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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陷阱(近代现代)——岁安

时间:2024-03-21 19:51:00  作者:岁安
  再这样下去恐怕真要坐实小白脸的名声了,梁渡有些无奈,拿了水杯到茶水间接热水。
  两人宽的小隔间排了五六个人,梁渡站在队末中间,刚好有人要出来,就往旁边靠了点。
  眼神随意一瞟,又凝住了。
  这么巧?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生正好擦肩而过,一只手揣兜里,另一只抓着一个粉红色的保温杯。
  梁渡不自觉地盯着那保温杯。
  脑海中的记忆依旧鲜明,他中午也撑过一把内衬是粉红色的伞,上面画满了樱花。
  “你看什么?”陈余南的声音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攻击性。
  “中午……”梁渡犹疑着开口。
  陈余南目不斜视,肩膀重重地撞下梁渡,真正意义上的“擦”肩而过。
  梁渡把道谢的话咽了回去。
  再找机会说吧。
  陈余南没回3班,而是绕了个方向,去了茶水间对面的4班。
  他往后门简单一站,不一会儿,中午那个女生兴冲冲跑了出来,陈余南扶了她一下,低头说了什么,然后把保温杯塞到女生手里。
  女生仰脸,笑得很甜。
  上课铃响了。
  “你不是接水去了吗?”徐文杰诧异地看了一梁渡拿回来的空水瓶。
  “人太多了,没接上。”梁渡一边说着一边从课桌里拿出英语书。书是今早老吴给他发的,封皮崭新。
  徐文杰嘿了一声:“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上课讲卷子。”
  梁渡疑惑:“什么卷子?”
  还没等到回答,方雪就推开门,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声音像她鞋子后面的高跟一样又高又细。
  压迫感大概是全国英语老师统一的生产标准。
  方雪开门见山,拍拍手:“OK,现在把去年期末的卷子都拿出来,这节课要讲完。”
  梁渡这才明白卷子是指什么。
  徐文杰边翻书包边跟他说:“对对对,方姐昨天在班级群里下令……咳,通知了。你等会看我的……”
  说着说着,他的神情不对劲起来:“我记得我昨晚放书包里了——”
  徐文杰终于掏出一张被压的稀里糊涂的试卷出来,摊开放到两个人中间:“我就说嘛,来,一起看。”
  两人都认真地凑过去。
  试卷某道题旁边画了个大红叉:
  填空:Nice to()you.
  答:eat
  梁渡:“?”
  徐文杰懵了,翻到试卷最开始写着:四年级英语期末考试试卷。
  他红了个大脸:“我靠,这是我弟的,我拿错了。”
  讲台上方雪似有所感地看过来。
  她眼皮一掀,试卷一折,对着梁渡前面的那个女孩子说:“课代表,你帮我把没带卷子的人都记个名。”
  许琪得令,迅速拿出一张班级花名册,转向身后。
  “没带的麻烦举个手啊,”她是放在梁渡课桌上记的名,大大方方地冲梁渡笑了一下,“借你桌子用下。”
  梁渡点了点头,把文具袋拿开,给她留出更大的空间。
  许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方雪也笑吟吟地看向新同学:“梁渡是吧,你就跟徐文杰看一张卷子。”
  徐文杰尴尬地把小学生英语卷塞回书包:“老师,我也没带……不过我可以跟张培培一起看。”
  在他左边,张培培没好气地把卷子往右挪了挪,大爷似的勾了勾手指,徐文杰立刻搬着凳子凑过去,回头抱歉地看了一眼梁渡。
  “什么记性。”方雪拿试卷拍了一下徐文杰的脑袋,“那梁渡你跟班长一起吧,他旁边正好有个空位置。”
  “班长,可以吧?”
  班长?哪位?
  梁渡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最后排陈余南笔头重重在桌上摁了下,听得出很勉强:“不……”
  “也不是不行。”
  梁渡:“………”
  为什么这种人都能当班长?
