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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开心了。
天知道那时候沈确的心情有多凌乱。
撕心裂肺，失声痛哭的以为自己抱着心爱之人的尸体，他们从此阴阳两隔了。但在这样的绝望之下，骤然看见储非殁嘴角勾了勾。
不仅是勾，他应该经历了内心纠结，唇一下忍不住上扬，又竭力压下去。
当时沈确整个人都是一串巨大的省略号。
无语、惊恐、慌乱等等，将他四分五裂。最后忍无可忍，也大概是为了发泄那椒麻鸡一样的心情，他起来给老头捅了一刀。
当然，也正好因此而将众人视线转移，他才有机会光明正大把储非殁带走。
那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沈确心里想了很多，多到他恨不得直接把储非殁掐死得了。
但他选择跟着储非殁一起演。
你用生命的进退来试探，我当然不能拖你后腿。
第129章 pansy解散（1）
储非殁很愧疚，因为没提前告诉沈确，还让沈确真真切切的担心和痛哭了一场。
但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在那天之前，他还不知道系统的能力，所以才打算用假死来试探对方的权限范围。
是仅仅只能通过情绪为媒介吸食他的生命；还是可以监听他，隔空获取他的信息。
如果是前者那这系统也将不足为惧，他们有占领先机的机会。若是后者，他提前做准备瞒着沈确，就是为了防备将沈确拉下浑水。
不过就现在试探的结果看来，系统也并没有多厉害，他们的赢面更大了。
只是沈确看起来很平静，都没惩罚他，连句狠话都没说，这一点让储非殁怪恐慌的。
见沈确悠哉玩着茶具，储非殁试探道：“我这兵行险招，应该管用吧。”
沈确哈哈一笑，头也不抬，“你这叫兵行险招？是兵行损招吧。”
储非殁：……
还能耍嘴皮子，似乎是真的不生气啊。
“唉。”沈确伸着懒腰，“等你伤好了，天气也该暖和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去体验滑翔伞吧？我还有点想试试山地摩托！”
储非殁定了定神，建议道：“那你是否应该先考个驾照。”
车都还不会开，就想着山地摩托了。
沈确白他一眼，“我没说是我开啊，你伤都好了，当然是交给你啦。”
他给储非殁倒了杯茶，笑眯眯靠过去，“男朋友，你现在可是0资产，钱都是我的了，我包养你，你给我开车不成问题吧？”
储非殁失笑，“自然。”
不过说到这个话题沈确就胃疼，还是想埋怨，“你说你是不是闲得蛋疼，好端端的弄什么遗嘱啊，那么多钱啊我的老天，得拿出多少遗产税啊！”跟钱丢了一样难受。
“沈确。”储非殁揉揉沈确的脑袋，有些无奈，“你没仔细看转让书吗？那是转让，不是遗嘱继承。”
“什么！”沈确惊喜地都站起来了，“我没看！”他从律师手中接过转让书后就一直在难过失神，完全没心思去看。
但还不是要补税呜呜呜。
要问他生气吗？
那是当然的，如果不生气，也不会变着法的折腾那些共犯。
只是做人得有良心，他不是小孩子不能无理取闹。明知道储非殁设局联合众人瞒着他，就是为了尽可能的保护他，他要是大哭大闹跟储非殁吵，他自己都觉得傻逼。
况且，在经历了储非殁假死这么一遭后，他突然就想明白了很多事。
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储非殁还活着就好。
任何美好幸福的生活、平静的日子都是来之不易的。就别再因为生气闹别扭，而浪费和对方好好相处的时光。
人都是会在一夕之间成长的，只是有人的成长惊天动地，而有人默默无声。
沈确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种，但他现在只想能把日子好好过下去，平淡点，洒脱点。
就是老不死的怎么还忍得下去，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储非殁已经把自己所知的消息都告诉沈确了。
比如系统肯定在老头子身上，但系统大概也没跟老头说实话。
什么主角不主角的，估计也就是哄骗的话术，而世界的稳定和储非殁的情绪关联也不太大，主要是系统的原因。
毕竟在系统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世界不也在稳定运行吗？没道理在他来了之后，就多出一个需要主角没有情绪而来稳定和平的情况。
