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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我下楼拿个东西就回来。”
“我帮您。”
“不必了，这物品比较私人，我不太想……”
刘源看方时序身上也没带什么，就一个帆布袋子，估计是要装东西的，就点头让他去了。
方时序下楼之后，招手打了一辆车，扬长而去。
先去了最繁华的市中心，找了个卫生间换装，贴了个络腮胡子，佝偻一下背，整个人看起来矮了不少，把卫生纸塞到衣服里，整个人就看起来臃肿起来。
他耐心等着一大波上厕所的人到来，随着人流离开了卫生间。
这样监控永远都不会认出他来。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终于疯狂地响了起来，是陆云凡打来了的，他声音带着崩溃的惊恐：“时序，时序，这投资有问题！陈远卷钱跑路了！！！你还能联系上他吗？”
方时序说：“当然不能。”
你的今天我可是等了太久了，你猜我让不让你联系陈远？
第184章 亲人还是仇人
“你的不能是指，你也联系不上还是……你不打算联系……”
一直一头热的陆云凡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方时序，这该不是你的圈套吧？？”
“嗯，是的。”方时序承认了。
“你竟然，竟然你竟然耍我？？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耍我？”
“你对我好？怎么好的？帮着方念欺负我，帮着陈之岚强迫我整容，把我整成一张丑脸，双腿残疾，活生生烂在病房里？”
陆云凡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怎么知道我梦的内容？你也做梦了。”
“你有没有想过，那不是梦，陆云凡，我真的照你的要求整容了，也烂死在病房里。”
“不，不可能，你现在好好的，没有烂，没有……”
“因为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没有一张好皮囊，怎么让你心甘情愿跟着我下地狱呢？”
陆云凡惨叫一声挂断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是方德成的，方德成的声音比陆云凡虚弱太多了，好像已经快要不行了：“时序，时序，爸爸求你，你联系一下陈远吧，你有面子，你还有陆家撑腰，你去找找陈远，爸爸所有的沈家都押在里面了……”
“爸，你在求我吗？”
“是，是，爸爸求求你，时序，你救救爸爸，救救方家——”
“爸，你记得吗？我刚刚回家，就被方念陷害偷钱，你打得我满脸血，我跪在地上求你相信我，你信了吗？
我朋友来找我玩，连方念的面都没见，方念就哭着说我朋友欺负他，你让我和他们绝交，用我的手机辱骂他们，我求你不要这样，你停手了吗？
我和我妈带着方念出去玩，大雪天就我一个人在家，停电了停水了，我害怕，哭着求你们回来，你们回来了吗？
方念在学校欺负我，让全班同学孤立我，回来之后还说我欺负他，你罚我在院子里跪一天，我腿差点跪废了，我求你扶我一把，你扶了吗？
我全身溃烂，躺在地上求你打120救我的时候，你救了吗？”
一句一句说得方德成哑口无言，沉默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说这些干嘛？难道我不管你，你就不管我了不成？”
方时序无声地笑着。
看吧，到这个时候，他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觉得他负了所有人也没问题，但是谁都不能负了他。
见方时序不说话，方德成有些恼羞成怒：“方时序，别以为靠上了陆家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你永远是老子的儿子，老子让你死，你都不能活着！”
方时序：“那，爸爸，做大人不能那么双标，你让我死，我不能活，那我让你死，你就也要去死哦，爸爸。”
挂了方德成的电话，方念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方时序懒得接方念的电话。
一哭二骂三威胁。
没一点新意。
陈远的出逃掀起了整个娱乐圈的轩然大波，虽然方时序一直在前期若有若无地造势，但事实上除了他的几个仇人，和几个娱乐圈作风十分不端正的毒瘤以外，没有人投这个项目。
陈远坑的全是垃圾人。
陈远逃跑的第三天，有人放出了他的出境消息，他早就换了国外的护照，在离开的当天就出国了，辗转七八个国家，早就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方德成听到消息之后就中风了，有小晴在，耽误了七八个小时才送到医院去，医生十分惋惜：“再早两个小时他未来还有可能坐轮椅。”
现在恢复再好，基本上也离不开床了。
