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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穿越重生)——默聚

时间:2024-03-20 09:54:13  作者:默聚
  “要是这般说,如果现在皇城下雪,原诗就是说你和郑柏叙,改过的诗是说我们现在。”
  季子漠放松时,纯粹是嘴比脑子快,自己说完还觉得挺有意思。
  齐玉情不知所起,之前被他刻意忽视压制,因两句诗强势的破土而出,还不等他理清,便听到季子漠如此说。
  若是脾气爆些的,应是上去就和季子漠打一架,再不济也要发发脾气生个气。
  可齐玉做不来打架的事,也做不来发脾气的事,如走火入魔般,胸腔的郁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又疼又悲。
  低气压袭来,季子漠只觉又冷了些,天黑也见不着齐玉脸上的微情,自顾自的说着话。
  扯东扯西,想到什么说什么。
  村尾的几座老房子破旧不少,这里离溪流远些,能搬的也就都搬到了前面。
  赵傻子的院门少了一扇,季子漠和齐玉直接走了进去。
  瘦长的黑狗汪汪叫着,警惕的从灶房跑出来,后面跟着的是揉着眼的赵傻子,浑身上下都是干草屑。
  季子漠往灶房张望了下,只有眼皮薄的一床被子,上面堆了一层稻草,因赵傻子起来的动作,往两旁散开。
  赵傻子瞧见季子漠,忙问:“现在就挑水吗?”
  天冷的季子漠也不想多说,把手中的被子放在屋檐下,说被子送他,季安提的挑水等活计也不作数了。
  说完没在管无措的赵傻子,带着齐玉离去。
  雪缓缓变大,黑夜中,村中的小路不是很好走,齐玉走的不习惯,几次都快要绊倒。
  他注意着脚下,不妨手腕被人握住。
  “介意吗?”
  齐玉回:“不介意。”
  在心脏跳动加快的这刻,他怎会介意。
  几拐的小路,季子漠觉得远,齐玉却觉得怎如此近,无论是来时的闲聊,还是回去的安静。
  回到家中,村中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季子漠和齐玉分别把自己身上的落雪拍去。
  又烧了热水,两人坐在灶房洗了脚。
  一共两间住人的房间,如何睡在齐玉心头盘旋。
  季子漠洗漱后,进房见到齐玉在他烧水时把床已经铺好,鼓励道:“这床铺的不错啊!”
  齐玉:......
  不等他心里忐忑,季子漠转身道:“我去季安屋里睡,你早点睡。”
  季丫是个女孩,不过还小,睡一张床也没事。
  齐玉:“你们三人睡,怕是会挤。”
  季子漠停住脚,表情变幻莫测:“我觉得和你睡,会更挤。”
  齐玉怔楞后窘的转身进了门,他靠在门上,脸色通红。
  季子漠说他睡觉不老实,这点齐玉自然知道,只是被明着点出来,实在尴尬。
  季子漠在门外摸了摸鼻子,他不和齐玉睡一个屋,倒不是因为这个,主要是他也不是圣人,到时候有了不该有的反应,两两对望,多尴尬,尴尬不说,自己也憋的难受。
  把季安季丫挪了点位置,季子漠睡在外侧,盖着旧被睡去,只是一夜不得翻身。
  赵婶子家养着鸡鸭,猪,天刚雾明,公鸡就扯着嗓子打鸣。
  季子漠拉过被子蒙着头继续睡。
  “大哥大哥,嫂嫂把灶房烧了。”
  季丫慌慌张张的扒开季子漠的被子。
  季子漠睡的迷糊,一瞬间有些恍惚,谁叫他大哥,哪里来的嫂嫂。
  睁开眼对上季丫,理智回归,一蹦跳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往外跑。
  灶房里滚滚狼烟,呛的人泪流满面,季子漠看到齐玉和季安都在灶房门前站着咳嗽,心里松了口气,人是安全的。
  季丫提着季子漠的鞋慢了几步跑出来。
  “大哥冻脚,穿鞋。”
  季子漠光脚踩在雪地上,冻的都快站不住,
  灶房不见光火,只有浓烟缭绕,季子漠看出没什么事,忙接过鞋穿在脚上。
  灶房前一大一小皆是灰头土脸,特别是大的那个,白皙的脸上几块锅灰,肉眼可见的心虚。
  季子漠都不用问是谁犯的事。
  “哎吆吆,你们这是怎么了,房子烧了?”赵婶子嗓门响亮,不懂客气是何物,手臂挎着篮子,自己推开院门就进了来。
  季子漠穿好鞋直起身,笑着叫了声赵婶子,问她怎么大清早来了。
  赵婶子打眼一撇院中的情形,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心里嘀咕着,县里的少爷真不是过日子的人,到时若是老二真的娶了这落魄少爷,自己怕是少不得一番辛苦调教。
 
 
第37章 
  心里划着道道,赵婶子面上却笑的亲热:“这不是婶子想着你们刚回来,怕是吃食不多,给你们送几个鸡蛋,还有我自己做的酱豆子。”
  话刚说完,就瞧见季安身后的一堆东西,乖乖,米,面,鱼,肉,糖,糕点全都有,不是说没钱吗?
