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你会如何选？”
方念结结巴巴：“你，你……你和我，难道不能做朋友吗
“我不要做朋友，我不需要朋友！老子从小到大的朋友够多了！我就想要恋人，恋人！你给不了就滚蛋！”
方念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郑承斌说：“你看，有时候它也可以不是误会，是你不肯说清楚。”
说完，头也不回地拉着张文杰走了。
*
“坐吧，想吃什么？”饭店里，陆云凡主动为方时序拉开了椅子，并给他倒上了茶水。
他笑盈盈地坐在对面，看着方时序：“我们好久没有这么坐在一起聊聊了。”
“是啊，第一次这样聊的时候，你劝我整容，第二次的时候，你给我下了药，傻逼才会继续跟你这么聊。”
陆云凡：……
“时序，我想之前我们有些误会……”
“是什么误会呢？你喜欢方念，不是误会，你讨厌我，不是误会，你为了让方念得到更多属于我的东西，对我下了无数次黑手，也不是误会。”
陆云凡那摆出来的漂亮笑容就僵住了。
方时序心里冷笑一声。
对，就是这样的笑容。
上一世陆云凡就是带着这样的笑容，说着温柔的话，劝着方时序做一次又一次错误的选择，最终毁了自已的一生。
他和他的恩怨，总要摊开来讲。
只是没想到陆云凡却表情有些怪异：“其实，如果你和方念和平相处——”
“怎么可能，他不会和我和平相处的，你看不出来吗？”
陆云凡不说话了。
他也不是完全被方念蒙蔽了，多多少少看得出来方念对方时序的敌意，但那就怎样呢，喜欢一个人，就是可以多放纵他一些。
“以后我会劝劝小念，让他和你好好相处，他会听我的话的。”
“这就是你迟迟不肯帮他把我爸妈放出来的缘故吧，只有他一个的时候，他肯定会听你的话。”
陆云凡顿觉腻歪，觉得方时序说话实在是不中听，坐在那里摆弄着手里的车钥匙……嗯……他没车钥匙了，只能随手抓了个茶杯摆弄起来。
方时序也不说话，闷头就吃，吃了几口拿起手机，对着陆云凡拍了一张照。
陆云凡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拍我做什么？”
是要没事的时候留着看吗？
方时序把照片发给了陆白远，并留言：只有我们两个，方念没有来。
陆白远很快就回复了：确定没来？
方时序难得调皮一下：桌子底下还没看。
陆白远：调皮。
方时序刚刚弯起嘴角，就听到陆云凡不满道：“你和我出来吃饭，盯着手机笑什么？”
方时序把手机收起来，因为完成了陆白远的监控任务觉得心里很是舒畅，人也放松多了。
“没什么。”
陆白远的信息又发了过来：陆云凡近况如何？
方时序果断翻译：“你最近该不会除了方念都没有接触过别人吧？”
“怎么？很在意？”陆云凡十分受用，他又是示好又是对方念好，让方时序吃醋的，对方终于有点反应了。l
方时序看起来似乎是有点在意：“我总要知道你的私生活是什么样的。”
自动换算过来就是有戏。
陆云凡就笑：“如果你愿意，我和他们都可以断。”
方时序只觉得恶心。
陆云凡说：“没有。”
方时序挑眉，他凭着印象说了几个上一世陆云凡小情人的名字。
陆云凡有些惊讶：“你调查我？”
方时序不搭腔，就只看着他。
陆云凡问他：“抓着过去的事情有意思吗？”
方时序起身就走，陆云凡急忙拦，他好不容易和方时序单独相处，怎么也不能让人走了。
“行吧行吧，我交代，是交往过，但是都已经分手了，都是过去式。”
方时序还是不说话。
“方时序，我说真的，你是第一个被我带回家见舅舅和我妈的人，你和他们怎么能相提并论。”
“那，方念呢？”方时序问。
“……方念他不一样。”陆云凡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屋里还住着一个方念。
那是他呵护了多少年的白月光。
但是他目光落在方时序的脸上。
餐厅柔和的灯光下，少年正在定睛看着他，那温暖的灯光质感衬托得面前的少年像一幅精致的油画，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是油画的精髓之所在。
温和的画面感多了生命力。
方时序不管面上多么安静，内心里燃烧的生命力却显而易见。
