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主子的爱好是有些独特。”牛皮都吹出去了,三喜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幸好,主子惯用的特制飞刀没有放在这里,能摆出来的暗器,都不是主子出任务时的武器,即使被看光光了,也没事。
这也是至今为止,江湖上不曾有人知道,天下第一等的鬼无门真正的杀手锏武器是什么的原因。
否则,以宴公子这般通透的人,书房一圈逛下来,主子的底就都被他掀完了。
此刻,三喜无比庆幸他家主子往日里的谨慎小心。
同为习武之人,面对天下一等高手,宴一也露出一脸的敬佩,“萧公子的爱好,果然不同凡响。”
书生?杀手?
读书?暗器?
这怎么看,都不像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的东西,偏偏在萧公子这位鬼无门的顶级杀手身上,淋漓展现了。
所以,无双阁的杀手,人设都这般千变万化么?
宴一对这个神秘的无双阁,越来越感兴趣了。
不光宴一来了兴致,宴景州心里也对无双阁和萧念从前的杀手生涯,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
宴景州把玩着一枚银针,“你家主子说他金盆洗手退隐了,这话可当真?”
第63章 我家主子脾气很好的
说到这个,三喜萎靡的精神立刻振奋了,骄傲抬头,“自然当真啊!宴公子,我家主子真的隐退了,已经不再接无双阁的任何单子了。他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将来有机会是要考取功名,立足朝堂当大官的。”
越说,三喜的声量就拔得越高,就仿佛他家主子已经当朝为官了一般。
宴景州颔首,“原来如此,没想到阿念的志向竟是那阿谀复杂的官场?”
宴一好奇地晃晃手里的三喜,问:“三喜,萧公子要是当官了,那些在朝堂上惹怒他的迂腐愚臣,还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吗?”
会不会当晚就把人咔嚓了?然后把他们的脑袋挂到城门楼上去?
三喜傻笑:“……我家主子脾气很好的。”
其实他也是这么觉得的,最好是连狗皇帝一块咔嚓了,省得这些人总有事没事地跑主子面前蹦跶,平白惹得主子生气。
有能力做天启元朝皇帝的人,也不是只有那狗皇帝一人。
狗皇帝一死,多的是人为那把龙椅争得头破血流。
一想到那些血腥的争锋场面,三喜就忍不住一阵激动。
宴景州参观完离开书房,看到书桌上笔墨纸砚随意的摆放,“阿念既然以后想入朝堂,这些小细节,也得注意着些,莫要让人看出端倪来。”
哪有正儿八经的书生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东西的?
三喜歪头,看了看还算整洁的桌面,眨眨眼,不解,虚心求教,“宴公子,这么摆有何问题吗?我家主子都是这么放的。”
宴景州叹息一声,走到桌案前,开始收整桌上放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多会儿,桌案上的东西被整整齐齐码放好,每一样东西都被放在端坐在书桌前的人,可以伸手够到的位置,“如此,才算一个普通书生的桌面。”
三喜恍然点头,“是,三喜明白了。以后一定会仔细帮主子收拾桌面的。”
原来当个书生,不是只要手里拿本书就行的啊!
连个书桌桌面都有这么多讲究啊!
所以,就算这次主子的身份不被拆穿,等宴公子多进几次主子的书房,也能看出端倪来的。
三喜的负罪感莫名又减少了些。
三人踏出书房,宴景州脚步不停,往萧念的卧室去了,宴一则带着三喜退下,时间差不多了,得去宴府催促人送午膳过来了。
卧室里,萧念半侧着身,抱着被子睡得很沉,连宴景州推门进来都不曾察觉。
宴景州来到床边轻轻坐下,看着萧念乖巧无害的睡颜,无奈摇头,鬼无门是多厉害的人物啊,没想到在他面前,却这般毫无防备。
抬手,抚上萧念眼底的一片乌青,昨晚他一晚上疾行赶路累坏了吧?
武功再深,身子也不是铁打的。
宴景州心疼地抚摸着萧念的脸颊,低声道:“下次可不许这么莽了。”
萧念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轻蹭着覆在脸上的温热掌心,无意识地点点头,似是在回应宴景州的话。
宴景州心里那些郁气,被萧念这么一蹭,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见萧念这般依恋自己,眸光柔和,想了想,他褪了外衣,和衣躺在了萧念的身侧,也闭上了眼睛。
很快,房中两道轻轻浅浅呼吸声缠绕响起,和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交织出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第64章 我不是,我没有,你莫瞎说!
