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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空间(近代现代)——夏六愚

时间:2024-03-19 13:14:16  作者:夏六愚
  “你真正了解过沈晚欲这个人吗?知道他什么家庭吗?他妈妈有冠心病,外婆精神不正常。他和你在一起究竟是情不自禁,还是别有用心?退一万步说,和江月雯谈恋爱,别人看你的眼神只有羡艳。和沈晚欲谈恋爱,你就是被人耻笑的同性恋。一个心智成熟的人,都知道怎么选才是正确的。”
  孟亦舟张口欲辩,孟浩钦却不给他机会。
  “也许在你看来,爸爸说这番话是为了离间你们,舟舟,你被保护得太好了,根本不懂人心有多黑暗,也不知道人性有多恶劣。想想看,如果你不是孟亦舟,而是不起眼的张三李四,沈晚欲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同性恋不是秘闻,圈子里多了去了,孟浩钦曾经还拍摄过一部由现实取材的电影。
  那还是个封闭年代,一个是血气方刚的初入职场的男孩,一个是多项荣誉加身的金牌医师长,俩人躲在宿舍里亲热,不想却被突击检查的单位领导当场逮住。
  孟浩钦至今都记得那个场景,男孩慌乱的连连否认,他说他是被强迫的,医师长看上了他,在权力面前,他不得不从。
  医师长瞪大眼睛,愣怔地看向十分钟前还在与自己抵死亲昵的爱人。
  那个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绝望和悲伤。
  人性恶劣,不可细探。孟浩钦身处食物链顶端,碰到过不少想借他势力往上爬的人,他打从心底里明白,爱不是一件错事,可是他不敢赌,尤其当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孟亦舟头顶时,更不舍得让他以身犯险。
  对视良久,孟亦舟说:“我明白,您说的没有错,可是我喜欢他,很认真的那种喜欢。想要和他走下去,到白头,共度余生。”
  孟浩钦手里的香烟‘咔’地折断,滚烫的烟头在他掌心烫出一个黑洞,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孟亦舟轻轻笑起来,说不上是不屑还是嘲讽,好看的要命:“您一点不了解阿欲,他是穷,可他和我谈恋爱,并非因为我身上有利可图。我相信,哪怕我一无所有,他也不会离开我。”
  孟亦舟慢慢脱下价格昂贵的夹克、解开手腕上百达翡丽的手表、钱包里的百元大钞、无限黑卡,把这些代表身份和地位的物件一件件丢弃在地。
  孟亦舟直视着孟浩钦的眼睛,毫无惧色。
  “从小到大,我听过无数人跟我讲,他们羡慕我爸是孟浩钦我妈是姚佳。我知道我占了基因的便宜,可我从来没有为了出身就拥有的东西而洋洋得意过。无论是去柏林念书,还是留在国内跟剧组,做别人眼中正常又有钱的大少爷,还是做被人诟病的同性恋。哪条路容易走,哪条路有困难,我全都清清楚楚。”
  孟亦舟丢得只剩一条牛仔裤和一件红色T恤,浑身上下几乎没再剩下任何值钱的东西。
  他转身,拉开书房的门。
  那道背影孤注决绝,犹如一朵肆意怒放的红玫瑰,他挚着满是荆棘的枝干,向众神抗议。
  “不管这次选择是正确还是错误,都没关系。人生是我的,我自然会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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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文的天使们:什么时候回现实线???
  小夏:在破了在破了
 
 
第47章 我们同居吧
  听到孟亦舟说自己出柜的时候李翘正戴着耳麦开黑。
  他眼珠子快要瞪出来,半天没回过神,有种“孟亦舟在说什么”,“这他妈是谁”“我听到了什么”的恍惚感。
  小战士越塔死了,队友隔着屏幕飙脏话,李翘挂断电话,一把丢掉耳麦,抓过车钥匙冲出门,开走了停得最近的那奥迪S8。
  这辈子就没开过这么快的车,差点闯了两个红灯。
  半个小时后,外形拉风的奥迪S8在一条绿化带边停下。
  “孟亦舟。”李翘甩上车门,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
  孟亦舟怀里抱着一只神色恹恹的小橘猫,指尖夹着一支烟,坐在一棵梧桐树底下,脚边摆着一贯啤酒。
  “来了。”
  “你……”
  离近了,能看到孟亦舟眼底有红血丝,头发被风吹乱了,他抬起手,烟送到嘴边,引得一截烟灰掉落在裤子上。
  孟亦舟食指微动,弹了弹烟灰,让开一些位置:“坐。”
  李翘跑得口干舌燥,汗流浃背的,一屁股在孟亦舟旁边坐下去。
  “来一根吗?”
  跟神色慌张的李翘比起来,孟亦舟冷静得过分,还不疾不徐地递上一支万宝路。
  “……”
  李翘接过来,夹去耳朵后面,问他:“现在什么情况?”
