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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种诱饵(近代现代)——鸦无渡

时间:2024-03-18 12:54:12  作者:鸦无渡
  费慎眯了眯眼,凭借极佳的视力,清晰捕捉到了那人的面孔。
  ——饭店老板娘王梁。
  她独自一人坐于窗户边,正一动不动端详城门口的位置,眉梢眼角兴味盎然。
  见费慎发现了自己,王梁镇定自若笑笑。
  她举起一个陶瓷杯,远远敬了敬他,仿佛在无声祝他一路顺风。
  “你在看什么?”
  催促未果的邵揽余,再一次出声,狐疑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费慎脚下一转,面对邵揽余,利用身高挡住对方视野,无波无澜道:“没什么,走吧。”
  邵揽余眉毛微动,淡淡看他一眼,不予追问。
  离开关卡往候车大厅走去,并肩而行的两人,身后却多出了一位“电灯泡”。
  白焰那位小头领,方才打着送他俩上车的旗号,明目张胆派了一个士兵尾随。
  士兵跟在后面,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紧紧盯住他俩的一举一动。
  究竟是友好送行,还是跟踪监视,双方皆是心知肚明。
  费慎被跟烦了,拉下脸道:“你先走,我去解决他。”
  邵揽余阻止:“不用这么麻烦。”
  前面不远就是候车室座椅,邵揽余行进方向突然一拐,拉着费慎闪进了旁边的男厕所。
  士兵愣了愣,见状不对,立马加快速度追了过去。
  结果刚走近,厕所一扇隔间门骤然打开,猛地拍在他脸上。
  士兵瞬间被拍懵,来不及举枪,里面冲出来一人,用冲锋枪的背带勒住他双手,一把掀开头盔,揪住发根将他脑袋狠狠朝地板连续撞击。
  坚硬的瓷砖发出闷响,很快,士兵身体一软,不省人事了。
  费慎一气呵成,解决掉碍眼的麻烦,直起腰身踢了脚地上的人,习惯性吩咐:“拖进去。”
  邵揽余站着没动,看表情应该是嫌厕所地板脏,不愿意拿手去碰。
  费慎无语凝噎,放弃指望他,自己动手将士兵拽进厕所隔间,啪地关上了门。
  干完这些,他一转头,表情霎时定格,惊在了原地。
  上秒还嫌弃厕所脏的人,转眼的功夫,竟然踩上了旁边一个隔间的马桶盖,凭借身高优势,徒手拆掉了天花板的排气扇。
  拆完后,排气扇扔在马桶边,邵揽余拍拍手上的灰,再优雅地走下来。
  费慎失语,好半晌才道:“……你做什么?”
  邵揽余走到盥洗台洗手,微微掀眼,目光从镜子里触及费慎。
  “排气扇太难看,我不喜欢。”
  这句话显然是胡说八道,费慎冷嗤了声,厕所外蓦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费慎闻风而动,四肢比脑子快,火速上前将邵揽余扯进那间没排气扇的隔间里,反手锁住了门。
  脚步声渐渐逼近,一个男人进了厕所,在门口徘徊片刻,随后去了小便池。
  他应该在打电话,嗓门相当洪亮,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停教训着电话另一头的人。
  也不知在磨蹭些什么,半天没听见小便的声音传出。
  厕所的空间并不小,可同时要站两个体型高大的男人,着实有些拮据
  更何况马桶旁还扔了个被拆掉的大号排气扇,能下脚的地方微乎其微。
  费慎已经尽力控制了,却还是不得不紧挨邵揽余,两人几乎是面对面贴住的姿势。
  看表情,邵揽余倒不怎么介意,只是也觉得有点挤。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他指他慌乱将自己拉进隔间的行为。
  外面男人的嗓门实在很大,费慎压根不需要刻意减小动静,回道:“我怕别人看见你偷排气扇,向白焰的人打报告。”
  ……偷排气扇。
  这回失语的人换成了邵揽余,他抬起眼皮,目光向上停留,注视近在咫尺的人。
  饶是大白天,视野里也是昏暗一片。
  厕所为全封闭式,外面光线进不来,室内没开灯,略显局促的空间里,人脸都变得模糊起来。
  费慎浓墨一般的五官,在此情此景下,不经意柔和了几分。
  说不出是神色温柔,还是光影作祟,连眼底那份野性似乎都减轻了些许。
  厕所里放置了驱味仪,闻不到其他异味。
  但由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邵揽余能闻见对方身上,有股极淡的香味。
  或许是错觉,香味莫名令人熟悉,有点像荼蘼花开时的气息。
  他拒绝不了这种味道,情不自禁感受了几秒,表面上却无动于衷,沉稳开口。
  “这里的列车只会单向行驶,有入口没出口,你头上那个洞,是唯一能出去的地方。”
  闻言,费慎忽而严肃:“你没打算去城区?”
