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冷着看向一边儿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奥西,“你就没什么想法?”
这小炮仗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儿他都没点反应?
奥西不自在地摸了下脸上的伤,眼里充斥着讽刺的意味,道:“我只是只雌虫,我能有什么看法?雄主要做什么事也不是我能说的算,您总不能要求一个低贱的雌虫去改变雄虫的决定吧,我能凭什么?权力?还是脸?我最多只能在雄主受伤时接受我应有的惩罚罢了。”
费思特:“……”
他有些疑惑,这小子在说些什么?这是这小子能说出来话?
舒凛的脸色却随着奥西的话越来越凝重,最后定格在懊恼上,他捧住雌虫的一只手额头抵在上面,“对不起,我应该先跟你商量的。”
“雄主您别开我玩笑了,我只是一只雌虫,不配对您决定的事指手画脚,就算有这样的雌虫,那也不可能是我,我觉得您在郊外那片庄园里的雌虫们更有资格。”奥西使力收回被他抓紧不放的手,背过身去,脸上无意中流露出一丝落寞,恰被舒凛收入眼里。
舒凛瞬间慌了,他不顾还有别的虫在场,强硬从背后抱住奥西,解释道:“奥西,你别生气,不是,你应该生气,但你在我心里绝不是一只雌虫那么简单,那些雌虫被送到那边去后我连见都没见过,你要相信我,你走后,那片庄园我都没靠近过,有虫可以为我作证的,而且,你是我的雌君,是我自己找回来的,你当然有资格,对不起,我错了,我现在跟你商量。”
奥西沉默着不说话。
舒凛思虑片刻,无奈道:“我不去了。”
奥西点点头,“正好,我也是这样想的。”
舒凛:“……”
费思特目睹全程,有些愣怔,还可以这样?奥西还知道这样?
不过只要雄虫不给他添麻烦就行了,不用在意劝说的方法和过程。
因为舒凛的原因,作为他的雌君,奥西在危险的前线需要对雄虫近身保护,但总归有自己的事要做的时候,舒凛正心情愉悦地阅读其他虫对自己老婆的赞美。
“……天赐神颜,说得好,可不就是嘛,但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明显就是居心不良,没安好心,这个虫有问题,好好照顾一下。”
他把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一旁的萨丁,接着看下一份。
“……一胎生八个,个个是雄虫……虫神祝福……,这什么虫啊,把我家奥西当什么了?还一胎生八个,当我们奥西是生猪仔呢,他咋不生呢,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这也不是什么好虫,顺便照顾一下他。”
舒凛把上面那张纸扔到地上踩两脚。
萨丁看着雄虫手里所剩无几的反思,出声道:“那个……舒凛殿下,你看到现在为止,好像……没有一份是满意的……”
舒凛问道;“这是我的问题吗?”
然后双手一摊,“当然不是,我让他们好好写,可我没让他们胡说八道乱说一气啊,还说的这么不合时宜。”
萨丁小声反驳:“难道不是您要求这样写的吗?不能写奥西前辈的不好,那就只能编好的了?不然三万字要写啥?”
他看到那些虫为了这三万字硬是把自己头发都薅掉了,为了完成字数,他已经看到好多个关于奥西前辈的身世记录的不同版本了,连着家里的虫都被拉出来问候了一遍。
“我们奥西多好啊,目前是有一点点跌入小小的低谷中,但也有很多优点等着他们去挖掘,去发现啊,这就是考验他们观察力的时候了,去吧,盯着他们继续写,一个都不能少。”
萨丁同情那些虫一秒钟,这种惩罚,还不如结结实实被抽一顿来的痛快,太憋屈了。
萨丁刚走,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奥西一进门,脱去披风挂在衣架上,明明是很正常普通的动作,但舒凛看到他被皮带扣紧的腰,突出的臀,还有那笔直的大长腿,总感觉鼻子发痒。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直到雌虫半转过头微微促眉疑惑地看他,“雄主,是有什么事吗?”
“没,就想看着你。”舒凛拍拍自己的腿,“坐。”
他不会知道自己的心思都浮现在了脸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雌虫身上。
奥西顿时红了脸,眼神闪躲,别扭不好意思,连着狰狞的伤口都在泛着淡淡的粉色,他慢慢走到舒凛面前,怯声道:“雄主。”
舒凛:“要不……换个叫法?”