  孟亦舟吸了口烟,说:“离家出走。”
  “你就这么跑出来,孟叔肯定气死了。”李翘胡乱揉着他那贴头皮的青茬,为他兄弟发愁。
  孟亦舟把烟撵灭,拾起地上的啤酒,“咔”一声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他喝了一口,回答:“我爸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你想象得强多了,担心他不如担心我。”
  “我是担心啊,你这前脚才不出国了,后脚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李翘一脸苦大仇深:“以后咋办?”
  孟亦舟抬起手掌,挡了挡刺眼的阳光,语气无波无澜:“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找个住的地方。”
  “还他妈住的地方,有钱么你?”
  李翘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钱包里掏出一堆存蓄卡,他翻翻找找,拿出其中一张。
  “拿着!”李翘说,“应该还有七八万,你省着点花,要照你以前那种手法,几天就给你霍霍没了。”
  “不用,”孟亦舟说,“我有积蓄。”
  再三确认孟亦舟不需要,李翘才收起来。
  他又问:“你外边有房子么?”
  孟亦舟名下挂着两栋房,一栋在濠江,那是他外婆留给他的不动产,还有一栋复式小别墅,是姚佳在他十八岁时送给他的成年礼物,但严格算起来,这些都是孟家的资产。
  思考许久,竟无处可去。
  孟亦舟摇摇头。
  李翘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他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朝孟亦舟口袋里一塞:“我有间二手房,买来睡午觉的,就在学校后门那条小路上。你要是不嫌弃,就去那住吧。”
  拒绝了李翘的钱,不好再拒绝他的房。
  孟亦舟知道,李翘就是想帮他,不让帮,他还不安心。
  孟亦舟撞了下李翘的肩膀:“不嫌弃,谢了。”
  李翘摆了摆手:“别,这么说见外。”
  最要紧的事讲完,李翘终于分出精力,注意到孟亦舟怀里躺着个小家伙,他指着问:“怎么带了只猫啊?”
  孟亦舟捏着小橘猫的后颈往上举了举,向李翘介绍:“我儿子,叫晚崽,我不在没人喂。”
  晚崽被拎着脖子在空中转了一圈,看见盯着它看的陌生人,前爪一缩,挣扎地跳下去,委屈地爬回孟亦舟膝头要安抚。
  李翘看着孟亦舟用拇指挠小猫下颌的样子走神,他还是没回过味儿来。
  倒不是抵触同性恋群体,存在即合理,只不过孟亦舟从来都以王子的形象示人,交往的也都是女孩子,好端端的性取向怎么忽然就变了,还变得这么彻底。
  “看我干嘛?”孟亦舟还盯着猫崽子,却笑着问道。
  烟灰积攒了一大半,差点烫到李翘小指,他抖掉了,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问你个问题,就是……”李翘斟酌着措辞,表情一言难尽,“你怎么突然就弯了?”
  孟亦舟没解释也没长篇大论,抬起眼眸,问道:“接受不了?”
  李翘想了想,说:“没说不能接受,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没想通,你俩啥时候看对眼的。在濠江那会儿,随时都一起混,我他妈居然没发现。”
  孟亦舟轻声笑起来:“那么明显都没看出来。”
  李翘咬着烟嘴,像是发现什么隐秘,他扒开着孟亦舟的胳膊:“不是,敢情你俩那时候搞在一块了?”
  “用词文明点,”孟亦舟挑开李翘的手指,动作优雅地扯了扯弄皱的衣领,“那会儿我正追呢,人还没答应我。”
  李翘后知后觉地噢了声:“你说的佳人是沈师弟啊。”
  孟亦舟挑着眉毛笑了一声,好像在说,他不算佳人吗?
  轻描淡写的张狂样,像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自个儿琢磨了好半天,李翘以一种老父亲的心态接受了自家好大儿喜欢男人这个事实。
  “行了,明白了。”李翘起身,拍拍裤腿的灰,“走吧,带你去看房子。”
  坐上副驾驶,孟亦舟系好安全带,反射弧慢半拍地问:“你明白什么了?”
