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愿自打在看见来的是俩男子后,心里便更烦了。
按照他原本想的,前来的要是那户人家的夫妻,那他和竹南汐正好御剑一人带一个,从这儿到烟玄城再回来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但若是男子,肯定不行了。
因男子要比女子体宽些,这俩人又偏胖,若要是站到剑上去,地方小,跟着竹南汐的人只能一路紧贴着她。
他是着急没错,但他也不能就这样恶心竹南汐,若要真提议这么干,那他也太猪狗不如了。
忍着暴躁的心,见那俩男子有想要和竹南汐聊下去的架势,他道:“不如咱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好,咱们这就上路,我去牵马来。”王二庆说着,朝一旁的树林里走去。
“......有马?”白祈愿愣了一下,说道。
“当然有马了,我们总不能是一路走着来的吧,哈哈。”王大喜以为白祈愿是在开玩笑,连笑了两声。
........我靠,对啊,他们有马啊!!!
人一旦着急起来,大脑真的一点都转不了,感觉自己以前也不蠢,现在竟活脱脱成了二百五。
又是一阵无语涌上了心头,白祈愿都给自己蠢笑了。
他对王家这俩男子说道:“我们宗门之人骑马,常常会给马施与灵力。”
“马不光不会累,还会跑得飞快无比,坐着也平稳不颠簸,二位难得有机会,不如也体验一下,如何?”
“哦?还有这种事?能跑得多快?”王二庆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想有多快有多快,从这儿到烟玄城......最快的话也就半天吧。”白祈愿乐呵呵道。
“这么快?”王大喜也来精神了,他道,“试试!难得有这机会,我们也感受一下你们修士骑马是什么滋味!”
而一旁,竹南汐则面露疑惑,
她低声询问:“小师弟,咱们平日不都是御剑吗,何时骑过马啊?这种事我怎从未听说过?”
“七师姐现在听我说,不就听说了吗?”白祈愿低声应了回去。
还是很疑惑,但竹南汐瞧见白祈愿那原本阴沉的脸色终于带上了丝笑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虽然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事,但白祈愿加入寒霜宗也有一年了,竹南汐也知道白祈愿是个有分寸的人,是不会轻易胡来的。
王二庆将马牵来了,白祈愿伸手,搭在了两匹马的马背上,紧接着,他们便看到一层银色的灵力覆在了马的身上。
“这就行了?”瞧见白祈愿收了手,王二庆问道。
“对,二位上马便可。”白祈愿道。
而一旁的竹南汐则看懂了什么,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尽管如此,依旧美若天仙。
她小声道:“小师弟,你这是把灵力转移到了马上啊,你这样做会灵力大损,不拼命修炼七日,是恢复不了的!”
“只是骑个马而已,为何要做到如此?咱们修士的灵力可是最重要的啊!”
白祈愿却笑笑,不当回事:“不过七日罢了,能恢复就不是问题。”
正如白祈愿所说的那样,自打马被覆上灵力后,跑得可以说是飞快无比。
俩人在后边御剑跟着马,也不过半日,他们便到达了烟玄城。
这一通跑下来,不光王家那俩儿子,就是马看上去也挺惊奇,一直抖腿,估计是疑惑为什么一下跑这么老远这么快,还一点都不累。
“厉害,厉害啊,长见识了!”这可令王大喜王二庆开了眼了,一直赞叹不已。
好了,人可算是送到了,王家俩人本是想邀请他们再在一起坐坐,但被白祈愿拒绝了。
而竹南汐身为修炼狂魔,也没有想要多停留的意思,跟着白祈愿便御剑回到了寒霜宗。
入了宗门,竹南汐便去跟掌门汇报了,而白祈愿则径直去往了天启阁,推开门往里一看,发现江倾珩根本不在屋里。
又跑哪去了?
心急如焚,白祈愿在附近找起来,在跑了好几个地方,路过自己的住处时,才发现自己屋的门竟然开着。
奇怪,走的时候不是关上了么?
疑惑着,却又好像得到了答案,白祈愿快步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然后在刚一进屋时,就和从房间里快步走出的人撞了个满怀。
“师尊!”瞧见面前的人,白祈愿可算是安心了。
他被撞得往后踉跄了两步,就着这个劲一把扶在了门框上,然后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往前一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师尊怎么在这儿?”