萧念这一觉睡得极其踏实,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片温热的水中,手脚都包裹着,特别温暖,特别安心。
“嗯……”萧念舒服地喟叹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被扯开的白色衣襟和一片肌理分明的胸膛???
萧念混沌的脑子一秒清醒,眼神陡然一凛,他的床中有人?
这人还抱着他?
找死!
手上已经下意识做出攻击状态,但随即,萧念又察觉出抱着他的人是谁了,身体最终僵在那里,未动。
宴景州身子弱,可受不住他的一掌。
宴景州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好听的声音自萧念的头顶响起,“阿念,醒了?”
萧念默默卸了力,低低应声,“嗯。”
宴景州仿佛没发现怀里萧念身体的僵硬,笑着道:“醒了,便起来用膳,可好?都已经是寅时了。”
萧念点头,惜字如金,“好。”
耳尖却悄悄红了。
甚至,还不动声色地帮宴景州拉好扯开的衣襟,假装这片扯开的衣襟,不是他睡梦中耍流氓的证据。
想也知道,他对宴景州稀罕得紧,若是宴景州主动躺在他身边,他半梦半醒间,不动手动脚才怪呢!
又想到他刚才醒来时手脚都被束缚着,怕不是他睡着后动作太激进,把宴景州撩上头,他不得已只能箍住自己的手脚?
果然,就听宴景州失笑,语气纵容又揶揄道:“遮什么?掩做甚?之前是谁不管不问非要扯我衣裳,才肯乖乖睡觉的?”
萧念:“……”
我不是,我没有,你莫瞎说!
萧念埋头整理自己的衣裳,不管宴景州怎么说,他就是不抬头,淡定装死。
宴景州不过是故意逗弄萧念的,把人说羞了,见好就收,换了个话题,“今日趁着你补觉之时,我擅自去你书房参观了一番。阿念,可有不妥?”
萧念穿衣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摇头,“并无不妥,你我关系亲密,我的书房你可随意进出。”
书房里最大的秘密也就是他那两间暗阁,如今他鬼无门的身份都曝光了,他还有什么可瞒着宴景州的?
“那就好,我还怕惹你不快呢!”宴景州松口气。
萧念终于扭头看过去,瞪了虚情假意的男人一眼,“看都看了,还怕惹我不快呢?”
这男人惯会装傻的。
早就猜到他不会因此同他置气,不然也不会逛完他书房后才来与他坦白。
只怕,陪他一同小憩,也是他故意来哄他的吧?
“所以,我这不是来给你赔罪了嘛!”宴景州欺身而上,贴在萧念的后背,从后面伸手环住萧念的腰,“腰带,我来帮你系。”
萧念脸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晕,一下子又爬了上来。
但这种被宴景州半抱在怀的感觉很好,他舍不得拒绝,就乖乖张开双臂,由着宴景州的手,在他的腰间捣腾。
也不知道是不是宴景州不会伺候人,还是怎地,明明简简单单系腰带的动作,他愣是忙乎了半盏茶的时间,差点把他整个腰都摸遍了。
萧念严重怀疑,宴景州这是在浑水摸鱼。
第65章 唔!画面太美,他好爱
终于,在萧念即将暴走前,宴景州收回了手,“好了。”
萧念低头,看着腰间系得板板正正的腰带,不知怎么地,脑子里想的全是,他的腰带,刚才怎么被宴景州修长手指把玩、缠绕的画面……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划过……唔!画面太美,他好爱!
突然,萧念感觉鼻子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出来——
“阿念?阿念?”
下巴猛地被擒住,萧念对上了宴景州担忧的目光,他眨去眼神里的迷离,“啊?怎么了?”
“你流鼻血了。”宴景州赶紧拉着萧念坐下,拿帕子给他擦。
“怎么突然流鼻血了?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宴一去请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萧念尴尬地想摸鼻子,手被宴景州半路抓住,“别动,仰头。”
“……我没事。可能就是昨晚没睡好,累的吧!”萧念眼神飘忽,好心虚。l
他不就是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宴景州修长有力的手指,在他身上的某些地方游移的画面么?
