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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见了至善。”楚文卿背对着凯洛斯，手没有停下，直接开口陈述着。
“我听说了。”
背后的嗓音低沉，楚文卿感受不到凯洛斯的情绪，深呼吸后，继续道：“我其实不属于这里，在我那个星球，我有我的父母，我的家。”
“嗯。”
“你早就知道了吧，否则，怎么在探亲的飞行器上，我稍稍表露，你就折返，没有去见楚文卿的父母。”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凯洛斯心照不宣罢了。楚文卿摇了摇头，感受着自己的无知与愚蠢。
“雄主，不，您要回去了吗？”凯洛斯的言语很平静，听不出什么。
但楚文卿现在有信心，凯洛斯是在强忍着。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他现在不敢停下手里的活，也不敢回头看凯洛斯，他怕，最先忍不住的是他。
“那里一定很美好，没有阶级矛盾，都是平等的，或许也没有战争，百姓安居乐业。”凯洛斯的嗓音很柔和清亮，楚文卿感觉很舒心。
“自由、平等、和谐、法治。”楚文卿的思绪渐渐飘忽，然后静谧着。
“至善消失了。”凯洛斯的话于晴空霹雳，直接打断了楚文卿的回忆。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楚文卿笃定道。
“我会派虫去追的，他不是主使，应该是军师一类的，我们捣毁他们的实验室，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东山再起了。”凯洛斯道。
“嗯。”对方的意图暴露，国家就会重视起来，再想来一遍，也不会那么容易了。而且，经过此事，大家对动物的重视也提高了，留给对方的可乘之机也没那么大了。
楚文卿还是很放心凯洛斯做事的，遂点头，算是同意凯洛斯的观点了。
“雄主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凯洛斯道。
楚文卿倏然想起，猛地转头觑向凯洛斯，有些慌张，问道：“白泽呢，他有木有事？”
“他很好，现在应该在家呢。”凯洛斯为了让楚文卿放心，还给楚文卿看了监控。
楚文卿目睹白泽回家，心里提着的那一口气才算放下。
“至善和他单独待了那么久，我害怕……”看着白泽的背影，楚文卿心中还是隐隐不安，不放心的拜托着凯洛斯帮忙盯着点。
凯洛斯对于楚文卿的要求，可谓是言听计从，立刻就发布命令，给足楚文卿安全感。
“事情已经很清晰了，苏飒也解除了调查，给他放了几天假调整，回头还需要他来训练军犬。”凯洛斯也是突然开口，像是在给楚文卿解森*晚*整*理答。
楚文卿微微皱眉，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路斯修也投资了阿诺德，正在筹备新店。”凯洛斯一顿，继续道，“卡努最近没事也跟着阿诺德，他突然对甜点感兴趣了，正在拜师学艺。”
楚文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怎么感觉，凯洛斯的样子像是在？
“我，我会去桑离星球驻守，驻大使馆，一边负责军事，一边照看那些动物，”凯洛斯垂眸，“让对方交还所有动物一事暂时因阻碍搁浅了，但我保证，不会再给他们可乘之机了。”
“是桑离？”虽然楚文卿感觉凯洛斯说这段话怪怪的，但桑离那里受虐待的动物还是牵动楚文卿的心，思绪开始往这里偏重，忽略了一些蛛丝马迹。
“还不能确定，我会继续注意的。”凯洛斯伸手小心翼翼的帮楚文卿刮下脸上蹭的蛋清，勾起一丝微笑，“桑离星球已经答应每日开直播，像龙米克撒那样直播动物园了。”
嗯。
楚文卿满意，这样就很大程度保证了那些动物的安全与健康，即便暂时回不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更何况，还有凯洛斯在那。
等等，哪里不对呢！
“你要外派去桑离星球？我们要搬家吗？奶牛怎么办，这个也可以托运吗？小奶牛现在很依赖奶牛的，如果不带着，它晚上会不睡觉跑酷的……”楚文卿絮絮叨叨的愁眉不展。
“嗯，我去桑离星球。”凯洛斯见楚文卿还有往下说的趋势，又重复了一次，“只是我去桑离星球。”
“什么意思？这么远距离的外派不能带家属吗？”楚文卿试探。
“嗯。”凯洛斯抿嘴，头不敢抬起，眼神飘忽。
“那时间应该不长吧，何时换你会来？”楚文卿不自觉的吞咽一下。
“不回来了。”
凯洛斯的话很轻楚文卿听的并不清晰，凯洛斯话同时又很重，重到犹如晴空霹雳，直接砸在楚文卿的心底。
“楚楚，不要为难自己。”凯洛斯像是鼓起勇气，双手抓住楚文卿的双臂，紧紧握住。