他刚问出口,便被江倾珩拉住了手。
能感觉出对方手在发抖,白祈愿低头看了一眼,而后便听江倾珩声音发颤,道。
“阿愿,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找不到你,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所以才躲着我的?”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我没想真的那么对你的,我不该赶你走,你回来吧,好不好?”
“阿愿,别生我气了,我不会再那样了,回来陪陪我吧。”
第26章 把我的一辈子都赔给师尊
江倾珩竟先来找他道歉,是白祈愿没想到的,他还以为江倾珩现在还在因误会而独自闹脾气。
“师尊,我.......”
白祈愿刚想说话,却被江倾珩接了过去
“你让我一视同仁,我试过了,可我真的做不到,阿愿,我做不到。”
“我不光没做到,还搞砸了,阿愿,我心里好难受,你教教我该怎么办,好不好?”
“师尊想让我教你什么呢,教你一视同仁吗,还是别的?”白祈愿说着,将江倾珩拉到椅子旁,让他坐下。
“师尊,当时那句话是我说错了,我的本意并不是想让你像对我那样对别人,或像对别人那样对我。”
“我当时只是想说,没有哪个宗门会因为弟子说了另一个弟子坏话,就把这人逐出宗门的。”
“是我用错了词,这次是我不对,师尊别多想了。”
江倾珩一听,脸上涌上清晰的喜悦:“所以,你其实没有生我的气,对吗?”
“当然,”白祈愿道,将事情说清,心里也算是轻松了一点。
“但师尊下次若有什么事,还是直接告诉我比较好,不然若我下次再用错了词没发现,师尊也不说,那不就又要产生误会了么。”
他说着,去瞧江倾珩发青、甚至有些发紫的额头,看看因挣脱灵力绳,甚至连骨头都受了伤的手腕,还有之前江倾珩在胳膊上抓出来的伤。
虽然他知道江倾珩这人是个疯子,一旦发起疯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没错,但以前江倾珩是从未这样伤害过自己的。
江倾珩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按理说,就算他没能阻止江倾珩变疯,江倾珩也应该是按照重启前的路线一点点变疯才对啊。
比如把他关起来,掐他脖子.......
现在为什么会多出来别的操作?不会是以前江倾珩也干过这种事,但他没发现吧???
还是说,因为他现在走了江倾珩的路,把江倾珩原本该干的事都干了,所以江倾珩又打通了别的路线?
不至于吧!!!
一想到那天进屋时瞧见江倾珩用刀对准自己的眼睛,白祈愿便感觉浑身涌上一阵冷寒。
他敢说,别人若是这样,可能只是做做样子,但江倾珩这样,肯定是真想给自己的眼睛刺瞎了。
一边想着,白祈愿问江倾珩道:“师尊,你额头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一瞬间,江倾珩的眼神有所闪躲,他道:“昨日你和五........”
白祈愿打断他:“昨日我和五师兄说话时,师尊撞的不是此处。”
“.........”江倾珩的眼神又躲闪了一下,只好将实情说了出来,“我见你走了........我其实没想让你走。”
早知道当时走的时候就应该回头瞧瞧,白祈愿彻底明白了,“伤害自己”已经成了江倾珩这次的发疯方向。
这应该是目前需要解决的最大问题了,他沉默两秒,问道:“师尊为什么要这样呢?”
“从石阶上滚下去,抓破自己的胳膊,我和五师兄说话撞墙,我离开也撞墙,还有这手腕.......”
他说着,眼神如死水一般幽冷无光:“师尊是在拿自己威胁我吗?”
“我没有!阿愿,不是这样的!”江倾珩的脸上顿时涌上一抹慌张错乱。
虽然他做那些的确是因为白祈愿,但他从来没想过威胁。
白祈愿发现,相比以前,江倾珩现在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在刚重启回来的时候,虽然江倾珩已经有些疯了,但有一些情绪不想暴露,他应该还是能隐藏起来的。
“可师尊做这些不全是因为我吗,就算没有这个意思,瞧见师尊这样,弟子该怎么想?”白祈愿继续问道。
“曾经教导师尊的人.......若要是师祖也这样对师尊,因为师尊干一些事情就这样,师尊会高兴吗?”
白祈愿说着,僵硬地歪了下头。
虽语气平静毫无波澜,但却莫名使房间内充斥上了一层骇人的压迫感。
他一字一顿道:“师尊应该也会像我一样,一点也不高兴吧?”