  李翘拉档给油门,车子飞快地驶过高架桥,他看着前方白日落幕,叹胃道:“明白有人掉进了爱情陷阱,从此不能自拔。”
  孟亦舟放松地笑了,出柜的感觉,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公寓位于学校西南方向的那条商界街,地理位置不错,来回只需要十五分钟,周围有医院,小超市和菜市场。
  公寓许是翻新过,空气中漂浮着甲醛的味道。
  孟亦舟去了一趟家具城,买了一张柔软的双人床,一扇墨绿色的窗帘和一瓶桂花味道的香薰。
  按照喜好重新布置了一遍,打扫得干干净净,孟亦舟才给沈晚欲打去电话,他第一句话是“我出柜了”,第二句是“我们同居吧。”
  当下晚上,沈晚欲拎着两个行李箱,出现在公寓门口。
  沈晚欲嘴唇瓮动,刚要张口就被孟亦舟拦截了呼吸,后面的字句含糊地融化在他唇齿间。
  这个吻用力,疯狂,带着血腥气,不知道是谁的唇被咬破了,引得满嘴铁锈味。
  孟亦舟将下巴抵住沈晚欲的脖子,胸膛微微起伏,他贴着他的左耳:“什么都别说,也别问,千金难买我乐意。”
  出柜,离家出走,这样做值不值得,再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只要发生在孟亦舟身上就变得能够理解。
  这世界上大部分的感情掺杂利益、算计、周旋,他却永远炙热,赤诚,是爱情里冲锋陷阵的勇士。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沈晚欲曾经臆想过,如果时空能够穿梭倒流,台球馆里,他还会不会对孟亦舟一见钟情。混乱街道上,他还允不允许自己投入一场也许看不到结局的故事里。
  几经辗转的答案,仍然是会。
  就算前方是一场必输的战争,他也愿意跟随他的将军,八千里驰骋塞外,不管这段历史是兴还是衰。
  于是沈晚欲主动上前,抬起双臂,给了孟亦舟一个长久而深刻的拥抱:“能遇上你,确实是千金不换。”
  那天过后,两人正式开启同居生活。
  时间过得很快,夏末到初冬感觉不过几个眨眼的瞬间而已。
  自从和孟亦舟住到一起,沈晚欲本就困难生活愈加忙碌,经常在家和公寓之间两头跑。
  为了节约时间,沈晚欲辞去了学校食堂的兼职外卖员,转而多接了好多份文案代写,不管钱多钱少,只要有活,他都接。
  宋丹如要守铺子,照顾患病的老母亲,沈晚欲没办法把所有重担都丢给宋丹如,只好将自己的生活空间一压再压,每天辗转于上学、打工、做家务,三点一线。
  唯一放松的时刻,就是每晚跟孟亦舟待在一起的那几个小时。
  同居这事说起来简单,但完全接纳另一个人融入你的生活,彼此没有空间和秘密,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幸好,他们俩意外的合拍。
  今天月末,沈晚欲拿到了家教的结算工资,这个月多上了四节课,一共是一千八百块。他特意去了一趟菜市场,和老板砍价砍了十多分钟,终于买到了打六折的鲜虾。
  打开门,见厨房里烟火缭绕,孟亦舟系着围裙,手拿锅铲,不紧不慢地照着菜谱撒调味料。
  沈晚欲脱下厚重的外套,换了拖鞋,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两指抵住孟亦舟后脑勺,压低嗓音:“别动,打劫。”
  孟亦舟头都没回,嘴角上扬,笑了起来:“劫财还是劫色?”
  抽油烟机的声音太响,孟亦舟背对着沈晚欲,也没听见开门声,但身后一有动静,他立刻就察觉了。
  这味道太熟悉了,不香,淡淡的,他偏偏喜欢。
  沈晚欲放下手机,凑去孟亦舟耳畔,启唇呵气:“劫色。”
  孟亦舟痒得偏了下头,左耳碰到沈晚欲的嘴唇:“可我现在腾不开手脱衣服,要不您亲自来。”
  沈晚欲啧了声,轻轻弹了下孟亦舟耳朵:“你这剧情走向不对,都不带反抗一下的?”
  孟亦舟转头,褐色眼眸里藏着隐晦的诱惑:“我都乖乖束手就擒了,不喜欢吗?”
  眼神犯规,笑容也很犯规。
  “那当然,喜欢了。”沈晚欲心头一热,抬高脸颊,孟亦舟就低下头,他们自然而然碰了个吻。
  余阳西坠,撒了两人满身金灿,厨房里烟火气不算好闻,但此刻的气氛却很好,连风都没来打扰。
  一吻结束,孟亦舟抿了抿唇,像是回味那点余韵。
  沈晚欲伸过手,去接孟亦舟手里的锅铲:“角色扮演到此结束。给我吧,我来。”
  孟亦舟轻轻一笑,错开沈晚欲的手:“忙一天就别抢着干活了,我厨艺进步了好些,等会儿你尝尝看。”
  这倒是真话,从一开始只会使用电饭煲煮出半生半熟的米饭,到煲靓汤,再到掌勺,孟亦舟进步神速。
  沈晚欲没跟他抢,两个大男生在一起生活,没有谁必须让着谁,谁宠着谁这一说。
  谁拖地谁洗碗都没差别,这些也都不是事。
  沈晚欲在孟亦舟侧脸上啵了一口,走去玄关处,把那袋鲜虾拎进来。
  “买什么了?”孟亦舟从透明玻璃里看见沈晚欲手里的塑料袋。
  沈晚欲往上举了举:“今天发工资,买了虾。你前几天不是说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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