方念整个人晕厥过去，醒来之后要去找陈远，却因为他最近十分高调地说自己是陈远的爱人，那些赔了钱的垃圾人堵到了他家房门口，疯狂地要他还钱。
方念吓得不敢露面，躲在屋里直哆嗦，但是陈远却是再也找不到了。
陆云凡更是崩溃他，他借了一千万的高利贷，连同所有的本金都投了进去，血本无归还背了外债，只能跪着求他妈帮忙。
陆文婧一听这数额，直接晕倒在汪志成怀里，汪志成又是掐她人中又是扇风终于把她弄醒了，还没等陆文婧说话，汪志成直接提出了离婚，说财产一分钱都不要，债务他可不想背，说完转身就跑。
哪里还有什么财产分啊！！！
陆云凡绝望地去陆白远面前哀求：“舅舅，救救我！我是你的亲外甥！”
“我说过了，那个协议你签了之后，不管是挣钱还是赔钱都和陆家无关。”
“是，是和陆家无关，但是和你有关系啊，我是你亲外甥啊，你和方时序在一起了，未来是不会有孩子的！还不是我给你养老！”
陆白远冷笑：“就差六岁，我还用不着你给我养老。”
陆云凡：“可是，可是方时序一定想要人给他养老的，他，他最喜欢安逸了。”
他伸手去抓陆白远的裤脚，被刘源一脚踹开。
“舅舅，你助理都敢踹我，也太胆大包天了！你不管吗？”
陆白远淡淡道：“你之前口口声声说爱方时序，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现在为什么又承认我和他在一起的事实了？”
陆云凡心里直哆嗦，当然要承认了，两千万啊，把他拆开了卖都不值这个钱。
他还借了高利贷，利息他都还不起！
他不会放弃方时序但不能对陆白远这么说，等他缓过这阵子，还可以再追回方时序。
只是没想到陆白远随手丢下两张纸。
他捡起来一看，脸色大变。
“这，这不可能啊！”
那两张纸是两张亲子鉴定，明明白白写了，陆文婧和陆老爷子以及陆白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陆文婧和陆云凡是亲子关系。
“这，这不可能！！我妈不是陆家的大小姐吗？”
“陆家确实有过一个大小姐，但是在刚出生不久的时候，被保姆摔死了，然后保姆她刚出生的孙女换给了陆家。”
而那个保姆本来就是陆家人的亲戚，眉眼确实和陆家人有几分相似，所以她的孩子竟然意外地和陆家人很是相像，就这么瞒天过海了。
“我们陆家的大小姐，早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第185章 你跑什么？我也是那样的人
陆云凡脸色惨白：“舅……陆总，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一点都不意外，说明这事你早就知道了。”
陆云凡确实知道，并且他是从陆白远的母亲口中听到了，陆白远的母亲虽然病重，但是神志很清醒，她有时候会自己嘀咕：“文婧刚出生的时候眼角下有颗痣的，但是突然就没了。”
陆云凡回去问陆文婧，结果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保姆早就跟陆文婧说了实情，一家人就等着陆白远下台之后，把控陆家的一切。
“嗯……我母亲死了之后没多久就知道了。”
“你知道了这么久？不抓我们？”
“嗯，因为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样让你们从高端跌入泥沼，永远爬不起来，只有享受了极致奢华，在跌入泥潭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痛啊。”
“……”陆云凡惊愕地发现，好像也就是这几年，陆白远根本不让他接管公司，也是这几年开始，他疯狂给自己钱花，给自己兜底，让自己为所欲为，老爷子来了，也只说云凡还小，大一些自然会约束起来。
连母亲当初要个上门女婿，汪志成也是陆白远亲自看好的，说给陆文婧一个玩物，让她随便玩。
汪志成刚来的那阵子也确实会玩，带着陆文婧天天醉生梦死，夜不归宿，后来保姆因为意外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成重度昏迷时，陆文婧跟着汪志成在酒吧的桌子上宿醉。
保姆因为送医院太晚成了植物人，陆文婧不敢用陆家的钱请护工照顾她，只能自己亲自上阵，没几天就办了出院回家，她被养得金贵，根本照顾不了植物人。
在一晚上处理了三次保姆的排泄物之后，她拔掉了保姆的呼吸机。
陆云凡只知道保姆出事了，很快就去世了，看着陆文婧哭成那个样子，他根本就没怀疑过陆文婧会做这种事。
现在想想，处处透着诡异，保姆平日里很少出门，尤其是晚上，根本不会迈出门口半步，偏偏那天晚上大半夜出去扔垃圾，那垃圾里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都是你？”
“谁知道呢？”陆白远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还是温柔的笑容。
“狩猎游戏好玩吗？云凡？”
