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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穿越重生)——默聚

时间:2024-03-20 09:54:13  作者:默聚
  “不用和刚才一般进灶房。”柳元宝急忙说着,双眼含泪,盼望着季子漠的答案。
  季子漠下厨房,在柳元宝心中,犹如仙人落了凡,让他心疼的想哭,又恼恨着齐玉没用。
  季子漠:......额
  真情假意,季子漠在现代都拒绝过,但都没眼下的情况棘手,主要是拒绝对象太真情,一个弄不好就真伤了人。
  思量了下,道:“结为夫夫,便是一生一世,怎能为了前程抛弃旧日恩爱,我既然入赘到齐家,齐玉成了我夫郎,今生我自然爱他敬他。”
  “你对子漠的深情厚谊,子漠铭感五内,衷心希望你日后安好幸福,与如意郎君携手到老。”
  季子漠的拒绝是残忍的,却也让他在柳元宝眼里发了光,忍不住哭出声来。
  黑暗里,季安蹑手蹑脚的回到灶房,把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一遍。
  最后总结道:“嫂嫂,大哥说今生爱你敬你,没有和元宝哥牵扯到情意,之前也是元宝哥一厢情愿。”
  说完他还重重点了点头,为了家里的和睦,当真是操碎了心。
  每句话都让人感动,齐玉却在心里说了句季子漠真能忽悠。
  这话张口就来,说的鬼神都能感动,骗季安骗柳元宝,就是不骗他,次次说着郑柏叙。
  齐玉心间泛起波涛,问的随意:“那哥儿哭了,你大哥现是在哄着?”
  季安摇摇头:“没哄,元宝哥哭,大哥就站旁边没说话。”
  季丫嘴里化着甜甜的糖,仰着小脸说:“我大哥不会哄人。”
  齐玉心道,怕是没有人比季子漠更会哄人的人了。
  知无情,却因这份区别对待,心中滚烫。
  季子漠等人哭的差不多了,开口道:“夜晚天黑,我送你回去。”
  柳元宝低头伤悲道:“李山送我来的,我娘不让我来找你,他带我来的。”
  季子漠脑中搜了下,没搜到这号人:“李山?”
  柳元宝解释:“桃花村的李山,我过两日和他成婚。”
  季子漠:......这哥们大度。
  季子漠送柳元宝出门,看到李山的第一眼,便觉得人如其名,人高马大的如山一样。
  他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等着,瞧见季子漠和柳元宝出来也未上前,估计是想着可能还有话说。
  见柳元宝指了指他的方向,李山才从黑暗中走到门口微亮处。
  他挠了挠头似是在不好意思。
  季子漠实在无法形容现在三人的关系,李山是柳元宝的现任,他算不得柳元宝的前任,但是柳元宝又对他(原主)情根深重。
  所以:......不太好说话。
  李山和柳元宝眨把着眼齐齐的看向季子漠,季子漠想了想,憋出来一句柳元宝是好哥儿,让李山好好对他。
  李山忙点点头,说他知道。
  柳元宝三步一回头的跟着李山离开,他走的慢,李山就停下来等他。
  等到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季子漠才笑了笑。
  他看得出,李山比原身好上千百倍,柳元宝嫁给李山,会过的好。
  季子漠浑身轻松的回到灶房,齐玉看过来,他笑着把事说了一遍,也说了嫁给李山比嫁给季子漠好的结论。
  齐玉意味不明的看了他好一会,随后认同的点头:“他确实比你好。”
  季子漠心塞了下,他是说原主比不上李山,自己pk李山......说实话,季子漠也不知道谁赢。
  农家的牛金贵,钱多来去县里做活计自然不能赶牛车,故而回到杏花村时,已经到了深夜。
  路过季子漠家瞧见有灯影,便敲了敲门。
  季安和季丫已经睡了,一家之主的余震犹在,季子漠今晚是真的失眠了,齐玉起来见他独自一人坐在灶房,便跟着坐了下来。
  齐玉不问为何,燃了炭盆,选了两个中等大小的红薯放在上面。
  他垂着眸静静的坐着这一切,季子漠莫名心安了起来。
  敲门声响起时两人都诧异了下,季子漠站起身说他去开门。
  等到回来时,就带了钱多来进来。
  知道钱多来还未吃饭,季子漠指了指锅门前,让钱多来烧火。
  钱多来说不用,季子漠指了指齐玉,不敢置信的看向钱多来:“你不会想让我这么金贵的夫郎给你烧火吧?”
  齐玉:......
  钱多来:......
  钱家人应该都睡了,自然不会给他留饭,季子漠知道却未说出,让钱多来心里发暖,当下也不再客气,坐在锅门前引火。
  一家人不会蒸馒头,古代面条要和面手擀,这几天都是吃的米饭。
  也不算是米饭,比米饭粘稠一点,主要是不熟练怕糊锅,水就会放多点。
  大半夜的,季子漠也懒得折腾,就淘了些米到锅里,多放了水,米熟后把剁碎的白菜和肉片放进去,又放了些盐。
  烧锅的钱多来睁大了眼看他,粥还能放白菜放肉加盐?
