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口,深呼吸。
然后敲门三下,推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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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获得如此大的成功,并非我一人的功劳。首先我要感谢各位领导的指示,感谢为我提供相关知识帮助的友人,感谢为我提供金钱援助的财神爷富哥,感谢——”
演讲还没说完,站在门口的我卡壳了。
足以眺望到遥远的海平线的落地窗前,坐着一位黑发的,正在用一双带着略微笑意的眸子注视着我的优雅男人。
他的面前摆着一杯还飘着热气的红茶,略微的茶香飘荡在这简约却不失内涵的办公室里。
看我突然停下了演讲,他笑着问:“怎么突然停了?你说得挺好的呀。”
我:“……”
我也不想停。
但是你身边站着的那位,就是我稿子里感谢的富哥。
并且这位富哥现在看我的眼神,好像充满了杀意。
我僵着一张脸,在心里猛戳统宝:怎么回事?!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富哥了?!我明明已经把富哥放在第三个感谢位了啊!这难道还不够表达我对他的重视吗?
统宝没有回答。
它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下线了。
优雅男人顺着我的目光往身旁看,挑眉:“好凶啊,中也,你吓到我们的小朋友了。”
“chu……ya?”我的舌尖自动动了动,下意识跟着重复那个名字。
富哥闻声狠狠瞪了我一眼。
“哈、哈哈哈,好巧哦。”
优雅男人重新看向我:“哦?好巧?难道你们已经认识了?”
富哥停顿片刻,回答:“认识。”
我:“我有个爱人叫初初,跟中也的读音只差了一个音节呢,哈哈哈哈真的好巧,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富哥深呼吸,又开始压帽子了:“……”
不是吧富哥,你十几秒前还在自己生闷气,怎么突然脸红了?
你脸红个泡泡锤啊?
优雅男人也察觉到了富哥的不对劲,低声问富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然后重归正题:“我是森鸥外,听佐藤经理说海产公司最近入职了一位很有能力的员工,他大力举荐你,刚好又有其他人的内推,我便产生了想见见你的念头。”
这么说着,BOSS哥翻开了放在面前的文件夹。
BOSS哥刚要说话,沉默了半天的富哥先开口了:“BOSS,他不能久站。”
我:“……”
BOSS哥:“……”
相信我们两个的脸上是同样的疑惑。
BOSS哥合上文件夹,目光在我跟富哥身上来回转圈,我只得开口解释:“人上了年纪,腰不是很行了,站久了就容易痛。”
BOSS哥的目光又意味深长起来:“这样啊,那你坐在那边的沙发上吧。”
我听话地坐下,下一秒,一杯热水放到了我面前。
我抬头,站在我面前的,是中也这位阴晴不定的富哥。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BOSS哥看着我们。
我还在疑惑富哥到底想干啥,他主动开口:“你现在的情况……咳咳,不能喝红茶,我查过了,红茶里有咖啡因。”
啊?
我茫然地捧着杯温度正好的热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喝咖啡因。
难道是因为富哥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太苦了,比咖啡还苦,所以不想让我喝太苦的东西?
不愧是你!富哥!你这家伙看着没身高怎么发育,情商倒是长得高大啊!
我感激地看着富哥,猛灌一大口。
BOSS哥看起来乐呵呵的:“你们的关系还挺不错,中也可从不在我这干端茶送水的工作。”
我也乐呵呵的:“我就知道中也是个大好人。”
不仅给水,还给了100万。
大好人富哥:“……”
夸人又被瞪了一眼的我:“?”
BOSS哥再次翻开文件夹:“我简单看了看,你的商战计划很有意思,佐藤先生递上来的文件里说,你自己出资购买了一大批隔壁公司的竞品?”
“其实也不算自己出资,”我坐直腰杆,冲富哥咧嘴笑,“中也给我的100万启动资金,是我们打赢商战的重要条件。”
BOSS哥的手一顿:“100万?中也给的?”
“是啊!”我点头,开始细细说明我的计划内容。
虽然我们的公司是个海产公司,但其实这次推出的新产品,是一款香水。
别问我为什么海产公司不卖咸鱼卖香水,人家蚂蚁O呗也不卖蚂蚁呢!
