理睬。
祂思索片刻，认真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我会暂时以调查员的身份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调查员啊......
莎布尼古拉斯巡视一圈，果然发现了几个除了信徒之外的人类。
祂还是比较喜欢调查员的，和他们中的一些交/配总会有种别样的快乐。
“你还有其它同伴吗？”这里的几个祂不是很喜欢。
“恐怕没有了。”戚逐芳冲祂微笑，“或许您可以优先考虑那些希望得到母神垂青的信徒。”
不知为何，祂突然有些庆幸莎布尼古拉斯没有看上秦达意或者危沂风或者谢远，否则处理起来的话会稍微有点麻烦。
“我也暂时厌倦他们了。”
莎布尼古拉斯这样回答，发现祂并不反感接近之后，干脆将下巴整个都放在青年的肩膀上，“真的不考虑和我交/配吗？”
“就算不需要眷族，制造一些可供差遣的子嗣也不错吧。”
和祂过于冷淡固执的父亲相比，青年的态度明显要缓和不少，排斥感也并不强烈。
尤其是祂默许了自己的接近之后，莎布尼古拉斯认为青年还是有答应希望的。
祂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心仪的猎物了。
“不考虑。”戚逐芳绷着脸，同时试图祸水东引，“比起我，奈亚或许更加合适。”
“我讨厌祂。”莎布尼古拉斯坦然承认了自己对同僚的厌恶，“祂总是孜孜不倦地推动群星归位。”
“上次，上上次，甚至更久远之前。”祂试图回想那些短暂的时光，“在我还没有完全享受到放纵的快感，没有让子嗣遍布宇宙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戛然而止了。”
“真讨厌啊，奈亚拉托提普。”
莎布尼古拉斯这样抱怨，“那种丝毫不明白放纵和真正愉悦为何物的家伙，居然还试图从人类身上获取快乐。”
戚逐芳并不认同莎布尼古拉斯的放纵，但在奈亚非常这一点上，祂毫无异议。
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人憎狗嫌，用来形容奈亚简直再合适不过。
“奈亚确实非常讨厌。”戚逐芳忍不住出声赞同。
“是吧，祂并不懂得如何去爱，就算找祂交/配，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生命孕育诞生的。”谈到自己眷族，莎布尼古拉斯语气更加懒散，“不像我那些可爱的黑山羊。”
“......爱？”
戚逐芳愣了愣，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从莎布尼古拉斯口中听到这个无比人类的字眼。
交/配和繁衍原来还需要爱吗？哪怕直觉莎布所说的“爱”与人类定义中的“爱”并非一回事，祂还是短暂地感到了困惑。
“当然。”莎布尼古拉斯又往上凑了凑，“我爱那些被孕育而出的子嗣，爱孕育它们的母体，它们自然也会回报以爱，侍奉于我，满足我的欲/望。”
“要是换成奈亚，那些生出来的眷族肯定会被先玩弄死吧。”祂这样说，“就像祂玩弄那些非常弱小的幻梦境诸神那样。”
戚逐芳大概理解了。
按照祂的说法，奈亚确实应该被剥夺交/配权。
“真可惜，要是你来爱我的话，一定会非常快乐的。”
莎布尼古拉斯仰起头，试图亲吻青年的脸。
分不清是食/欲还是性/欲，祂真的很想把眼前的完全吞进去，消化掉皮肉，露出本体，然后在祂的体内进行充满欢愉的交换。
触手尖锐锋利的牙齿咬上祂的胸膛，
至高母神这样试探道：“我们可以先把某个讨厌家伙的气息盖掉。”
戚逐芳正要拒绝，虎口处的小蛇突然游动起来，带来一丝轻微的痒意。
第65章
把奈亚的气味盖掉。
这真是一个心动的提议。
戚逐芳微微侧过头, 并没有避开莎布尼古拉斯的吻，只是将那些试图作乱的触手从身上拂下去。
莎布尼古拉斯吻在了他的唇角，并试图一路延伸, 伸出舌头抵到祂的嘴里。
尽管戚逐芳非常心动，但祂身上全是莎布的味道和全是奈亚的味道对塔维尔来说不会有任何区别, 一样会招致父亲和半身的愤怒。
祂只好遗憾的伸手，朝莎布尼古拉斯的胸膛推去，“虽然......”