让人忍不住想要征服他。
陆云凡最后温柔道：“我们不说那些，时序，既然舅舅喜欢你，你就常来陆家，我们都欢迎你。”
他不给方时序承诺。
没有承诺方时序也跟着他。
陆云凡这么想着，表情温和起来：“你懂事些，日后我会对你好的，比对方念还好。”
方时序轻轻哦了一声，低头吃饭，一块牛排很快吃完了，他又要了一块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陆云凡在低头扒拉他的手机。
方时序：“干嘛呢？”
“没事。”
方时序心想这是数自已手机的余额呢？
索性又点了一块。
“我没吃饱。”
陆云凡脸都笑僵了：“没吃饱就点。”
方时序：“唔，两块吃不下了。”
陆云凡：“吃吧……”
“牛排吃不下了，想吃龙虾。”
陆云凡手里的手机掉地上了。
方时序心想果然没钱了。
“哦，没事，我开玩笑的，吃不起就算了。”
“开玩笑！想吃什么点什么！”
方时序心想算了，到时候你没钱付账还得我来补。
他很善解人意道：“不用了，吃饱了。”
陆云凡十分满意他的乖巧：“好，那我去结账了。”
说罢主动起身去付账。
方时序看着他走远了，嘴角的讽刺之意再也掩藏不住。
本来他和陆云凡心照不宣，是在陆白远和陆文婧面前扮演假情侣，各有各的目的，但如今陆云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假戏真做，但似乎又不打算给他承诺。
一如既往地恶心。
方时序拿出手机，把陆云凡交往的那几个人名字统统发给了陆白远。
方时序：舅舅，云凡最近除了我，还有这几个。
陆白远没回复。
陆云凡也没半天没回来，方时序就看到陆云凡和服务员起了点争执，刚争了几句手机就响了，他接了电话出门去，半天才回来。
回来时他脸色差得要命，好像被谁指着鼻子痛骂了一顿似的。
第83章 抻着他，让他拿不起放不下
他心情降到了冰点，对服务员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让你抹个零怎么了？我去全市最高档的酒店吃饭都是月付，现在差个几十块钱怎么了？”
服务员很为难：“先生，您一共消费了七百六十二，您让我们抹二百六十二的零，实在是……”
“喊你们老板来。”陆云凡冷着脸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服务员哭丧着脸去了。
方时序跟了过去，结果就听到服务员哭着跟老板打电话：“老板，小陆总非要抹零，我怎么说都不听啊，收不到全款就从我工资里扣？凭什么啊……”
老板似乎很不耐烦，说了几句就挂了。
服务员哭得很惨，仿佛老板知道从陆云凡那里收不到全款，但是他也不想吃这个亏。
服务员正哭得惨，就见方时序递了三百块钱过来：“他的抹零我出了。”
服务员一脸懵逼。
“你给他抹零，但是我希望你能羞辱他几句。”方时序抖抖那三百块的红票子，塞到了服务员手里。
服务员擦了一把眼泪，转身雄赳赳气昂昂到了陆云凡面前：“先生！您要求的七百六十二抹零二百六十二老板不同意，这钱我给您出了，但下次吃饭时，马上找个合适的场合，高消费就别来了！”
服务员哭得眼圈鼻子头都是红的，声音又尖细，一下子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陆云凡脸都臊红了：“你能不能小点声。”
服务员：“对不起先生，我这嗓门是天生的，尤其是哭过之后。”
陆云凡转身就走。
服务员跟在后面：“先生，您记得，以后超过三位数的消费一定要注意，不是人人都能给您抹上三分之一的零头的——”
陆云凡刚开始还能稳稳当当走，到后面街道边上人越来越多，他简直是落荒而逃。
方时序在后面笑得肚子都疼了。
陆云凡到了车库才发现没有带方时序，只得给方时序打电话：“你人呢？”
方时序：“哦，刚刚服务员非拉着我聊天，给了我几个半包的纸巾，说是客人用剩下没带走的，让我拿给你，说你生活窘迫太可怜了——”
“闭嘴！！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方时序哦了一声，果然没再说话，但是电话那头传来了笑声。
“方时序，你赶紧给我滚下来，回剧组去。”
