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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就是那个时候！！”这时，言羽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走到手机前弯腰看着，把自己的一张大脸怼到了屏幕正前方，问刘姨道：“您这是干嘛呢？摆着手机在厨房里做什么？还有，您去哪了啊，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
第111章 笑着替顾淮琛也说了句好
从视频对话中能勉强看出，刘姨应该是在外面的某条路上，身后的道路有一点熟悉，像是回顾淮琛家必经的那条小路。刘姨走得有些匆忙，挎着的菜篮子字装了些现买的菜，都是之前言羽说想吃的，刘姨这才暂时放下炖了一半的汤出去买菜。
刘姨去的那个菜市场离顾淮琛家很近，所以没有开车，直接走了过去，心想着用不了二十分钟就能回来，所以也就没关火，任由汤在灶台上小火炖着。
但是家里没人看着，出门不关火又有些安全隐患，所以刘姨干脆把之前的备用手机拿了出来，对着炉火上的灶台和自己的另一台手机打视频，时不时看一眼厨房里的情况，以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本来按照刘姨计划的时间，她应该看样子应该能在顾淮琛和言羽到家之前，就赶回家里的，但是中午的路上稍微堵了一会儿，都是接送孩子考试回来的家长，刘姨被挤得耽误了点时间，以至于言羽和顾淮琛已经到家了，刘姨还在往家赶的路上。
之前不久刘姨就好像听到了家里门被打开的声音，估摸着言羽他们回来了，于是刘姨加快了回去的脚步，一边赶着路，又一边从手机听到言羽好像在叫她的声音，刘姨轻声应了一下，却没得到什么反应。
于是刘姨又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挎好篮子里的菜，往家里赶，想着等到家后再和他们解释。
但是没过一会儿，刘姨就听到厨房里仿佛传来了什么动静，刘姨拿出手机一看，就看到言羽站在灶台前，伸出手要触碰什么的样子。
由于言羽是背对着刘姨的，刘姨看不清言羽的动作，还以为想直接用手拿开砂锅上的盖子，看看锅里到底炖了些什么东西。
炉子上的高温能把人手轻松烫掉一层皮下来，就连刘姨这样的厨房老手，站在砂锅前没多长时间就会热出一头汗来，眼见着言羽就要碰到砂锅了，连忙出声制止言羽的动作，喊道：“言羽啊！”
只是想伸手关掉炉火的言羽被吓了一跳，差点一蹦三尺高，还以为厨房里闹鬼了，还好后面顾淮琛过来，找到了刘姨搁在桌子上的手机，这才安抚了言羽受伤的小心灵。
“所以啊，”刘姨对着手机大声笑道，“那灶台可热得很，你们俩个大孩子毛手毛脚的，都离灶台远点，等我回去再看。”
言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刘姨是误会了，于是赶紧和刘姨解释了一下，又捧起手机放到砂锅正上方，侧过身，给刘姨看了下已经被熬得逐渐浓稠的莲子汤，说道：“您看要不要我把火关掉啊，好像已经炖得差不多了。”
“哎呦呦，快关快关，我怎么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啊。”刘姨出门耽误了点时间，以至于原本计划好在自己回去之后能炖得刚刚好的莲子汤，现在已经被炖出了些奶茶的稠度，看到了锅里的景象，刘姨小声惊呼了一下，连忙招呼着言羽把灶台上的火关掉吧，又低头补充了又一句，“你们俩在家里等我会儿啊，我看到咱家别墅的楼了，马上就到家了。”说完加快了往回赶的脚步。
言羽对着手机点了点头，回了个“好”，又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顾淮琛，笑着替顾淮琛也说了句“好”。
第112章 只是有些情绪低落罢了
没过多久，刘姨便回到了家中。她肩上还挎着菜篮子，里面装了些之前言羽说想吃的菜，打算买回来后今天中午好给言羽加个菜。
中午时听言羽撒娇说今天考试可把他累坏了，又说自己最喜欢吃刘姨烧的菜了，把刘姨夸得喜不自禁，丢下正炖了一半的汤就跑出去买菜，今天中午势必要给努力考试的言羽好好补一补。
站在门口急急忙忙地换好拖鞋，刘姨往屋里叫了两声：“淮琛？言羽？”
顾淮琛和言羽听到刘姨的声音，从二楼楼梯处探下头来，对着刘姨笑了笑。
言羽身子趴在楼梯扶手上，朝下用眼睛寻找刘姨的身影，又是这种危险的姿势，身后站着的顾淮琛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然后往言羽身边靠了靠，伸出胳膊在言羽看不到的地方虚虚地护了一下，防止言羽一不小心栽下去。
“刘姨，您来得可真快啊，刚挂完电话没几分钟您就到了。”言羽探着身子朝刘姨喊道，脸上露出个笑来，伸手指了指厨房道，“火已经关上了，您看看还有哪里要处理的吗？”
刘姨顺着声音抬头朝言羽看去，看着言羽半个身子挂在楼梯上，心里吓了一跳，连忙招手让言羽下去，嗔怒道，“别站那么外面，要是摔下来了可就不是好玩的了，快回去快回去吧，厨房里的是用不着你们操心。”
“嘿嘿，好呢，那我们可就等着您做的好吃的了。”言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着刘姨嘻嘻一笑，灵活地往后缩了下身子，准备回到二楼去。
