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观众惊奇地瞪大双眼,短暂陷入了几秒的沉寂,然后爆发出一阵激动尖叫,有人喊“freedom”,有人喊“Love is not about gender”,没有任何一个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两个男人接吻,好似只是相爱的人在行自然之事。
万千喧嚣中,沈晚欲喘息着,他俯在孟亦舟耳边说:“回家吧,我想做。”
急匆匆的赶回去,两人一前一后跑上了楼,大门嘭一声关起来。
沈晚欲迫不及待地揪起孟亦舟的前襟,一把将孟亦舟抵去墙角,张开嘴巴,舌尖闯进孟亦舟的口腔,顶弄他的上颚,齿列,甚至喉咙,沈晚欲吻得很用力也很急切,像过了今夜就没有明天。
孟亦舟被沈晚欲吻得喘不上气,他想说这夜很长,我们不用那么急,好不容易找到个开口的空档,就感觉到沈晚欲髋骨紧紧贴上来,大腿磨蹭着他的大腿,手滑进他的牛仔裤里。
满是茧子的手隔着内裤摸上了孟亦舟的性器,指腹摁住顶端按压打圈,又握住茎身快速套弄起来。
孟亦舟立马就说不出话了,他仰高脖子,呼吸粗重。
这是孟亦舟从未感受过的沈晚欲,以往的沈晚欲总是温和的,今晚的他却很大胆,直白,充满男性特有的攻击性。沈晚欲一边上下撸着孟亦舟完全勃起的性器,一边腾出一只手,将两个人的衣服裤子剥落干净。
欲望点燃,拨至最高点。
孟亦舟搂住沈晚欲光洁的腰身,大手下滑,拢住那两片饱满臀瓣,揉来搓去,两人不知道激吻了多久,孟亦舟只觉得嘴唇都麻了,他受不了,偏开脸,气喘吁吁。
孟亦舟胸膛起伏得厉害:“这么急?憋坏了?”
沈晚欲嘴唇吻得通红,抬起脸庞,眼尾又亮又湿:“嗯,很想你,很想做。”
说完沈晚欲一口咬上孟亦舟的喉结,用牙齿轻轻碾磨那块凸起的骨头,手摁着孟亦舟的小腹,强势的不准他动,然后探出舌头,循着孟亦舟的脖子、锁骨、乳尖一路往下啄吻,仔细舔舐。
温热的舌头舔过脐窝,沈晚欲单膝跪地,低下头,含住孟亦舟粗大的阴茎。
“操——”被温暖口腔包裹住的瞬间,舒服得令人头皮发麻,孟亦舟的气息立马就急促起来。
他们很久没这么亲密过了,从刘洪艳出事到现在,每晚入睡,孟亦舟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沈晚欲,只亲吻不做爱。刚刚孟亦舟差点没把持住一捅到底,强忍了一下才忍住。
沈晚欲不是没为孟亦舟口过,只不过没有一次像今晚这样激烈。孟亦舟能感觉到沈晚欲温热的嘴巴吸吮他的龟头,那绵软的舌尖舔弄铃口,从茎身跳动的青筋一点点舔向根部,每一厘都舔湿了,连囊袋都没遗漏。
如此舔舐一分钟,孟亦舟就忍不住循着沈晚欲吞吐的节奏,挺腰抽送。
“阿欲.....”孟亦舟嗓音暗哑,抬手摁住沈晚欲的后颈,手指插进他短短的头发里。
沈晚欲眼尾上挑,含着朦胧的水雾,他被堵得满脸通红。孟亦舟看了一眼,只觉血气上涌,阴茎越发涨大,他还想继续在沈晚欲嘴里驰骋。但这寒冬腊月,沈晚欲跪得膝盖痛红,孟亦舟便一把将他拽起身。
“太冷了......我们回房。”
两人赤身裸体,互相抱拥着,吻着彼此的唇转了一圈,跌跌撞撞地进了卧室。
孟亦舟倒进柔软的大床里,用双肘撑在两侧,支起上半身。沈晚欲腿一跨,直接坐孟亦舟身上,仰首和他接吻。
火热的舌尖默契勾缠,反复搅弄。沈晚欲双腿岔开,这个姿势让孟亦舟怒张的下体正好摩擦着他的股间,那丁点入口被磨得晶莹发红,鲜艳欲滴。
黑夜中有瓶盖落地的声音,沈晚欲摸出放在床头柜里的润滑油,沾了湿液掰开臀瓣为自己扩张。
“我来。”
沈晚欲动作急切,孟亦舟怕他伤了自己,可沈晚欲不让,他强忍着疼痛捅进三指,很潦草的进出几个来回,就握住孟亦舟的阴茎,急急地想要他插入。
孟亦舟喘着气说:“还没戴套。”
“不要套,要你,”沈晚欲面色潮红,喘息阵阵,他用手扶着孟亦舟硬到不行的阴茎,侧首命令道,“快点。”
孟亦舟忍得满头大汗,本就箭在弦上,再经这么一句撩拨,再也忍不住,他用手托起沈晚欲的大腿,抬高他的臀,猛地一插到底。