  季子漠任由她看着思量,毫无解释的意思,齐玉奇怪的瞧了他一样,不应该再诉诉苦吗?
  季子漠:“赵婶子,你看现在家里一片狼藉,腾不开手给你倒茶,家里的粮食还够吃几日,鸡蛋还是拿回去给祖义补身子。”
  他虽笑着却让赵婶子有了局促,像是见到了之前目空一切,自命甚高的原主。
  季子漠又说了几句,话中存了感谢之意,赵婶子高兴的带着鸡蛋回了家,卖了好又省了东西,怎能不高兴。
  赵家大儿的夫郎一人烧好了早饭,一大家子挤满一张大桌子,赵婶子边吃边说着隔壁的事。
  “我瞧着啊,季子漠的夫郎以前定是没做过饭的,连个早饭都做不成,要这样的夫郎有什么用,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隔壁三个孩子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不是贪图享受的,这又是鱼又是肉的,肯定是那少爷夫郎闹的。”
  说着横了眼赵满:“咱们家可不会伺候少爷,我不惯着他。”
  赵满埋头喝稀粥,没敢搭话。
  灶房烟大时瞧着吓人,现几下收拾了出来,也没什么损害,就是墙上被熏的黑了一大片。
  季安和季丫把抢救出去的东西再次挪回灶房。
  齐玉蹲在地上归拢木柴,一只拳头映入眼帘,他抬头看过去,季子漠对着他挑了挑眉,笑的狡黠。
  张开手,一颗糖躺在掌心。
  “起了个大早的人做饭辛苦了,奖励。”
  蹲着的人把脸埋在膝盖,未出声,却肩头耸动着,似是哭了。
  季子漠指了指门外,让吓住的季安和季丫先出去。
  他蹲下身,把人虚揽到怀里,手掌轻拍着齐玉清瘦的后背。
  雪下了一夜,院里一片白,季安是个做惯了活的人,拿着扫把就开始扫了起来。
  季子漠不知道怎么安慰齐玉,除了肩膀,再给不了别的。
  怀里的哭声压抑,他手掌移到齐玉的后脑勺,揉了揉黑发。
  “我觉得自己是废物。”如冰似玉的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
  从齐母算着让他生孩子,把孩子培养出来,照顾他后半生开始,齐玉就丧失了自信。
  后面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齐玉被人推着走,被季子漠推着走出困境。
  现如今连简单的早饭都做不成,齐玉自我厌弃着,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季子漠望着门外扫雪的季安,语带笑意:“好巧,我也是。”
  在齐玉心中,季子漠是运筹帷幄的,无论是齐先后之事,还是像赵婶子等人要回东西的事,彷佛所有的事都在掌握中。
  齐玉抬头,鸦羽般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眉间的孕痣红的鲜艳,离得近,季子漠又闻到了那股哥儿香。
  “真的,我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文钱,季丫的解寒丸只能吃十天,一瓶解寒丸要三两多银子,我买的米面粮食,差不多也只能吃十天,我昨天都愁的一夜没睡。”
  见齐玉不哭了,季子漠放开他,长呼短叹的略显夸张,像是故意搞怪一般。
  齐玉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话:“我早上看到你,你睡的很熟,季丫季安起床都没吵醒你。”
  季子漠:......
  两手一摊做无赖状:“要不然怎么办?我睡不睡都没钱,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我领着你们跳河去,死了一了百了,对吧?”
  “之前没入赘的时候我饿的肚子疼,就躺床上想怎么死来着,说到这个,你其实还算是救了我一命。”
  越说越没谱,两句吊儿郎当的话犹如灵丹妙药,让齐玉从自我厌弃的情绪中抽离。
  齐玉站起身远离他,季子漠跟过去,用肩头撞了撞他,笑容得意道:“废物不废物的,要看和谁比,虽然我觉得自己也很糟糕,但是自我感觉还是比赵傻子好很多。”
  “赵傻子单纯的老是吃亏,连条狗都护不住,我虽然人品不咋滴,一肚子算计,但是最起码能护住你不被流放,对吧?”
  “你虽然在干活这块上比不上其他村里夫郎,但是你看村里谁有你长得好?你见过玉器和铁器比的?你拿玉器碰铁器,不是自己找不痛快的?”
  齐玉背对着他,嘴角微弯。
  “到时候你和郑柏叙在一起,红袖添香,吟诗作对,那才是你的天地,你要是村里的夫郎,你和郑柏叙能做什么?给郑柏叙洗手作羹汤,还是在他家后院开个菜园?”