话还没有说完，莎布尼古拉斯便侵略了进来，至高母神的唇舌带着炽热气息, 一点一点在祂的口腔中逡巡逗弄。
感觉非常新奇。
戚逐芳尝试去理解这种节奏, 上颚处被抵过的地方酥酥麻麻，泛起细密的痒意, 那块软肉被迫接受侵入者的邀请，随着它的节奏纠缠共舞。
好在祂不是真正的人类，并不需要时刻维持呼吸, 否则此刻的状态一定会很狼狈。
但莎布尼古拉斯显然游刃有余,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愉悦和□□气息, 口齿不清地问祂感觉如何。
吻越探越下，莎布尼古拉斯不再满意这种程度的浅尝辄止。祂像是锁定了猎物, 眼神逐渐从迷蒙变得狂乱，褪去拟态, 冰凉滑腻，宛如触手般的长舌几乎要探进他的喉管, 进入祂的身体内部，侵占祂身体中的每个细胞。
这不在戚逐芳的接受范围内，本次尝试到底为止。
祂终于用上了远超人类的力气, 把莎布尼古拉斯连带那些不停在祂身上啃咬的触手推到一边。
“我以为我拒绝的已经很明显了。”祂这样说。
莎布尼古拉斯无辜地冲祂眨眼，试图再度靠近“你刚刚没有拒绝。”
——那是因为我刚要开口拒绝的时候你就已经吻上来了。
两人之前还留着根将断未断，在灯光下亮晶晶的银线，“我们还可以再快乐一点。”
祂再度打开电视，暧昧的水声和呻/吟又充斥了这方空间。
“不仅仅是人类会从其中获得快乐”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奈亚拉托提普站在门口，心情是介于有趣和不悦之间的微妙。
包厢内灯光暧昧，气氛也是同样。
好不容易从犹格·索托斯手里抢过来的小家伙正被另一个同伴压在身下，头发散乱，上衣大开着，气息也不太稳，像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莎布尼古拉斯嘴边还挂着隐隐连成线的晶亮唾液，神色餍足，甚至有闲暇冲祂招手，示意祂把门关上。
尽管不存在神经这种构造，但祂确实被这副画面刺激到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嘴边的笑容凝固一瞬，随即，奈亚拉托提普神色如常地走进了包厢，“应该不介意我也加入吧。”
祂没有按照莎布尼古拉斯的嘱咐关上门，而是任由其大开着，影片的声音传出去老远，吸引了不少注意。
沙发正对着门，只要有人路过，就能看到里面正在发生一切。
莎布尼古拉斯不太愿意分享还没有到手的交/媾对象，可如果加上奈亚，祂觉得戚逐芳同意的可能性大一些。
虽然奈亚很讨厌，但比起自己来说，对方和奈亚明显要更熟悉。
奈亚也是一样，既然已经在小家伙身上留下了标记，标记再深入一点，想必奈亚也会乐意的。
“不介意~”
“介意。”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奈亚就站在巨大沙发的边缘处，目光并未在生性放荡的同伴身上过多停留，而是一路向下，停在青年形状优美的锁骨上。
锁骨处，以及更下的位置，带着水光的暧昧痕迹清晰可见。
笑容渐渐从祂的嘴角处消隐下去。
很好。
——奈亚拉托提普这样想。
和犹格·索托斯关系亲密理所当然。同样也不抗拒莎布尼古拉斯的接近。
差距感来得太过突然，千面之神的眸子暗了下去，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轻佻与恶意。
“你这样......放荡，迫不及待。”祂刻意顿了顿，目光几乎要把青年身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痕迹灼穿，“犹格知道吗？”
戚逐芳：？
祂无法理解奈亚突然的嘲弄。
不过这场闹剧确实到了结束的时候，要不是奈亚过来，祂可能还要思考怎么找借口脱身。
莎布尼古拉斯有多缠人祂已经见识过了。
青年神色如常地从沙发上坐起，伸手去扣自己的衣服，纽扣从最后一颗扣到第一颗，掩盖掉了那些痕迹，“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祂身上没有留下莎布尼古拉斯的气味，塔维尔才不会因为一次实验而生气。
尽管屏幕上表演还在继续，到了最激烈处，但先前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气氛已经败得一干二净。
莎布尼古拉斯遗憾极了，只好看向自己分外嫌弃的奈亚，勉为其难。
“奈亚，你要来吗？或许可以给小家伙演示一下。”
“去找你的那些信徒，莎布。”
奈亚拉托提普微微扬起下颌，刻意回避了祂的问题，目不转睛地盯着莎布尼古拉斯，脸上阴云密布，那股不满几乎要溢出来。
