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也只敢这样想想,如果让顾承岳知道了,他一定会当场演绎一个什么叫心想事成。
一群回神的鹌鹑,打电话的打电话,救助伤员的救助伤员,整理丧事现场的扑上去重新摆花立相框。
舒凛亲眼看着手下的兵蛋子从花圃里捡出他们三个的20寸黑白遗像,对着表面的玻璃哈口气用袖子擦了擦,又给他摆了回去……
摆了回去……
“嗷——!!”
遗像落在地上玻璃砸碎。
高高大大的Alpha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立在舒凛面前,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一般,可怜又疑惑,“凛哥,你没事打我干什么?怎么死了一趟回来手还变欠儿了呢?”
舒凛木着脸毫不犹豫在他脑袋上又是一巴掌,“你虎啊?长出俩眼睛难道就是为了让你看起来更像个人?没看到我活生生站在这里的?还擦,我需要你给我擦遗像?”
Alpha更委屈了,哭丧着脸道:“可这不是你们三的葬礼嘛,逝者本人的遗像掉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不应该立即扶起来吗,就算要扔,可是葬礼还没结束啊。”
“赵志诚,是不是生活太过美好让你不知好歹了?”
赵志诚一哽,左右瞅瞅,见毛贝贝还瘫在地上眼睛一亮,特别积极地跑过去,“我去看看毛贝贝,他情况不太好,他妈知道他被撞了肯定又要哭他儿子变傻了!”
舒凛收回目光决定不跟他计较,一撇头,顿感无语,生死边缘溜了两圈的舒凛没心情生气了,他无力问道:“元帅才把他弄睡着,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把他掐醒让他继续哭?”
在顾淮身边围了一圈的Alpha动作一僵,正在掐顾淮人中的阮元嗖地一下收回手,尴尬而不失礼貌对舒凛笑笑,然后调转方向准备去掐克利斯的人中。
还不等他碰到人,舒凛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你要是不怕顾淮醒来后送你一套刑室一日游套餐免金券你就尽管掐吧。”
此话一出,阮元周围瞬间宽敞不少,他举起双手吓出颤音:“我还没碰。”
“好了。”看在一旁的顾承岳敲敲拐杖,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看看舒凛,然后往外走:“其他人继续,舒凛跟我来。”
眼看舒凛真的要跟着另外一只年老的雄虫走,康未希上前一把拽住他,同时怀里还不忘抱着被那些奇怪雄虫觊觎的司久卿,急道:“你真要跟他走?不怕有诈?”
谁知雄虫看向他的表情一愣,然后脸色有些尴尬。
康未希不敢相信道:“你……该不会是忘了我们了吧?”
“不好意思,一时难以置信太过激动。”舒凛朝双手环保在胸前的姜明招手,对康未希说:“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尽管找他,除了刚才跪在一堆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其他谁的话都不要信,也不要交流。”
“好,现在分工,你负责照看司久卿,史莱图负责吉那,克利斯有顾淮,然后我照顾奥西和三个虫崽……”
舒凛话音一顿,脸色一黑,全然不顾旁人惊讶的目光做出与自己形象不相符的举动咆哮道:“风翠翠!!你他妈的再敢摸一下试试!!”
在极少人注意的角落里,从没想到一张明艳好看的脸上竟然会出现如此猥琐淫贱的笑容。
只见一个女Alpha跪俯在一位长相英俊身材欣长的男……bate身边,一手将三个小孩叠罗汉似的压在地上,另一手紧紧贴在人家胸肌上……意|淫,嘴角咧出满足又诡异的微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抹殷红从鼻间流出盖过她朱红的嘴唇。
听到舒凛的咆哮,她僵着笑脸转过头来,眼里痴迷又夹杂着茫然。
舒凛浑身散发着凌厉杀意,身形移动,快出残影,碰的一脚将她从自己老婆身上踹出去。
他紧张地把奥西捞起来,使劲搓他刚才被风翠翠碰过的地方,“奥西你没事吧,那死变态除了摸你还干了什么罪该万死的事?”
奥西眼中是散不掉的惊恐,心惊胆战道:“雄主,那个雄虫看起来……好像不太正常。”
“她不是雄虫,是变态。”舒凛严肃着脸纠正他。
“噢”
舒凛将奥西抱在怀里,冷漠无情地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Alpha宣战:“一会儿咱们训练场,不见不散!”