  他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拿了笔和笔记本,坐到了陈余南旁边。
  陈余南把卷子拍在中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背地里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警告:“只准看,不准碰。”
  梁渡点头,目不斜视看着卷子。
  本着不越线即不越界的原则,笔记本放最外边,手臂也尽量往外靠。
  陈余南呵了一声。
  和极难相处的性格比,他的试卷干净简单,每道题只标记要点,然后写答案,一眼下来,几乎没有多余的线条。
  方雪想用一节课讲完一张卷子,语速自然是极快的,下面的人都得打起万分精神才能跟上。
  只有陈余南在转笔。
  偶尔碰上不熟的词汇,他就简单在草稿纸上写三遍,根本不记笔记。
  反观梁渡,他手上的笔没停过,笔记本翻了一页又一页。
  两人互不干扰,直到“啪嗒”一声,陈余南笔掉到了梁渡本子上了。
  梁渡手中的动作一顿,而陈余南却迟迟没有发话。
  犹豫了一会儿,梁渡只好伸手去捡,陈余南瞪着眼终于有所动作,先他一步抓到了笔,梁渡的右手指尖就落在了陈余南的手背上。
  堪堪划过的指尖很凉。
  陈余南眉头一皱,看过来:“你在写什么乱七八糟的?”
  梁渡:“笔记。”
  陈余南嘲笑道:“我家保姆的英文字都比你写的好看。”
  梁渡:“……哦。”
  陈余南像是终于起了兴趣,继续问他:“嗳,你英语作文及格过吗?”
  梁渡缓慢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抿的平直而又僵硬。
  “啧。”陈余南往后面椅子上一靠,顿时又没了趣。
  可是没一会儿,他的眼睛又瞟到什么,直勾勾地盯着。
  只见一旁的梁渡低着头,白皙的后脖子那明晃晃地露出一小截长方条的退热贴。
  粉红色的。
  上面还画了桃子。
  梁渡本来不知道陈余南在看他,后来老师讲到试卷的另一面了,陈余南还没翻卷子,他就想扭头提示下。
  猝不及防的,对上那样不怀好意的视线,梁渡愣了一下。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指尖倏地将笔攥的紧紧的。
  两人一时都没管卷子。
  一个是在看别的什么,一个沉着脸,伸手想把退热贴给撕了。
  突然,方雪站在他俩面前,幽幽喊了声:“梁渡,知道我讲哪了吗?”
  梁渡手一抖,刚撕开的退热贴就那么掉进顺着后颈掉了下去。
  掉进了里衣。
  陈余南在他身旁噗嗤一声。
  他目光僵住,绷直后背站起,犹豫了好一会儿,说:“……知道。”
  “那你说说是哪道题?”
  梁渡:“五十一。”
  方雪轻哼一声:“暂时放过你,坐下吧,上课别发呆了。”
  梁渡小幅度地点头。
  不远处,徐文杰就看着英语课代表背着老师偷偷给梁渡打手势。
  方雪一转过去,许琪也跟着转过去了,除了耳朵有点红,仿佛没事人一样。
  他掐了一下张培培的手臂:“这还是那个铁面无私的许总吗?”
  张培培嘶了声气,说:“疼死了,你别碰我。”
  “我有这么用力?”徐文杰吓了一跳,说,“对不起啊。”
  梁渡缓缓坐下,放了笔,背挺得不是那么直了,嘴却抿的更紧。
  陈余南施舍般地帮他翻了卷子,嘴角一点点勾起:“怎么,不继续抄你的笔记了?”
  当然是因为一旦乱动,退热贴会掉的更下——他是有点想看梁渡因此露出屈辱的表情。
  陈余南继续刺激他:“不难受吗?要不要我帮你?”
