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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种诱饵(近代现代)——鸦无渡

时间:2024-03-18 12:54:12  作者:鸦无渡
  被如此当面质疑,费慎神色不见心虚或慌乱,从善如流道:“故意放走她,又累死累活追上去,我有什么好处?”
  “那得问你自己。”
  邵揽余没选择挑明,继而又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杀他们?”
  两把枪都在费慎手上,他却只用来威胁和限制敌人行动,唯一死了的黄毛,还是邵揽余亲自动的手。
  费慎答得很是随意:“他们全死了,你的通行证就没着落了。”
  邵揽余转头,语气是极少有过的严峻。
  “我希望你认真回答我。”
  费慎没有预卜先知的能力,不可能事先知道通行证被消了磁,更不可能猜中后面还会来个方牧喜。
  换作正常人思维,他早该在黄毛动手前就开枪射杀了。
  费慎沉默了会儿,淡淡说:“没必要,都是为钱而已。”
  边境线上草菅人命的暴徒,和受命执行任务的雇佣兵,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为钱而已。
  如今的世道,活得最艰难的不是穷人,而是拥有最后一点良知的正常人。
  费慎不得不承认,当举枪对准尤澄她们那一刻,自己确实动了恻隐之心。
  生活在朝不保夕、穷凶极恶的地方,得不到谁的庇护,除了同样变成恶人,好像也没有其他能活下去的法子。
  “kin,”邵揽余喊回他的代号,笑容淡薄,“你真是一如既往让我感到意外。”
  费慎却并未像往常那样,回敬这句含沙射影的话。
  他脸上表情不知不觉消失,垂了垂眼皮,遮掩掉隐晦的目光。
  回到住处,邵揽余没急着上楼,走向了餐馆前台。
  今日老板娘不在,前台坐了另一个女生,邵揽余将消磁的通行证递出,说:“麻烦帮我看看,这张卡能不能用。”
  女生对这个要求有点讶异,不过还是依言接到手中,插进了证件扫描仪。
  她来来回回扫描三次,眉头挤出疑惑,将卡还了回来。
  “抱歉先生,您的信息扫描不出来。”
  “多谢。”
  邵揽余并未多言,移步朝楼梯走去。
  费慎守在楼梯口,全程目睹了刚才那一刻,问道:“你觉得是谁动的手脚?”
  通行证不会平白无故失效,尤澄几个也犯不着多此一举,消磁得如此及时,用脚后跟想也能猜到有人蓄意从中作梗。
  “那恐怕需要问问,你那位一见如故的好朋友王老板了。”
  邵揽余径直越过他,抛下一句:“不算今天这几人,通行证只有我和她碰过。”
  走到第三层台阶,邵揽余回头,眉眼间的神情十分值得探究。
  “我和她,你认为会是谁?”
  费慎一挑嘴角,没来由展颜一笑。
  邵揽余站在高处,他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直视对方。
  此刻还未到饭点,大堂里见不到几个客人,费慎嗓音很轻地传进邵揽余耳里。
  “邵老板,我好像闻见酸味了,你在吃醋吗?”
  “无稽之谈。”
  邵揽余头也不回,迈上了更高的台阶。
  休整一日一夜,早上七点,邵揽余准时下楼吃早餐。
  老板娘王梁今天依旧没现身,不知是真的在忙,还是为了躲什么人。
  早餐过后,仍是由费慎开车,两人启程前往十公里外的城门口。
  到达城门附近,时间还不到八点,关卡外却已排起了长长的队列。
  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几乎一眼望不见尽头。
  队伍中有不少老弱妇孺,地上乱七八糟扔了许多用烂布做的床铺,很多人昨晚就提前过来,整夜都守在此处打地铺占位。
  关卡内外守了无数荷枪实弹的士兵,从军服标志辨认,毋庸置疑全是来自白焰的叛乱军。
  此刻已到城门开放时间,他们正一个个严密把控着。
  想要成功过关,不仅需要验证通行证,还得密切搜身。
  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车,恰好能看见城门外,那副壮观又死气沉沉的景象。
  费慎怀疑说:“这么多人都有通行证?”
