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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风(近代现代)——木瓜黄

时间:2024-03-18 12:55:18  作者:木瓜黄
  王教官看了眼计分板,熟练地耍赖:“三局两胜。”
  “谁他妈跟你三局两胜,就一局,你就是输了。”
  “我们教官之间比不算,”见耍赖没用,王教官熟练地甩锅,站在那十分淡定地说,“……让学生比,看谁带的兵强,才是真正的强。”
  云词右眼忍不住跳了一下。
  王教官转了个身,喊:“二连班长!过来!”
  云词很冷淡地把眼神瞥开,装听不见。
  王教官顿了下,气沉丹田:“云词,你小子别跟我装聋,我知道你听见了,赶紧出列!”
  “……”
  “到。”云词往前走了一步。
  王教官板起脸:“刚叫你怎么半天没反应。”
  “风太大,”云词说,“没听清。”
  “先不跟你计较。”王教官咳了声,又问他:“你篮球打得怎么样。”
  “还凑合。”
  说完,云词又反问:“跟谁比?”
  这话提醒了王教官,他问边上那名教官:“你们一连派谁,赶紧的,马上解散去食堂吃饭了。”
  云词的右眼皮在听见“一连”这两个字之后又跳了下。
  哪个一连?
  计算机系,新媒体,还是……
  “法学一连,”王教官嗓门声很大,“别磨磨叽叽!”
  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跟随这句话转到斜对面某连队,或者说,是某连队的某个人身上。
  他们连队班长正蹲在队伍末尾,军靴踩在地上,一身军训服把这人身上肆意的少年气勾勒得淋漓尽致,他头微侧,在和前面那群男生说笑,笑意里沾着几分漫不经心,眼睛却似乎一直盯着他们这里。
  一连教官也来劲儿了,扯嗓子点名:“虞寻,站起来迎战!别给我们一连丢面子。”
  “……”
  云词站在球场上,深刻体会到了四个字。
  冤家路窄。
  王教官生怕自己的学生不行,追问:“有信心吗。”
  云词不是很想说话。
  他不想说,有人倒是很想发言。
  虞寻站起身,从教官手里接过篮球,拎着球晃出来,替他回答:“他的话,应该还算有。”
  王教官心说这小子不是对面的吗,冲出来和他聊什么呢。
  虞寻继续不问自答:“毕竟我跟他高中那会儿,天天都在一块打球。”
  高中,天天。
  说得跟好朋友似的。
  虞寻似乎生怕别人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够“好”,又补充一句:“每天傍晚放学就在球场见面,一打就是三年。”
  王教官听明白了,这两原来是至交好友,他正想说“行,那你俩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就听见他们二连班长,那个姓云的小子站在他边上很是干脆地“呵”了一声。
  “……”
  云词呵完重复:“高中,天天,打球。梦里?”
  每周都带着两队人站球场上互相放狠话的那种他妈的也算?
  其实西高本来有两个球场,但他们高一开始其中一个篮球场翻修,就只剩下一个球场能用。在西高,体育课是属于其他科目老师的,所以他们能碰球的时间屈指可数,为了争球场的使用权,每周他们班和虞寻班的人都会准时准点来抢地盘。
  那时候下课铃一响,所有人书包都来不及收拾,一群人直接踩着椅子从后窗翻出去,一个接一个。
  西高严禁打架,但他们两拨人打球能打出打架的气势,搞得严跃后来每周都过来蹲守,生怕他们哪天真干起仗。
  说话间,虞寻掌心下压,把手里的篮球轻拍在地上,两下过后,转抛给站在对面的云词,一如高中时那样。
  “怎么,不认账?”抛完后,他说,“对打就不叫打了吗。”
  “……”
  云词本能反应,接过对面传来的球。
  他荒谬地发现。
  这句话,他反驳不了。
  西高那个篮球场,修到他们毕业都没修好。
  他们暗自猜测过这是不是学校的计谋,为了让更少的人去球场打球,用更多的时间学习。
  所以他和虞寻确实一抢就是三年。
  不至于每周,天天,但也差不多。
  高三打得少,考前总复习一轮接一轮,很难抽出时间。
  ……
  想到这,他忽然没头没脑地想,最后一次和虞寻打球,是什么时候?
