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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种诱饵(近代现代)——鸦无渡

时间:2024-03-18 12:54:12  作者:鸦无渡
  几口下去似乎还挺管用,酒解没解不清楚,心中反胃感倒是减轻了一些。
  简单吃了几口鸡丝粥,几样小菜没动,邵揽余进蒸干室打理好湿发,一件件穿上衬衫和西装套装,往左胸口放了条手帕巾,离开房间。
  此刻早上九点多,赌场开设还不到一小时,上座人数却已十分可观,每个区域都是门庭若市的火热。
  邵揽余到四楼时,碰巧遇见了库珀先生一行人。
  库珀携着妻子,热络地同邵揽余打招呼,关怀备至道:“邵,昨晚休息得好吗?”
  对方说的是西语,邵揽余用普通话回答:“多谢关心,个人管家很贴心,让我感到了宾至如归。”
  一西一中,倒是不耽误交流。
  库珀先生年逾半百,看起来却精神奕奕,比有些十八九的年轻人还有活力,他愉悦一点头,绅士地让邵揽余先行:“请。”
  邵揽余微笑回应,先一步迈进了赌场。
  邵揽余是独自一人,库珀的阵仗却很大,浩浩汤汤一群人跟在身后,顿时引来了赌场不少关注。
  热闹的场面貌似冷却了几秒,人群中传来几声窃窃私语。
  邵揽余置若罔闻,目不斜视走向筹码兑换台,掏出一张卡,对工作人员说:“兑换二十万,谢谢。”
  二十万换成筹码只有十个,听起来多少有点寒酸了。
  不过邵揽余长相斯文,又穿了身温柔干净的白西装,给人的感觉绅士有礼,倒不像贫穷家庭出来的人。
  工作人员很有职业素养,并无异样的眼光对待,迅速完成了支付交易,问道:“先生,需要帮您下注吗?”
  邵揽余婉言谢绝,拿上十个筹码,去到了场子里最热闹的那一桌。
  桌上有两位客人正在对赌,玩法很简单,庄家摇色子,玩家们下注赌大小。
  新一轮开始,庄家花里胡哨摇了一遍,放下骰盅,示意桌前两位下注。
  费慎单手支着脑袋,很随意地丢去了写着“大”字的赌注区。
  他旁边是位头发稀疏的西洋人大叔,不停搓弄自己的酒渣鼻,手握仅剩的两块筹码,面色犹豫不决。
  直到庄家又朝他示意了一次,其余围观的人也开始不耐烦催促,大叔终于下定决心,跟随费慎一起往大点数下注。
  与此同时,一只白色西装袖口的手伸出人群,朝小点数区域丢了两块筹码。
  围观群众们不约而同向后看,人群外一位年轻斯文的男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不好意思,麻烦让让。”
  大家自觉让出一条路,邵揽余迈步上前,开口道:“连续三把都是大,这次还是大点数的概率很低了。”
  看似在自说自话,内容却又十分有指向性。
  酒渣鼻大叔一愣,再次变得犹豫起来,他左看右看,目光迟疑,反复观察费慎与庄家的反应。
  费慎侧目,特别认真的模样:“他说得很有道理。”
  大叔灵光一现,立刻抢走筹码,放入了另一边。
  庄家趁此机会,马上打开骰盅——六五三,十四点,大。
  大叔没来得及高兴的表情僵在脸上,桌上筹码全部推去了费慎跟前,加上之前赢的,桌面都快放不下了。
  费慎手指夹出一块筹码,扯了下嘴角,将刚才没讲完的话补充完:“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我不信。”
  大叔一袋子钱输得精光,直接崩溃了,一锤桌子哐地站起身,指着邵揽余:“你不会就闭嘴,瞎发什么言?!赔钱!”
  邵揽余神情自若,表示自己很无辜:“我也输了。”
  大叔有气发不出来,悔恨交加,面部发抖,最后怒气冲冲走了。
  手指夹住的筹码丢去邵揽余跟前,费慎说:“借你一个,再来。”
  邵揽余刚要接话,人群外再次响起一阵骚动。
  回头看,原来是费惕出现了,他身边带着妻子安娴,同库珀先生友好地寒暄。
  费惕身后也跟了好些随从,排场不亚于轮船主人。
  大部分人都在留意着那边动静,只有费慎无动于衷,目光放于赌桌上,耐心欠缺道:“玩不玩?不玩别占位置。”
  邵揽余收回视线:“你手气挺不错,干脆玩点更大的?”