  邵揽余言之凿凿:“我好像提醒过你,你保证不了,我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门外男人动静大得过分,完美盖过了他俩的对话声。
  许久后,男人终于磨磨蹭蹭方便完,大摇大摆哼着歌出去了。
  费慎打开门,空间总算宽敞了起来。
  他没骨头似的倚在门边,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好似并未将邵揽余那句话当回事。
  “雇佣关系中,雇主无需向受雇人解释任何东西,”他说,“邵老板,你太多此一举了。”
  邵揽余无声弯唇,主动靠近一步,那股香味又静悄悄袭来。
  替费慎理了理卫衣帽子的褶皱,举手投足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居心叵测,他一指天花板上通风管道的入口。
  “那就请吧。”
 
 
第27章 郁南镇
  费慎活了二十年,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一刻。
  连曾经执行任务期间,困入沼泽地一天一夜,都比现在好。
  他一米九的个子,长手长脚,平常睡觉的床稍微短了点都不行,今天居然需要爬一个几百年没清理过、遍布灰尘泛着异味的通风管道。
  脏就算了,连最基本的手脚都施展不开,几乎是蜷缩着身体爬过去的。
  当出了管道那一瞬,费慎有种自己再也直不起腰的错觉。
  他平躺在地,被灰尘呛得咳嗽几声,手脚脱了力,身心俱疲。
  原本淡蓝色的卫衣变得五彩斑斓,左一块黑灰右一块脏污,远看是抹布,近看像洗脚布。
  脸是黑的手也是黑的,头发就更不用说了,仔细找找,说不定还能从里面找出新鲜的蜘蛛网。
  费慎有点后悔,爬个屁的管道,他就应该直接把邵揽余绑走。
  目光移向同样在歇息的邵揽余,这位始作俑者的状态也没比他好到哪去。
  白衬衫脏得令人不忍直视,裤脚破了一块,头发乱糟糟的没了型。
  费慎心里顿时平衡不少,至少在过去这么久的记忆里,对方经常是仪表堂堂的模样,从未有过如此不修边幅时候。
  喘息片刻,费慎翻身坐起,一抬手扯掉了外穿的脏卫衣,只留下里面一件薄薄的短袖T恤。
  午时将至,先前的烈日消失得无影无踪,被浓稠乌云取而代之。
  偶尔一阵凉风刮过,胳膊上生起细鸡皮疙瘩,还是有些冷。
  费慎体格好,衣服穿多穿少不影响,卫衣扔掉后,他说:“加钱。”
  邵揽余站直双腿,当着费慎面,一件件剥掉自己弄脏的衣服裤子。
  没发生什么奇怪的场景,衣服脱完后,里面还整整齐齐穿着另一套贴身的,明显是有备而来。
  他走到费慎跟前,递出右手。
  “想加钱,你要做的可不止这些。”
  费慎一把握住眼前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还没站稳,手上力道立刻松了,好像半秒也不愿意多握。
  邵揽余从容收回,问:“身上脏了,要不要洗个澡?”
  “您还有闲心洗澡呢?”费慎怪腔怪调说,“这荒郊野岭哪来合适的地方。”
  雾镇边界、城门列车站的侧后方,是一片荒废的村落,村落里有座枯树林,而通风管道的出口恰好位于此地。
  两人此刻便站在枯树林中,脚下是贫瘠开裂的黄土地,周边残留了许多凋零或坏死的木墩。
  飞鸟走兽蚊虫爬蚁,半只活物都没有。
  沉闷的阴云压在头顶上方,一丝活泛的气息都寻不见,唯剩枯败的光景。
  四面皆有路,邵揽余驾轻就熟,挑了其中一个方向走去。
  费慎停留须臾,最终认命地跟上了脚步。
  两人前后保持相同的速度,在邵揽余的带领下,当真找到了一汪形状不规则的水潭。
  水潭并不清澈,相反浮着一层幽深的黑绿色。
  乍一眼看去,形容诡秘莫测,里面很可能繁殖了大量藻类生物。
  风平浪静的水面不见丁点波澜,幽绿潭水倒映在费慎眼底,转化为一抹难以形容的嫌弃。
  “你要洗就自己下去。”
  邵揽余往回走了几步,立在费慎身侧,仅一步之遥。
  “你帮我下去试试,水凉不凉。”
  最后一字尚未出口,他猝不及防抬脚一踹,无情地将费慎踹向了水潭。
  好歹训练这么多年,费慎的反应不是盖的。
  清楚自己失去了重心,必然会落水,他没选择挣扎,反而顺势一侧身,精准扣住邵揽余手腕,强行把对方一块儿带了进去。
  扑通一下,潭中砸出巨大水花,迅速吞没了两人身影。
  潭水是意料不到的深度,重力使然,连续下坠几米后,费慎在水下屏住呼吸,睁开了双眼。
  手心已然空了,邵揽余不知何时游向了前方。