  好像就是那场未分胜负的球赛。
  云词没说话,他将球扣在掌心,三两下运球,身形以极快的速度晃了下,带着球越过虞寻。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这个球来到三分线上,然后顺着那道抛物线,再望向球框——球进的瞬间,这才反应过来,1v1开始了。
  第一声称赞来自他的对手。
  虞寻轻飘飘鼓了个掌:“好球。”
  云词压根不买账:“用你说。”
  云词打篮球的样子比往常还要冷上几分,整个人沉静下来,思维清醒地可怕,一旦抓到机会就能上分。他连进三球之后,对面开始发力,虞寻抢过球,一边假动作运球,一边像是发现了某种有意思的事情说:“可以啊,现在连我的假动作都能看穿了。”
  虞寻这个人打球,虽然狠,但看起来总像闹着玩儿似的。
  他经常前一秒还懒洋洋地在运球,秀一些花里胡哨的招式,甚至还能说会儿话闲聊几句,后一秒突然发力,直接突破上篮——
  “我靠,好猛,追上来了。”
  “14:13。”
  “昨晚刚在论坛里刷到……今天这就打起来了吗。”
  “他俩比分一直咬得很紧,而且很清楚对方的招数。”
  “25:25,到时间了,啊,加赛。”
  聚集在球场周围的人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多。
  尤其是他们法学两个班的同学,自觉分成两个阵营,替各自班级的班长加油。
  球赛这种东西,天然带着胜负欲。
  法学两个班集体荣誉感油然而生,二班立刻原地喊口号:“二连二连!谁与争锋!”
  一连就简单粗暴多了:“虞哥牛逼!”
  “他们班的好像听起来更有气势,”二班同学沉默了下说,“他们都叫X哥。”
  有人提议:“我们也叫?”
  “叫个更牛逼的。”
  “词爷?”
  “……”
  “牛逼过头了吧。”
  幸好这个称呼被否了,不然云词能在球场上当场吐血。
  不过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他眼里只有篮球和……对面的那个人。
  在球场上,和虞寻的对抗,倒是需要离得很近。
  越是想找机会抢球,两人就贴得越近。
  尤其是一方投篮,球打在板上没进的那一瞬,是抢篮板球的好时机。
  两人以互相冲撞的姿态跃起——
  云词没控制住力道,撞在虞寻身上,两个人一起碰到球,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触到了虞寻的手。
  炙热的,有极明显的骨骼感。
  是对方凸起的手指骨节。
  然而下一秒,球脱了出去——
  由于刚才的撞击,他落地的姿势不是很好,脚腕处很轻地“咔”了一下。
  操。
  白天拉练跑圈跑了七八圈,打球打到加赛,打前还没热身。
  崴脚了。
  云词看了眼比分板,26:27。
  还差一分。
  如果是平时,如果对手不是虞寻,他会很识时务地下场。
  但是今天绝不可能。
  云词咬了下牙,忽略脚腕处隐隐传来的疼痛,继续发力,想去抢虞寻手里的球。
  除了刚才崴脚那一下,他有半秒停顿外,其余动作恢复如常,围观的人都没察觉他崴的那半秒,还在持续加油助威:“班长加油!马上反超!”
  虞寻却先他一步停下脚步,抛开球,比了个“暂停”的动作。
  云词被他弄得有点懵,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就把球扔了。
  虞寻的视线似乎无意间瞥过云词的脚踝,但只一秒。
  “到饭点了,”他一手插兜,神情散漫,有点欠地说,“不打了。这么多人看着,别耽误大家吃饭。”
  “……”
  云词差点气笑了。
  现在比分26:27。
  他26分,虞寻27。
  什么时候不能吃饭,非要卡在自己多一分的时候吃。
  别说脚崴了,哪怕就是心脏病犯了,他也忍不了这个比分:“把球捡回来,打完。”
  虞寻像是故意掐他的死穴一样,很清楚怎么能惹他生气,轻笑了下说:“我不打。”
  “现在我多一分,不去吃饭,等着你反超我啊。”
  “…………”
  云词脑海里浮现出一串脏话。
  高中的时候,虞寻不喜欢做人。
  大学了,他终于不是人了。
  作者有话说:
  (小鱼今天做人了吗,没有。)
 
 
第七章 
  [他胜之不武!]