“去吧，你们再楼上再歇一会儿，待会饭做好了就喊你们，你们就等着吃好了。”见言羽把身子缩回了楼梯里面，刘姨这才放下心来，把目光又落到了自己刚刚新买的菜上面，里面可都是最新鲜的食材，都是言羽爱吃的。
换好了鞋，刘姨连忙拎着篮子回到了厨房，重新处理食材，开火烧起菜来。
言羽和顾淮琛刚刚在二楼看书，准确来说，是顾淮琛安静地坐在一边，低头看他之前还没看完的那本俄国文学作品，时不时地做些笔记。而言羽躺在沙发上，后背倚靠着沙发靠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着，手里捧着两张时政讲义，正在无声地背诵。
下午要靠两门，一门是化学，另一门是政治。化学临时抱佛脚也没多大作用，能够理解的反应原理已经记在脑子里了，理解不了的现在利用中午这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也弥补不了多少。而时政讲义一共两张八页，密密麻麻列满了最近发生的大事，都是政治考试时可能会考的要点，每年必考两道选择题，复习起来性价比更高一点。
但是言羽现在却没什么心情看讲义，一是这些讲义考前三天就发下来了，言羽早就看过了，言羽看过的知识点基本全都记在了脑子了，二是，除了下午的政治考试，言羽心里还在想着些其他的事情。
自从碰过顾淮琛的手机后，言羽心里总是会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之前没有那么君子，反而偷偷地翻看了顾淮琛的聊天信息，他会看到些什么呢？
即使言羽当初没有那么做，这并不代表言羽心里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就比如现在，如果让言羽有机会把手机交给顾淮琛查看时，言羽心里也说不清，自己是否会愿意。
言羽是一个好人，起码在道德层面来讲，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尊重朋友，爱护家人，甚至善待花花草草，走路时都会愿意帮老人拿东西的好学生。但是对言羽而言，他依旧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和顾淮琛讲过的，是有意对顾淮琛隐瞒的。
平常些来说，那只是写无伤大雅的小细节，只是些言羽不愿提及的过往罢了，但是从更甚层次来说，言羽没法完全对顾淮琛真诚。
言羽希望在顾淮琛眼里的自己是优秀的美好的，不需要完全完美，只要能做到优秀就行了。
可或许是过去的事太过阴暗，太过不堪回首，言羽直到现在也不确定，顾淮琛那么一个优秀完美到仿佛浑身散发着金光的人，能否接受自己内心深处被裹满了的淤泥。
言羽就像是一株从危机四伏的沼泽地里长出来的花朵，明艳大方，身上长满了保护自己的刺，即使身在淤泥之中，花株依旧是向着明媚的阳光的。
可顾淮琛呢？他就像是一片广阔的天空，是一阵不知从何处起又永远不会被困住脚步的自由的风，是世界最美好的幻想是头顶最浪漫的星空。
永远明亮，永远闪耀，永远代表着世间一切最美好的意象。
而言羽最竭尽全力的努力生长，与之相比也算不了什么。
言羽一方面觉得自己已经成长得足够努力了，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依旧成长为了一个对家人对社会有用的人，可有时候又会觉得，他和顾淮琛离得太远了，顾淮琛仿佛永远在他触摸不到的地方，永远是他最缥缈又美好的梦。
言羽闭上眼，假装学习学累了，翻了个身面对沙发靠背，把自己埋在了沙发里面，不让顾淮琛发现自己情绪的波动。
顾淮琛家的沙发很舒服，很柔软，躺在上面时，仿佛不管摆出哪种姿势，都会是永远舒适的姿势。言羽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准确的说，是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可以是不会有人进入的房间里面，可以是关了灯后的被子里面，也可以是宽大的沙发里面。
听到言羽翻身的动静，顾淮琛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言羽没做什么之后，又静静地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书。
但是在心里，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果然，自从言羽把自己埋进沙发里面，背对着顾淮琛后，顾淮琛心里就在默默地数着时间，直到十分钟后，言羽既没有翻身回来继续看讲义，也没有像睡着似的发出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顾淮琛便感知到，言羽似乎是在伤心。
言羽其实也不能算是伤心，只是情绪有些低落罢了。
第113章 讲解题型
可能是最近几天的考试太过劳心劳神，也可能是还没吃中午饭已经有些饿上了，不管怎样，言羽现在有些伤春悲秋的。
要是放在平时，这样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言羽总是有些莫名的伤心。
