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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眉烧酒(玄幻灵异)——水不在深

时间:2024-03-21 19:56:55  作者:水不在深
  林花谢嘘道:“杀妻证道这种事情很多的。”
  “你又知道了。”
  “啊,那你知道吗?【诲人不倦】还教这个?”
  柳扶风吃了一瘪,顾左右而言他:“【黄粱一梦】有点意思,我给钟姑娘看了一看……”
  林花谢瞪圆了眼睛望着他,控诉之意无声胜有声。他一收扇子,“哎呀”一声:“我也是为了给你对症下药啊。她身体的沙化还要严重,不过体质的确奇特,竟然这都没死。虽然退赛已成定局,但休养一段时间又是一条好汉,真叫人羡慕啊。”
  “哦。那天兵呢?”
  “我给带走了嘛。”柳扶风摸完神瑛又去摸张天齐,说话的语气都飘了起来,“一回生二回熟,我的入场券就是从她那里薅的,这次还不是手到擒来。就是她那两位师叔实在不是东西,什么伤身体的天兵都给她用……”
  “都天兵了还伤不伤身体的。”林花谢切了一声。柳扶风摸完张天齐又来摸他的脸,林花谢没仔细照过镜子,不过听柳扶风的评价也很满意:“谢林跟我们大师兄还真是没法比,以前没有这个意识,现在见过了本尊,唉,美则美矣,太狂妄了一些。相比之下,我们大师兄天人之姿,一看就是纯天然无污染没投过胎的。”
  林花谢皱了皱鼻子:“那你是退化了。柳生人模狗样的,你一脸奸相,倒是很符合大家对柳生的刻板印象。”
  “哦?大家可都说我长相随爹,你是说我爸坏话?你怎可打厨子?”
  “我说的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气质。”
  “论气质你哪里比得上谢林一根手指头!”
  林花谢西子捧心,连退两步,哀怨地看着他。
  “不过嘛,单论相貌,还是你的皮囊最好。”柳扶风道,“所以你顶着谢林的这张脸做这种表情,效果不怎么样啊,甚至有点恶心。”
  林花谢瞬间恢复平静:“我还没死吧?”
  “你质疑我的专业水平?”柳扶风东张西望,“梦醒了就行,你不至于被谢林同化吧?不过后面两轮会有点费劲,我带了我妈的剑,要不要?”
  “师娘揍人不是用拳头的吗?”林花谢大惊,“而且这种尚方宝剑不是该给师姐,我也配?哼哼,我是不会上当的,又是钓鱼执法对吧!”
  “师姐估计准备去拿女娲伏羲剑,人家脑子好使啊。”柳扶风脑筋转得飞快,“满月境玄之又玄,你这个精神强度得给我陪睡五年才有希望吧。不是那么好领悟的,但是有一点契机,在悟道时做出‘正确的选择’,就会容易得多。玉霆霓自己天分也好,被师姐利用了吧。唉,我们这种脑力劳动者,你是不懂的。”
  “……那我也不用师娘的剑,你自己留着防身吧。”林花谢又臭屁起来,“你师兄我是今非昔比了,表世界灵气足,我进步很快的好不好。之前你没来,拿谢林的身体我还砍了张天齐一通,爽死了!”
  “真的假的?”柳扶风大惊。虽然知道这是因为谢林本身修为强悍,并且在此处不用担心肉身反应延迟,但战斗意识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
  “这有什么好吹的,吹过头你下次安排我去顶他本尊,死的还是我嘛。” 林花谢说着忍不住弹出背后黑剑,手腕翻转前后左右地耍着剑花,那双“谢林”的眼睛追着剑身移动,闪闪发光,“‘噬嗑’真顺手,不知道谢林死后落谁手里了,我想要这个。‘落英’毕竟跟我不是一个路数,师姐用起来比我合适呢。”
  “那你跳进楚河也洗不清了。”
  “谢林就谢林嘛。只要我修为够强,能把谢林吊起来的程度,那我就是林花谢。”他右臂前伸竖起“噬嗑”,着迷地注视着剑身的黑眼睛一瞬间像“林花谢”一样深不见底,“就像师娘,人家可以叫她圣德国师或者其他很多称号,可每个人都在心里记得她叫柳苏安。”
  沉默了一会儿,柳扶风笑道:“你不是谢林。”
  林花谢凑近了他说:“你也不是柳生。”
  二人相视一笑,闭上眼睛,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黄粱一梦】,站在“谢林”和“柳生”之后,观赏起这段五十年前的历史。