粗硬生生楔入后穴,没扩张好,沈晚欲疼得冒冷汗,可他连眉都没皱一下,他需要这份疼痛,他迫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求孟亦舟,渴求他的头发,他的下巴,他的锁骨,他的阴茎,他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的气息。
沈晚欲想要被孟亦舟侵占,被掠夺,被禁锢在他的臂弯间。
如果这是一部短暂的爱情电影,他演到末尾,没有时间了。
沈晚欲急促地扭腰摆胯,甬道还没彻底湿润,这几下显得很吃力,他又命令道:“孟亦舟,操我。”
孟亦舟本想给沈晚欲缓和适合的时间,但他理智那根弦早在沈晚欲为他唱歌时就绷得极紧。
这下,啪一声断了。
孟亦舟被勾得三魂七魄离体,他粗喘着,一手揉掐沈晚欲藕色挺立的乳尖,一手抓捏沈晚欲的屁股,找准角度,直往他敏感点上撞。
骑乘的姿势合不拢腿,沈晚欲双手搂住孟亦舟的脖子,紧紧依偎在他怀里,身下的穴口被蹂躏得殷红,结合处全是润滑液,淌到床上,腿上,无法忽视的快感从痛楚中迅速滋生,蔓延至全身,令人欲仙欲死。
没了那层塑料薄膜,坚硬灼热的性器跟紧致内壁摩檫,烧起的那把情欲之火愈加浓烈。
孟亦舟燥出一身热汗,快速进出几下后,在沈晚欲的哼声中猛地翻了个身,将人压在底下。
孟亦舟抬起沈晚欲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架在自己肩上,发狠地撞进他身体深处,抽插挺送,髋骨与屁股相撞,满室淫靡。
暴风骤雨般的性爱令沈晚欲难以承受,他在极度攀升快感里抓破了孟亦舟的后背,止不住地一阵阵颤抖,可他嘴上还在说:“孟亦舟.....干我....干死我。”
孟亦舟浑身的血都沸腾了,抓着沈晚欲侧腰的手臂青筋暴起,他收紧小腹,退出体外半支的阴茎蓄了力,猛地往那湿软处发狠一顶,性器骤然贯穿到底。速度加快,每次都是全根没入又全根抽出。
他们尽情放纵,疯狂交合,沈晚欲喘不上气,雪白的脚背绷得极紧,销魂蚀骨的快感爬上他的脊椎,他本能地呻吟,高亢的一声胜过一声。
孟亦舟被那性感低沉的音调勾着耳朵,硬挺的性器摩擦着紧致的壁穴,精关就快失守,他恶声恶气地说:“你真是要我的命了。”
沈晚欲难耐的粗喘,他快到了,于是主动挺腰,将孟亦舟吞得更深。
孟亦舟眼神一暗,咬上沈晚欲的唇,又凶又狠地舔吮,下身蛮狠地顶撞,一下重过一下。
沈晚欲前面被操得越来越硬,铃口淅沥沥逸出清亮的精水,感觉每一下都要被干穿了,他仰高脖子叫喊,探下手去,快速地撸动着自己。
“嗯.....啊.....”
绝顶的快感排山倒海,沈晚欲浑身不受控地战栗,后穴剧烈收缩,埋在深处的那根阴茎被绞得急促跳动,尾椎传来阵阵酥麻,孟亦舟失控地低吼一声,握住沈晚欲侧腰的手失了力道。
忽地,一道白光闪过眼前。
白浊喷溅而出,射在孟亦舟下巴上,而孟亦舟则射进沈晚欲身体最深处。
两人喘得凌乱不堪,四肢交缠一同倒进床塌里。
高潮后,沈晚欲整个人软成一滩春水,没了力气瘫在床上,大腿根抽搐得厉害。
孟亦舟粗喘着压在沈晚欲身上,火热的肌肤紧密相贴,半硬半软的性器埋在他后穴里,黏腻的液体从股间缓缓流出,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也不知是谁的汗。
孟亦舟慢慢舒出一口气,缓解着那阵过于剧烈的快感,过了几秒,他用手掌撑在沈晚欲身侧:“我去....烧热水。”
“等等,”沈晚欲却抬起颤抖的双手扣住孟亦舟臀:“......再待会儿。”
“我怕你发烧。”
“没事,”沈晚欲逐渐收紧手臂,搂紧了,不让他们之间漏出一点缝隙,“孟亦舟别动,让我抱会儿。”
也不晓得沈晚欲哪来的力气,孟亦舟只感觉到他抱得很紧很紧,那力道大得要将他揉碎。
嵌入骨骼,镶进灵魂。
孟亦舟被勒得生疼,但他没再动弹,而是压下去,反手抱住沈晚欲,轻轻拍着他的汗湿的背脊。
以这个姿势躺了五六分钟,恢复了些许体力,沈晚欲又开始不老实。
“干嘛,”孟亦舟一把攥住沈晚欲往底下伸的手。
“再来。”
沈晚欲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他就那么赤身裸体地躺在他身下,眉眼上挑,胸膛起伏,肌肤泛红,每一寸地带都写满了情色二字。
“你....”孟亦舟被沈晚欲勾着魂,咬他的耳廓,“骚什么?啊?”
