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凛哥啊啊啊啊~,怎么就没了啊啊啊啊~,咋去了趟就回不来了啊啊啊——!!”
“久爷啊!!您走之前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儿呢!?我的钱还存在您那儿呐,这么多年全他妈白干了,啊啊啊啊——!!我当初还不如存银行里头呢,就您他妈忽悠我呜呜呜呜~~啊啊啊——!!”
原本低头抹眼泪的人都被着猝不及防的一幕吓一跳。
只见一群高大青涩的Alpha气势汹汹地撞开门飞扑跪到火盆前,连前奏都没有,秃然扯着嗓子就开唱。
鬼哭狼嚎响彻整个丧礼殿堂,魔音围绕在众人耳边,得劲儿往他们耳蜗里钻。
拄着拐杖坐在旁边的顾承岳见到这一幕,沉着威严的脸皮止不住地抽搐。
做他身边挺着大肚面容和煦的老人可惜道:“老顾啊,你说这好好的星体怎么就突然爆炸了呢?你看看顾淮舒凛,哪个不是军队里的星星之秀,连第七师的财务部长都是个不可多得的英才,怎么就遇上这么个事儿了呢?”
他脸上道不尽的惋惜难过,眼底却冒着算计的精光,他接着说:“你看,顾淮一手带出来的第七师和他感情多深呐,连为他们少将哭丧都哭得如此真情惬意,我这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可见不得这些,心里难受啊。”
“可不是吗。”顾承岳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至少比你请来的那些群演惺惺作态的强,将老夫这被那些白眼狼作冷的心都哭软了不少。”
真他妈不是被吓软的吗?
这一眼让李祝江有种被看穿心底的感觉。
他不禁暗暗牙咬,这就是他不喜欢顾淮的另外一个原因,那个Alpha跟他这老不死的爷爷一样,一双招子锐利得很,每次会议上不顺心了就学他爷爷一样冷冷地凝视所有人,真是有样学样!丝毫不懂得尊敬前辈!
他压下心头怒火,脸色继续挂满微笑,好似劝解道:“老顾啊,你看,顾淮他们走了我这心头也是伤心得很,但人生总要继续的嘛,第七师这些英年才俊总归是不能不管啊,这样干耗着就是对他们不负责,你忍心看他们这样蹉跎吗?”
见顾承岳不理他,他一拍大腿好哥们似的:“这样吧,我跟你保证,我帮你看着智宇,他要是随意糟蹋第七师了我第一个站出来抽死他,你也知道嘛,智宇之前和顾淮他们就是好同学,他马上也要升少将了,眼看着顾淮的第七师马上就要被其他师瓜分了心里也是替顾淮着急得很,你看,与其被瓜分还不如让智宇帮你管着,你年纪大了,不好再操劳这些了,好好修养修养不行吗?”
顾承岳转过头来淡淡瞥了他一眼,“老子都要入土了你还跟我在这而谈人生,你孙子没能力带不出军团就想空手套白狼打第七师的注意?老子接管第七师快两年了,其他师该有的权力资源装备他们都有,其他师没有的他们也有,老子作为元帅亲手接管他们,怎么?还配不上他们了?”
“李祝江,老子告诉你,只要老子一天没退位,这军部就是老子说的算,他少他娘的跑到老子面前来放臭屁,显着你了?滚!”
全然不理会李祝江难看的脸色,转头朝哭天喊地的一群Alpha中气十足地吼道:“全他娘的给老子哭斯文点儿!!”
“他三个魂回来了都得让你们号走,干什么?生怕他们死得不够透啊?”
一群高大的Alpha闻言吓得一呛,一个个委屈得像小媳妇似的,环视一圈后扭腰坐地上捏鼻子,学着那些群演开始低声抽抽搭搭。
看见一场如此壮观的矫揉造作,其他人脸上一言难尽,一万匹草泥马都不足以形容内心的惊恐。
众人:“……”
就他妈无言以对。
在一群挺拔高大的Alpha中,有那么一个婀娜多姿的存在,其他兄弟有胸肌,她有波涛汹涌,其他兄弟有老二,她掏出来也毫不逊色,比起一群男Alpha塌腰扭胯的怪异场景,她在里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她小心地避开自己花了一早上时间画的精致妆容,凌厉的眼线此刻弯得像钩子,涂抹朱红色口红的姣好唇形在此刻是那么性感美艳,加上一头大波浪,如果对方不是一个凶悍压人的Alpha,相信有不少人很愿意上前将她安抚入怀。
可是……没有如果。
风翠翠呜呜咽咽地假哭着,时不时透过指缝瞅瞅守在一边的顾老元帅,见他正被李祝江那老家伙缠得很不赖烦没时间理会这边后渐渐收了声。
她悄悄靠近身边哭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意的毛贝贝,用胳膊肘暗暗捅了他一下。
毛贝贝很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用一双红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瞪她,哭丧着道:“疯捶捶,你干什么?今天可是老大他们的丧礼,你让大家等你一早上化妆就够过分的了,现在连为他们哀悼都这么不真诚,小心少将变成鬼跑来把你那两根龙虾须子给剪了,呜呜呜呜~”
“诶,你这就过分了啊。”风翠翠不高兴地瞪回去,“我怎么不真诚了?为了表达对老大他们的尊重,老娘今天特意花费一番功夫将老娘二十多年都没有见过天日的风韵献了出来,没看到迷死了一大堆Alpha吗,操!”
