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大门,就有人上来拦住他,看见是他明显一愣,没有半点尊重不让他往前,“少爷,老爷并没有让你回来。”
“啧,”薄募言冷笑,毫不怜惜踹开拦住他的侍从,“你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拦我?”
薄募言没有半点当初怯懦的样子,骂完又扯起地上人头发,“人只有一条命,珍惜点吧狗崽子。”
然后面带微笑地踩在对方的脸上,若是其他人看见,莫不是以为这是谁家优雅绅士的少爷。
“啧,真弱。”
薄募言扫视一圈一层不变的连排别墅和打理规整的花园,一边欣赏一边朝中间的主宅走去。
也不管门的后面在干什么,直接推门而入,
果不其然,薄青山刚抬头看见他就是眉头一皱。
还未等他开始说话,薄募言毫不客气地坐在薄青山对面,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在国外这么多年,这就是你学到的教养?”薄青山面色冷峻,气氛肉眼可见的降到底端。
“募言,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跟家里打声招呼,我还让人去接你啊。”薄宇面上挂着微笑。
“谈个交易。”
薄募言忽略薄宇所说的话,双手撑在桌面上,“我知道最近薄家资金出现了问题,也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同意你们的方案去白家,但有两个要求。”
薄青山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如果我说要和薄家断除关系呢?”薄募言嘴角上扬,面上看不出喜怒,“否则我在白家若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碍了白家老大的眼,薄家岂不是跟着一起遭殃?”
薄青山拧眉,似乎在认真思考,半响又问道,“第二个呢?”
“薄家的公司之前是我妈一块投资办起来的,她死后股份也应当归到我的名下,”
薄募言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妈的遗嘱,满十八岁之后,股份归我。”
“还真是我薄青山的好儿子!连合同都准备好了。”
薄募言抬眼看他,嘲讽似的笑道,“薄家的东西依然是你的,你打算留给哪个贱种是你的事,我妈的东西一样不落的还回来。”
“薄募言!”
“装不下去了?”他看向薄二,语气平淡,嘲讽道,“再做一天乖儿子,反正未来这些东西都是你的,这点屈辱不应该放在心里才对。”
“你!”
怎么出去一趟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薄青山久久没有说话。
眼神在他这个长子脸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次,总归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比起出国的时候似乎是变了不少。
薄募言也不加言语,慢条斯理地在客厅里刷视频,安静的客厅里全都是视频音乐的声音。
薄宇凝视薄募言,莫名有种怪异的感觉,薄募言明明没什么变化,即使是说话都没什么威慑力,但他身上似乎有一层他看不穿的东西。
就在这时,薄募言的眼睛落到他的身上,嘴角的笑意还未消散,在这张苍白的面容上显得格外渗人,薄二不自觉后退半步。
这不是错觉。
“好,你妈的股份给你,你可以带走她的所有东西,”
薄青山接过笔在合同上签字,抬眼看向薄募言,“但你且记好了,签了这个字,从今天开始,你跟薄家再没有任何关系,明天我会抽时间开发布会 继承人是我薄青山唯一的儿子薄宇。”
“这是你的事情,随意。” 薄募言合上文件夹起身,“我妈的东西明天会让人过来搬,希望您的未来能像现在这样高枕无忧。”
刚走出薄家的大门,手机就响了,薄募言摸出手机,把文件夹递给跟在身后的男人,毫不避讳地接起电话。
“你好,0157专线,”
听明电话的来意之后,薄募言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面带微笑道,“杀人啊,你确定雇的起我么?”
“如果雇佣不起又怎么会得到0157的手机号呢,放心,我保证钱一定到位。”
“接单凭心情,钱,不缺。”
“这个人您应该感兴趣。”
薄募言挂掉电话,看见对方发来的短信,不禁眯起眼睛。
要杀的人。
是白沉啊。
他确实很感兴趣。
当天夜里,薄募言露出一双眼睛,趁着夜色潜进雇佣者的房间,真皮短靴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腰上带着一串铃铛在偌大的房间里“叮铃叮铃”作响。
床上翻云覆雨的男人注意到铃声,警惕大喊,“谁!谁在那!”
