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猫猫伸伸爪,向下做了一个暴锤他的姿势,太宰治耸耸肩不置可否,并龇牙咧嘴的朝他做了个鬼脸。
“中也,我承认,你现在不是我的狗了。”太宰治跳到中原中也跟前说。
中也猫猫微抬起头,以为太宰治是终于良心发现。
但是下一刻,他就明白他完全想错了,太宰治就是皮一下,皮得他想把人锤进地心。
“现在中也是我的猫!”太宰治洋洋得意的说道。
中也心中小小的负罪感顿时烟消云散,锐利的钴蓝色眸子危险的眯起,隐于软垫中的利爪一点点钻出来,寒光闪烁。
只是没等他动作,卡洛斯一拳将太宰治锤得矮了一截,脸色黑得仿佛要滴水,语气暴躁地反驳道:“才不是你的猫,要是也是我的猫。”
中也低低头,要不是毛多能够遮掩住,就会看见他的耳根已经变得红通通了。
太宰治撇撇嘴,欠揍的说:“哦,你的?你们难道要跨物种恋爱吗?”
边说他边挑眉打量着两人,眼睛骨碌碌乱转,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
“哈?”卡洛斯气出了语气词。
中也猫猫见势不妙,按住卡洛斯的手,决定放大招了。
想来太宰治泫然欲泣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他朝着卡洛斯比划,示意卡洛斯解下脖颈上的丝带。卡洛斯困惑,但是本着对中也的信任,抬手解开丝带。
对面的太宰治收敛起笑容,歪歪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打哑谜的两个人。
“喵~”中也猫猫从卡洛斯怀里跳下来,伸着爪将丝带和城堡铃铛推向太宰治,钴蓝色的猫眼中是看好戏的神色。
太宰治后退半步,确定不是炸、弹后,才皱着眉俯身打量那小小的铃铛。
中也这个时候拿出来的物品,一定是对他杀伤力巨大的东西,是什么呢?他有些好奇。
透过金色的防护罩,他看见了华美精致的城堡、奔跑的孩童、翠色的草坪、古朴的城墙……
很普通的观赏球。太宰治给这个东西下了个定义。
就在这时,“太宰……”细小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瞳孔地震.jpg
那是他只有在梦中和濒死之际,才能够听到的熟悉的声音。
“什么?”太宰治失神,聪明到妖孽的脑子卡顿了,过热的CPU使大脑停工,脊背绷紧,插在衣兜里的手不知何时狠狠攥住,短短的指甲太过于用力陷入了手心,他却浑然不觉。
眼睛一点点挪过去,他不敢看,怕真相打碎他的幻想。只是听到声音就感觉仿佛从窒息中醒来,头脑晕乎乎的,肺部气体涌入撕扯得生疼。
视线终于落在城堡门口,米粒般大小的人影刺痛了他的双眼。
“织田作——”一滴泪突兀的从他眼中滴落,砸在金色防护罩前方的尘土里。
中也和卡洛斯都被吓了一跳。
城堡中,织田作之助亲眼目睹那滴含笑的泪在眼前滚落,心中的紧张被酸胀感完全占据。
想要笑,又忍不住想哭,太宰治眼底深沉的郁意看得他心疼。
太宰治抹掉眼泪,小心翼翼靠近。
哭着笑着,颤抖着说:“织田作,我的硬豆腐做好了,你什么时候想尝一尝啊?我做给你吃。”
硬豆腐?织田作之助疑惑。
对了,他还没有死的时候,太宰治开玩笑说要研究出能够一头撞死的硬豆腐,说研究出来给他们尝尝,只是随着他的去世,再也没有机会了。
织田作之助突然绷不住了,别过脸,掩饰自己的失态。
“好,我一定要尝尝。”他喉中哽咽。
“味道很好,超级香。我们还可以去吃咖喱,我现在也能吃辣咖喱了;还有Lupin酒吧,老板一定很高兴见到你……”
太宰治不停地说着,像是要一股脑把自己所有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但是他没有碰那条丝带和城堡,他害怕这是异能力形成的幻觉。
他吸了下鼻子,声音带着一点鼻音,好像在撒娇一样,说:“呀,织田作,我找到了,能够救人的工作。你会为我开心吗?”