  周围水质混沌,能见度极低,费慎努力忽略潭水对双目的干扰,在一片浮沉中,发现了邵揽余踪迹。
  对方游去了前面一小段距离,背影很快变得朦胧缥缈,好像马上就要从眼前消失。
  费慎无法控制地心慌了一瞬,调整好姿势,上下浮动片刻,摆动双腿追了过去。
  他游动的速度不慢,可惜无论如何都差了一点,始终追不上前方那个背影。
  持续好几分钟,就在费慎终于要抓住邵揽余脚腕的刹那,后者停了下来。
  十分笃定身后会有人跟随般,邵揽余反手一拉,阴差阳错牵上了费慎的手。
  费慎趁机使劲,将两人手心之间唯一那点缝隙挤掉,游到了和邵揽余并肩的位置。
  邵揽余垂下眼,扫过两只相牵的手。
  不见惊讶或抗拒,他面色如故,偏头示意费慎向前看。
  费慎正前方有一个约两人宽的洞穴,洞穴边缘毛躁,稀稀拉拉生长着藻类生物。
  穴口处的水流形成微微漩涡,昭示着不可预知的危险性。
  无需多言,费慎了然于心,与邵揽余默契俯身,毫不畏惧钻进了深潭之下的隐秘洞穴。
  ……
  水波荡起细小的涟漪,一阵微风经过,平静的水面骤然被拨开,浮上来两个人影。
  邵揽余游至岸边,双手一撑,屈膝踩上了地面。
  衣衫裤子湿透,滴滴答答向下滴水,布料黏腻地粘在皮肤上,微妙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身材轮廓。
  邵揽余是属于标准的那类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肩膀宽度足够,腰腹人鱼线完美,身上没有大块大块凸起的肌肉,线条尤为匀称,加之腰腿比例优越,背薄颈细,看起来格外养眼。
  他扯了扯衣领,瞥了眼后一步上来的费慎。
  同样的全身湿透,只不过对方身板比自己大了一个号,略透的衣料下是扎实有力的肌肉,那几块腹肌都用不着摸,一看就知道肯定硬邦邦的。
  相比邵揽余,他的身材更为健硕。
  无法忽视的长腿以及没有半分赘肉的窄腰,显得力量感十足的同时,看上去也并不夸张,反倒十分赏心悦目。
  费慎甩动脑袋,跟小狗甩毛似的,利落地甩下一头水。
  他在裤兜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掌心大小的囊袋,放手里一捏,挤出好些水来。
  随即,一股强烈的香味溢散,和邵揽余之前闻到的一样。
  浓郁的味道让他确认,是荼蘼花无疑。
  “香囊吗?”邵揽余问。
  “嗯,王梁给的。”费慎说。
  邵揽余道:“我没问你谁送的。”
  “我这是主动告知。”
  费慎打开袋口,检查了一下里面的香料,毫不意外都被浸湿了。
  邵揽余默然,眼神生出了少许兴致。
  “你知不知道,送香囊是什么意思?”
  不等费慎说话,他自问自答:“代表爱意和仰慕。”
  “这样吗?”
  费慎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合上袋口几步走近,香囊在手里抛了抛。
  “我记得邵老板很喜欢荼蘼花,这里面装的正好是荼蘼香料,吹干或许还能用,要不我送你?”
  “不用了,我不喜欢抢别人东西。”
  邵揽余背过身,兀自朝远处走。
  费慎没有立马追上去,盯着那道养眼的背影看了会儿,唇边掠过一丝不甚明显的笑,缓步迈上了对方走过的路。
  方才枯树林里,那池潭水底下的洞穴,通往的是另一座水潭。
  两人上岸后,路边仍旧空荡静谧,不见一个活物。
  邵揽余自顾自一路向前,费慎缀在后头,俱是一言不发。
  两人既不提香囊的事,也不谈及在水下无意牵手的事,宛如互不相识的陌生人,碰巧同行了一段路,谁也没搭理谁。
  安安静静行走了十来分钟,费慎忍受着身上的不舒服的湿黏,蓦然察觉,眼前景象悄无声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光秃秃的道路两旁,栽种了绿树和草皮,不是雾镇边界那样的枯树墩,是鲜活的。
  鞋底踩着的柏油路由沥青铺成,路面宽广平坦,化身为一条笔直的线向前延伸。
  顺着道路直行片刻,渐渐能看见此起彼伏的房屋建筑,以及熙熙攘攘的人影。
  再转过一个弯后,宽敞的机车道变为了人行街道,路上景致摊开在眼前,展露无遗。
  街上有着十足的烟火气,街边建造了各式各样的店铺——书店、服装店、餐馆以及专门售卖植物种子的商铺等等,放眼望去琳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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