或许是系统需要储非殁的情绪作为一种能量，他转化出的能量就是维系稳定的关键，但只要储非殁情绪波动化，系统的能量就会受到影响。
从而就会有，储非殁的情绪维持世界这种谣言。
储非殁猜，系统大概是需要自己维持世界运行，但他需要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但他又不想付出，所以找到了他祖父，给了他一颗诱人的果实，两者签订契约。
但为什么最后作用于储非殁身上，就还需要他们再寻找答案。
沈确希望知道答案的那天快点到来，他更希望储非殁能够真真实实做一个平凡的人。
想笑就笑，不用再隐忍疼痛。
沈确杵着下巴，挑眉，“快喝啊。”
他倒给储非殁那杯茶只喝了一口，都凉了。
储非殁：……
“老婆，很苦。”
“噗！”沈确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为爱丧失味觉，逼自己喝下去呢！”
刚才沈确自己喝了一口，苦得眉毛都弯曲了。但看储非殁没什么表情，还以为储非殁会为了他的面子而假装喝不出来。
正如沈确惊讶于储非殁没有再委屈自己一样，储非殁也在奇怪，他叫了沈确老婆，沈确怎么没骂他。
比如——“你有病！”
——“你鬼叫什么！”
但沈确没有，他笑着接受了。
被沈确的笑容感染，储非殁也无声笑了起来。
真的很好，现在的生活。
他们在山上清净的生活了几天，沈确从泡茶很苦到勉强入口，直到现在已经挺不错了，寺庙住持都说好喝。
不过大多还要归功于山泉水。l
某天清晨，沈确刚睡醒出来活动筋骨，就见小沙弥推开他们院子的门，探头进来说：“沈确施主，有人找你。”
沈确放下弹力带，跟着一块出去了。
他在会客偏房见到了季屿行。
其实也不过四五天，可季屿行觉得，和沈确已经很久很久没见了。
“你…”他想问沈确，还打算在寺庙住多久，不回去了吗？可不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尝试接受其他人呢。
可莫名感觉沈确身上有种，淡然如水的平静，那些问题都问不出口了。好像自己的问题，都会变成污浊，扰乱这一汪清澈的水。
他叹气，“沈确，pansy要解散了。”
沈确诧异，“你们合同到期了？”
“是快了。但西里尔要准备回国了，他最近在弄签证。还有，陆司也开始接手家里的项目，易且也是越来越忙。”只剩下他自己了，茫然若失。l
看着身边朋友一个个走远，他更加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呢？”沈确问，“解散后要做什么？”
季屿行摇头，“不知道，大概是听家里安排从军吧。”
第130章 困的发癫了 取不了章节名
“感觉你确实挺适合做一个军人的。”沈确瞧了瞧季屿行壮实的胳膊。季屿行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代表。
他那么爱健身，风雨无阻的出去跑步锻炼，偶尔不尽兴了还要去健身房泡着，当兵或许正对他胃口？
可季屿行显然不这么想。他不想当兵，更不想被家里安排着进去。或许更应该说，不是根据自己意愿选择的这条路，很没有面子，产生和父母对着干的逆反心理。
听他一句又一句抱怨，沈确不由得无奈。虽然季屿行年纪要比西里尔大，但有些时候，沈确要觉得西里尔成熟的多。
“季屿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到了今天他们还要安排你进去，是不是有其他原因呢？”
季屿行不爽，“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觉得我就该听他们的话呗。”
沈确一时不知怎么说，因为他隐约知道原因。
听储非殁提起，现在局势很紧张，保镖回话说拦下了好几波想绑架季屿行的人。季屿行家里也派了人来保护他，似乎也并不是外人所理解的那样忽视季屿行。
所以沈确猜想，他们是想把季屿行送去部队，至少安全有保障，再有胆子的人，也不会去部队里杀他吧。
如果这次季家没扛过去，垮了台，至少季屿行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发展势力，他在部队依靠着家里前期投入的人脉，起步点更高，不至于那么辛苦。
如果是以前，沈确大概也会替季屿行委屈，觉得他不受家人重视不被理解。但以现在的局势而言，说是季屿行的家人在保护他，为他的未来考虑更为恰当。
但看季屿行气得不行的模样，现在说这话估计会适得其反。而且，他如果在了解情况的前提下为了安慰季屿行，去说些我理解你之类的话，那也太贱了。
沈确叹气，转移话题，“你今天来是为了跟我说解散的事吗？”
季屿行挠挠脸侧，沉默了。