身子僵了一下,在胸口起伏两次后,江倾珩哑着嗓子回应:“下次.......不会了。”
“那师尊要是还这样,怎么办?”白祈愿继续问道,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江倾珩。
如果江倾珩疯着,那不管跟他说什么都是白搭。
就像上次他进屋拍掉江倾珩手中拿着的小刀,气得掐上对方的脖子时,哪怕江倾珩喘不上气来了,也都是笑着的。
现在江倾珩意外的平静,是跟他说这些话、解决这件事的最好时机,如果不早些把他的这个习惯“杀死”,时间一长就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了。
“阿愿说怎么办?”江倾珩反问。
“我说啊.......”白祈愿装模作样地露出了思考的模样,在琢磨了几秒后,他笑笑。
“那就把师尊的手脚都砍了,让师尊什么都干不了,如何?”
“可若是那样,我还能做什么?”江倾珩看着白祈愿的眼睛问道,“阿愿想让我当废人吗?”
“不,所以若真有那天,我会在师尊身边好好陪着的,师尊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白祈愿笑得惊悚,好像说的是真的一般,“我把我的一辈子都赔给师尊。”
毕竟就算不这样,咱们二人的命运也早就纠缠在一起无法分开了,所以就算有些事真的发生,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我不丢下你,你也无法丢下我。
江倾珩顿时被这句话冲撞地有些发晕了,口中干燥,他喉结微微滚动,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
①、白祈愿喜欢过江倾珩没错,但后来因为江倾珩疯了就变质了。
而且他现在有一个固定想法:就算俩人可以在一起,可江倾珩一直不稳定,持续发疯,他们二人也还是会迎来类似于重启前的结局,不会有一个好结果(前边提过)。
所以,就算现在可以打破这层虚假的师徒关系,白祈愿也不愿意,他现在想先让江倾珩回归正常。
②、江倾珩是疯了,但不是傻了。
他虽然会因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发疯、干一些荒唐事出来,但他也能看出来白祈愿现在对他的感情不完全是自己想要的那种。
所以他虽然很难忍住,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打破关系的时机。
③、看到几个宝子提到“重生”,但其实不是重生哈,只是时间倒退噜~
第27章 阿愿,我已经改变不了了
见江倾珩不说话,白祈愿便知道他这是默认了,说了句“我给师尊抹药吧”,便起身去拿屋子里的药膏。
江倾珩看着白祈愿去拿药,再看着白祈愿走过来,手指抹上些药膏触碰在了他的额头上,缓慢地涂抹起来。
不大不小的力度令江倾珩原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跳动得更快了。
感觉额头很痒,他漆黑的眸子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疼吗?”白祈愿还在给他抹着药,似乎看出了江倾珩的表情变化,他问道。
“不疼。”江倾珩答道,不希望此时的情景被打破。
白祈愿似乎也不着急,他不紧不慢地给江倾珩抹着药,在抹完额头上的伤后,他蹲下了身去,握住了江倾珩的手,将他的胳膊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然后挽起了江倾珩的衣袖。露出胳膊上那触目惊心的伤来。
一个人到底要怎么用力,才能把自己伤成这样?
又疑惑又无奈,但白祈愿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关心来。
不然一切就会像他之前想的那样,江倾珩会觉得这是一个好法子,弄伤自己绝对会成为江倾珩的一大“武器”。
所以白祈愿只能表现出一脸淡然。
比起额头和胳膊上的伤,还是手腕上的伤最为严重,在抹药时,白祈愿还施了灵力去帮江倾珩缓和骨头的伤。
他一边抹着药,一边语气中带着威胁之意,对江倾珩说道:“师尊的手腕伤成了这样,近日就好好养着吧,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活动手腕了。”
什么破了肿了骨头伤了,江倾珩根本就不在意这个。
但他还是应道:“好........阿愿,你一会儿会跟我回去吗?”
在最一开始,白祈愿留在天启阁照顾他,只是因为白祈愿给他吃了那颗虽能压制毒,但却会散失掉大量灵力的丹药而已。
按照白祈愿当时的说法,是因为他变成那样全是因为白祈愿,所以白祈愿才留下来照顾他的。
后来他好了,便以自己的毒还未完全好当做借口,又将白祈愿留在他那里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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