  丝绸般的白云飞快地沿着来时路流淌而去,太牢峡谷从底部开始愈合。从高天之上可以望见的东方汉苍平原之上,万族尸骨堆砌而成的巨大京观“阎罗峰”轰然坍塌灰飞烟灭,江河溪流纷纷改道,仙云缭绕的九龙书院脚下的大城小镇逐个荒芜,野花野草肆意生长,铁骑踏过万顷良田消失不见。
  这是打碎太牢峡谷的“璋瑛之战”十年之前的小有清虚之天。
 
 
第103章 41-口蜜腹剑(2)
  夔峰脚下,大洗江蜿蜒奔腾。青天苍茫,遥远的太阳投下冷酷而炫目的春光。
  一青年书生牵着一名少女走在江边的野草乱石之中。那书生身着白袍,饰以简洁的黛色纹路,长发在后颈束起,柔顺地搭在坚实可靠的脊背上。少女的浅色宫装有些脏乱,紧紧抓着书生的手不放。不过豆蔻年华,却已有一副惊人的美貌,即便汗流浃背、妆容模糊,也丝毫不减风情。
  十三岁的李璋不断地深呼吸,不愿拖慢老师的步伐。即便脚底起泡、双腿发软几乎失去知觉,她也一声不吭,只是伸手拨开杂草,望向前方温热的水雾。
  柳生像是一点也没觉察到她的疲倦苦累,一边拿剑柄拨开高一些的芦苇,一边道:
  “剑为君子之兵,刀枪则掌征战之道;斧钺锏叉只能为王前驱,不过你若是喜欢,我也能为你颠覆这道统。”
  李璋手心出汗,只觉得柳生的手掌有力而可靠。不像父皇的手掌那样宽厚粗糙,也没有母亲的手掌那般柔软温热,分明一点也不可怕,却让她觉得无论有什么困苦灾厄,这只手都能牵着她渡过去,就像此时走过这片险滩。
  “到了。”
  穿过芦苇丛,荒凉广阔的滩涂上,俯伏着一团人影。那人奄奄一息,濒死之际从胸腔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和江边的风声混在一起,像是一种呜咽了。
  李璋心中一片平静。她抬起头来,柳生的面貌笼罩在稀薄的阳光中,看不见神情。
  江风轻轻带起柳生柔软的碎发,他单膝跪下,为李璋整理衣衫,温柔地看着她:
  “公主殿下喜欢什么兵器?”
  “……雷霆。”
  柳生的笑意更明显了一些,却道:“大声些。”
  “雷……雷霆!”
  “‘雷霆’是堯王朝的帝王之兵,易主之时必传诏天下。公主殿下有这等勇气与决心吗?”
  李璋瞪着他,深呼吸三次,厉声道:
  “本宫要执掌‘雷霆’,成为世间的至强者!强于我的兄弟,强于林一剑,强于父皇!美貌、权势、地位、财富都属虚妄,我需要的只有力量!”
  “我可以为你取来上古神剑‘雷霆大帝’。”
  “人皇宫败于堯王朝,‘雷霆大帝’自然不如‘雷霆’。”
  “那么,”柳生将手放在膝盖上,微微弓起了背,好仰头看她,“公主殿下有登基称皇的勇气与决心吗?”
  李璋呆了一下:“女子如何能成皇?”
  “皇帝是堯王朝的皇帝,管辖之地撑死不过三片真天。”柳生看着女孩乌黑的双眼,“人皇是世间一切生灵的守护者与裁决者,她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和最美丽的面貌,她的满月升起时天上映照出十个太阳,十大真天因此分割以分担这份伟力,否则连楚河春江都会被蒸干。”
  “可是人皇倒行逆施,七星真人滥杀无辜,我们好不容易推翻了那个时代……”
  “人皇不是人族的皇帝,她是这个世界的母亲,只不过恰好曾经是人族罢了。”柳生缓缓地道,“不是她倒行逆施,是人族得寸进尺,而又是那些恩将仇报的胜利者撰写了王朝历史。”
  “可人族毕竟是天下第一大族。”李璋撇过了眼睛,“若是她的治下偏对人族不公,又或是人族分明是第一大族却只能与其他小族分得相同的资源和权限,那么我们反抗岂不是应当的吗?”
  “公主殿下能有如此想法,我心甚慰。”柳生笑道,“那你自己呢?”
  “什么意思?”
  “公主殿下是女子,而紫禁城中女子还多于男子,而不要说权柄或是修行资源,便是日常的衣食住行都无法与皇子们相比。分明同是陛下的孩子,公主却连不嫁的权力都没有,甚至年过三十不生不养按律当杀。这比人皇宫对待人族严苛千万倍,已是将你们置于死地,那么公主殿下,你有将天下男子斩尽杀绝的勇气与决心么?”
  李璋看着他。他只是微笑着,一双黑眼睛像浸润了水雾的水墨画,如春风细雨,温养众生。
  “如今王朝内忧外患,我虽是女子,却也知轻重缓急。”
  “错啦,错啦。内忧外患从不是你的错,不如说,正是那样残酷地对待自己的母亲、姐妹和女儿的王朝,才会落得内忧外患的地步!”
  李璋觉得好笑了:“不是九龙书院教我们残酷地对待我们自己的吗?柳先生要颠覆书院道统吗?”