然后高贵冷艳地撇头冷哼一声,抱着雌虫领着三个萝卜头走了。
风翠翠垂死病中惊坐起,朝那个背影伸手:“把我老婆……留下……”
何曲夕走过去满脸嫌弃地俯视她,打击道:“你想什么呢?没看到凛哥抱人那娴熟的手法吗?后面跟着的三个小家伙难道不是最有力的证明吗?醒醒吧你。”
然后拖起她一块去了医院。
第七师连着刚死里逃生的几个人都走了个干净,完全没有给在场来参加葬礼的人一丁点解释,留下懵逼的他们站在殿堂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李祝江脸色阴沉了一瞬,冷哼一声惊回失神的众人:“还站着干什么?人都没死还哭什么哭?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撒了在顾承岳那里受的气,一甩袖子走了。
在之前他怎么也不相信那三个人能活着回来,至于现在……
哼,走着瞧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 欢迎回家
“元帅,已经可以确定了,两个同等级的Alpha本就是相互压制关系,在司久卿的穿梭隧道中,少将还没有分化到四级就强行使用四级分化技能,致使他自身脑域受到伤害的同时,他想救的那个‘人’生命时间也直接被冻结,还没有完成‘时终重塑’的效果。”
顾承岳站在窗边俯瞰底下的车水马龙,他倒影在玻璃上的脸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而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身形高挑,气质温润的年轻Alpha,身上的白大褂和鼻梁上架着的金色眼睛让他的温和气质中夹杂着一丝丝冷清,连说话的声音都温润如水。
他说完后见老元帅没什么反应,便也安静地看着楼下人流来来往往的街道。
许久,老元帅才出声:“舒凛为什么会变成bate?”
说到这个,许珩期也皱起了眉,他双手放在白大褂的兜里,沉静片刻,好像在组织语言。
“舒凛副官现在的体质和人类有些不一样,身体机能的承受强度比经过严训的Alpha都要好上不少,他的神经系统也比人类更加敏锐,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进化完善衍生出了精神力触角,与精神系异能者有点类似,所以理论意义上来说,舒凛副官现在可能……不是人类。连少将和部长的基因检测都与储存在资料库里的不一样了,都是多出了一段未知基因。”
“那几个人呢?”
“这就是我要说的了,他们基因里多出的一段正好与其他人的基因类型相同,更是与其中两个人的吻合,应该是另一个种族。至于少将他们为什么能融合进去,宇宙辐射应该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顾承岳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手中的拐杖,而后淡淡道:“从现在开始,他们几个任何的身体情况就由你管,身体检查报告把不该出现的东西删除掉再交上去,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这些,我会专门给你建造一间研究室。”
许珩期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见元帅没有什么指示后就离开了。
他出了办公室正好碰上刚从病房赶来的舒凛,目光落在快要高处自己一头的舒凛身上,瞬间进入另一种境界,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搞得舒凛寒毛都立了起来。
他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警惕地看着他:“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身体好得很,绝对没有什么绝症,你别想蒙我。”
对方看他那眼神也不能说是不眼熟,跟看他帮对方照顾了一段时间的怀孕小白鼠眼神一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没什么,只不过是对新事物保持探索求知欲而已,这是每一个研究员基本素养,时刻保持面对新生物的求知欲,积极向上,勤奋乐观,对患者负责,对人类负责,对生命负责。”
“随便你吧,反正你要把我当小白鼠我也防不住,我先进去了。”舒凛越过他推开门,忽然想起什么事又探出头来:“你千万别把注意打到我家奥西身上啊,三个崽崽也不行,要是干了你就是没有道德心,要遭天谴的,至于克利斯那个情况,我想你应该还没有黑心到那个地步,史莱图也是研究员,你研究他的同时他也在研究你,并且康未希应该不会让你碰他的,康未希嘛,你要打得过他就尽管去咯。”
许珩期当然不会听他的话去跟那个危险性未知的家伙干架,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个人可比现在的舒凛还耐打,说不定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他。
“我看那个带翅膀的就不错,他身上的配件多一个,更有研究价值。”许珩期愉悦地眯眯眼,并且对方现在还在昏睡,危险性肯定是要小很多。
说完,也不管舒凛什么反应,步伐轻快地朝目标所在地而去。
Alpha周身温和包容的气质在舒凛眼里就像几把锋利催命的大刀,一砍一个上当的。
他在心里为毫不知情的吉那默哀两秒,然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所有轻松愉悦在看到顾承岳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舒凛收起脸上的不正经,他从桌上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轻声走至老人身边,低声问:“爷爷,您喝茶吗?”