薄募言站在他的后方,一枪致命。
冰冷的目光落到正准备放声尖叫的女人身上,“嘘,安静。”
女人连忙惊恐地狂点头,眼泪无声从眼眶里流出。
薄募言将腰间的铃铛放在死者脖子上,细心的打了个蝴蝶结,捡起地上溅血的玫瑰,优雅地递给女人,“你的花掉了。”
“谢……谢谢你……”女人无比惊恐,浑身抖如糟糠,颤抖着手接过玫瑰,最终生生晕了过去。
薄募言掩上门窗,大摇大摆地从酒店正门离开。
想杀白沉。
你们还不够格。
第六章 安慰
与此同时,白沉靠在办公椅上,电话铃响了起来,见是跟着薄募言的小弟立刻按下接听键。
“白哥,那小孩不见了!”
白沉丝毫没放在心上,腿搭在办公桌上,“什么不见了?”
“今天我们跟着他到薄家大门口,人出来之后跟着跟着就不见了,我们来来回回在路上找了好几遍都没看见人!”
白沉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说句“知道了”就挂掉电话。
细细想来薄募言这几年不在国内,益海和之前差距颇大,他迷路了也正常。
秘书拿着文件刚推开门,就看见白沉抓起外套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往外走,连忙大喊,“白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白沉面色冷峻,亲自开车在薄募言走的那条路上转悠,又想他会不会迷路走去其他地方了,一想才发现他还没有薄募言的联系方式,不禁暗暗艹了一声。
车经过一个公交站台的时候看见一个规规矩矩坐在站台边上的身影,戴着帽子,身上还是昨天见面的那套衣服,抱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车辆经过。
白沉把车停在路边,下车之后脱下外套,从薄募言身后将外套扔在他身上,“怎么在这?”
薄募言看见他眼前一亮,听见这句话亮起的光又暗淡下去,哑着嗓子带着几分委屈,“白沉,我……没有家了。”
“我能看看吗。”
白沉看着他怀里蓝色的文件夹,心底隐隐有几分猜测。
接过文件夹就在底下看见薄青山的签字,薄募言那一块还空着,但对于弱势的那一边来说,即使空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正如薄募言所说那样,他不再属于薄家了。
白沉坐在他的身边,强忍抽根烟的冲动,放缓语气问他,“今天去哪了。”
“去墓园看我妈,”薄募言仰起头望着天空,“当初她还在世的时候,和薄青山可是有名的郎才女貌,而且那女人脑子这么聪明,稍加利用就能获取不少东西。”
薄募言嘲讽一笑,“现在不也一样躺在孤零零的墓园里,薄青山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你在难过?”
白沉敛下心神,他没有父母,所以很难理解对父母抱有的期待和爱。
“如果难过,”薄募言看着他的眼睛,“沉哥会安慰我吗?”
“不会,因为我并不擅长。”
“没有啊,”薄募言戏谑道,“沉哥昨晚上安慰的就很好。”
提起昨晚上,白沉难免想起一声接一声的“宝贝”和啜泣,手放到嘴边轻咳两声,强忍着羞耻说道,“闭嘴。”
薄募言突然笑起来,“那我能抱你吗,白先生。”
“不能。”
但却没有挪开身体。
薄募言将白沉抱在怀里,唇舌在他的后颈啃咬舔舐,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在耳垂上揉捏,直到耳朵红到熟透。
薄募言目光深邃,像是审查般注视着白沉,似笑非笑在他耳边说道,“沉哥,你好性感。”
“胡言乱语…”
白沉极力绷着身体,刻意想忽略薄募言在耳后的举动,喉咙滚动两下靠在对方身上。
无处安放的手被薄募言握了个满怀,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指尖。
白沉瞬间沦陷的一塌糊涂,“接下来想去哪。”
“我找不到地方住,”薄募言低声问他,“能住你那吗?”