  金碧辉煌的赌场里,赌徒们热情高涨,每桌牌局都进行得火热,除了唯一一张椭圆形桌子。
  它位于赌场正中央,周围挡上了一圈绒布链,提示众人此处暂未开放。
  然而库珀先生露面后,工作人员上前将绒布链撤了下来。
  库珀和费惕共同坐在赌桌一侧,没多久,又有两位金发碧眼的男人被请上了桌,看模样应当也是库珀的贵客。
  邵揽余话音落下的瞬间,有位工作人员与库珀耳语几句,快步来到他跟前,轻声道:“邵先生,库珀先生邀请您过去。”
  邵揽余扫了费慎一眼,颔首示意工作人员带路。
  坐下后,库珀问:“邵,会玩德州扑克吗?”
  “会一点,”邵揽余说,“不太熟。”
  库珀“噢”了一声,立马道:“邵,让你为难了,我为我的鲁莽道歉。”
  “库珀先生言重了,会不会玩不重要,能被您邀请是我的荣幸。”
  邵揽余客气完,正琢磨寻个理由让费慎也过来,那边库珀开了口。
  “听说小费先生的弟弟也在这里,何不一同请过来,我们一起娱乐几把,为这趟旅行开个好头。”
  闻言,邵揽余有点意外,目光移向自己对面的男人。
  费惕西装革履,整个人板正且精英范十足,他微一点头,浅笑道:“让几位见笑了。”
  邵揽余了然于心,看来对方已经事先和库珀通过气了,只是不清楚,费惕是什么时候碰见费慎的。
  费慎被请过来时,一脸不大情愿。
  多年以来的职业习惯,让他不太喜欢如此高调地暴露在众人眼中。
  坐在大厅中央,被所有人围观赌牌什么的,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动物园里的观赏猴。
  再者,动物园里的猴子之一,还有个他极其不待见的费惕。
  上一次和费惕心平气和坐在同张桌子上,恐怕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一张庞大的椭圆赌桌只坐了六个人,相互距离十分宽敞,尽管费慎与邵揽余座位相邻,但之间隔了快一米远。
  两人没对视也没打招呼,表现得如同陌生人。
  不过准确来说,费慎谁也没搭理。
  落座后,他百无聊赖地将工作人员抱来的筹码,像玩积木那样一个个摞起来,堆成六列,摞得又高又整齐。
  库珀主动问好,费慎象征性假笑了一下,敷衍得十分明显。
  库珀尚未表现出被人刻意忽视的尴尬,费惕同为费家人,倒先不自在了,面色比刚才冷了许多。
  想喝点咖啡平复心情,桌上杯子却险些被身边人碰翻。
  费惕脸立马黑了一个度,盯着左手边的妻子,压抑怒气说:“你怎么回事?”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哪里不舒服,安娴面容苍白,显得极为弱不禁风,她急忙找出包里的纸巾,替他擦干不小心溅到衣服上的咖啡液。
  “行了,别擦了。”费惕一把推开她的手。
  安娴忽然手抖了下,纸巾掉落在地,慌张地准备去捡。
  工作人员靠近,安抚她道:“没关系的夫人,马上就会有人来打扫,您不用担心,请坐。”
  安娴不知所措地坐下,眼神躲躲闪闪,下巴埋得很低。
  费慎摞好筹码,背部向后一靠,坐姿懒散地注视对面,眼神仿佛看什么好戏一般。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存在感格外强,费惕神情更加难看了,安娴也连忙将脸偏向一边,不愿以正面示人。
  场面弥漫着尴尬,库珀出声化解:“桌上男人多,说话粗鲁,费夫人待得不习惯,不如去休息室找我夫人,她一个人正无聊呢。”
  话一出,安娴立刻起身,匆忙道了谢,颇有些求之不得的意思。
  库珀又说:“后方就有更衣室,里面准备了干净的衣物,费先生若不嫌弃,可以去一趟。”
  “麻烦了。”
  抛下这句话,费惕与安娴一前一后离开。
  邵揽余将在场几人的表现收进眼底,表情若有所思。
  库珀先生充当起氛围调节剂,和剩下的几人搭话。
  从聊天的三言两语中得知,桌上另两位男士也是来自大西洋的贵族——沃森和莫里斯先生。
  两人是头次来到太平洋彼岸,只会说西语,话不多,为人瞧着很是内敛。
  不过邵揽余觉得,用“自视甚高、不屑与他人为伍”来形容这俩,可能更合适。
  几句话的功夫,费惕重新现身,换了一套正装,稳步从人群中穿梭而来。
  库珀瞥见他的身影,不由得感叹了句:“小费先生年轻有为,性格绅士,比当年的我们可强多了。”
  为了不拂库珀面子,沃森与莫里斯也跟着简单夸了两句。
  桌底忽然响了响,一枚硬币滚过来,转了几个圈后躺在邵揽余脚边。
  费慎一蹬地面,桌椅滑动,弯下腰去捡硬币。
  邵揽余不动声色垂眼,刚好与抬头的费慎看了个对视。
  画面一度静止,大家都没注意到这边,费慎嘴唇动了两下,扬起一道不明显的弧度。
  “邵老板,我突然后悔了,要不你考虑考虑,趁现在赶紧贿赂我?”