顾承岳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而落在身边装乖的人身上并未说话。
舒凛半垂着眼帘,好像手里的茶杯是多么精美的艺术品,让他舍不得挪开眼。
莫名紧张的氛围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传开,一切都悄然无声,只有舒凛手中茶杯里的水面还荡着一圈圈涟漪,不知从何而起,却止于杯壁,两人的身影倒映在其中,明明灭灭。
“能和我解释一下你的情况吗?”
舒凛像是被徒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一般,茶杯端在两人之间的手抖了抖,险些被荡出来的滚烫茶水烫着。
他嗫喏着唇,缓缓出声:“我现在只是物种变换了下而已,其实和原来没什么两样。”
“是吗?”顾承岳伸手稍稍在他头顶比划两下,没什么感情道:“你现在可比原来高了不少啊,也没原来黑了。”
舒凛无奈辩驳:“爷爷,这些不算的。”
“那哪些才算?”老人的质问紧随其后,态度有些强硬地再次道:“那什么才叫不一样?”
“等你被炸成灰了那才叫不一样?”
“或者说你早就已经被炸成灰了。”
最后一句是肯定句。
舒凛抿抿唇,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你现在的基因检测和原来没有一点相同之处,我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只知道,如果没有这几乎可以称之为奇迹的现象存在我就没有机会能和你这样说话了。”
“将近两年的时间,至今在惊险万分的宇宙消失两年还能活着回来的几乎没有。这就是你们两个之前非要进军部时跟我保证的?危险地方一定不去,危险任务一律不沾染。”
“雷禁C8区C1775星任务这件事为什么瞒着我?”
“老子在军部有多少政敌你两个还不清楚?连接受任务的条件都与你们无缝吻合难道看不出来有诈?竟然做出为了军功一个劲往政敌陷阱里跳的愚蠢事来,结果呢?好处让人家捞了,自己把命搭上了,这就是让我相信你们然后做出来报答我的事!?”
说到最后,老人直接气得拿拐杖走到舒凛身后在他背上重重打了几棍。
尖锐地疼痛从后背传开,舒凛背脊紧绷,咬牙将闷哼忍在嘴里,端着茶杯的姿势不动,紧紧捏住杯壁的手指泛白,沉默不语的任由拐杖落在自己身上。
他沉默的态度更是将顾承岳激怒,最后一下愣是没下得去手,他知道自己力劲有多大,别看舒凛一声不吭,蔽在衣物下的背脊肯定已经青红一片了。
顾承岳只能将拐杖重重拄在地上,过大的动静落在舒凛耳中,让他不禁紧张到心跳到嗓子眼儿。
他眼神黯淡,终于说了老人质责问后的第一句话——
“爷爷,对不起,是我们不懂事让您担心了,在军部呆久了逐渐骄傲自满忘了提防。我还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还和顾淮一起胡闹,也没有保护好他,几次三番都让他陷入险境……爷爷,您……您打我吧!”
舒凛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已然是做好了挨顿揍的准备。
然而等了许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棍棒落在背上,他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去,只见老人吹胡子瞪眼地在他转过头时气急败坏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要是打一顿就能解决问题你早被老子打残了!”
然后对方还气不过地揪起他耳朵,“老子是让你们兄弟俩互帮互助,谁让你为了顾淮那小犊子送命了,啊!?”
“舒凛!顾淮他爸把你抱回来不是让你给顾淮当替死鬼的!你难道不是老子一把屎一把尿给拉扯大的?连你幼儿园尿的裤子都是老子帮你洗的!你的饭盒,你的书包哪样不是老子亲自给你挑的!?现在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纯纯想让我心里难受是不是,啊!?”
“爷爷,爷爷您轻点,耳朵要掉了,我还没试过耳朵掉了能不能长回来呢,您悠着点儿。”舒凛龇牙咧嘴地将茶杯放在地上,双手按住老爷子死重的手劲哀嚎。
顾承岳收回手抬腿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要不是舒凛缩得快他在准备再踹第二脚解解气。
见老爷子暂时收手了,舒凛瑟缩着肩膀小心地瞅他。
顾承岳看都不看他,弯腰从地上端起茶杯吸溜一口,说了这么多嘴都干了。
“噗——!!”
“小犊子!倒这么烫的茶是对老子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满吗!!?”
“我……”
“滚!!一万字检讨!!后天交!!”
“砰——!!”
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舒凛满脸愁容地盯着被甩上的门,心里那个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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