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卡里就几万块钱了。
好在还有经纪公司，他给经纪人打电话：“过几天钱导的电影开机，衣服准备好了吗？”
经纪人很为难：“哥啊，咱最近出这么多事，哪儿还有赞助商愿意给衣服啊，你家又不差钱，自己买呗，熬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方念挂了电话看着自己的余额，十分糟心。
徐翠敏给钱很大方，但现在闹掰了。
以前方时序在的时候，他的零花钱也都是自己的，但现在没有了。
程来娣人没了。
陆云凡追着方时序跑。
陈之岚更别说了，直接人失踪了。
本来章望非有望转正的，结果现在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他怎么这么倒霉？！
他想到了那个在公共场合对方时序呵护备至的陆家掌门人。
那刻骨的温柔，凭什么是方时序的？
“呵呵……方时序，我还没有输呢。”
*
“方时序，中午一块去吃饭吧。”
刚刚下课，赵宇笙就跑了过来，一脸笑容：“喂，下午还有课，你该不会午休时间也要找你男朋友吃饭吧？”
方时序瞄了他一眼：“其实我也不是经常找他吃。”
“那不就得了，中午一起吃吧？”
“我只是不想让你太尴尬，找个借口，没想到你还没完没了，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方时序说，“我不想跟你一块吃饭。”
赵宇笙：“为什么？”
方时序啧了一声，抬眼看他：“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赵宇笙一脸无辜。
方时序：“呵呵，把我关到卫生隔间里往下倒水，鼓动全班同学孤立我，往我送人的奶茶里掺东西，甚至开学那天你还想陷害我从楼上滚下去，你觉得我还敢和你一起吗？”
赵宇笙脸色微微变了变，很快又笑：“我那不是以为你是坏人嘛，坏人当然要受到惩罚了。”
“你把自己当执法者了？”
“我当然可以，这世界上是有很多灰色地带的，警察管不了，我就可以插手！”
方时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方时序还是笑个不停，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赵宇笙也被笑得有些恼怒：“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笑啊，你当自己是执法者，但你脑子不好使，很容易就被坏人当枪使了，而且你对灰色地带的评判标准是什么呢？”
方时序一双清亮的眸子略带挑衅地看着赵宇笙：“当初误导你的人，似乎也并没有接受惩罚，所以你的执法标准是什么？”
赵宇笙语塞了。
良久，他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上课的方念，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走过去一把抓住方念的头发。
方念脸色惨白：“赵宇笙，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赵宇笙自然不肯放手，而是拖着方念直接到了方时序面前，把他往方时序面前一丢，“跪下，对着方时序忏悔。”
方念几乎尖叫起来：“不可能！”
方时序也兴致缺缺：“赵宇笙，你一定要这吗？”
他说着，起身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外走，赵宇笙就拦他：“方时序，我这不是帮你出气了吗？你怎么还要走？”
方时序甩开他的胳膊：“你少在我面前玩这套，我可没有让方念跪我，你别把欺凌说成是为我出气，我不需要。”
“哎，你不是因为方念生气的吗？”
方时序冷笑：“你不是执法者吗？身为执法者，会因为我生气去惩罚一个人？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方时序指着跪在那里的方念：“他跪是你让他跪的，不是我，回头也别赖到我头上来！傻逼玩意儿！觉得委屈你就起来，少赖我！”
被骂了一句，赵宇笙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上头，但看着方时序离去的背影也修长漂亮，硬生生忍住了。
他转头走向方念面前，又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拎起来。
方念疼得要哭出来：“宇笙，你就为了方时序这么对我？”
赵宇笙冷笑：“方时序可没让我弄你，是我自己烦你，但是在这里确实不合适，走吧，咱们去厕所谈谈心。”