怎么还流鼻血了呢?
可千万别请大夫来,万一被大夫看出点什么,他的脸还往哪里搁?
宴景州还是不放心,不顾萧念的阻拦,执意让宴一去请了大夫。
好在,这次来的,不是那位医术高超的郝大夫。
所以,这个大夫来把脉后也没说什么,只说萧念身体纤瘦气血不足,开了一些安神补气的方子。
萧念松口气,“看吧,我就说没事吧!”
宴景州这才放心,“嗯,没事就好。”
两人坐下开始用晚膳,宴景州给萧念布的菜,除了他平日里爱吃的那几样,还额外让厨房多做了两道补血补气的菜。
“我一个大男人,哪里就那么娇气了?”萧念得意宴景州的重视,还要嘴硬。
宴景州笑道:“还是多注意些的好,等你以后进了京,当了官,身体消耗会很大。”
萧念挑眉,“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以后一定能当官?”
“这是自然,你想做官,即便你功名不成,我也能助你做官,又不是什么难事。”宴景州拍拍萧念的手背。
到了京城,便是到了他的地盘,自然萧念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哇!难不成,宴公子还要砸银子为我捐一个京官当当?”萧念没当真,不在意地笑了笑问。
哪朝哪代皆是如此,捐官者不在少数,士农工商者,手中掌握钱财的,除了朝廷官员,便是这社会地位最卑下的商人了。
从商者,要想改变家族地位,要么举全族之力,供养一个两个读书人出来,将来考取功名利禄,光宗耀祖。
再不济,还有一条更快捷之路,那就是用银子砸出一条路子,找关系买个官当当。
当然,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买官也只会挑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偏远地区。
到时候好好经营,做出一番政绩,将来也有调任上京城的可能。
宴景州:“看你喜欢哪个官位,我在京城还算有几分人脉,走动走动不算难办。”
第66章 只要你想,只要我有
萧念笑了,“景州,此话当真?”
宴景州颔首,“自然当真,你我之间,理应坦诚相待,若按年纪来算,我还是你兄长,所以,只要你想,只要我有,定不负你所望。”
说实话,萧念听了宴景州这一番的推心置腹,特别感动。
他打小的成长环境与旁人不同,想要什么,都要凭借自己努力才能得到。
即使他是无双阁的少阁主,他师父也从没有对他放水,相反,因为他身份不同,他比别人要更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在宴景州这里,他说“只要你想,只要我有”,这句承诺给他的震撼,比任何诺言都重要。
“好,我记下了。”萧念给宴景州夹了一筷子菜,“等去了京城,我定不会跟景州你客气。”
宴景州含笑点头。
晚膳用完,时间还早,萧念白日里睡多了,这会儿还不困,宴景州就提议去他府上坐坐,喝杯高山雪茶。
“大晚上的,你也不怕我喝了,更睡不着。”萧念嘴上这么说,脚已经跟着宴景州走了。
宴景州牵着萧念,也没坐马车,两人就这么漫步在街道上。
宵禁时间还未到,街上还有不少人,他们两人都是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惹得旁人暗自驻足。
不过,两人的衣着,身边守着的护卫,一看便是有钱公子,也没人敢上前来拦路。
“听说,你之前每次晨起来我府上的路上,都要跟和那些未婚小姐们谈笑几句,可有这事儿?”
走着走着,宴景州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捏紧萧念的手,压着声音问道。
萧念:“……”
“那什么,我那都只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我的心里只有你。”
“再说,她们喜欢来与我攀谈,那是我能控制的吗?谁让我这张脸长得实在太俊呢!”
宴景州被气笑了,“敢情,你与旁人调情说笑,还是旁人的错了?”
萧念嘿嘿笑,“没有啦!我其实挺矜持守礼的,除了贪你的色之外,旁人长得再天仙,也入不了我的眼了。”
“哼!看来无双阁不但培养杀人的本事,油腔滑调也教得很不错。”宴景州斜睨了萧念一眼。
萧念不接话,这话可不好往下接,容易暴露他好色的本性。
跟在后面的三喜和宴一听了,都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这陷入情爱的主子,怎地越来越如孩童般幼稚了呢!
闻闻这空气里的酸味,牙都酸倒了。
宴府经过上一次的杀人事件,府中上上下下来了个大换血,一路走来,萧念看到很多的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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