而至于伤心的原因，甚至言羽自己也都只能说出个模模糊糊的感觉，理不清自己现在混乱的思绪。
在心底无声哀叹了一口气后，言羽闭上眼，想着干脆睡一觉算了，等刘姨做好饭再喊自己，到时候一觉醒来就有美味的午饭吃了。
但是不管言羽是紧闭双眼，还是有意识地放缓呼吸，言羽脑子里想的事就是越来越多，不睡觉还好，一打算睡觉后，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冒出来了，扰得言羽心神不宁的，恨不得一榔头把自己打晕过去，好让自己陷入美妙的长眠。
但是打晕是不可能打晕的，言羽只好无奈地又睁开眼，和沙发面对面无声对峙。
终于，在言羽实在忍受不住打算翻身回去继续看讲义时，身后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喊声。
“言羽？”
那是顾淮琛的声音，从言羽身后极近的地方传来，嗓音带着顾淮琛一贯的平静柔和，言羽甚至听出点不易察觉的安慰来。
不想让顾淮琛看出自己的不对劲，言羽只好故作镇定，稳住自己的声线，保持着面对沙发靠背、背对顾淮琛的姿势，低低地回了声：“嗯？”
没有过多说些什么，言羽担心自己说多了后，会让敏锐的顾淮琛发现自己情绪上的不对劲。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嗯？”，给了顾淮琛一个回应，问顾淮琛怎么了？
身后传来轻缓的书本被合上的声音，而后是顾淮琛的说话声，顾淮琛向言羽轻声提议道：“我帮你梳理一下一中历年来，化学考试的题型吧，要不要？”
这次的声音更近了一些，像是顾淮琛朝着言羽的方向坐近了些。
物理化学这两项，就和数学一样，是言羽比较薄弱的学科。虽然之前也一直有对这两科进行强化训练，但是留给言羽复习的时间毕竟只有半个月，言羽所有考试加起来一共要考九门，需要把时间按需分配给不同的学科，只好多多地复习下数学，再把剩下的时间留给物理化学这两门。
仔细算下来，这两门加起来的复习时间，也不过只有几天。语数外这三门言羽做过几张模拟卷子，顾淮琛也帮言羽梳理过可能会考的题型，但是化学这一门，言羽既不是很擅长，也没有多少时间复习，没做过一张模拟卷也没时间梳理题型，所以一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能考多少是多少。
现在顾淮琛提出来帮言羽梳理一下下午化学考试的题型，既合理，又很有用，完全看不出顾淮琛是真的在为言羽下午的化学考试而担心，还是顾淮琛想找个话题开导一下言羽的低落情绪。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言羽没有任何理由会拒绝。
于是言羽轻轻地长呼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翻身坐起正对顾淮琛，朝顾淮琛点了点头，说道：“行。”
顾淮琛刚刚问了言羽两句话，而言羽对每一句都只回了一个字，可谓是惜字如金。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了现在言羽的语言动作，只会觉得言羽是个高冷的帅哥罢了，但是顾淮琛却能敏锐地发现，言羽只是在自己面前遮掩他的不开心。
再加上言羽面上那副强行装出来的“我什么事都没有”表情，更能让顾淮琛看出，言羽是心情低落又在假装豁达，不想让自己或其他任何人看出他的不开心。
面对着言羽的小情绪，顾淮琛轻轻笑了一下，起身回卧室拿出了之前整理出来，但没有时间给言羽讲的化学真题合集，而后坐到了言羽身边，把资料平铺到了言羽面前。
顾淮琛坐得不远不近，距离刚刚好，正好让言羽感觉到有人陪着的安心感，又不会过于贴近让言羽感到不适应。
“我们从头开始看……”顾淮琛拿出一支笔，把言羽的视线吸引到笔尖，让言羽跟着自己的笔走，一点一点地给言羽梳理起题型来。
只是梳理题型的话，其实在短时间内，对言羽的成绩提升没有多大的帮助，毕竟只是知道了题型，又不是知道了确切的题目，没法做的提前预知考试答案。
也是因为这点，顾淮琛在给言羽辅导复习化学时，才会多把时间花在讲解知识点和考点上去，而没有单独拿出一段时间来给言羽梳理真题。
而这回，顾淮琛在午休时突然提出要给言羽梳理题型，更多的是注意到了言羽的低落，想做些事情来分散下言羽的注意力。
一个人的时候，某些事情便会越想越心乱，但其实不久之后回顾同一件事时，便会觉得那件事其实就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没有什么值得黯然神伤的。
虽然不知道言羽是在为什么低落，但顾淮琛现在便是想，借着讲题目的借口，让言羽不再去想那件事，让情绪再次恢复成平日里乐观开朗的样子。
“这一道题的话，经常会玩一些文字游戏，把实验器材的名称里写个错别字在里面，让你去找，这是个不太有趣的游戏，但是每年出卷人都会乐此不疲地出这种题目，实在是很让人没有办法……”
随着顾淮琛每讲一点，言羽都会安静地点点头，像是在附和顾淮琛，又像是在把顾淮琛所说的东西默默地全都记到脑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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