“......假使你不想面对暴怒的亚弗戈蒙的话。”
莎布尼古拉斯不为所动，山羊般的竖瞳在祂和戚逐芳之间转了好几圈，终于发出不屑的嗤声，“然后换成你来继续？”
“用你那除了繁殖欲什么也不剩的，空空如也的大脑仔细想一想。”奈亚拉托提普反唇以讥，“除你之外，还会有谁对交/配感兴趣？”
祂只是单纯不快而已。
感兴趣的小家伙自己还没有玩够，就被其他存在发现，并且试图抢夺，会有这种感觉不是很正常吗？
何况，祂还没有成功离间对方和犹格，证明半身的无用性。
莎布尼古拉斯又嗤了一声。
就算奈亚说得都是事实，也不妨碍祂认为奈亚拉托提普是个傻逼。
“要换个地方吗？”
祂自顾自地对戚逐芳发出邀请，完全看不出来刚才还在期待一场紧张刺激的三人行，“换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
奈亚先祂一步，直接把青年从沙发上拽起来，拉到自己身后。
“去找你的那些信徒。”祂再次重复道，带着淡淡的不耐，“还是说，你连信徒都不想要了？”
祂不介意让莎布尼古拉斯的那些信徒全都蒸发掉，或者让他们彻底改头换面，敬性/欲而远之。
“这不冲突。”莎布尼古拉斯也不悦地皱起眉毛，“奈亚，你管得太宽了。”
戚逐芳无法理解突如其来的火药味，祂只觉得无聊。
面对外神本尊比面对邪/教徒无聊多了，至少从邪/教徒身上祂还能得到一些情报，进行祂的调查员扮演。
所以祂很自然地甩开奈亚的手，“你们继续？我先换个地方。”
说起来，秦达意他们那边怎么样了，计划进行得顺不顺利？
目光停在奈亚和莎布的身上，戚逐芳发自内心认为祂们或许非常合适，如果祂们在一起的话，奈亚肯定不会有那个闲心过来招惹祂了。
这样一来，祂遇到的麻烦也能少很多。
莎布尼古拉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祂的欲望还远远没有得到满足和平息，甚至因为刚刚的打断愈烧愈烈，祂试图故技重施，把青年拉到自己怀里，先将祂从这个临时据点带走。
“莎布，不要管不该管的事。”奈亚出手制止，“就这样结束才是最好的。”
“明明我们才刚刚开始。”莎布尼古拉斯也动了火气，“奈亚，你才是多管闲事的那个。”
要不是奈亚突然来打扰的话，说不定祂们已经开始进行更加亲密的交流和接触了。
火药味越发浓厚，戚逐芳才不想搭理身后相看两厌的“长辈”，直接出现在外面的小巷子里。
晚风把各种各样的声音送进了祂的耳朵，也吹散了刚刚由意外带来的某股冲动。
冷静下来后，祂依旧觉得和莎布尼古拉斯的接触非常新奇。不过新奇来得快，厌倦也非常快，祂确定自己对这方面毫无兴趣，也无法理解对方会沉溺其中的缘由。
有其它两位外神作为对比，祂发现自己更加喜欢和尊敬塔维尔了。
戚逐芳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秦达意和危沂风所在的房间，同时分出部分的注意在另外一个包间的谢远身上。
其余两位外神的争执与祂完全无关。
谢远还好，秦达意看起来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作为一名深谙酒桌文化的老板，他表现得有点过于生涩了。
刻意躲避来自他人的肢体碰触不说，调笑也极为不自然。
特别是在危沂风的对比下。
戚逐芳觉得秦达意才是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那个，哪怕拿出当时在前台那股趾高气昂的一半演技，也不至于尴尬成这样。
不过很有趣。
至少比看奈亚和莎布吵架有趣。
邪神津津有味地做出评价，同时更期待起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已经有邪/教徒发现不对了——因为作为“色中老手”，男女通吃的秦总对他的示好并没有任何反应。
秦达意喝酒的样子真僵硬。
祂看得太过开心，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上方突然笼罩下来的小片阴影。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来人这样发问，轻轻呵了一声。
奈亚拉托提普几乎把青年完全罩在自己的身体下面，自问自答道：“当然有关系了。”
“毕竟是我给你提供了寻乐放纵的机会——”
第66章
假如祂没有那么咬牙切齿的话。
戚逐芳把感知全部收回身体, 眼珠子转了转，抬头和祂对视，“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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