白沉把薄募言带回了主宅,也让人提前准备夜宵。
他对薄募言的了解少之又少,连他是怎么长大的都不是很清楚,最初的映象停留在“很乖,很好看,也很善良。”
再一次见到他,只觉得这小孩和小时候不一样了,轻佻,爱笑,随心所欲,完全不一样的转变。
虽然眼睛垂下的时候惹人心疼,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放到他面前,但白沉只能确定自己不讨厌,多余的情感再没有半分。
白沉看着他慢条斯理,优雅地在餐桌前吃饭的模样,不禁想薄家竟然把最适合的人送到别人床上,真是够眼瞎。
白沉的话不是很多,确定过之后,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管家让人把水果拼盘端上来,安安静静地退出两人的视线。
白沉不说话的时候很有威慑力,西装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架着腿坐在椅子上,狭长的眼尾上挑,天生的上位者姿态。
薄募言拿起笔在文件的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把文件递给他,“好了。”
“看得懂吗?”白沉回过神问。
“不太懂。”薄募言把玩着钢笔,“字都会认合起来不知道什么意思。”
“那你还签?”
白沉觉得薄募言在撒谎,但他的模样却是十分坦然,仿佛真的看不懂似的,如果这份文件有什么问题,那他的后半生都将在痛苦中度过。
“签字这种事,我的意见重要么?”
白沉对上薄募言含着嘲讽的眼睛,顿时明白了。
薄募言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这些条条框框的合同,但很可能被强迫着签过这类文件,在益海这个地方,枪指着脑袋强制签字的事屡见不鲜。
想起那天早上,薄募言或许根本就没学过怎么看文件。
“重要,我们是合作的平等关系,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和疑问,这里不是薄家,你不用这么小心。”
薄募言仰面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智商型阅读障碍,你这满篇的鬼话只会让我觉得烦躁。”
“你在开什么玩笑?”
白沉眉头抽了抽,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最后一页上的签名,三个字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极其像小学生写出来的字。
薄募言斟酌了会语言说道,“这些字在我眼里和平常人不太一样,非要签不如你读来听听?”
“或者你可以给我读一读,我再决定签不签。”
白沉抬眸,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薄募言,我的耐心有限。”
薄募言收起不正经的模样,面上依然笑的绅士,“随时可以找医生检验。”
空气陷入宁静,白沉思考片刻,说道,“内容没什么特别,除了保障双方利益之外共有三条规则,一,婚约一年,满期解除,但在婚约期间,你就是我白沉的丈夫;二,我有洁癖,婚约期间我不希望看见你出轨;三,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这是我提出的三条协议,同样,你可以提出三条协议,双方同意就签字。”
“好啊,”薄募言双手撑在桌面上,掩盖住眼底的精光,说道,“一,到期双方协议分开,二,配合对方的喜好,三,违约者死。”
合同上加上了薄募言一字不漏的三条协议,薄募言在上面印了个手指印算是签字,白沉拿着合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沉。”
白沉抬头看去,薄募言看着他的眼睛,“晚安。”
“嗯。”
白沉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薄募言像是焊死在脸上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缝,僵硬转瞬即逝,微笑反问,“你希望我有什么癖好。”
“最好是没有。”
第七章 婚姻
签完协议的当天晚上,白氏就在官方账号上公布了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
全都对这条消息持有怀疑观点,且不论白沉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就连结婚对象都还是个男人!
两个男人也就罢了,据说对象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不用想也是意气风发的年龄,想必是白沉点名要的人。
年纪轻轻被指明“嫁”入白家,怎么想都不见得有多光彩。
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听说,前段时间锦城的贺顾两家也宣布两家儿子的订婚,但他们可能是借助对方的势力,等到合作结束双方再随便以一个理由解除婚约不是难事。
像白沉这样直接宣布结婚的还是头一次。
所有人都知道白沉才是白家真正的当家人,有一个弟弟白臣秋,白臣秋大家都见过,之前很多事都是白臣秋负责处理,但白沉他们却基本上没见过。
即使是必须到场的宴会,白沉也足够嚣张地避开,除了他是益海的老大之外,头顶上还有个七爷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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