  季子漠最后总结:“所以啊,少拿自己的短处比别人的长处。”
  季子漠对这几句别样的开导,自我感觉良好,然而,齐玉回头看他,眼神凉飕飕的。
  齐玉背影带霜的出了灶房,季子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好吗?他刚才的那番话说的多有水准?
  卖鱼的帮忙杀鱼,鱼鳞只草草去两下,昨日是季子漠自己洗时又收拾了一遍,今日......
  把锅里收拾好,季子漠重新淘了米,喊季安过来烧锅。
  这玩意他也不知道怎么把火烧的均匀正好。
  季安把扫了一半的院子扔下,跑进灶房烧锅。
  等到季子漠走出灶房,齐玉已经把另外一半院子扫完。
  他的视线落在齐玉那双手上,心好痛,他情愿是自己扫。
  米饭,白菜萝卜炖肉,炒个鸡蛋,齐活。
  饭菜端出灶房还未上桌,季子漠就见一颗脑袋伸了进来。
  他眯了眯眼,赵傻子低着头犹如做了错事的孩子:“我,我来挑水。”
  “昨天不是和你说了,不用你挑水了?”
  赵傻子不敢看他:“要,要挑赔被子。”
  季子漠做饭舍得放油,舍的搁肉,香气随风飘到院门除,赵傻子肚子咕噜一声响。
  季子漠:......
  “进来吃点?”
  赵傻子抬头,如孩童的双眼邹然发亮:“可,可以吗?”
  得到季子漠无奈说可以的答复,赵傻子风一般的跑了。
  季子漠和齐玉对视一眼,皆是茫然。
  四人坐上饭桌,刚吃了几口,赵傻子就从门外跑来,伸出手里的东西,笑的傻气,喘着粗气说:“我,我的碗。”
  季子漠手还保持着夹菜的动作,说实话,他心里有些发酸。
  不过瞧瞧赵傻子的形象,确实挺埋汰,要是一个桌吃饭,季子漠是有些难受。
  一片纯瘦肉落入碗中,季子漠侧目看给他夹菜的齐玉,正垂着眼吃着白菜。
  眉心的红招摇的像樱桃,让人想咬一口,季子漠未曾发现,他嘴角弯了弯,眼神开始变的温柔。
  一个缺了口子的大汤碗,季子漠把锅里的米饭都盛给了赵傻子,菜也扒了一小半给他。
  赵傻子笑的像个傻子,蹲在他堂屋外,大口大口的吃着。
  他吃的快,吃完把碗往地上一放,抓起墙角的木桶就跑了出去,不用问就知道是去打水了。
  赵傻子把水缸打满,端起碗打算走时季子漠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养了条狗?这边有烧焦的米饭,还有没弄干净的鱼,你要不要拿回去喂狗?”
  赵傻子忙不迭的点头,季子漠就把这些都放到了他碗里,鱼有些大,一碗放不完,赵傻子转身就跑。
  季子漠:......
  过了片刻,一人一狗出现在门口。
  还挺聪明。
  季子漠拿了包糕点,饴糖,以及一壶酒,问不知道能做什么,走一步跟一步的齐玉:“要一起吗?”
  齐玉言好。
  一百多个柿子堆在角落,季子漠装了半布袋,又和赵傻子说自己拿,想拿多少拿多少。
  嘱咐季安和季丫在家,两人出了家门。
  院里的雪有人扫,路上的雪确实没人扫的,脚踩上去沙沙作响。
  老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今日白天出了太阳,感觉比昨日晚上还冷。
  齐玉看了眼季子漠提着的布袋问:“去哪里?”
  季子漠故意逗他:“不知道去哪里就跟我走?不怕我把你卖了?”
  齐玉不搭理他的不着调。
  同样三间青砖大瓦房,大门敞开着,季子漠抬脚进门,喊道:“钱二爷,在家吗?”
  察觉到齐玉有些踌躇,季子漠牵住他的手腕,对从屋里走出来的人笑着叫了声钱二爷。
  钱强是杏花村的村长,今年六十有五,头发胡子虽白了大半,身子骨倒是依旧硬朗。
  他瞧见季子漠很是诧异,随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屋子,引着季子漠和齐玉往灶房走。
  “立根,从堂屋再搬个小木凳过来。”
  小孙子蹦蹦跳跳搬了个小木凳到灶房。
  几人在灶房坐下,钱强上下打量了下齐玉,随后问季子漠:“过来有事?”
  进门时,装着东西的布袋被季子漠随手放在了墙角,此刻道:“没什么事,能要回家中的东西,多亏了钱二爷帮忙公道,想过来和钱二爷道个谢。”
  钱村长想破大天都没想出来季子漠能来道谢,这事比天上下红雨都稀奇。
  他笑道:“这成了家,还真是长大了。”
  “算不得什么事,就算没有我,你也能要的回去。”
  又说了几句,钱村长沉思后道:“你森*晚*整*理既带了夫郎回来,想来是对科举有了取舍,既如此,你对往后是个什么想法?还和从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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