  没这样吃过。
  季子漠看饭熟了,指了指放碗筷的地方:“自己盛,吃完把锅给我刷了。”
  他又坐了下来,齐玉把剥了一半的红薯递给他,动作随意自然。
  季子漠视线在他黑了的手指上停留了几秒,叹了口气。
  若不是有外人在,齐玉真想抬脚就走。
  “以后这种容易伤手的活我干,要不然剥多了,到时候手指黑的洗不掉。”
  季子漠咬了口香糯的红薯,撞了撞齐玉的肩膀说。
  齐玉站起身用温水洗了洗手,不想搭理他。
  钱多来扒拉着菜肉粥,觉得自己在这个场景里实在是多余。
  “季子漠你真是疼夫郎,剥个红薯又累不到。”
  季子漠高深莫测道:“你不懂。”
  菜肉粥超乎意料的好吃,钱多来夸了又夸。
  季子漠问他明天还去不去县里,钱多来说去,现在船多,卸船的钱都比往日多了些。
  季子漠问了他出发时间,让钱多来明天叫他一起。
  钱多来啊了声,以为季子漠是想跟着他去码头扛包。
  他问了句,季子漠说到时候再说,钱多来也就没再多问。
  把锅刷了个干净,说明天来叫季子漠,便离开了。
  明天有了行程,困意便涌了上来。
  “我明天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你在家看着季丫和季安,不会做饭就先凑合着吃两顿,能顾好家?”
  关灶房门时,季子漠语调沉稳的道,像是给齐玉下发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
  他细心体贴的让人难以招架,齐玉嗯了声,说能。
  “哎,你别对我抱太高期望,我就算是去码头卸船扛包,也赚不了几文钱。”
  几步路间,季子漠说了这么一句贬低自己的话,仿佛提前给人打了预防针,明天空手而归就不会让人失望,就会少些尴尬,最多耸耸肩说:看吧,我就说不要对我抱太高期望。
  齐玉:“你不会卸船扛包。”
  季子漠:“嗯?为什么?”
  齐玉:“你不是卸船扛包的人。”
  不知哪里来的底气,齐玉就是觉得季子漠什么都能做到,就算做不到也没事,季子漠已经做了很多。
  季子漠想给齐玉打个预防针,谁料齐玉笃定他无所不能,这下更是有压力。
  正堂门前,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季子漠转身时,听到齐玉说:“季子漠,别慌,别怕。”
  他回头,齐玉重复着:“季子漠,别慌,别怕。”
  自己怕?齐玉不说怕,季子漠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是怕的,他怕承担责任,他怕承担一家人的幸福,他怕自己做的不够好,他怕他们失望。
  两步远的人身着粗布,身形依旧清瘦清冷,脸上淡淡的无表情,那双极其好看的双眸,沉静似水。
  他和乖扯不上关系,可季子漠就是觉得齐玉好乖,乖的让他唇角微弯,心头发暖。
  季子漠上前了一步,停在两人一步远的地方,抬手覆在齐玉的发顶,很轻很轻的揉了两下。
  “好,晚安。”
  好,我不怕。
  两扇门推开又合上,齐玉躺在床上,清晰的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良久后,他从被窝里伸出手,落在了自己头顶上。
  季子漠借着月光进房时看了眼季丫和季安的位置,他们知道季子漠睡在这里,都往里缩着,把外面的位置留了下来。
  睡姿是乖巧的,这点和齐玉完全不同。
  季子漠脱了棉衣,躺到了床上闭上眼,不过一瞬,又在黑暗中睁开眼来。
  摸了摸身上的被子,随后又摸了摸季安盖的被子,以及身下铺的被子。
  都是暄软的新棉被,他买了四床棉被,现在这里有三床棉被,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小动作。
  季子漠望着黑压压的房梁,不知道是不是新棉被真的暖和无比,他好像真的不怕了。
 
 
第40章 
  公鸡还未打鸣,院门被人扣响,随后是几声季子漠。
  季子漠知道今日有事,便睡的浅了些。
  他看了看外面还未亮的天,艰难的战胜了困瘾,穿上棉衣出了房门。
  原想先去给钱多来开门,不曾想齐玉已经引了人进来。
  季子漠走上前:“吵醒你了?天冷,你回去继续睡。”
  灶房有盏微弱的光,齐玉说:“我做了你昨天晚上的菜肉粥。”
  这个简单,不用担心是否会糊锅。