只是手上的动作是挽留，嘴里却说着令楚文卿伤心的话：“还好，一切都还好。雄主，咳咳，楚楚是喜欢自由恋爱的吧，我这种强制的婚姻，”
楚文卿低头，叹了一口气，深吸：“给了您太多的束缚，还好，还不算晚。”
“什么叫不算晚呢？”楚文卿一字一顿，强迫着凯洛斯看自己的眼。
揪心的酸楚再次漫了上来，楚文卿哽在心头的话咽了回去，他想知道，自己在这里的种种，与凯洛斯一起经历的种种到底算什么？
难道只是一场包办婚姻，一个相敬如宾的结果吗？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看着凯洛斯渐渐冷下去的眼，楚文卿的内心无比痛楚。
果然，先动心的，伤的最深。
“是啊，还不算晚，我们其实什么都没发生，也就一纸婚约，带不来，也带不走。”楚文卿的话从牙齿缝里挤出，一边说一边观察凯洛斯的表情，试图从那严谨的脸中，看出一些裂缝。
可惜，什么也没有。
打破尴尬的是黑鹰，将凯洛斯叫走。
凯洛斯背对着楚文卿，冲黑鹰摇了摇头，然后一起离开了。
楚文卿回身看着一大盆还没来得及打发的蛋清，一大盆里圆滚滚的蛋黄，和另一大盆乱七八糟的混合物，苦笑着。
他就说他不会做蛋糕吧。
现在，蛋糕还没做好，一起吃蛋糕的就没了。
第131章
“你就甘心放楚文卿离开？你不爱他？”至善不可置信。
“我本就天命孤煞,老天已经给我很多了。”凯洛斯对着菩萨深鞠一躬。
他不信这些，但还是很感谢老天能让他短暂的得到一点爱情，哪怕只是像泡沫一般,只是短暂的存在,然后就破碎了。
凯洛斯伸出手，在空中抓了抓，微笑。
这虚无缥缈的爱情，本就不是他该奢望的。
“我和你做个交易,如何？”至善背对着凯洛斯,胸有成竹,哪怕知道激光已经瞄准他的头，也仍无所畏惧。
“先别拒绝，我能如此，就间接证明了，你不得不和我做这个交易。”至善回头，给凯洛斯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对着凯洛斯勾了勾手指，“听说你结婚这么久还是个处？”
“怎么,雄虫的好你还没体验过吗？”看着凯洛斯震惊的脸,至善仰天嘲笑，“被捷足先登,我死也瞑目啊！”
“你,你对楚文卿做什么了？”凯洛斯伸手揪住至善的脖颈，也没了平日的绅士之风，薅起至善。
即便是双脚离地,至善的眼底仍带着笑意，蔑视的觑着凯洛斯,嘴角是压不住的笑，看得凯洛斯很慌张。
自己为了放楚文卿离开，故意远离，故意撤走了黑鹰。
凯洛斯此刻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将楚文卿放于危险之地呢！
凯洛斯气愤的将至善仍在地上，回身就走。
“你不想知道他在哪吗？”
凯洛斯驻足，回身蹲下，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用最理智的大脑思考。
“你猜？哈哈哈，我就喜欢看你们这些天之骄子气急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至善也不在乎脸上伪装的面皮，彻底撕碎，讥讽着，“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我就喜欢看你们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哈哈哈哈，堂堂国之栋梁，天才上将，若是被”
“嘭”
凯洛斯抬手，击毙了仍在自大哔哔的至善，眼底的杀意深不见底，回身，给了外面埋伏的军雌一个手势。
寺庙外，黑鹰带队，全面入驻，将所有虫扣下，凡是想反抗、讨价还价的，一律就地正法。
黑鹰见场面暂时控制住了，贴近凯洛斯，小声道：“现在怎么办？开定位搜索雄虫阁下吗？”
黑鹰刚刚在外听了一耳朵，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接手凯洛斯的指责，让凯洛斯放心离开。
“我，”凯洛斯一顿，轻合双眼，压下眼底充盈着的血色，“我好想知道雄主在哪，”
凯洛斯回身看了眼倒在菩萨脚下的至善，从后槽牙挤出：“他自大到能在这等着我，就敢灯下黑。”
黑鹰反应了一瞬，点头。他刚想赞同，抬眼就只能看见远去凯洛斯的背影了。
黑鹰不由唏嘘，至善本不必死的如此之快，但在凯洛斯的痛点上蹦极，也是找死的好手。
*
光线昏暗，楚文卿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来，想要聚睛看清远处的虫，但努力好久都没能成功。只是隐隐觉得对方的气息和身形都很熟悉，楚文卿侧头环顾，发现周围的陈列似曾相识，但又不太记得。
感受到危险气息的楚文卿拄着床往后挪蹭了一点。
对方似乎感受到楚文卿的恐惧，停住了慢慢靠近的脚步，站在不远处停下。