“老……老公……”
声音已经小到听不见了,眼神看向周围,却带着把若有若无的钩子。
“啊!!”
舒凛将雌虫拉到自己腿上,笑意盈盈地注视他,仿佛眼里只能看到他似的,雌虫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慢慢靠近他的嘴唇。
就在要碰上时,他……被挡住了!
不能前进半寸。
第一百一十八章 哈哈,糟了
雌虫一低头,锋利的匕首抵在他的喉咙前,一颗透明液体顺着刀缘流下去,他惊愕道:“雄主?您这是做什么……”
“等等等等,这位壮士,千万别这样喊,我无福消受。”舒凛打断他的话,示意他低头,“你看,你这异常都这么明显了,我也不能装瞎是不是?”
说着,手里的匕首又前进了几分,一小股透明液体涌了出来。
雌虫想后退躲开,但他猛地被雄虫掼在桌子上,喉咙前的刀刃随之划向他的颈动脉,他瞳孔猛缩。
面对自己喜欢的虫竟然毫不手下留情。
颈间的剧痛迫使他出声道:“我知道顾淮他们在那里!”
果然,刀尖停止前进。
“说说。”
烬握住他的手腕,让刀尖远离自己,“我有他们的定位,你先放开我,不然我不说。”
舒凛偏头瞧了瞧,温声说:“虽然口子大了点,但也只破了层皮,你们隐族的血会不会是热的?好神奇,竟然是透明的诶。”
匕首又压了下来,这雄虫的力气竟然如此大。
“我收到过一次他们的定位提醒,已经做好标记了,只有我知道,天伽甚至不知道我有他们的定位,你杀了我就别想找他们,我还知道你这次来就是为了找顾淮。”
烬一口气把话说完,生怕这只变态雄虫突发好奇心下死手。这只虫绝对有病,他明明就被迷惑住了,根本看不出有杀他的动机。
“谁说的,我是打着他的名义跑来前线看热闹的,本来觉得挺无聊的,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么神奇的……哦,果冻,你这皮看着也挺真实的,隐族这项特异功能不错啊。”
听着雄虫絮絮叨叨,烬额角不禁冒出冷汗,他不信自己会看错。
烬沉下心思来,想要窥探舒凛的内心,但他看到的告诉他这只雄虫现在的确对他的构造兴趣挺大的,这时候他真的十分抓狂。
他怒道:“你们虫族的雄虫臭名远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心狠手辣,心肠歹毒,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真的奥西·尤金,难道就不怕错杀?跟你那冷血的兄弟一模一样!”
舒凛直起腰,目光在帐子里找了一圈儿,随后目光落在烬的衣服上……
“你干什么!!?”
奥西刚掀起开帘子就听到一声惊叫,抬眼便看到昨晚还说最喜欢自己的雄主正把另一只雌虫压在桌上——脱他衣服。
舒凛背对他,也正好挡住了那只雌虫的脸。
奥西看到雌虫身上的军装,看起来等级也不算低,他嘴角一动,顿了片刻后拉紧帘子轻声离开了。
而这边——
舒凛用烬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条将他绑了个严实,他试了试布条的结实度,满意地拍拍手,还行,得亏了隐族武力值不高。
“首领,先对不住了,还不是因为您这个种族的特异性太难以防范了,先委屈一下吧,反正我们的计划都是要请您来一趟的,没成想首领竟然自己跑来了,真不错,也省了我们一些麻烦,走吧,我送你去我们这儿的特色地牢观光观光。”
都已经被绑住了,烬靠着桌腿坐在地上不再挣扎,他睨了雄虫一眼,摆烂道:“我和顾淮有合作,你们是一伙儿的,他不在了我当然跑来找你了,你要是不信就算了,等你们把顾淮找回来我和他商议就够了。”
舒凛眉毛一挑,蹲在他面前:“说说。”
到这里,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笑意,他觉得自己的掌控权又回来了,他知道雄虫很感兴趣,而且半信半疑。
他说:“他帮我摆脱天伽族,我在战场上倒戈。”
舒凛:“那他人呢?”
烬一脸迷惑,根据他的好奇知道了他想问什么,“顾淮和他的副官被小型黑洞吸走了。”
舒凛脸色一垮,站起身提提他,“走吧。”
“去哪儿?”