  走得近了,季子漠才看到他脸上有着几道锅灰的痕迹,额头,侧脸,鼻翼,全都有。
  烛光微微洒到齐玉精致脸庞,白皙中伴着暖色,几抹灰色让他瞧着万分狼狈,眉中的孕痣如朱砂,红的艳丽。
  这一刻,季子漠说不清自己心中何种想法,只想着,如果这真是他的夫郎,他应该会把人按在墙上,狠狠的吻上去。
  三人进了灶房,齐玉笨拙的收拾凌乱的厨房。
  手忙脚乱的给季子漠找洗脸盆。
  “洗脸水也烧好了,菜肉粥我没放盐,我不知道放多少。”
  粥里的肉大小不一,菜叶有长有碎,似是怕糊锅,水兑的格外多。
  季子漠放了适量的盐,和钱多来各吃了一碗。
  “你在外面等我会,我和齐玉说两句话。”
  钱多来刚放下碗,就听到季子漠如此说。
  钱多来说了声好,出了门。
  灶房不是很高,季子漠在空着的锅里兑了水,用丝瓜瓤刷了锅。
  齐玉与他背对背,收拾着灶台上的水,菜板上的菜屑,听到动静回头:“刷锅我会,你要赶路。”
  季子漠垂眸没说话。
  齐玉双手沾着水站在一旁,面上不显,心里有些无措。
  他不会做这些,总怕做不好,做个粥,灶房就像是打仗了一般。
  季子漠还算利索的洗了锅碗,擦干手,在齐玉的目光下,伸开手臂把人虚揽到了怀里。
  太过突然的亲近,让齐玉浑身僵硬,不敢动作。
  季子漠未穿越前二十五岁,比齐玉大四岁,穿越过来,这具身体只有十八岁半,还在长身体中。
  齐玉在哥儿中算高的,就是和男子比也是不输的,两人抱在一起,身高相同。
  隔壁赵婶子家的公鸡打了鸣,季子漠抱着他轻声说:“齐玉,别慌,别怕。”
  昨晚睡前齐玉说:季子漠,别慌,别怕。
  现在公鸡打鸣时,季子漠说:齐玉,别慌,别怕。
  季子漠怕,是他怕这份责任。
  齐玉怕,是他当了二十一年的少爷,现在变为农家夫郎,怕处处做的不够好。
  齐玉懂季子漠七分的恐慌,季子漠却对齐玉的忐忑知道个十成十。
  钱多来在院子里催了下,季子漠用冰凉的手指把齐玉脸上的灰擦干净,三两下收拾完灶房里的一切。
  手指略急的拆了个糖块塞齐玉嘴里:“今天冒犯了,别介意。”
  “我走了,别对自己太高要求,慢慢来就好。”
  季子漠边说边出了门,齐玉下意识的跟了出去,跟了两步想到了什么,跑回自己房间包了个包裹出来。
  等到再出来时,院门外的两个人已经走远。
  没有季子漠的杏花村,对齐玉来说是陌生的,现下,季子漠出了杏花村,齐玉的心邹然空了一块。
  许是失去父母的那日,也许是被赶出齐家的那日,齐玉走到如今,最熟悉最依恋的人成了季子漠,明明他们才认识一月有余。
  去县城的小道上,眼看天有了亮色,季子漠在原地蹦跶了两下:“跑一段?”
  钱多来说行。
  桑农县的码头在县城的最东边,季子漠和钱多来到时,天已经大亮,四周各是早饭的吆喝声。
  有人买包子馒头,有人吃碗面,也有人蹲在一旁啃自带的干粮。
  等有船靠岸,便一窝蜂的涌到了管事那边。
  齐玉提前做了饭,季子漠和钱多来就无需再买早饭。
  钱多来四处张望了下:“我干活的那个杭管事还没来,他昨日说今天要进四船,我和他说一声,定会同意加个你的。”
  面前走过扛着粗麻袋走过的人,结实的汉子腰都被压弯了些,季子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嗯......好像不是吃这碗饭的。
  而且他刚才问了钱多来搬货每日的收入,天不亮出发,深夜回到家,一天能挣三十文。
  三十文,季子漠倒不是看不上,主要是来钱太慢,而且季子漠觉得凭他的身体能力,应该也赚不到三十文。
  他拍了拍钱多来:“你先干着,我去县里逛逛,看看有没有其他来钱的法子。”
  钱多来茫然了,告诉他县里就码头一天能赚三十文,其他地方怕是不太会有活计。
  季子漠没多说,和他说了两句晚些时候来找他,便离开了码头。
  桑农县两条大街,一条从南到北,一条从东到西,街心相交处有个拱桥,拱桥下流着活水,拱桥旁一棵垂柳。
  季子漠倚靠在垂柳上把东西南北四条街瞧了个遍。
  最后扔下手中的枯枝,打算先去北大街上瞧瞧,那处是勾栏瓦舍,招猫逗狗之地,说不定能想办法坑点人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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