这一声低沉的逼问和耳垂处温热的气息,叫沈晚欲狠狠打了个颤,他又硬了。
“来,”沈晚欲抬起颤巍巍的膝盖,摩挲着孟亦舟半勃的性器,又用那种命令的口吻说,“这次,操射我。”
外头夜色阑珊,屋内他们坦诚相对,如野兽,似动物,疯了一样,仿佛这是地球最后一晚,要把所有爱和欲都宣泄在这一刻。
最后结束时,两人像从海里捞上来的。
新换的床单一片狼藉,孟亦舟半阖着眼,瘫倒在床上,沈晚欲浑身是汗,也在大口大口喘息着。
卧室的窗帘只拉了一半,对面是废弃的工厂,月光如银海倾泻而下。
“渴不渴?”
不知过了多久,沈晚欲开口,他早就喊哑了嗓子,声音干涩又沙哑。
“渴。”
沈晚欲撑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床头柜上放着保温杯。
“喝点水。”
杯口温热,里头的水还热着。
孟亦舟咕噜噜灌下一大口,反手抵回去:“你也喝。”
沈晚欲摇了摇头:“我等会儿。”
嗓子实在干得难受,身上,脖子上还淌着汗,孟亦舟仰头闷了个干净。
夜里月光很亮,薄薄的一层从沈晚欲一侧鼻梁擦过去,让他垂着的眼睛看起来十分落寞。
很奇怪,今夜的沈晚欲一直在笑,笑容很漂亮,但总感觉他下一秒就会哭。
像一泓水,拼命收拢五指,水流还是从指尖流走。
抓不似的。
孟亦舟捧高沈晚欲的脸颊,抵着他的额头:“怎么这样看我?”
“没看你,”沈晚欲抬起苍白的手指,抚上孟亦舟的脸,指尖滑过他的眉骨,鼻梁,沾着水珠的嘴唇,“我看月亮。”
孟亦舟当他说胡话,刮了一下沈晚欲的鼻梁:“月亮不在天上。”
沈晚欲一眨不眨地望了会儿他,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孟亦舟,你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什么?”
“我有时候会想,到底交了多少好运才会碰上你,”沈晚欲眼神着迷,叹息般,“又想,这样的好运能够维持多久?”
温水下肚没多久,眼皮莫名变沉重,耳边嗡嗡地响,孟亦舟强打起精神。
“你希望多久?”
沈晚欲垂下眼眸,鼻头发酸:“二十一秒。”
孟亦舟啊了声,眼睛半睁半闭:“太短了。”
沈晚欲没解释过二十一秒背后的典故,此刻也不打算解释,只是轻而又轻地在孟亦舟唇上落下一个吻:“你困了,睡觉吧。”
沈家连续出事后,沈晚欲就不怎么愿意开口说话了,难得他今晚这么多话。孟亦舟甩了甩脑袋,收起手臂,将怀里人搂紧;“不困,我们再聊会儿。”
沈晚欲乖乖地躺在他臂弯间:“聊什么?”
孟亦舟轻声说,“就聊聊.....未来。”
沈晚欲眼眶红了,他笑着说:“未来啊,好远。”
“不远,”孟亦舟的嗓音低沉,像专门为他一个人开放的夜间电台,“我都规划好蓝图了。”
“什么蓝图?”
“我们的以后啊。”
“说给我听听。”
“以后啊,我会成为一名大导演,你也会是著名编剧,我们都会拥有自己的事业,会赚很多钱......到时候我们就把你妈妈接过来一起住.......然后去爱尔兰结婚........去阿黛尔小镇度蜜月……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再领养一个小孩。”
孟亦舟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语速越来越慢,手臂松开,呼吸也沉了。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
“那小孩的名字你来取。”
“好。”
“我们再养一只狗啊......那样......晚崽就有伴儿了。”
“好。”
迷迷糊糊地说完这句话以后,孟亦舟就没了声音,他彻底的昏睡过去。
那杯温水里放了一整颗安眠药,能安稳的入睡20个小时左右。利海到柏林的飞机大概需要16小时。
胸腔中有什么东西正从根上崩坏,一片溃烂,沈晚欲想起飞机起飞时引擎的轰鸣,湿意终于从那双干枯的绿眼睛里夺眶而出,沈晚欲没有泣不成声,他像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挣扎着,呜咽着,任由泪水淌满双颊。
他最痛的痛就是这样了,两行清泪,是他的失意和失去。
沈晚欲凝望着近在咫尺的爱人,伸出苍白颤抖的手,最后一次抚摸孟亦舟的脸颊——“孟亦舟,遇上你,是我身上发生过的最好的事。”
窗外的月光很亮,漫天缀满繁星。
明天会是艳阳天,他将离开他最爱的少年。
沈晚欲绝望地、安静地坐在床边,时间正一点一滴逝去,他察觉到自己在变老。
不记得哪本书里说过,人不是慢慢变老的,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而沈晚欲觉得,他已经很老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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