方念绝望地挣扎：“你难道不喜欢我了吗？”
听到这句话，赵宇笙本来还懒洋洋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狠辣：“你说喜欢？老子喜欢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看着天天对老子有笑脸，但先是陈之岚然后陆云凡，最后你挑章望非也不挑老子，老子喜欢你个瞎子？”
说着，毫不留情地把方念拖进了厕所，狠狠关上了门。
第173章 和陆先生躲猫猫……
方时序走到校门口时，刘舫已经开着车在门口等他了。
巨海配给方时序的车十分不错，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甚至有一些新生用崇拜的目光看向方时序。
“那是谁啊？长得真好看，还坐那么好的车。”
“暑假你没追剧吗？方时序啊，演了那个爆火的短剧，还拍了综艺，还有他们家的事，闹得可大了，现在他流量特别大，如果有好作品，妥妥地能冲二线一线去了。”
“当然有好作品了，那个《镜花水月》现在还在拍，特效特别好看的那个，他演男三号。”
“那他怎么不在剧组啊？”
“这你就不懂了，导演喜欢他，也照顾他，知道他要上课，先把他的戏拍完了。”
“这么好啊……”
更有胆大的，直接就冲上去要联系方式：“学长你好，我是刚刚进学校的新生，能加你个联系方式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方时序：“有男友了，谢谢。”
看着方时序离开，许多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他，钱月月在一旁默不作声挽住了娇娇的胳膊。
“你说，人怎么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呢？”
娇娇说话比较中肯：“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我们眼瞎了。”
*
方时序坐在车后座上的时候，收到了赵宇笙给他发来的微信。
他本来不加赵宇笙的，但赵宇笙搞了很多小号，最近工作多，加他的同学也多，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到了赵宇笙。
赵宇笙拍了一张照片，一个人全身湿漉漉地躺在厕所的地上，拖布戳在他的脸上，而他的衣服破破烂烂满是污物。
看不到脸，但是看得出来这是方念。
赵宇笙：喂，方时序，你还生气吗？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当初我不应该只听方念的话的。
方时序：你现在还不是只听我的话？和当初听方念的有什么区别？
赵宇笙：不一样啊，那关于你们家的报道铺天盖地啊，这还有假？这小子以前把老子当猴耍，现在老子觉悟了。
方时序：哦。
赵宇笙：你别这样，跟我出来吃饭啊。
方时序：你该不是在追我吧？
赵宇笙：有这么明显吗？呵呵呵，老子就是想追你啊，你愿意不？
方时序：不愿意，而且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如果我哪里让你误解了
赵宇笙：你还生气吗？
方时序：从没生过气。
没生过气，在被赵宇笙欺负的时候，在被全班同学孤立，家人排挤的时候，他也没生过气，他只是想，自己要是再有用一点就好了。
而现在，他只为了让这些人得到惩罚，付出代价。
生气？那是最没用的东西。
和人渣生什么气，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赵宇笙十分不满意，不生气那岂不是因为对自己没什么感觉，不然早就生气了。
赵宇笙：我说，方时序，你至于这么绝情吗？
方时序：嗯，我还得跟你说清楚，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感觉，如果你心怀不满要报复或者找茬，我随时奉陪，但是吃饭或者在一起？除非我死。
赵宇笙不说话了。
方时序心想好歹能听明白话。
*
卫生间里，方念鼻尖全是恶臭，甚至感觉那些污水顺着鼻腔和嘴巴缝隙流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但是不敢挣扎，他一动，赵宇笙就会打他。
那拖把从他脸上被拿起来时，他冲到马桶前疯狂呕吐着，直到胃里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他绝望地看着赵宇笙。
赵宇笙：“感觉怎么样？这就是你曾经想让别人尝到的滋味。”