  梁渡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终于,在陈余南陡然睁大的目光中,他用右手伸向自己的后脖,逐渐探进自己衣领,再往下,摸索着里面的脊骨。
  因为那只手陈余南碰到过,所以陈余南知道指尖会很凉。
  那么脊背便一定是滚烫的。
  陈余南能看到梁渡因为想要伸长而暴露的雪白的手腕,在白羽绒服的毛领中,有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腕上,藏了道深深的牙印——
  随着手臂的伸展,终于从袖口处露出端倪,上面点点血红痕,如雪中梅般刺眼,可见咬的人有多狠。
  他们坐在教室的最后面,方雪在最前面讲卷子,英文过耳,仿佛成了最晦涩难懂的语言。
  所有人要么抬头聆听,要么奋笔疾书,除了陈余南,也许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梁渡的动作。
  当削葱根般的手指终于夹出那片粉红色的退热贴,揉在手心里时,陈余南不知何时偏开了头。
  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下一秒,又恢复了冷淡。
  “……你脸皮可真厚啊。”
  陈余南语气阴沉地对梁渡说。
  【作者有话说】:最近一周看到大家的留言和鼓励真的好开心!!接下来半个月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日更,爱你们~
 
 
第四十一章 又不是我同桌
  梁渡关上门,打开了玄灯。
  一盏不怎么亮的小灯,隐约勾勒出这个出租屋的情况——
  只铺的下一张毛毯的客厅,一个简单的单人厨房,简陋的洗手间,还有一间小卧室。
  梁渡走了两步,大字型躺在毛毯里,书包就扔在一边。
  闭着眼睛躺了几分钟,他站起来进厨房。没多久,就端着一碗放了几片肉的清汤挂面走了出来。正要动筷子,突然手机叮一声。
  是江可舒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他点开一看,只见江可舒端着双层巧克力蛋糕,好多个人站在她身边,大家都笑得很灿烂。
  江可舒:寻寻,你看,我交到了好多朋友,好开心。
  梁渡:嗯,我看到了。
  梁渡:生日快乐,蛋糕好吃吗?
  江可舒:太甜太甜啦,下次我想要淡一点的,还想吃草莓。
  江可舒:可以吗,寻寻?
  梁渡:好,没问题。
  江可舒发了一个幸福的表情包。
  梁渡回了一个摸摸头。
  等对面没回他了,他才松下心,边吃边刷最近才加的霖城周末的兼职群,一个一个岗位看过去。
  先看薪水最高的,再看时间和地点是不是合适。
  大概十点半,梁渡筛出来几个比较满意的,把简历发了过去。
  “今天就先这样吧。”
  他打了个哈欠,简单洗漱后钻进被窝,眼皮逐渐沉重。
  哦,好像没吃药。
  不想动。
  先睡会再说。
  ……
  意识陷的更深前,亳无厘头地,脑海里突然飘过凉飕飕的一句话——
  我家保姆的英文字都比你写的好看。
  ……
  干什么想起这个。
  梁渡皱皱眉,把脸埋进被窝。
  只是不一会儿,陈余南那张跋扈嚣张的脸又出现在熟悉的场景中。
  他站在教室里,在食堂门口,从茶水间走出来,就在身旁……漆黑的眼珠盯来,字字嘲讽。
  别坐我旁边。
  把头挪开。
  你看什么?
  你脸皮可真厚啊。
  ……
  一分钟后,梁渡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受不了似的爬起来。
  啪嗒,开灯。嗖的,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草稿本,“啪”一声拍在桌上。
  梁渡深吸一口气,仿佛没有感情的机械,生硬地开始誊写字母。
  一个小时后,十一点半。
  他扫了眼毫无改进的字,宛如尸体一般把草稿本塞回抽屉,拉开被子躺下,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
  次日六点十分。
  状元书店。
  书店老板是个退休老师,五十来岁,眼睛很小,看人却很犀利。
  他下楼开店,门外早早站着一个男生,大高个,拿着一本旧单词本,安静地背着,手背冻的通红。
  “进来吧,”老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顺手关了门,“要买什么?”
  梁渡:“英语字帖。”
  老板:“最左边中间那排,你自己去挑合适的。”
  “不用,”梁渡摇摇头,“您直接给我拿最便宜的吧。”
  老板哼哼一声:“行吧。”
  然后老板扶了扶眼镜,在书店里绕了半圈,挑出一本字帖在手里扬了扬:“你会介意它封面很小学生不?”
  “不介意。”
  老板过来把字帖放桌上:“十块,微信支付宝都可以。”
  他往凳子上一坐,点开手机就已经准备看早间新闻了,谁知面前的男生半天没说话。
  老板疑惑地抬头:“你干嘛?”
  “我还是不买了。”梁渡说。
  老板:“……就十块而已啊?”
  梁渡已经背上书包准备走了。
  老板:“等一下等一下,你是真的不想买了,还是想让我给你打个折?”
  梁渡转回来:“还能打折?”
  老板嘴角一抽:“算了,你八块拿去吧。”
  “谢谢,”梁渡说着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我下周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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