  仿佛为了回答他的问题,前方很快传来动静。
  城门口一位带着儿子的妇人,过关时被白焰军拦下来,遭到了粗鲁驱赶。
  士兵一把推开妇人,冷漠无情道:“你这通行证是假的,滚滚滚!别站这碍事。”
  妇人势单力薄,难以抵抗,唯有尽力护住儿子,被野蛮地驱赶出了队伍。
  她一出去,身后立刻有人补上来,队伍中顿时没有一丝空隙了。
  妇人不甘放弃,想重新回到队伍,却没人愿意给她让路,均是态度凉薄的忽视过去。
  无奈之下,妇人抱着孩子,扑通跪在守城士兵的面前。
  “求求您了,就让我进去吧,孩子生病了得去医院看病,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很多年了,我们很多年没回过家了。”
  她说着大哭了起来,声泪俱下地乞求:“我男人死了,我只有这一个孩子了,我的家在维冈,我想回家,我要回家给我孩子治病啊!真的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只要让我过去,要我干什么都行,求您了……”
  妇人腾出一只手,努力拽住士兵的靴子,一个劲儿朝地上磕头。
  大约使出了全身力气,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隐约听见头骨撞击地面的响动。
  恰巧此时,关卡口有个男人验证成功,铁栅栏打开。
  乘人不备之际,妇人突然一股脑站起,表情发了狠,奋不顾身往里面冲。
  然而刚进入关口一步,十几个士兵同时举枪。
  只是眨眼的瞬间,一阵火光乱闪,妇人和她怀里的小孩成了血筛子。
  脑浆爆开的血花喷在铁栅栏上,形成泉涌般一股一股向下流,顺带也炸了那个要过关的男人一身。
  场面异常安稳,无一人吓得尖叫或是逃跑。
  大家皆有种习惯性的麻木不仁,冷眼旁观完这一切,只想加快自己过关的速度。
  而那位无辜被牵连的男人,亦是十分沉着冷静,抹了抹鸭舌帽上的鲜血,淡定地绕开妇人尸体,走进关卡闸门。
  宛如刚刚只是下了场小雨,淋湿了也微不足道。
  目光锁定人群中那个远去的背影,费慎皱眉:“这不是上次那个——”
  “是他。”邵揽余肯定道。
  无巧不成书,男人正是上次在餐馆引起骚动的那位。
  这一回,他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连那头显眼的齐耳短发都一根不留藏进了帽子里。
  “这城门进得不容易,”费慎悠哉说,“那么长的队伍,还得搜身,你扛得住吗?”
  话音未落,车窗外掠过一个人影,两张银色通行证被抛了进来。
  费慎眼神一凛,想看清那人,对方却动作极快地隐入人群,不见了踪影。
  “现在你不用担心了,”邵揽余举起手里两张通行证,好像很大方的样子,“两张,我分你一张。”
 
 
第26章 居心叵测
  站在拥挤的队伍外,邵揽余微微扬首,远眺伫立在前方庞大的城门关卡。
  很久以前,此处原本是座火车站,被炸毁后经过改造,变成了一个经白焰组织严格把控的城区关卡,进去就是直通市中心的高速列车。
  所以极为昂贵的通行证,也变相是一张车票。
  “你确定让我跟着去?”
  身旁费慎问了一句,不是迟疑的口吻,也没有很认真的语气,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去不去都无所谓。
  邵揽余将通行证交到他手上,说:“我重新考虑了一下,身边时刻有人跟着,比较符合我这种唯利是图人的习惯,不是吗?”
  费慎很给面子地收下,回应了一句:“你说得对。”
  他象征性活动了会儿肩膀,眼看赶来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不由轻轻啧了声。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想插队吗邵老板?”
  邵揽余尚未发表意见,费慎自作主张,走向了队伍的前三分之一处。
  队伍中间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眼珠子左瞟右瞟,趁着无人注意,偷偷拉开前面一个青年的背包拉链边角,捏着根细小的夹子伸进缝隙。
  青年恰巧在和自己面前的女人说话,女人向他请教些什么,青年耐心细致地解答,丝毫没察觉到通行证被偷走了。
  男人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未料下一秒,手腕让人握住。
  旋即,掌根倏然一麻,通行证掉在了地上。
  费慎拍拍那位青年,装作无事发生:“你东西掉了。”
  青年回头看见脚下的通行证,立马反应过来。
  慌张地摸了摸自己背包,摸到拉开的拉链,他赶紧将通行证捡起来,心有余悸道:“谢谢啊。”
  费慎:“没事。”
  被撞破行窃的小偷男人敢怒不敢言,恶狠狠瞪了费慎一眼,想转身离开,却又被人一把钳制住肩膀。
  费慎哥俩好地攀住他肩臂,头靠对方很近,将车钥匙塞进了小偷手中,压低说话声,只有各自能听见。
  “打个商量,我不拆穿你,再送你一辆车,你把你同伴也带走,让两个位置给我,怎么样?”