毛贝贝号得更大声了。
——哪里来的妖怪,救命!
“你他妈小点声儿。”风翠翠目光悄悄打量周围长相俊俏的Alpha,低声问他:“你说这么多Alpha哪个比较好啊?”
“嗝~”毛贝贝疑惑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还能怎么样?他娘的,那些娇娇弱弱的小o不是老娘的菜啊,军队里长的稍微壮实点的bate都没有,这不是准备拐骗个又帅又高又有钱的Alpha搭伙儿过日子嘛,本来冲着少将去的,凛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再不济装装小媳妇把久爷那死面瘫搞到手都行啊,结果谁知道老天爷这么没眼力劲儿,把老娘物色上的三个男人全他妈一锅端了,造孽啊!!”
风翠翠恨得咬牙切齿。
而听了她话的毛贝贝甚至忘了打哭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忽然有种自己清白马上就要失去的不良预感,浑身一激灵,寒毛竖起,蹬着腿满脸惊恐地往后退。
风翠翠见他这没出息的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肯定给这蠢货一巴掌,嫌弃道:“你他妈躲什么躲?老娘又没打你主意,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儿,在我这儿你还不够格,肯定得像老大他们那样的才行啊,想想就带劲。”
“你想想,那么修长笔直的腿缠腰上,卧槽!老娘就算立马原地猝死这辈子都心满意足了。”风翠翠一脸满足地意|淫着遗像上三位帅哥,泪水都要从嘴巴里流出来了。
“你……变态!”毛贝贝瞪大眼不可置信地骂她,见她那痴汉模样,不知道哪位爷正在遭受她歹毒地摧残,他颤抖着手指着风翠翠:“你……你个王八蛋,今天可是老大他们的忌日啊。”
“哎呀,人都没了,老娘连摸都没能摸着,想想怎么了?”风翠翠不在意地挥挥手,见他满脸无法接受地鬼样子,无奈摊手:“没办法,我就是忍不住,要不然你现场给我找个,不然的话没资格阻止我。”
毛贝贝欲哭无泪,但为了让老大他们今天能够走得清清白白,他不甘不愿地爬回去,心惊胆战地凑到色狼身边,打着商量的语气:“你看,虽然老大他们没有了,但是你可以看看咱队里其他Alpha啊,像姜明、陆简年和何曲夕,他们长得也不差啊。”
风翠翠先是看看恍若无欲无求的铁面阎王姜明……
再看看不知是在哭跟着财务部部长一块死去的养老金,还是在哭财务部部长本人的陆简年……
最后看向将“世人皆蠢莫挨老子”的嫌弃写在脸上的何曲夕……
她淡漠地回过头:“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老娘还以为你会枕席自荐呢?结果你他妈是想送我去死。”
毛贝贝差点被她的死亡凝视吓得飙泪,委屈道:“你连少将和久爷都敢肖想还怕这个?而且,我还不想死,怎么可能会枕席自荐嘛,呜呜呜~”
风翠翠笑得明媚妖艳,温柔地抚摸他的脸:“毛贝贝,活够了就直接和姐说一声,没必要这么作妖,老娘这就送你下去见……”
她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有东西向她袭来。
风翠翠眼底神色一肃,往后仰去,然而目光触及几团黑影之时,神情瞬间凝滞,愣愣地看着几个黑影砸她怀里,她低头对上三个不知所措的小脸蛋……
“卧槽!从天儿降!?”
而她旁边的毛贝贝已经被砸出十几米远。
一路滑行,差点被门槛撞到后脑勺,毛贝贝重重咳了两声,虚弱道:“操,哪里来的秤砣,老子腰都要断了。”
他一抬眼,一双巨大梦幻的翅膀映入眼帘。
目光逐渐下滑……
“卧槽!小伙子俊的嘞!”