语气轻轻的,像是怕惊走了那虚幻的影子,带着一种奇异的飘忽感,悬在半空落不下来。
说完后,他脱力一般缓缓撑着手臂坐在地上,灰尘与泥土染脏了他的外套,他浑不在意。
巨大的悲伤笼罩着他,好像浓密的乌云遮挡住他整个世界,压抑而沉闷。
卡洛斯顿住了,他知道太宰治喜欢试验各种去三途川的办法,总是惹得满身是伤,但是他每次都笑嘻嘻的,让人不自觉的也忽视了他的痛苦与挣扎,忘记了他每一次试验,其实真的是想要放弃的。
他总是笑嘻嘻的,或笑或闹,像一个开心果,办正事的时候也特别靠谱,卡洛斯没有想到他内心深处埋着如此沉重的悲伤与痛苦。
那是一种想要走向灭亡,却又挣扎着留在人间的撕裂感。
卡洛斯心里钝钝的疼,绵延不绝。
不能这样了,他不敢看这种悲伤到无望的场面。
卡洛斯直接上前捧住城堡,挥手打开城堡上的金色防护罩,铃铛大小的城堡渐渐变大,而织田作之助也终于顺着通道一点点变大,真正沾在了太宰治面前。
高大的阴影覆盖在太宰治身上,织田作之助忍不住叹息地摸摸太宰治的发顶。
感受到发顶真实的重量,太宰治终于崩溃了一瞬,脸上的表情破碎开,他坐在地面上,仰着头望向站着的织田作之助,眼角处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
“对不起。”织田作之助只能言语苍白的道歉。
收养了若干小鬼头的老父亲终于也无措起来,只能伸手搂住太宰治,轻拍着他颤抖的脊背。
卡洛斯抱住中也猫猫,缓缓向后退,给久别重逢的两人留出空间。
·
“原来太宰这么苦啊。”卡洛斯顺着中也猫猫的毛感叹道。
谁能想到平日里上蹿下跳,精得像个妖怪的太宰治居然这么痛苦?
说实话,真的吓了卡洛斯一跳。
中原中也同样有些震惊,伸出梅花爪按住卡洛斯的手背,赞同地点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英雄所见略同,随后不约而同地叹息一声。
【作者有话说】
每次写织田作,我脑海中都在回荡mamo的声音,odasaku。
强烈推荐大家去B站看看文野的舞台剧,第二季黑之时代,太宰和织田作的演员超级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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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异常
“咳, 咳咳,咳——”血迹顺着指缝流淌下来,黏腻的血腥味湿哒哒的黏在身上。
闪着寒光的刀刃刺入体内。
避开要害, 血液一点点流失,疼痛与寒意渗入骨髓。
睁大无神的眼,眼前的景象却一点点不可逆转的模糊远去。
……
黑暗中,卡洛斯忽然惊醒, 脊背冷汗浸透了睡衣。
这是镭钵街白雾事件的第二天,在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相遇后不久,白雾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镭钵街中的住户重新出现在现实世界, 但是他们消失期间的记忆完全没有。在评估了镭钵街的危机度后, 由政府出面, 暂时将整个区域的人迁离了。
卡洛斯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从梦中惊醒,心中仿佛还残留着梦中的惊悸与无力感, 一点点等死的绝望, 心脏钝疼, 宛若钝刀子割肉。
“呼~”喘着粗气, 他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水流声惊醒了窝在卡洛斯枕边的中原中也, 迷糊的打了个哈欠, 中也猫猫晃了晃尾巴,迟钝的歪头看着卡洛斯, 柔软又无害。
卡洛斯喝了口水,干涩的喉咙润了许多, 只喝了一口他就没再喝了, 握着玻璃杯呆呆的坐在床前。
夜光的钟表发出“滴答”的声音, 时针指向凌晨两点半。
愣了不知多久, 卡洛斯放下凉透的白水,轻轻走到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中原中也感觉卡洛斯情绪有些不对劲,瞪着困倦的眼,摇摇晃晃的跳下床,梅花印的小脚脚踩在地板上没有一丝声响,卧室的门没用关紧,他凑到门缝处小心地探着脑袋向外看。
客厅里,卡洛斯揉着抽疼的眉角,抬步走到茶几旁,随手从一旁取出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抱住头失力的坐在沙发上。
手指穿进头发里,撕扯着头发,面色苍白。
银月般的发丝被扯下来,在他的手心处团成团。
中原中也瞳孔一缩,一抹血色在卡洛斯的腰际洇染,他有些焦急,有些担心,恨不得亲自上前给他包扎好。
对面,卡洛斯卷起睡衣下摆,撕下腰上的纱布和绷带,伤口撕开一点,正往外冒着血。
他索性脱下上衣,露出了身上狰狞的伤口,光洁如玉的背上,一道道伤口好像毒蜈蚣趴在上面,令人皱眉。
中原中也眨眨眼,心中松了口气,原来是换药啊。
只是,不等他一口气松完,卡洛斯接下来的举动惊得他眼皮一跳。
一开始很正常,卡洛斯戴上手套,拿出碘伏一点点把伤口表面消毒完全,消毒液刺激得肌肉忍不住抽动,他额头疼得冒出虚汗,但是接下来,中原中也怀疑自己看错了,他居然感觉卡洛斯在笑。
疼得厉害居然笑了?