“还能是哪儿,当然是地牢啊。”舒凛理所当然道:“他都死了还合作个屁,我现在当然要为自己做打算啊,该撇清关系的撇清关系,该拿的酬劳还是得拿,该领的军功还是得领,走吧,带你去遛一遛,总得让其他虫知道我立了大功。”
烬愣了会儿,无语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老是反复无常。”
舒凛抱臂,“主要还是我耐心有限,你要吊着我胃口,但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呢,我还要去接我的爱虫下班,搞快点,起来。”
说完还踢了地上的烬一脚。
烬问道:“是刚才准备进来的那只虫吗?”
舒凛:“?”
烬:“他刚才好像要进来的,但是因为看到你在脱我衣服…所以他走了,还把帘子给拉严实,贴心得很嘞。”
舒凛:“!!!”
烬:“好像是我模仿的那只雌虫,还好我细心,把他脸上那三道伤也复制下来了,不过也怪不得,长得那么恐怖,难怪你下得去手,找知道就不那么多此一举了,哎~”
“……”
完了。
舒凛居高临下看着他,“首领,您的子民还救吗?只要顾淮没死,他知道你毁约后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也有能力把你临战倒戈的想法送到天伽统领手里,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烬与他对视了半分钟,舒凛态度强硬,不让一步,他退步道:“条件。”
舒凛:“从敌营‘消失’后,首领来我名下的星域看看吧,包吃包住。”
这是要他去他们手下干事?
烬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舒凛:“现在换个样子,然后去帮我澄清。”
烬幸灾乐祸,头一撇,“不。”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在移动,应该说是被揪着后领子拖动。
他好歹是个首领,还从来没谁敢这样对他的,这是以为他被绑住手脚就不能反击了?
烬恼羞成怒道:“放开我!”
就算他再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那只手。
眼看就要出门了,他赶紧道:“我帮,我帮还不行吗,先解开绳子,变成谁?你说!”
舒凛放开他,“这不就对了,为什么要做无谓的反抗挣扎呢?变成只雄虫吧,这里雄虫也多,还好作解释,快变。”
烬梗着一口气,当着他的面慢慢变成透明的半胶冻再逐渐显色,最后成了一只长相普通的雄虫。
舒凛:“也就那样儿吧,又不能变成金属木头之类的死物。”
烬:“我好歹还能变呢,你呢,只会依赖雌虫!”
舒凛掀起帘子走出去,“那是我老婆愿意让我赖,你还没有呢。”
他以为奥西会回到训练场或办公营,然而他三圈转下来,奥西头发丝儿都没让他看到根,他郁闷地蹲在一个岔路口,“是我错过了还是看漏了?奥西呢?除了这些地方他还会去哪儿?”
烬对路过好奇往这边看的雌虫抛了个媚眼,见虫害羞地跑了还对着那虫的背影吹了个口哨,他靠在木杆上,看着校场上孔武有力的军雌们,问:“帮你们干事儿你们包不包找陪睡?”
舒凛扒了把头发,“包吃包住不包分配对象。”
“切,小气,我自己去找。”
这时,手臂上的光脑突然震动了下,舒凛一看,是多尼发来的一张照片,好家伙,奥西旁边站的是林兰,还递了份文件给奥西。
林兰出现在奥西身边就不是好事,现在还拿这东西给他,就更不可能是什么好事了。
舒凛蹭的下站起来朝林兰他们住的大帐篷走去。
“诶?哪儿去?”烬欣赏雌虫欣赏得好好的,一转眼就看到舒凛气势汹汹地冲出去,“准备打架啊?”
雄虫不理他,烬两边斟酌了一番,还是不舍地瞅了眼正在训练的雌虫,然后快步跟上了舒凛的脚步。
等舒凛赶到时,奥西已经不在了。
他环视一圈,“奥西呢?”
多尼指指牢房的方向,“好像是那边。”
舒凛又急冲冲往牢房去,走出去几步又退回来,瞪着低头不说话的林兰,对边上的白富里他们说:“把他们身上给我搜干净了,把他公文包给我抢了,来这儿带什么雌君废除知情书,有病啊?从雄保会带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叫这个分劝那个离的,哪天被打了都活该,善良点吧!”
骂完就走了,留下一群雌虫懵圈儿。
多尼:“这…舒凛殿下生气了。”
白富里:“可不是嘛,不过殿下说得好对啊。”
他活动活动手腕关节,对林兰不善道:“自己拿出来还是我们帮忙,我希望你抗拒点,我还没打过雄保会的虫嘞。”
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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