“好好好。”
在车上，方时序虽然面无表情，但却时不时突然发出嗤笑声，陆云凡气急败坏转头过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方时序并没有笑。
难道是自已的错觉？？？
陆云凡满脸懵逼。
“方时序。”
“嗯？”
“你刚才笑了？”
“没有啊。”方时序一脸无辜，“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并没有笑。”
陆云凡只好继续开车。
但是耳边总是会传来讽刺的笑声，但是斜眼看去，方时序确实没有笑。
陆云凡简直怀疑是不是刚才路人的嗤笑声给他留下了阴影。
他真的从未如此丢人过！
下了车之后，他才稍微冷静一点。
方时序刚刚要下车，他看着方时序的背影，突然轻咳了一声，一把抓住了方时序的手腕。
方时序下意识要甩开，但是一下没甩开。
陆云凡攥得很紧，他抬头看向皱眉的方时序，觉得少年最近皮肤养白了之后，五官越发精致了，如果不是眉头拧成了麻花，简直就是个清冷美少年。
“方时序，你过来。”
他突然着了魔似地想和少年亲近一下。
方时序：“……”
提气、稍息、立正，千斤顶——稳住，我不动！
一通骚操作下来，陆云凡愣是没拽动他。
方时序说：“没事我就走了。”
陆云凡哪里肯放他走，他直接钻出车去，把方时序推到车门处，俯身就要亲。
结果就听到身后传来陆白远的声音：“回来了？”
陆云凡魂都飞了，最后也没亲下去，老老实实转过头：“舅舅……”
方时序默默地收回了自已准备踢出去的断子绝孙脚。
为什么陆白远一出现他就崩人设？
*
方时序回到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拿着人物小传细细地看，一边看一边做注解。
这是他平日里的习惯，一拿到角色，就自已深入地去了解，比如角色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他就会想这个人心机深沉体现在什么地方。
是遇到什么事他不动，忽悠别人先上？
还是说他从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总之，会有很多真实的细节去体现，剧本上通常大开大合剧情做得很好，但是对于人物的塑造会很扁平。
阿序这个角色就是一个绝对的忠，但他的纠结之处在于，他忠的不止是他的主人，还有他的族群。
一个救下了他，一个养育了他，他无法背弃任何一个。
他对自已族人的忠就体现在，他发现献祭上来的阿火是族人，就想方设法放了他。
但对于轩辕亦欢的忠，就是用自已的生命。
又要如何体现呢？
他翻了半天小传，发现了阿序的特质，擅长制作替身玩偶，用妖气抵御被替之人伤害。
做个玩偶送他？
方时序想着想着，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谁啊——”
他随意趿着拖鞋就走过去开门，一开门就愣住了，然后默默地关上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陆白远。
人家穿得板板正正一丝不苟的，他刚洗完头随便吹了几下，满脑袋炸毛还穿着睡袍。
他手忙脚乱地凑到镜子前把自已的头发梳理了一下，大鸟窝变成小鸟窝才再次打开门。
“陆先生，不好意思……我，我刚整理了一下头发。”
陆白远点点头就走了进来。
方时序抓着自已的头发有些不自在：“您坐沙发上，我去给您倒点水——”
因为太慌乱，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被陆白远扶了一把腰，将将好挂在半空中没倒下去。
但两个人的姿势就很暧昧了，腰贴着腰，靠得极近。
好在陆白远很快就放手了，方时序喘着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觉得自已的脸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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