哪有这种情况?
带着手套的手在中原中也惊讶的视线中摁在伤口上,然后一点点陷进去
皮肉里,橡胶的手套上顿时沾上猩红的血迹。
卡洛斯轻蹙了下眉,随后平静的低头观察着伤口,看着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再次撕裂,嘴角缓缓上扬。
冷光下,他的神情有一种疏离的神经质,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仿佛一层无形的隔阂将他与世界分离开来。
痛苦,是证明他存在的证据,能够让他清醒。
卡洛斯享受着那份疼痛下的宁静,安静的深夜,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柔软的内心,而心中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张扬着自己的存在感。
作为一个成年人——虽然只是刚刚成年——他理智而从容,清楚的知道自、残是不可取的,除了放任自己在任务中受伤,他并没有主动去伤害自己,以获得那份疼痛中的安心。
但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有些无法控制。
为什么他总是会在任务中受伤?
事情真的那么严重吗?抑或是他实在是太弱了?
或许有一点关系吧,但是卡洛斯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他都是主动的以伤换伤,只是掩饰着,不让其他人发现异样罢了。
他讨厌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依靠在沙发上,他额头冒着冷汗,面色却浮现出一抹红晕,在这虚无的世界中,疼痛带来的真实感让他格外得舒适。
·
中原中也僵硬地站在门口,看着他舒展眉眼,眉头狠狠皱起。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卡洛斯哪里不对劲,前些日子他就发现——卡洛斯除了他,一直在无意识的抗拒着其他人。身为王权者,却好像处在一座孤岛上,安静得虚无。
现在看来,他的感觉没有错。
平日里,卡洛斯伪装得很好,温柔冷静,喜欢烹饪美食,喜欢做研究,在诡异爆发的时候会挺身而出,就像一个很普通的热爱生活的正常人。
唯一不正常的是自从他们认识以来,卡洛斯身上的伤就没有断过。
以前他以为是卡洛斯参与的战斗太激烈,无法避免的会受一些伤,现在看着卡洛斯自己撕扯愈合的伤口,中原中也不禁头疼,他明白,这是卡洛斯的诉求。
他不知道卡洛斯到底在想什么,又经历了什么才会出现这种嗜好,他只觉得心中疼得慌。
透过一条狭窄的门缝,他仿佛看见卡洛斯的表象出现一条缝隙,泄露出他真实的人格与情绪。
偶尔的一瞬,中原中也眼前恍惚,卡洛斯面无表情的脸隐隐与太宰治的表情相合,那是一种难以自抑的厌、世感,仿佛于他而言,整个世界都是虚幻的。
中原中也缓缓向后退,夜深人静,他却再也没有一丝睡意。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遇到这种情况,他彷徨无措。
·
是不是只要是痛苦就可以?
想了许久,他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或许可以由他来主导。
默默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中原中也重新趴好,恢复成一开始的姿势,不久后,卡洛斯带着浑身刚沐浴完的湿意回来了,看到中原中也没有动静,轻手轻脚的爬到床上,盖好被子。
过了一会儿,卡洛斯发出平稳而绵长的的呼吸声。
中原中也在他睡着后,睁开了眼,钴蓝色的猫眼直直的盯着他,在心中勾勒着他清冷的眉眼。
不要再去受伤了。
他在心里默默想道。
你喜欢疼痛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方法那么多,干嘛要选一个那么伤身体的办法呢?如果让他来,他保证除了刺激与痛苦,并不会真的伤到他。
当然,中原中也眸色暗了暗,这种话,也只有夜深人静,卡洛斯睡去之后,中原中也才能说出口。
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耳根红透了。
·
清晨,这一天的横滨比往常冷清了很多。
骚乱的镭钵街被清空了,冷冷清清的贫民窟好像一座孤坟。
街头巷尾都是异能特务科和神盾局的特工。
在其中一处角落,鹰眼克林顿背着特意找卡洛斯定制的能量弓,身边一个红发的美人站得笔挺,既有军人的沉稳,也有本人的勾心夺魄。
她正是是“红房”出身的王牌特工——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
一身紧身的黑色作战服完美的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体型,熟·女的曼·妙配上一头热情的火红色短发,显得她又干练又诱·人。
只是这美景完全秀给了瞎子看,克林顿一点都不在意,美人在他眼中还不如一瓶花生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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