  “只要公主殿下需要。”
  “那为什么是我?”李璋肃然道,“幼时我初来乍到,你为护我而连杀三人,天谴症至今未愈,如今又说出这些话来。我自认不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女子,为何是我?”
  “因为你是我的学生。”柳生答道,“女子无权入九龙书院求学,接受教化的公主是例外。数百年来,你是唯一一位拒绝‘雷霆大帝’而只想要‘雷霆’的公主。你有这样的愿望,那么你就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女子。你想要雷霆,那么你就有权得到雷霆!”
  “你想要什么?”李璋的声音在风中飘摇,“若是因为那些祭酒司业的欺侮于你我,你大可以找我的兄弟们。‘玉娘’生养众多,每一个都继承父皇伟力,你要成事,选他们比选我轻松得多。”
  柳生答道:“正如陛下因你是女子而厌弃你,我也因他们是男子而厌弃他们。”
  夔峰背后传来巨大的轰鸣,飞沙走石簌簌而下,二人脚下的地面都轻微震动。
  李璋只是与柳生对视。过了许久,她转过身,朝滩涂上的人影走去,一边缓缓地道:
  “我们从来没有决定战争的权力,却每一次都被迫共同承担战争的恶果。既然人类无论如何都离不开战争,那么,不如由我自己来主导战争,我早有如此觉悟。可在战争中出人头地是修者留给凡人的特权,而我若选择作为凡人立下战功,我的弟兄们只要出一个奴才就能轻易地除掉我。”
  “你是一个‘神眷者’,天道选中之人。”柳生跟在她身后,“公主殿下知晓凡间律法,庶民无权动用私刑,官府却可以判决死刑,官兵有权将罪人斩首。而刽子手不仅无罪,还从官府处领取报酬。‘神眷者’就是天道的官府和官兵,只要你不欺凌弱小,只杀当杀之人,十大真天和我们脚下的土地都会庇佑你。只要你夺取皇权,天下拜服,那么天也不会惩罚你,这就是李家王朝屹立千年不倒的缘由。”
  “我们都是‘神眷者’。”李璋看着地上的废人,“思泰……?”
  德宗不只有一个女儿六个儿子,只是最有出息的是那七人。李思泰是德宗的第十二个儿子,如今将将十六。
  “被上天选中的不是堯王朝的皇帝,是玉横啊!”柳生说了这句话,悲伤地望着东方的卞城,“你们都是玉横的孩子,她是那么爱自己的丈夫和儿女,你们能继承修为而不损伤自己父母的修为,不是因为天赐李皇以权柄,而是因为玉横拼尽自己的一切保护你们。你和你的父皇有同一个母亲,你的父皇也与先帝从同一个身体里诞生,太宗背叛了她啊!”
  “我是侍女的女儿。”
  “你是玉横唯一的女儿!”
  李璋在皇兄身边站定。
  “每一个皇帝都踩着血与火登基,王座之下是万民骸骨,王座自身就是血缘至亲。”柳生神情温柔哀伤,语气严酷无比,“从现在起,他们是你的父亲与兄弟,也是你一生最大的仇敌。从这个小的开始,以当今陛下告终;成德玄隐天与句容华阳天的宗派皆是你的磨刀石,这场战争要么助你登上皇位,要么将整个堯王朝送入黄泉!”
  李璋抽出柳生递来的宝剑,单手握住剑柄,剑尖一点寒芒向下。
  “我为我的母亲复仇。”李璋沉声道,“天也要助我,而无权罚我。若是从天降下惩罚,那便是天错了,我当教天翻地覆,向我认罪!”
  她猛地将剑刃刺入皇兄心脏,给了他最后一击。风声呜咽,许久,她面色如常,以衣袖擦干剑上血迹,还剑入鞘。
  柳生抬起手来,似是要摸摸她的脑袋以示鼓励,又立即放下了,转而施展法术焚烧了李思泰的尸身。火光映在李璋冷漠的面孔上,她面上的茫然褪去,铁与火一般的神色消去了她美貌的最后一分瑕疵。
  “这是我最后能教导你的知识。”柳生也看着那丛火焰,“‘天谴症’是一个谎言。强者杀弱者有罪,弱者自相残杀也有罪,因为他们没有创造生命以弥补生灵缺口的能力。无论是开天境、炼虚境还是种子境的大能,他们都是因创生之力而能行杀伐,正如拔起一朵花而栽上自己喜欢的,并不夺取花园主人的什么。这个谎言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九龙书院的教化、堯王朝千百年来的习俗:昆是不会因为杀几个人而惩罚她的女儿的,表现在女子身上的‘天谴症’本质上只是羞耻与恐惧罢了。你生来有权力做任何事,天从未对你设限,只有你的父亲畏惧你。”
  “……我明白了。”李璋微微扬起下巴,轻声道,“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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