  小偷没想到竟还有这等好事,心中怒气顿消,连忙低声询问:“车在哪?”
  费慎指了个方向,小偷瞄见停在路边的吉普车,双眼瞬间亮了。
  尽管没偷到通行证,可能白得一辆车也是件极大的好事,他藏不住高兴说:“好好好,我们这就走,多谢老板!祝您一路顺风。”
  他让出位置走去青年前头,把方才与自己打配合的那个女人,一块儿利落地拽走了。
  前方有了空位,后面人想立即补上。
  费慎人高马大,一个肩膀就轻松将人挤开了,假模假式的微笑:“不好意思,这位置是我的。”
  被挤开的老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嘴里叽里咕噜骂了句脏话。
  费慎权当没听见,屈指叩了下青年后背:“往前面去一个。”
  为报答刚刚的善意提醒,对方主动绕到他身后,谦让道:“你站前面吧,我不赶时间,一两个人不碍事的。”
  费慎没拒绝,坦然接受对方的好意,移到青年原本站的位置,往侧了侧脸,懒散的眼神看着某人。
  “还不过来,等着我拿轿子抬你?”
  邵揽余会心一笑,迈步过去,杵在了费慎正前方。
  “干得不错,如果拿的不是我的车就更好了。”他说。
  费慎说:“那不是你抢的吗?”
  邵揽余:“你知道,我利益至上。”
  费慎:“……”
  一来一回,队伍前头不知不觉只剩三个人了。
  接着又有两人因通行证和搜身不合格,被强行赶了出来,很快便轮到了邵揽余。
  负责搜身的士兵面相极为不善,长得五大三粗,身上还弥漫着一股怪异的酸臭味,令人感到不适。
  他横眉扫视邵揽余,粗声粗气:“通行证!”
  邵揽余将通行证交出去,士兵递给后面的人进行验证,自己准备动手搜身,邵揽余立即后退了半步。
  士兵怒目:“干什么!”
  动作间,后背有股存在感很强的热源靠近,费慎刻意压低的嗓音环绕耳旁。
  “东西都在我身上,你怕什么?”
  邵揽余一言不发,理了理衣袖,手指慢条斯理把玩方牧喜那根檀木手链。
  刚要发火的士兵瞥见手链,面色不经意变了,神情浮现一抹斟酌,转头对后方的人耳语了几句。
  少顷,邵揽余面上谦逊道:“我和我身后这位朋友,有个不太好的习惯,不喜欢被陌生人靠得太近,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士兵和疑似上司的人交流完,反复打量了他几眼。
  嘴里没吭声,模样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侧身让开了条道。
  邵揽余率先过关,站在关卡后方角落位置,等费慎也过关后,两人准备进候车大厅,不料却被刚刚那位疑似上司的人一拦。
  从对方服饰辨别,大约是在场白焰内部某位小头领。
  不比刚才士兵的粗鲁,他面容和颜悦色,甚至带了点笑容。
  “我看您手上的东西有些眼熟,好像是我一位朋友的,这东西您拿着不合适,不如先还给我,我再转交给他。”
  看似商量,实在句句暗含威胁,倒也是个喜欢惺惺作态的笑面虎。
  “捡的时候,正愁不知道要怎么还,”邵揽余同样用装腔作势的语气说,“没想到这么巧,既然是你朋友的,那肯定要物归原主。”
  总归手链暂时也没别的用途,他并无异议地还给了对方。
  只是最终会不会回到方牧喜手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眼前这俩你来我往地打太极,费慎听得百无聊赖,早上起太早,这会儿都有点困了。
  他扭过头,视线放进潮水般的人群。
  目光逐一掠过每张人脸,以此转移注意力,让自己清醒清醒。
  现下已经快十点了,距城门开放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头顶升起炙热的太阳,烈日底下排队的人不减反增,乌泱泱一大片,队伍长度延伸到了几百米开外。
  在雾镇待了差不多三天,街头巷尾多数时间是清冷寂寥的,最热闹的也就是中午吃饭那一小会儿。
  费慎完全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边境城镇,竟然能塞下如此多人。
  想必平日里都是藏着掖着,不敢随意出门的。
  他脑海里神游天外,思绪一会儿飘到这,一会儿飘去那,正当神游到前几日发生的种种时,胳膊被人碰了下。
  邵揽余说:“别发呆,走了。”
  收回视线的刹那,费慎神情蓦地一顿,没有征兆地抬头,聚精会神望向远处某个地方。
  城门对面,某栋双层小楼上,其中一间窗户打开,依稀能看见里面坐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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