对方似乎是在等楚文卿，可楚文卿认真看了几次，都看不清，只是模糊的看着对方一席白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从远处蔓向楚文卿。
楚文卿不自在的又往后退了退，品着淡淡的信息素，所有所思。
是雌虫。
楚文卿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热，身体中的力气似乎在快速的流逝，身体的某处格外的滚烫，单身二十几年的楚文卿瞬间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的危险。
楚文卿想要起身，但手脚的酸软袭来，他拄床的手一松，跌倒在柔软中。
对方似乎察觉到楚文卿的窘迫，发出一声冷笑，喃喃道：“果然……”
楚文卿还没来得及张口质问，就见对方猛然移步至近前，再一反应，自己的手就被对方握住。
楚文卿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抽手，但对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被紧紧握住的楚文卿，此刻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挣扎反抗，只能任凭对方抓着自己的手往衣服里探去。
滚烫的肌肤触得楚文卿手一缩，楚文卿震惊与对方的姿态。
此虫急切的想要楚文卿感受他的心，猛烈的心跳声在楚文卿的周身响起，对方迫切的想要将自己的情绪转嫁到楚文卿身上。
楚文卿被弹开似的，拼劲全身气力翻身，掉下床沿。
对方有些烦躁的恼怒，似是对楚文卿的举动很不满意，啧了下。但又极有耐心的，将倒在地上的楚文卿托起，缓缓放在床的中央。
甚至在楚文卿磕痛的地方轻轻吹气，动作柔和的像是在给明珠洗尘，生怕玷污伤害了神明。
“楚楚。”
楚文卿一个激灵，神经像是被碾压到了弹簧，瞬间惊起，本就一团浆糊的脑开始变得清明，理智稍微回归的他试探道：“凯洛斯？”
对方呆滞一秒，在楚文卿的头侧重重的落下一拳。
哽咽，低声的哽咽，不甘心的捶胸。
对方似乎被楚文卿触到了伤口，气急了眼，将楚文卿揉进自己怀中，手法迅猛粗鲁但仍能在急躁中看出施暴者透出的柔和。
或许是肌肤的接触，楚文卿的身上再次被引燃，热浪滚滚袭来。
楚文卿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玫瑰凝香开始泄露。
那香气入侵般的席卷了整个房间，萦绕在楚文卿周围的是玫瑰香气中混合着的香甜。
楚文卿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就要被对方粗暴的做成一个鲜花饼。
不知是不是楚文卿的错觉，他竟然感觉到对方闻到自己信息素后身体的僵硬。
“砰”
是门被踹开的声响。
楚文卿还未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手一狠，松开，转身破窗而逃。
风透过破损的窗吹进，楚文卿迷糊的脑子也因寒风而有了短暂的清醒。
楚文卿揉了揉眼，看清来的虫。
是凯洛斯。
楚文卿长舒了一口气。
宽心之余，心底竟隐隐有些失落。
宽心是因为，伤害自己的不是凯洛斯。
失落的似也是因为，刚刚不是凯洛斯。
凯洛斯的身体飘忽，站在床边似是有些站不稳，但仍坚持着将楚文卿裹进被子里。
楚文卿也没挣扎，十分配合的望着凯洛斯。
凯洛斯的脸明显泛红，眼中含着泪。
只不过，凯洛斯还在躲避着楚文卿的眼神。
凯洛斯快步走向床头柜，颤抖着手将整个抽屉都抽出，在一片混乱里翻找着。
楚文卿的眼神已经清明，也没张口，盯了一会，看见凯洛斯翻出一个类似针头的东西，直接豁开包装，为自己注射。
楚文卿嗅了一下虽然窗户破损稀释了不少玫瑰凝香，但对于凯洛斯来说，这也是无法抵抗的诱惑，看见凯洛斯脖颈上的汗珠，楚文卿立刻就明白。
这大抵是类似抑制剂的东西吧。
“你抵抗能力这么弱吗？”楚文卿忍受着骨缝里的酥麻感，强支撑着调笑着。
楚文卿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试图用口水来缓解来自嗓子深处的痒意。楚文卿的五指陷在被子里，不自觉的收紧着，在暗处压着来自心底的欲望。
凯洛斯有些无力，看着手里的另一只抑制剂，又偷瞄楚文卿，他不知道，雌虫的抑制剂对于雄虫有没有用。他也不敢贸然尝试，因为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会不会伤害到楚文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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