总之,在挚友的提示之下,我去买了隔壁公司的竞品香水,雇人去各大商城的厕所里喷了一遍,又找营销号在网上带节奏,说隔壁公司的香水是洁厕灵的平替。
节奏一出,隔壁公司的股价哗哗下跌,几乎面临破产,而竞品倒台的海产公司,新品销售量蒸蒸日上!
BOSS对我的计划赞不绝口,然后问:“那如果隔壁公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又该如何应对?”
我自信一笑:“这种情况我早就考虑到了。”
如果隔壁公司也玩这种阴招,买海产公司的香水去喷厕所,我就顺势在海产公司名下的各大商超里,建立全世界前所未闻的超高级厕所。
“厕所进门是一个小型花园,种满玫瑰月季百合花,花园的正中央立着一个巨大化的圆形鱼缸,里面养着各种大型海洋生物,比如鲨鱼之类的,鱼缸定期邀请特级舞蹈大师进行美人鱼表演秀。厕所头顶的吊灯请法国著名设计师独家设计,洗手池和厕所必须用浮雕技术,还要设立休息区,放上沙发、简易床铺和无线充电设施,母婴室、无障碍卫生间和医疗急救室也是必不可缺的,厕所的每个单间都必须使用全自动指纹触摸开关,配备单独的空调和空气净化机。”
“这所超高级厕所使用的都是全世界最先进的设备,耗资预计高达千万,但是当它被展现在人们面前时,它将不仅仅只是一间厕所那么简单。”
“它会成为人们争相打卡的网红景点,届时,我们将我们公司的香水小样,放在景点的洗手池旁,再配备几瓶经典流传的其他大公司香水,就算隔壁公司再想跟我们玩脏的,人们也只会说‘你闻到这个味道了吗?竟然是海产公司超高级花园美人鱼展上推出的香味’!”
“哼,被联想到洁厕灵的,只会是隔壁公司。”
我靠在沙发上,听着BOSS哥叹为观止的鼓掌动静,邪魅一笑。
我,当代商业鬼才。
区区隔壁公司,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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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我这无比完美的商战计划,竟然把BOSS哥打动得当场邀请我入职本部高层。
他是这么对我说的:“长岛先生,不知道你对成为Mafia的干部,有没有兴趣呢?”
马菲亚?
什么东西?
听上去像是什么太平洋里被海洋环绕着的孤岛上人口稀少的国家名字。
但是干部我熟啊!
顶着富哥凶狠的目光,我冲到BOSS哥面前握住他的手:“实不相瞒,干部这活我从高中就开始干了,我,10年老学生会干部!喝水都用铁缸的那种!”
然后小声朝富哥龇牙咧嘴:“你凶什么?从我进来就开始瞪我。”
BOSS哥低笑:“你别看中也总是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以前还摸着手背上的疤,一个人脆弱地躲在楼顶偷偷哭呢。”
“疤?”我下意识超富哥的手看,嘴里念叨,“好巧哦……我的爱人的手背上,也有一道疤。”
然后抬手,在自己的手背上比划了一下:“大概在这里,这么长的疤,小小的很可爱。”
本来瞪着我的中也扭过头去,连BOSS哥说他羞哒哒偷偷哭都没生气。
让我看不透的红色正在从他的脖子蔓延到脸上。
而提出这个话茬的BOSS哥本人,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散去,目光锁定在了中也往身后藏的手上。
大家心领神会的沉默,让我意识到了某个可怕的可能性——
chu可能不念初。
而是念,中。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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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宝重新上线的时候,我正跟中也站在无人的楼顶。
狂风大作,吹乱他的发梢。
我颤抖着声音问他:“你能不能……脱了给我看看?”
“现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富哥猛地涨红的脸,跟系统滋儿哇的狗叫交织到一起。
我只能两边一起解释,这个脱是脱了手套的意思,我绝对没有让中也在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的意思。
所以你赶紧把手从领口那里挪开!!
统宝:可是你在他办公室要扒他choker跟裤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我恨不得抓住统宝的脖子来一个3600度后空翻把它狠狠砸到地狱里。
好家伙,你早就知道我梦里的那个人是中也了!居然也不告诉我!还搁那美滋滋看戏!