第一百九十章 有变态
众目睽睽之下,三个遗像上方突然出现一个类似黑洞的圆形通道,通道周围还可以看见好似被搅碎了的空间碎片,只不过这个通道并没有会吸尽一切的恐怖引力。
除了两个窃窃私语的Alpha,所有人站在原地静观其变,不敢随意上前,那口看不到底的通道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一样,但只有雷声没有雨点,时间一久,他们不禁笑自己大惊小怪。
正当他们松懈之际,“黑洞”忽然“吐”了几团黑影出来,所有人顿时如同惊弓之鸟般后退,当他们看清扔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后又大大地松了口气。
见伤员,有人叫救护车的话还卡在嗓子里没喊出来,那边“黑洞”又有了动静——接着吐人。
几人浑身狼狈不堪,好像经历过什么生死恶斗了似的。
上一秒还心惊动魄极速穿梭在宇宙的康未希,下一秒就啃了一嘴的百合花。
“呸!”康未希从花团里爬起来,顺手将旁边的司久卿也扶了起来,“你这‘四维瞬移’也太刺激了吧,全然不考虑有没有心脏病的问题啊……”
他后知后觉感受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抬眼望去,一片懵逼的……雄虫直愣愣地看着他们。
康未希差点吓傻,这多年来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还可能是个社恐。
康未希一动不敢动,低声含含糊糊问道:“司久卿,你这是把我们送哪儿去了?”
刚分化成功就开动了带虫跨越宇宙大工程的司久卿撩起眼皮环视一圈,然后双眼一闭安安心心晕过去了,徒留康未希一虫跪坐在花里瞪眼不知所措。
紧接着后面又是一阵动静,通道成功将最后几个虫扔出来后功成身退。
康未希斜眼瞟扑在花儿里的舒凛,满脸求助问道:“你觉得我俩带着他们逃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舒凛爬起来就看见一张张熟悉的脸震惊地看着他,他平静地眨眨眼,说:“0”
“嘶!!凛哥!!?”
“啊!!久爷!!?”
“操!!老大!!?”
虽然都是惊讶,但第七师的显眼包总是那么与众不同,仿佛见鬼似的抱成一团,下巴和眼珠子都掉到地上去了。
舒凛抬手一压,再收拳:“淡定,收。”
一群人高马大地Alpha收回眼睛按回下巴。
舒凛看到老Alpha拄着拐杖一脸复杂地走过来,他乖巧地跪在地上抬头看去。
顾承岳:“小犊子,是头七回魂还是忘了什么东西了?”
舒凛:“是被反物质导弹给炸回来了。”
顾承岳听到后,握着拐杖的手一紧,眼底积满了看不清的情绪,他目光缓缓落到浑身是血的顾淮身上。
只见他一向骄傲要强的孙子此刻呆滞无助地半阖着眼凝视手里抱着的人,脆弱得好像一缕轻风就可以轻易将他击垮,痛苦不堪的情绪卡在他喉咙处,根本不知道怎么宣泄出来。
顾承岳在他面前蹲下,将他眼前被血打湿凝固的碎发薅开,露出Alpha饱满的额和灰败无神的双眼。
“小淮?”
死寂眼眸微微一动,流干眼泪的眼睛酸涩不已,已经没有多的泪水述说他心里的痛。
小Alpha眼里的湿润和委屈看得顾承岳心里难受极了,他粗略地抹了把小Alpha的眼睛,像小时候一样安慰他的语气:“哭什么?爷爷还在呢,有什么是爷爷不能做到的?”
“爷爷……”
像被沙砾打磨过的嘶哑微弱声音从顾淮口中吐出,他终于移动目光,看向在他眼中永远是那么伟岸的身形,他张张口想要说话,但干哑的嗓子突然被扯动而难受不适地咳起来,血沫随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飞溅出来,殷红的血越来越多。
他一手揽紧怀里冰冷僵硬的雌虫,一手紧紧抓住自己能依靠的人的袖子,不顾咳出的血将对方干净整洁的袖子染脏,断断续续说着自己卑微的愿望:“爷爷……咳咳……咳……克利斯……我……要……克利斯……”
开口说了第一个字,他的声音越来流利,越来越坚定。
“我要他,我要克利斯。”
“好,当然没问题。”像哄小孩子一样,顾承岳用另一只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帕子,擦净小Alpha脸上的血污,然后很是坚定地笑着对他说:“好好睡一觉,当你睁开眼时,克利斯就会回到你身边。”
顾淮不想睡,但随着信赖之人的话,他的意识逐渐昏沉,最后陷入无尽黑暗……
把自己孙子催眠后,顾老元帅脸上的和蔼荡然无存,站起身看向抱在一起跟一群鹌鹑没什么两样的第七师,目光一凝,气沉丹田,然后——
“全他妈愣着干什么——!!?”
“等着给你们少将收尸啊——!!?”
功底深厚的狮吼功差点把第七师全体给送走,他们不约而同地想,不用他们给少将收尸,就元帅这功力,直接等着少将给他们收尸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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