不是，他甚至一开始没打算把解散这件事作为话题。
而是他觉得一阵子不见，好像不知道怎么和沈确聊天了。朋友们一个个变得更好，也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也想改变，想做点什么事情来解除迷茫，但又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好像做什么都力不从心。
“我…”季屿行垂着头，“就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心情好点没。”
沈确笑笑，没说话。
季屿行顿觉难堪，好像被沈确看透了一般。好半晌才鼓足勇气说：“你什么时候能从储非殁这件事走出来？”
沈确愕然，迟钝地眨了下眼，回答：“走不出来。”
“为什么？他都已经…人要向前看，你总有一天要开始新生活。”季屿行好像在急于抓住什么东西，似乎开导沈确，把自己挤进沈确的生活，就成了他不再碌碌的证据。
沈确看出来了，季屿行眼里都是血丝，应该也很久没休息好了。或许每个人都会在不同阶段产生一些焦虑，也会在焦虑中四处碰壁，撞得嚎啕大哭。
他能理解季屿行此刻的状态。
“你说的对，人都要往前看，我已经找到了我理想的生活。季屿行，或许你也该去其他地方看看，参军是个不错的选择。”
季屿行赤红了眼，崩溃吼道：“你忘了他重新开始不行吗！”
沈确淡然，嘴角甚至有着浅弱的柔和：“我再也忘不了他了，他已经刻入我的灵魂，比我的生命更沉重。”
心脏痛得快要撕裂，季屿行连继续面对沈确的勇气都没有，扭头落荒而逃。
不公平。
凭什么储非殁先出现，凭什么他用死亡这种方式永远留在沈确生命里。而他要踌躇困顿，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季屿行。”沈确站起来，在后面喊了一句，“你在劝我，还是劝你自己？”
季屿行停下，表情空洞茫然。
他不知道…
沈确走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迷茫不一定是坏事，至少你察觉到自己急需改变，这也是一种进步。”
他收回手，笑容带着安抚的意味，“回家看看吧，或许现在你的家人也很需要你，帮助他们度过这个艰难的时刻，也很有意义不是吗？”
季屿行恍惚，呆呆看着沈确。
他忽地更难过了。沈确为什么这么好？为什么要这么温柔？他明明受过伤害，被所谓的家人抛弃，可为什么还会用理解的语气来开导他？
而真正让季屿行难过的是，正因为知道沈确的好，他也透彻明白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去拥抱沈确了。
“我知道了。”季屿行颓丧垮下肩膀。他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也是时候该去面对属于他的现实了。
见他想通，沈确欣慰笑了。
“不过既然你们要解散了，我作为失职的助理，也该回去看看。最后再为你们下一次厨，预祝大家，今后每一步都一帆风顺。”
季屿行先下山了，沈确还要处理他男朋友的早餐。
回到院子，医生刚好在给储非殁检查，一看到沈确就下意识头皮发紧。
沈确嫌弃扫了他一眼，对储非殁说：“吃完饭后收拾一下，我们下山。”
储非殁颔首，但问：“我以什么身份在你身边？”
“以我的保镖，我现在身价这么高，请个贴身保镖不过分吧？”
“不过分！”医生抢答，“你们都走了，那我能一块下去吗！”
沈确笑嘻嘻的，友善反问：“你觉得呢？”
医生垮脸，委屈地看向储非殁，“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留在山上干什么？”
他企图让老板给他说好话，却忘了老板是个恋爱脑。
储非殁看向沈确，眼睛都没眨一下，“沈确说的对，你就在寺庙陪住持说说话，为自己祈福。”
医生：……
他祈哪门子福？他身体倍棒，从不做亏心事！
沈确呵呵一声：“你这种庸医还是好好拜一拜吧，祈祷将来不要有可怜人倒霉死在你手术刀下，毕竟你连上药都不会。”
医生：……呜哇！是你老公让我骗你的！你怎么不骂储非殁啊！逮着我欺负算怎么个事儿啊！
第131章 储非殁：我该救谁？
沈确下山的时候，还是让医生去玩了。
医生扛着自己的医疗箱急冲冲第一个飞奔而走，他要下山！他要进城！他要过都市丽人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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