方念声泪俱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从未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你就当我老子我惩恶扬善吧，毕竟之前你也是这么夸我的。”赵宇笙一脸理直气壮地把方念拽到洗手池粗鲁地给他洗着。
“方念，你当初把老子当你的狗腿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么一天？”
赵宇笙把洗了几把，感觉冲干净了，就把他从水里拎出来：“洗干净了啊，别指望到处跟人告状或者黑我。”
他转身往外走，顺便拍了拍站在厕所门口，刚刚赶来的满脸惊愕的章望非：“哥们，怎么才来？”
章望非住得那么远，又不敢打车，倒了三趟公交来的。
但他羞于启齿，狠狠地甩开了赵宇笙的手：“关你什么事？”
“多少还是跟老子有点关系的，你真以为自己追到了男神，其实不过是另一个替补的狗腿子罢了，和老子一样。”
说完，赵宇笙又拍了拍章望非的肩膀，转身走了：“咱俩当初也算关系好，你早点醒吧。”
方念从洗手池前抬起头，脸色惨白，疯狂地咳嗽着，看到章望非眼泪瞬间下来了：“望非，望非……”
他挣扎着扑进了章望非的怀里，整个人瑟瑟发抖。
章望非死死搂着他，脸上满是心疼，尽管那心疼带了一丝疑惑，但他最后还是选择紧紧抱住他。
“小念别怕，我来了。”
方念整个人蜷缩在章望非的怀里，死死抓着他的衣襟：“是方时序，是方时序让他这么干的！我，我要方时序死！！！要他付出代价！！”
但半晌，他却听不到章望非的回应，他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望非，你为什么不理我？难道你也站在方时序那边？”
章望非看着他的样子十分心疼，从怀里掏出纸巾给他擦去了脸上的水渍。
“小念，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跟方时序没有关系。”
他刚刚到教室已经听同学说过了，方时序根本就没有要求赵宇笙做什么，甚至还说了不要赵宇笙玩欺凌同学这种事情。
是赵宇笙一定要这么干的。
方念却疯魔了一般说要报复方时序。
他不禁在想，过去的几年里，有关于方念对方时序的描述，究竟有几分是真的？
*
方时序坐在车里，靠着后座睡着了。
车停到了巨海门口，后车门被打开了，陆白远坐了进来。
刘舫回过头：“陆总。”
“嘘，”陆白远道，“别吵醒他。”
刘舫默默闭上了嘴。
确实不能吵醒。
这几天方先生躲陆总跟躲炸药似的。
第174章 被冷落的陆先生
那天他俩回巨海，刚下车，隔着五百米看到陆白远的车开过来，刘舫刚要打招呼，转头就看到身边的方时序没影了。
车开过来，陆白远摇下车窗，问刘舫：“他没回来？”
一向伶牙俐齿处变不惊的刘舫：“陆总，我本来以为方先生是回来了的，但是刚刚下车一看，发现是我记错了，方先生没回来，不然车里的人不会没了。”
没错，一切都是助理的错。
陆白远：“好，知道了。”
陆白远开着车走远了，刘舫刚要进车库，结果就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方时序。
方时序一脸无辜的表情：“你怎么还不进车库？”
刘舫：“方先生，你刚刚去哪里了？”
方时序：“我一直在这里啊。”
刘舫：“……是我眼拙了。”
方时序：“多吃叶黄素。”
还有一次，刘舫正在和方时序说话，迎面陆白远就走过来了，眼看着就要碰上了，方时序拔腿就过了个马路，在马路对面完美地兜了一个圈子绕开了陆白远又跑回来了。
陆白远：……
刘舫：……
不过也是这次之后，陆白远就不往方时序面前凑了，用他的话说，没事就这么疯狂往马路对面跑，实在太危险了。
比起让他危险，还不如自己就别逼这么紧。
刘舫不敢问怎么了，但是可以暗暗猜测。
他觉得，这俩人，是不是……一个想结婚，另一个不愿意，所以吵架了。
肯定是方先生不愿意结婚，但是陆总觉得自己年纪不小了，想早点要孩子……嗯，早结晚结好像都不会有孩子诶。
总之，肯定是方先生不肯定下来。
如今两个人终于有独处的机会，刘舫悄悄地退出了驾驶位，还很贴心地叮嘱：“陆总，您最好不要自己亲自开车，免得方先生跳车。”
他这胆大包天的方先生绝对干得出来。
之前拍一个广告片，就是这样，特技演员路上出了点事来不了，方时序说自己上，并表示没问题。
从楼房高处跃下，跳车以及在火车车厢上奔跑跳跃，都是他自己做的。
他还没受伤。
拍完了回来自己嘚瑟了半天，说少林功夫就是牛。
刘舫想，恕他眼拙，是没看出哪里是少林功夫，更像在跑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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