 
 
第14章 赌徒游戏
  费惕回到座位上,又说了一遍:“久等,让各位见笑了。”
  这一次倒是真的见笑。
  费慎将硬币捏进手心,若无其事移回原来的位置,没了下文。
  邵揽余眼皮微垂,盯着自己搭在扶手椅上的手,兀自回想刚才对方说的话。
  ——我突然后悔了,要不你考虑考虑,趁现在赶紧贿赂我?
  后悔……究竟是指坐上这个赌桌,还是说后悔接了任务,来到这艘游轮上?
  没有太多时间给他思考,人员齐全后,荷官带着扑克牌站在发牌的位置,简单为大家讲解了一下规则。
  德州扑克作为上世纪保留下来的赌场项目,玩法有些许区别,不过大体规则还是一样。
  荷官发牌后,每位玩家手上能拿到两张底牌,随后再依次放出五张公共牌。
  在此过程中,牌手们可选择下注或弃牌,中间有一次不跟注的机会,到最后翻牌时,两张底牌加五张公共牌任意组合,拥有最大五张牌的牌手,则为最终赢
  规则介绍完,荷官比了个手势,指定库珀先生为本轮庄
  庄家在德州扑克里很占优势,能大范围掌握整场动态,以便算牌下注。
  库珀是主人,客随主便,大家并无异议。
  库珀的下手位,是小盲注位费惕,接下来依次是大盲注沃森、枪口莫里斯、枪口+1位费慎,以及最后的中位1邵揽余。
  在发牌前,大小盲注必须提前下注,是雷打不动的规则。
  费惕中规中矩,放出了二十万筹码,沃森翻倍放出四十万。
  下注完毕,荷官正式开始发牌。
  由庄家起始,每人到手两张底牌,邵揽余扫了眼自己的底牌,黑桃A与黑桃K,两张同花,目前来说是个好兆头。
  他将牌面扣在桌上,表面不动声色,暗中观察着牌桌上每一位。
  库珀神情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嘴边总是带着和蔼的笑容,暂时瞧不出好坏。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邵揽余是同一类人,都不喜欢轻易让别人窥探自己内心。
  库珀下手位的费惕,看完牌后脸色略显冷淡。
  不过也许和牌面无关,先前闹得那点不愉快,应该会让他认为自己有失脸面。
  沃森和莫里斯的表情倒很有意思,大概是手上底牌确实不行,两人的沮丧昭然若揭。
  尤其是沃森,他已经被迫下注了四十万,没法及时止损了。
  略过这两位,最后是费慎。
  自从被迫坐进这个赌桌,他始终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
  不是无所事事玩筹码,便是研究服务员端来的小零食,好像自己只是被临时喊来充数,底牌瞄都没瞄一眼。
  邵揽余敛眉垂目,将所见景象收入眼底,端起咖啡喝了口。
  底牌发放完毕,玩家们需要再次下注,这回是从枪口莫里斯开始,金额不能小于大盲注压的四十万。
  意料之中,他对库珀说了句“sorry”,将自己两张牌丢进了底池,选择弃牌离开。
  丢出来的牌是方块3和红桃5,十分鸡肋的两张牌,退出赌桌是明智之举。
  莫里斯后面是费慎,他随心所欲抬手,将自己面前的筹码一分为二,其中一半哗啦推进了底池。
  动作之随意,仿佛眼前几百万的金钱,仅仅只是几块分文不值的塑胶币一样。
  此举让其余四人同时愣了,连邵揽余的表情都停顿了半秒。
  邵揽余微一咳嗽,请工作人员又兑换了两百万筹码,旋即放了四块进底池。
  四块筹码,四十万。
  两厢对比之下,戏剧效果达到了巅峰,围观群众们一阵唏嘘,更有好事者吹起了口哨。
  若非邵揽余脸皮厚,对于嘲笑或看戏通通如过眼云烟,否则这会儿怎么也坐不住了。
  库珀忍不住打趣:“小费先生的弟弟还真是豪气,弄得我这个当庄家的要是不多下点注,老脸都要丢光了。”
  说笑间,他也随手扔了两百万出去。
  第一轮下注过后,进入翻牌圈,荷官同时发放了三张公共牌——红桃A、梅花A以及红桃10。
  公共牌一出,上秒还面带忐忑的沃森,彻底扫了兴,直接弃掉底牌走人,白白损失了四十万。
  旁边费惕却忽然看着精神了点,脸色肉眼可见的回暖不少。
  兴许是被先前费慎一掷千金的行为刺激了,亦或是公共牌让他看见了希望,这一次,费惕大手笔地放出了一百万筹码。
  沃森与莫里斯离开后,中间缺了两个位置,直接轮到费慎下注。
  不同于上把的挥金如土,这回他意外选择了不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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