我就说你这个喜欢看男酮谈恋爱的狗系统怎么会突然开窍,对我跟漂亮软萌傲娇妹妹谈恋爱的事持肯定态度!原来你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狗系统!你害我害的好苦啊!你差点把我也变成男酮!!!
统宝已经免疫了狗系统这个词,在我的脑子里放了首真相是假,配合着幽怨的歌词,说:宿主你明明说自己跟初初是真爱,世界上不存在任何事物能够将你们分开,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会永远爱初初,就算为了初初站在世界的对立面你都在所不辞。
怎么初初只是多了某个器官,你就变了个态度?
这就是男人吗?喜欢的时候把你捧在手心里当个宝,不喜欢了就随手扔进垃圾堆里。
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麻着一张脸,统宝说的每一个字,都能让我回忆起梦里跟初初浓情蜜意的样子。
初初!我的初初!!
我们都快走进婚姻的殿堂了啊!为什么等待着我们的结局!竟然如此残酷?!
当初我们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虐。
如果真相都是假的,那我宁愿我们只是陌生人。
统宝还在指责我是个没有人性的渣男,我只能转移话题问它:你刚刚怎么下线了?我喊了你好久。
统宝:哦哦,我刚刚去给森鸥外做背调了。
我说:你调查出什么了?
统宝沉默了几秒,感慨道:我真的超控这种成熟温柔还会讲情话的大叔,而且老男人做起来的时候也好猛,又会照顾人又能使坏,嘿嘿嘿。
你妈的。
我抹了把脸。
你做背调不会是去黄网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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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把手套摘了。
我闭上了眼。
“不是你要看的吗,现在闭眼又算什么。”
他的声音被风吹得破碎,可语气里的那种自嘲,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也不想闭眼,”我悲哀地说,“但是我一看到你的手,就能想起我跟你在梦里口口口口然后口口口口口口。”
中也稍显苍白的脸色又是一个爆红:“!!!”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两个一清二白!什么都没干!”
他大步走向我,咬牙切齿。
“最多就是你帮我——我被你咬了一口,你再胡言乱语,那我不介意让你说的那些变成真的!”
统宝:宿主多说点多说点我爱听!
我:说个屁!你看看他!他满脸都写着我再发出一个音节就把我摁到床上草!我再说话菊花都得不保了!
统宝嘿嘿直乐:他满脸也写着期待你多说点话其实他也爱听,看男人不能只看表面,咱们要从深层次理解。
懒得跟浑身上下都被浸泡成黄色的系统多哔哔!
我连忙后退,不忍看到那原本站在BOSS哥身后、向来威严凶狠的男人,一边说狠话,一边羞耻到眼底含泪面若桃花的模样。
统宝:这些形容词用的好啊,好就好在它们虽然OOC但是我真的超爱看男人哭!
富哥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我退无可退,被他两米的气场逼得瑟瑟发抖。
他嘲讽地笑:“怎么,还有心思走神?说说你在想什么。”
统宝在我的脑子里狂灌黄文,内容劲爆到差点烧了我的cpu,我口不择言:“我在想你FQ期那会哭着喊我帮帮你的样子。”
富哥愣住。
下一秒小脸爆红。
这个颜色我很熟悉,在梦里那团马赛克背后,我经常能看到这抹红。
通常情况下,初初会羞得捂住我的嘴,我则是轻轻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
但时过境迁,世事无常。
如今的中也捂我嘴,我只怕他想噶了我灭口。
就连相信爱情的统宝,也停下了念黄文的播音腔。
在寒风中对我说:很好。
你是我带过胆子最大的一届宿主。
呜呜!看来我命不久矣!
我颤着嗓子打算在临死前挣扎最后一次:“中、中也先生——”
富哥闻声眼睛一红:“你喊我什么?!”
“……初、初初?”
富哥:“……说。”
我说什么啊我说?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听到中也先生这个称呼就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吗?
你怎么对初初这个名字接受得这么彻底啊?
中也的表情又变得危险起来,他几乎是咬着牙问我:“你后悔了?”
不等我回答,他就自己得出了莫名其妙的结论。
“你后悔了,对吧,前几天还在梦里坐在我的腿上要我喊你老公,说我以前都是这么喊你的,现在却摆出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样子,难道在现实里见到我,就让你感到这么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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