陆云凡绝望地想，怪不得，怪不得，他之前一直被老爷子和陆白远培养得很好，后来陆云凡要亲自教导他，从那之后他就开始贪图享乐，想着陆家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不用那么努力。
他曾经也是有一些经商才能的，老爷子也说他走不到陆白远那个境界，但是让公司平稳运转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后来，他都在做些什么？
他在追方念，为这么一个假少爷要死要活，还要害人。
陆白远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变成这样的？！
“你，你还不如直接把我赶出陆家！”他满心愤恨地看着陆白远。
“方时序给了我一个思路，我觉得，这么戏耍你，很好玩。”陆白远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意，“听说你也做过梦，那你可梦到过，我珍爱的那个小朋友，是怎么死的？”
“怎么样被你一点一点害死的？”
“你也做那个梦了？这不可能，这只是梦啊！”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接下来，迎接你的地狱吧。”
陆白远转眼示意身后的保镖，然后转身离开，把亲子鉴定给刘源之后，他说：“这件事要缓缓再让老爷子知道。”
刘源十分担心：“老爷子身体承受的住吗？”
“他早就察觉到了，不然我养废陆云凡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插手？”
陆云凡被保镖殴打，发出阵阵惨叫，夹杂着求饶声：“舅舅，舅舅，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最后见陆白远还是不回应他，他突然疯狂大笑起来：“舅舅，舅舅，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方时序吧？你猜方时序知道你的真面目之后，会怎么样？你猜猜——我猜你一直不敢说吧！！”
陆白远：“关你屁事？”
他默默地走出门，把惨叫声留在了身后。
他如果早些察觉到方时序的心思就好了。
他以为方时序是因为和陆云凡感情不顺，自暴自弃找了自己，而他巴不得方时序找上自己。
他想对方时序好一些，再好一些，让他忘记陆云凡，就好了。
直到前几天，他才察觉到方时序的真正动机，小朋友不是爱陆云凡，小朋友是要把陆云凡推进地狱。
陆白远出门打方时序的电话，结果打不通。
又打了几次，还是无法接通。
电话打给刘舫，刘舫那边也有些慌乱：“方先生说下楼拿个东西，走了就再没回来。”
“查。”
几番查证，方时序的身份证竟然都没带走，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而监控拍到方时序进了大商场的卫生间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陆白远把监控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锁定了一个穿着黑色长款棉服的络腮胡子男人。
“是他。”
那男人出了商场，钻进了隔壁一条狭窄的小路，走了一段，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弹弓。
陆白远：……
然后方时序瞄准了路边的摄像头，用力发力。
子弹弹了出去，变成了一块黑色手帕，正好盖在摄像头上。
过了一会儿，那手帕被风吹走了，一切恢复正常，但是人却再也不见了。
那是一个人流车流众多的十字路口，而方时序的变装泯然众人。
再也……找不到了？
*
方念一个人躲在别墅区的角落里，看着不远处自家别墅被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清点然后贴上封条。
方德成所有的投资都赔了进去，欠别人的钱也还不上了。
小晴第一时间消失了，留下的是一张毫无诚意的道歉信。
德成：
抱歉，我因为太爱你了，所以不惜假装怀孕也要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我想开了，我不能这么束缚你，这不是爱，真正的爱是放手。
方德成当下气得撕碎了纸条，怒吼：“去他妈的爱是放手！！！！”
之后方德成在屋里酗酒，喝醉了就打念：“都是你个丧门星，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翠翠还不会走！”
方念被打得双眼模糊，耳朵一直嗡嗡作响，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温柔但模糊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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