  [他阴险狡诈!]
  [他怕输!]
  [他玩不起!!!]
  李言一边在食堂吃饭一边给云词发消息。
  云词隔了会儿回他:[多发点]
  李言:[我文科不好,没词了,已经山穷水尽。]
  李言在食堂吃饭,他们连队看球赛看到一半就被教官喊回去整队,他胡乱往嘴里塞着饭,继续打字:[你现在在哪儿呢,怎么没见你来食堂吃饭,顺便一说,这里的饭贼他妈难吃……]
  军训期间,他们得吃学校发的定制盒饭,不能私自在大食堂买饭吃,而他在食堂扫了一圈,没看到云词的身影。
  [你不会早就得到消息了吧。]
  李言一边发消息一边想起高中的时候,因为云词总是班长,和老师同学关系都打得极好,平时学校有点什么事儿,他总能提前一步做好准备:[你难道早早准备好了泡面,现在在寝室吃独食???]
  还泡面。
  他现在饿着肚子,快饿死了。
  云词正坐在医务室里的床上,一条腿横着。
  医务室老师捏了下他的脚踝,简单判断伤势,然后手上猛地用力,“咔”地一声后说:“没什么事儿。脱臼,接上就行了。”
  这一下接得有点突然,云词差点没忍住。
  缓了会儿,他说:“……接完可以走了么。”
  女医生:“走不了。”
  说着,她抬眼看时间,“在这休息一小时再走,这几天避免剧烈运动。”
  军训临时搭建的医务室很小,除了医生用的桌椅外,整间医务室里就只有一张简易床铺,有人来看病还得排队。
  医务室里除了他和女医生以外,还有一个人。
  虞寻倚着墙“排队”,眼神也跟着女医生的动作一起,落在云词脚踝上。
  怎么哪儿都有他?
  云词下意识想缩腿。
  但对方看都看了,现在再想藏也没用。
  思考两秒,反正也走不了,他干脆摆烂了。
  “好点了么?”虞寻问。
  云词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自顾自地说:“地滑,意外。”
  虞寻哦了一声。
  云词强调:“地就是滑。”
  虞寻:“确定不是对手的实力太过于——”
  云词冷笑一声打断他:“你是说那个喊停的对手?”
  “……”
  “那是到饭点了。”
  “医生,”云词扭头,“他脑子有病,再不治来不及了。”
  女医生眼里只有病人,顾不上关心病患之间的私人恩怨,问:“你哪儿不舒服?”
  云词也在想这个问题。
  按理说虞寻不该出现在医务室。
  目测这人腿脚也挺利索,没有哪儿受了伤的迹象。
  总之就是巧得好像知道他会来,所以也过来了一样。
  虞寻脱下了军训外套,宽大的外套随意拎在手里,身上穿着件薄款T恤,站着的时候没个正形,听见这个问题,他偏过头想了下,然后说:“头晕。”
  云词在心里评价:娇气。
  “有发热吗?”
  “没有。”
  “想吐呢?”
  “也没有。”
  “就单纯头晕?”
  “嗯。”
  女医生放下手里的体温计,暴躁发言:“那就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就头晕你来什么医务室!中暑都算不上,你觉得我能给你开点什么药!”
  虞寻倒是态度挺好:“给我开瓶藿香正气水就行,我预防一下。”
  女医生赶着去吃饭,不是很想理解这个大中午不吃饭,非得跑来她这喝药的男同学:“药在桌上,只能喝一瓶,我得去食堂了。”她余光敏锐地扫过试图坐起来的云词,“过一小时再走。我这有监控,少一分钟都不行。”
  云词立马又躺回去了。
  女医生走后,狭小的医务室里剩下他和虞寻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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